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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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宫的奶泡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一股甜腻又怪异的气息。龟丞相顶着他那身新鲜出炉的咖啡色皮肤，正拿着个小本子，对着旁边一只圆滚滚、胡子翘得老高的海豹指指点点：
“看看！看看！左丞相，不是我说你，这次‘特殊经济刺激事件’（他指着满地的奶泡），我们财政部处理的效率，比你们行政部去年处理海带滞销案快了整整三刻钟！今年的绩效奖金，我们财政部必须拿大头！”
海豹左丞相气得胡子直抖，用鳍啪啪地拍着桌子（溅起不少奶泡）：“放屁！要不是我们行政部及时疏散群众，伤亡数字能这么好看？这分明是协同作战！奖金必须对半劈！”
“对半？你想得美！我们财政部还损失了一位丞相的肤色呢！”龟丞相指着自己深褐的壳，痛心疾首。
“你那只是外观受损！我们行政部员工的心理健康受损更严重！他们现在看到白色的泡沫状物体就PTSD！”
两个老臣吵得不可开交，而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云灼，正耷拉着脑袋，和面色冰寒的汐雾一起，站在了鲛人女王——沧溟陛下的面前。
沧澜宫正殿的气氛比最深的海沟还要压抑。鲛人女王沧溟端坐在由千年寒玉和巨大珍珠打造的宝座上，面容威严，看不出喜怒。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站着的两人，最终落在云灼身上，那目光仿佛有千钧之重，让云灼几乎喘不过气。汐雾微微向前半步，不动声色地将云灼挡在身后半个身位。
“汐雾，”女王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解释一下。人族，为何会出现在我族禁宫？逆鳞为何受损又奇异修复？还有这...弥漫全宫的奶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汐雾垂下眼帘，语气恭敬却简洁：“回禀母皇，此人乃儿臣偶然所救，其身怀异宝，或与近期灵力异动有关。逆鳞之事乃仙族阴谋，已被儿臣挫败，修复过程虽有异状，但结果完好。宫中异象......乃试验异宝威力时的小小意外。”她巧妙地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绝口不提云灼可能是苏璃转世以及咖啡机的离谱之处。
“小小意外？”女王的声音微微上扬，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搅得王都天翻地覆，让仙族看了大笑话，这只是小小意外？汐雾，你太让朕失望了。”
她的目光再次转向云灼，带着审视与冰冷：“人族，你又有何话说？”
云灼心里叫苦不迭，她能说什么？说您好，您的女儿可能是我前世仇人兼疑似暗恋对象，我的咖啡机成精了还能喷奶泡？她只好硬着头皮，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拱了拱手（姿势有点别扭）：“女王陛下英明！这...这确实是个意外！我就是个路过的！那宝贝它...它自己动的！我绝对没有恶意！我还帮殿下修了逆鳞呢！”她试图强调自己的功劳。
然而，“自己动的”、“路过的”这些词，在女王听来，更像是心虚和推卸责任。女王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无论缘由，人族擅入禁宫，引发骚乱，此乃大罪。”女王冷冷道，“汐雾，你私自带回外人，监管不力，酿成大祸，罚你禁足思过一月，扣除三年份例珍珠，亲手将宫中清理干净！至于这个人族...”
女王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暂且关押，容后审问其真正目的。若真是仙族细作...”后面的话没说，但冰冷的杀意已经弥漫开来。
“母皇！”汐雾猛地抬头，“此事因儿臣而起，她...”
“不必多言！”女王打断她，“带下去！”
两名高大的鲛人卫兵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云灼的胳膊。云灼下意识地看向汐雾，却见汐雾只是紧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最终却没有再出声求情，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情绪复杂难辨，有无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云灼看不懂的、深沉的压抑和...疏离。
这一刻，云灼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和冰凉。她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至少...至少汐雾会更坚定地站在她这边一点。
......
她被卫兵带向偏殿的临时牢房，路过还在吵架的龟丞相和海豹左丞相。
龟丞相抽空对她喊了一句：“小姑娘别怕！等老夫算清奖金就去捞你！”海豹左丞相则哼了一声：“捞什么捞！关押费用得从财政部出！”
云灼：“......”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临时牢房倒是没有想象中阴森，更像是个简陋的珊瑚小屋，就是门口守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卫兵。云灼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手腕上的电子表依旧沉默着。
她想起汐雾最后那个眼神，心里闷闷的。明明一起经历了冒险，一起对付了仙族，怎么一出事，自己就成了被轻易交出去的“外人”？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她小声嘀咕，有点难过。
就在这时，电子表屏幕突然又亮了一下！
【解压进度：10%】
【环境分析：受限区域】
【启动辅助功能：Signal Tap（信号窃听）】
【检测到附近加密传讯，是否破译？Y/N】
云灼一愣，信号窃听？这什么不正经的咖啡机功能？她鬼使神差地（主要是太无聊了）在心里默念了“Y”。
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后，两个断断续续的传音竟然真的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似乎是门口守卫在聊天！
守卫A：“...听说了吗？女王陛下震怒，不仅因为今天的事。”
守卫B：“嗯...好像还和三百年前的旧事有关...就是那位...”
守卫A：“嘘！小声点！不要命了？那位的名字现在是禁忌！”
守卫B：“怕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只是听说，那位苏璃少主当年...其实不是单纯战死，好像和我们这边...有牵扯不清的交易，最后被灭口了...”
守卫A：“嘶...你的意思是...？”
守卫B：“我可什么都没说！但陛下一直严防死守任何与仙族、与当年事有关的蛛丝马迹。汐雾殿下这次带回来的人，偏偏又...”
守卫A：“难怪陛下如此生气...殿下这次真是触到逆鳞了...”
传音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是守卫结束了谈话或者走远了。
云灼的心却砰砰狂跳起来。
苏璃...交易...灭口...汐雾触到逆鳞...
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可能性：苏璃的死，或许和鲛人高层有关？而汐雾带自己回来，可能真的不只是好心，还另有深意？女王如此忌惮，难道是因为自己可能触及当年的真相？
一种被卷入巨大阴谋的恐惧感攫住了她。同时，一种被欺骗、被利用的愤怒也悄悄滋生。
如果...如果汐雾早知道些什么，却一直瞒着她...
如果汐雾对她的维护，只是出于某种目的...
那她留在这里，岂不是随时可能像苏璃一样被“灭口”？
逃跑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而就在这时，电子表屏幕又闪烁起来：
【检测到强烈空间波动（非自然）】
【来源：仙族方向】
【信息流特征匹配：90% 类似“奶茶全糖教徒”】
【内容破译：...计划有变...接应...里应外合...】
云灼猛地握紧了手腕。
仙族...接应...里应外合？
是在说章鱼烧哥？还是...在暗示她什么？
一个危险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如果鲛人族不可信，那...或许仙族那边，能有她的一线生机？至少，他们看起来很想得到她（的咖啡机）？
（叛逃伏笔：在恐惧、误解和仙族暗中引诱的多重作用下，云灼开始考虑投向仙族）
黑暗中，云灼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而坚定，却走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她不知道，隔着一堵墙，汐雾正沉默地站在阴影里，听着龟丞相汇报仙族异动和女王的坚决态度，指尖深深掐入了掌心。她同样陷入了两难的痛苦，却无法对云灼言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