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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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蕊觉得，他和扶苒之间应该有荡气回肠的爱情。
这自然不是因为他喜欢扶苒。
而是因为他觉得扶苒有点意思。
如果要在一众讨厌的人类里挑选一个不那么讨厌的，扶苒挺适合。
希蕊作为异兽，一边憎恨人类，一边向往人类，它可以拟态成为任何生物，这是它作为异兽之王的禀赋——上一任异兽王，希蕊的父亲，死在扶苒手中。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希蕊并不因此讨厌扶苒，异兽间的事情要残酷得多，但它确实开始好奇，而后因扶苒对斐兰斯的温情日常而恼火。
这个杀了它父王的人，居然因为小小的魅惑而对一个无能的人类献殷勤，它忘了魅惑是它亲自下的，它只是觉得人类卑劣。
希蕊命令自己的合作者找几个漂亮男生，斐兰斯诡异地望着他，倒是很配合。
看见弱小的，哭泣的，颤颤发抖的少年们，希蕊缓缓咧开嘴。
这群被他容貌惊艳的少年，很快尝到了苦头——在他们身上，希蕊毫不顾忌，肆无忌惮发泄着动物的原始暴力。
跪在脚前的一人在哭，他嘴里含着肮脏的东西，面色是潮红的。
希蕊捏起他的脸，居高临下蔑视着打量，见口水都滴落成丝，怎么也无法把这人当成扶苒。
……还不如它族内的鳄鱼妹妹情态动人。
无趣完事，希蕊勾着笑走出房间，裤带都没系紧。斐兰斯眼睁睁看着这个笑容邪肆的人轻轻撇嘴，再抬头，露出天真的笑。
斐兰斯：“扶苒醒了，他说要见你，我来通知一声。另外说一下，我把……”
我把omega分化剂偷偷给他用了，你小心点。
斐兰斯没遇到过这么好的时机，扶苒昏迷不醒，人当初又是被希蕊带走弄晕，反正怨不到他头上。
到时候都栽赃给路人，说是扶苒昏迷期间被人陷害，最好暗示这个人是艾德里安属下，狠狠让他解气。不管什么理由，他是一定要趁机完成计划的。
希蕊旋风般冲了出去。
在扶苒房前，他抿唇，想着那群少年的姿态，羞涩地整理自己的衣衫，确保自己足够可怜动人，才敲门。
扶苒一睁眼就望见满眼含泪的希蕊。
希蕊衣衫凌乱，天蓝的眼睛蓄满泪水，扶着墙，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浑身散发一股淫靡的气息。
扶苒：“……”
“扶苒！”什么叫未语泪先流，希蕊脆弱地走到床边，“对不起，我没能保护自己……我脏了。”
他声泪俱下，“我辜负了你……我辜负了您的期待，是您救了我，但我还是没有做到。”
扶苒微微皱眉，希蕊以为这是动容，愈发来劲。
他像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凄然向屠夫献上自己的生命，眼睫抖簌如振翅欲飞的蝶。
“我……我这一身没有别的……只有一身皮肉能够入眼。”
“我愿意服侍您，然后为我失去的贞洁赴死。”
最后，他低卑而虔诚地说：“您救了我，请享用我。”
他的眼里有流光，那是【魅惑】。
扶苒低眼看着这个可怜的人，在他纯洁神圣的泪水中，慢慢弯下腰。
嘴角慢慢抬起，扶苒露出温和的笑，宽厚地怜悯地低头轻语。
语气是柔情的，融了春风般和煦温厚，“我不需要。”
希蕊睁大眼睛。
“当一个颠沛流离的少年，绝望无助地向我献身以表感恩时，我不该利用他的不幸。”
扶苒慢慢摇头，几乎悲悯：“我会给他一个拥抱。”
他的声音是那样清澈、包容，给人被稳稳托住的幸福，希蕊就差从他脑袋后看见普渡众生的大光圈了。
这是希蕊没有想到的。
如果他真是个无家可归的娼妓，他听到这话可能会震住。
但他不是啊。
扶苒又笑了一声，这次是短促的，微妙的：“所以你是那个少年吗？”
在希蕊呆愣之时，扶苒一把薅住灿烂的金发，狠狠往前一怼，低眉垂眼重复问：“你是吗？”
扶苒眼神轻轻扫过希蕊不整齐的衣服，把金黄脑袋猛地下压，脆脆的“嘣”声响起，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这算什么——生殖崇拜？”
这时希蕊看见在房间角落哭泣的人，他刚欺负过，于是很快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看得更清楚的，是用力支撑酸痛脖颈后，费劲抬头，克服巨力抬起小小的弧度，睁眼睁眼睁大眼，能够看见的近在咫尺的大开的腿缝……或者该叫裤缝。
希蕊可以看清宽松病号服，那条蓝白长裤，鼓起的每一分布料褶皱。
希蕊试图再次发动【魅惑】，但扶苒分化了，分化成为以精神力提升著称的omega。
即使脑袋依旧很昏，这点抗性还是有的，他毕竟被耍了这么些年，有经验。
“虽然很突然，但我要告诉你——我记起来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以分化成omega为代价，扶苒最终还是想起了一切。
在希蕊恼羞成怒前，扶苒平淡说：“你打不过我。”
其实扶苒现在也没完全搞清希蕊是谁，管他呢，一个居心叵测的小人而已。
如果他足够重要，以后扶苒会再见的。
扶苒转头去找斐兰斯，顺手关门把追上来的希蕊拦在外面。
“在你给我注射omega药剂前，有没有想过我会想起全部的记忆？”
斐兰斯错愕：“你都知道了？”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扶苒看着这个认识多年的友人，虽然情谊稀薄，但在明皑星的那几年，他们关系确实说得过去，叶焦很喜欢他。
“现在我要离开，你给我准备飞船。”
“对了，我刚刚打了人，似乎不好惹，你不介意收拾残局吧？”
斐兰斯看着这个莽撞的人，这还是他认识的人淡如菊的扶苒吗？
“你知道我这么多秘密，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扶苒沉吟良久，微微一笑：“伊年尔会和你们一起造反——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在造反吧？”
面对锋芒毕露的扶苒，斐兰斯沉默让开道路，“说话算话。”
这话挺多余的，除了造反，扶苒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这自然不只是因为他掺和了星盗异兽间的事，更是因为他发现帝国确实岌岌可危。
不知何时可以变成人形的异兽，暗中窥伺的星盗，逐渐激化的AO偏见，地下城种种……扶苒看见了很多东西，是他以前埋头打仗时看不见的。
短短六年，AO推行了短短六年，矛盾居然能够激化到这种地步，像是让帝国千百年的沉疴旧疾一并爆发。
温和的手段已经无法平息怒火，矛盾与偏见深植于心。
帝国需要“造反者”。
轰轰烈烈进攻，轰轰烈烈失败，散尽民众怨愤，留下千古骂名与一世太平。
扶苒出生在富有野心的伊年尔家族，天然拥有不尽权势与敌对立场；他去参过战，有赫赫战功与民众间的卓绝声望；甚至他还在大家心里“死”过一次，只要原原本本说出，自可以收获数不清的怜惜与愧疚。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不巧，扶苒就是那个高个子，再“岁月静好”下去，不叫偷闲，叫逃避。
走到这现在，分明步步是自己选的，却又像是命运。
不可违逆的命运。
＊
中央星，艾德里安发出又一句指令。
反派救赎系统：【我们可以接反派回来了，时机已到】
“都说了他不是反派。”
随口说完，艾德里安从繁忙的事务中抽身，给扶苒发出简短的爱的问候。
【艾德里安：最近睡觉踏实吗？脑子没坏吧？】
【艾德里安：希望你还看得懂日历，这么久没见，别到时候连我是谁都忘了，与弱智共事真的会令我伤心心哦】
反派救赎系统其实有两个目标。
第一，造就反派。
第二，救赎反派。
它有个很宏大的任务，这是计算后最简单的促成形式——虽然单看这两个任务也很难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