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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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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叶星还陷在枕头里跟睡意挣扎，手机就在床头柜上执着地震动起来。
他皱着眉，摸索着抓过手机，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
是江屿。
「醒了没？」
叶星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回枕头边，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震动又响了一次。他忍无可忍，猛地坐起来，抓过手机。
「干嘛！」他带着起床气打字。
那边回得很快，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事实：「展会十点开始。现在出发，时间刚好。」
叶星瞪着屏幕，简直想顺着信号爬过去揍人。谁家好人约会一大早就去看展？
他手指用力地戳着屏幕：「没醒！不去！」
发送完，他把手机一扔，倒回床上，用枕头压住脑袋。
世界安静了大概一分钟。
手机又震了。
叶星深吸一口气，抓过手机，准备开骂。
江屿的新消息跳出来：「那再睡半小时？十点半展厅见。」
后面跟了个餐厅的定位，是家挺有名的早午餐店，就在美术馆附近。「或者直接这里见，吃完再去看。展到下午才结束。」
叶星看着这条消息，骂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这混蛋……倒是会给选项。
他盯着那家早午餐店的名字，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昨天玩游戏到半夜，确实饿了。
他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败给了饥饿和……那么一点点好奇。
他臭着脸回过去：「地址发我。我自己过去。」
「好。」江屿回，「到了告诉我。」
叶星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挑了件看起来还算顺眼的休闲外套，抓了抓头发就出门了。
到那家早午餐店的时候，快十一点了。江屿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正在看手机。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侧脸上，少了些平时的冷厉，看着居然有点……人模狗样。
叶星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没什么好气：“堵车。”
江屿放下手机，抬眼看他，也没计较他的迟到，把菜单推过来：“看看吃什么。”
叶星也不客气，点了好几个招牌菜。等餐的时候，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叶星低头玩手机，江屿就看着他玩。
菜上得很快。叶星饿坏了，埋头吃起来。江屿吃相很斯文，但速度不慢。
吃到一半，江屿忽然开口：“头发没吹干？”
叶星正往嘴里塞培根，闻言顿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还有点湿漉漉的发梢，含糊道：“嗯，懒得吹。”
江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递过来一张纸巾，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
叶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有点别扭地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吃完结账，两人步行去不远处的美术馆。周末上午，街上人不少。江屿很自然地走在靠马路的一侧，步子放得不快，迁就着叶星有点散漫的节奏。
展会确实如江屿所说，不算无聊。有些装置还挺有意思。叶星虽然嘴上说着看不懂，但看得比谁都仔细，偶尔还会对着某个扭曲的雕塑皱眉头，小声嘀咕一句“好抽象”。
江屿就跟在他旁边，偶尔会低声说一两句关于作者或者创作背景的信息，不多，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卖弄，也不会冷场。
走到一个光线比较暗的展厅，里面有几个交互式的光影装置，人稍微多一点。叶星正盯着一个不断变换色彩的光球看，忽然感觉手背被什么碰了一下。
他下意识缩回手，扭头看去。
江屿站在他身侧，表情自然地看着前方的展品，好像刚才只是无意间的触碰。
但下一秒，他的手又轻轻靠了过来，这次指尖明确地擦过了叶星的手掌边缘。
叶星身体僵了一下，心跳莫名有点快。他转过头，瞪着江屿的侧脸，用眼神质问：你干嘛？
江屿像是才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侧过头，目光下落，看向两人几乎要碰到一起的手。展厅幽暗的光线落在他眼底，看不清情绪。
他声音压低，带着气声，只有两人能听见：
“能牵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