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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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录制的收尾铃在傍晚六点准时响起，导演组通过广播告知，录播版本会在一周后上线，而次日无需早起集合 —— 大家可自由安排上午的时间，待吃过午饭再返回基地开启新录制。消息刚落，练习室里瞬间响起一阵轻松的呼气声，连带着空气里紧绷的训练气息都散了些。
米舟却没跟着松劲。初舞台结束后，他反复回看自己的表演片段，心里的念头愈发清晰：自己的改编能力本就不算强，如今在一群风格多变的选手中，“风格固化” 的短板更是格外明显。除了几位风格定性极强的说唱选手，其他人大都能在抒情、流行甚至摇滚间自如切换，可他的声线偏亮偏锐，唱惯了轻快曲风，一碰到温情类歌曲就容易显得生硬。这种 “遇强则强” 的压迫感，反倒让他生出一股较劲的心思 —— 他想把进组时改编的那首歌再磨一磨，至少要在风格转换上多添几分底气。
第二天清晨八点半，宿舍楼还静悄悄的，米舟就揣着平板把池煜祺叫醒。对方顶着一头微乱的头发起床时，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懵，直到看见米舟手里亮着乐谱的平板，才无奈地笑了笑：“这才几点？你是生怕我多睡半小时？”
“别睡了别睡了，” 等人洗漱完，米舟把人往门外拉，脚步轻快地往音乐室走，“我想试试那首温情歌，你帮我听听调行不行。”
音乐室的百叶窗只拉开一条缝，晨光透过缝隙落在黑色钢琴上，泛着柔和的光。米舟坐在钢琴前，指尖犹豫了两秒，还是按下了琴键。清浅的旋律里，他试着开口，声音比平时放得更轻：“Staring at stars，Watching the moon，Hoping that one day they'll lead me to you……”
唱到副歌转音处，他还是没控制好力度，声线不自觉地飘高了些。米舟停下动作，指尖按在琴键上叹气：“还是不行，一到这种柔的地方就慌。”
“别急。” 池煜祺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的琴凳上，修长的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调整了按键的力度，“你的声线亮，不用刻意压着，试着用气息把声音‘裹’住，像说话一样自然。” 他示范着弹了一遍副歌，低沉的嗓音混着钢琴声，像是在耳边轻声叙述，“你看，不用追求多柔，找到自己声线里‘暖’的部分就行。”
米舟跟着试了一遍，果然顺畅了不少。他侧头看池煜祺，眼里满是佩服 —— 对方的声音像是有无限包容度，低音时沉得能攥住人心，高音又亮得能冲破屋顶，无论是哪种曲风都能驾驭。不知不觉间，池煜祺倒成了他的 “专属小导师”，从发声技巧到情感处理，一点点帮他抠细节，阳光渐渐爬满琴键时，米舟终于能完整地唱完一整首温情歌。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第二期开播在即，录制主题也从个人初舞台转为分组练习。这天中午，所有选手都按要求聚集在五楼的大练习室，空气中又多了几分期待与紧张 —— 毕竟，这次分组直接关系到后续的合作公演舞台。
练习室的门刚关上，广播里就传来沈砚之清润的声音，透过音响显得格外清晰：“各位学员下午好。经过第一次初舞台，我们几位导师已经对大家的实力和风格有了初步了解，想必大家也通过前期资料，熟悉了我们几位导师的首发原创歌曲。”
他顿了顿，刻意留了两秒的空白，让大家消化信息，才接着说：“接下来，我们将结合两点来公布第一次合作公演的分队 —— 一是大家的个人意愿，二是导师的选择倾向。现在，请大家拿起身边的手机，给你最想选择的导师发送一条消息，内容包括一句你最想对他说的话，以及你选择他的理由。”
广播声一落，练习室里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按键声。林野飞快地在屏幕上敲着字，手指顿了顿，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旁边的池煜祺，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早就想好选黎聿老师了？”
池煜祺指尖还在编辑文字，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 林野眼睛一亮，手指加快了速度，“那我跟你一起选！我之前看黎老师的采访，他对舞台细节的要求特别高，跟着他肯定能学到东西！” 说着，他按下发送键，屏幕亮起 “发送成功” 的提示时，他忍不住抬头扫了圈练习室 —— 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把目光投向那位还未正式指导过大家的影帝导师。
导师选择的短信发送通道关闭提示刚在广播里响起，练习室里就响起一阵细碎的议论声。很快，工作人员便走进来，点了包括池煜祺在内的十多位学员的名字，示意他们去隔壁房间进行备采；剩下的人则留在原地，有人低头刷着手机，有人凑在一起小声猜测各自选的导师会不会 “双向奔赴”，练习室里没了之前的紧绷，倒多了几分等待的松弛感。
与此同时，楼上的观察室里，气氛却有些微妙。黎聿指尖捏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十条未读消息 —— 全是学员发来的选择申请。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难得有些失语，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坐在旁边的沈砚之注意到他的反应，笑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这儿二十五条，看来大家对‘大影帝’的兴趣，比我这个声乐导师浓啊。”
两人的目光转向对面的陆燃和温棠。陆燃大大咧咧地把手机亮出来，屏幕上十九条消息整齐排列：“嘿，果然还是我的小众风格更招年轻人喜欢！” 温棠则无奈地笑了笑，手机里有二十二条消息。
“不过人数多少不代表最终结果。” 沈砚之放下手机，身体微微前倾，看向另外三人，“这个环节本来就是双向的 —— 既让学员选导师，也让我们能通过他们的留言，更直观地了解他们的想法和适配度。”
几人凑在一起简单讨论了几句，很快定下了分组规则：考虑到黎聿和沈砚之收到的申请较多，两人将各自从选择自己的学员中反向挑选24人，组成自己的队伍；而陆燃和温棠由于申请人数较少，暂时不具备从 “意向学员” 中挑选的资格，后续可以从黎聿、沈砚之两人落选的学员里，通过协商各自挑选成员。规则定好后，工作人员便拿着学员名单走了进来，几人低头翻看，开始初步筛选心仪的人选。
另一边，备采房间里，池煜祺坐在白色沙发上，面前的摄像机已经对准了他。导演拿着提问板，率先开口：“初舞台录制结束后，现在回头看，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
池煜祺指尖搭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印象最深的还是几位导师的表演。说实话，我自己的台风和曲风，其实挺固定的 —— 大概就是那种‘深情，且深情的人都不得好死’的风格。”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直到听到黎聿老师唱《未烬》，我当时就觉得…… 好像突然遇到了知己。那种把细腻的情绪藏在克制的旋律里的感觉，跟我想表达的东西特别像，你懂吗？”
话音刚落，池煜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导演，眼里带着点茫然：“哎，‘深情的人都不得好死’这句话，节目里是可以说的吗？”
导演握着提问板的手顿了顿，无奈地笑了笑：“…… 后期会酌情处理，你继续说就好。”
“好的。” 池煜祺点点头，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导演趁机追问：“所以这次选择导师，你是把机会留给黎聿老师了，对吗？”
“对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语气笃定，“从听到《未烬》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选别人。”
备采结束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池煜祺走出房间，沿着走廊往练习室走，刚推开虚掩的门，就看见练习室中央的小舞台上站着两个人 —— 黎聿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装，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显得随性又挺拔；温棠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正低头跟他说着什么。
池煜祺脚步顿了顿，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他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台上的黎聿身上 —— 对方正抬手接过温棠递来的名单，指尖划过纸面时动作很轻，说话时声音压得偏低，偶尔会微微蹙眉，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把下颌线衬得格外清晰，明明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位影帝导师，池煜祺却莫名觉得，对方身上那种克制又深情的气质，和他歌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