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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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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苒趴在桌上，表情不太宁静，正做着梦。
梦里，他正与胡里安说着什么，对方盯着光脑，并没有多少回复。
过了一会儿，面容模糊的胡里安忽然冲到他面前，蹲下一寸寸打量他的脸，面部有点神经质的抽搐。
光脑被他放在脚边，扶苒也看见了内容，密密麻麻全是文字。
是一个……论坛？
【扒一扒今年新生里的硬骨头】
【美神降临】
【理智讨论如何开派对最尽兴】
【救救我求好心人借我透射电子显微镜旧版TEM也行】
【这是今年新生吗，不敢说有点眼熟】
光脑息屏，胡里安还是瞪着眼睛。
平心而论，此刻的胡里安眼神有些瘆人，扶苒倒是很从容。
“你还好吗？”
胡里安眼珠一转，讪讪一笑：“还好，还好，你这里有虫子，我带了防虫喷雾，你先干自己的，我拿来给你喷一下……”
他说着就转身去行李箱翻东西，嘴里还不停喃喃什么。
“喵——！”
“……恶魔去死！”
胡里安奋然猛扑，用尽全身气力往前刺去，却惊动偷偷跟着他们进门的白猫。
白猫尖叫的瞬间，扶苒抬起了手，稳稳剁向胡里安手腕。
刺刀“当”一声落到地面，扶苒轻挑眉峰，望着发疯的胡里安问：“什么意思？”
眼前人双眼发红——物理意义上的红眼，身材气球一样膨胀，毛发变长变浅，头顶冒出耳尖，四肢也由直立变成着地，五官都被埋在毛里，露出一双豆豆眼。
眨眼间普通小伙变身成为某巨大犬科动物，往那一站跟辆半挂卡车一样，红着眼向扶苒扑去。
扶苒薅了一把毛，软软的，随即在胡里安愤怒的嘶吼中勒着它毛茸茸的脖子骑上后背，轻轻松松把头捶到地面，动弹不得。
“混账！魔鬼！！你这样的恶魔要下地狱！！！”
胡里安被压在地面无能狂怒。
细听之下，除了愤怒似乎还有藏不住的惧怕。
“你先冷静，我们是朋友，这里也许有误会。”
扶苒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他温声安慰，想知道胡里安突然发狂的原因。
“没有误会！我杀了你！恶鬼！！杀神！！”
胡里安拒绝沟通，它试图甩掉扶苒，却因武力差距过大而失败。
扶苒倒是能让它强行闭嘴，可他还不想欺负新舍友，这个刚认识的好伙伴。
两人陷入僵局，这时门外响起刷卡声，一队人拿着武器冲了进来，望见这副场景愣了愣。
“这兽人是我们要抓的胡里安？怎么打起来了？”
“打趴了正好，省事。”
“这个倒霉新生怎么办？”
“让副队处理，他可是S级alpha。”
“今年混进这么多兽人，真难搞。”
“别抱怨了，这方法就管用一次，等下次异兽学聪明会写字，我们还得想新办法筛查。”
“今年还有几个被误抓的新生，通通只会打字不会写字，我真服了，帝国考试什么时候废除打字作答啊。”
“别做梦了，做事。”
这群人视扶苒为空气，闯进门来，飞快给地上那滩巨型白色毛团扎针，看它恢复人样晕了过去，再艰难抬出房门。
一部分人留下来收拾胡里安撞倒的家具。
那个被其他人称为副队的男人则在胡里安脑袋旁操作一番，没多久举着一团空气揉揉捏捏，然后向扶苒走来。
扶苒看明白了，看这群人行事匆匆，又毫不遮掩，可能要签订什么保密条约：“我可以配合行动。”
那人置之不理：“记忆替换。”
话音落下，扶苒听见了烟花声。
副队是S级alpha，他抽取了胡里安的部分记忆，做了加工，等传给扶苒后，扶苒只会记得他制服了一个仿生人。
单纯抽取或覆盖记忆的副作用不大，同时抽取替换就有可能把人弄傻，所以副队才搞得这么复杂。他不会谋害学生。
这个方法唯一的缺点，就是重整的记忆会携带原主人的感情色彩。副队希望胡里安不讨厌这个舍友，否则当这个学生审视自己的记忆时，恐怕会觉得记忆里的自己面目可憎——那会引起怀疑的。
毕竟扶苒一看就没有自厌倾向。
*
“喵~”
“喵喵~”
白猫舔着扶苒的手，在他指尖深深咬了一口。
扶苒从梦中睁开眼，就见到这只小猫满脸无辜，慢吞吞伸出粉色的舌头舔干嘴角的血，发出黏糊的撒娇声。
扶苒揉揉白猫脑袋，猫很乖，一点也不躲，还配合地摇摇尾巴。
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点喜欢这只猫。
帝大宿舍的设施是很完善的，除却基本的卧室、浴室、厨房，每个宿舍还有一个基础医疗舱，日常用品更是提前备全。
配备双人间，不是因为帝大没钱，而是希望每个学生互帮互助，融入集体，哪天出了意外有人照应。
扶苒从日常药箱中找到动物免疫综合疫苗，仔细翻看说明书后，抱起小猫。
被动物咬后，要及时打疫苗。
针剂被缓缓推开，猫看见了针头雪白的亮光，但它不以为意，它在等扶苒给他自己扎针——直到下一秒针尖扎入猫身，凄惨的“喵”声响彻四方。
扶苒不需要打疫苗，他进的是帝大黑院，学的是机甲和指挥，未来上战场第一个敌人就是异兽。
如果被小猫抓了就要发狂，他连报名帝大黑院的资格审查都没法通过。
扶苒相信小猫比自己更需要疫苗。
“咪喵~”
小猫的眼珠是天蓝的，柔顺的皮毛是雪白的，它卷着尾巴，可怜巴巴的眼神，好像是在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扶苒get到这一点，蹲下说：“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会被前舍友伤到，谢谢你。”
并不是，扶苒在胡里安掏刀的第一秒就知道情况。
扶苒摸着猫猫头，眉眼含笑：“所以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救命宝，怎么样？”
“不喜欢，那叫送命宝？你送了我一条命。”
“大救命？小救命？喊魂宝？及时宝？这不是你及时喊我，我才意识到危险嘛。”
“你喜欢哪个？要是都不喜欢，唔，要不叫准时宝吧，多好听。”
猫：你没事吧？
它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没想到扶苒是这样的人，但它左看右看，瞧不出一点破绽，一时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可能扶苒只是单纯的取名废？
猫舔了舔扶苒手心，跳上他肩膀伸爪子挠痒，落下一张藏在猫毛里的纸条。
随口取名的扶苒接住那飘扬的纸条，低头一看：【希蕊】。
“这是你的名字？”
“喵~”
“挺好的，貌美的小猫配貌美的名字，希蕊？”
“喵！”
“希蕊？”
“喵喵！”
“希蕊希蕊希蕊。”
“喵喵喵！”
扶苒一边喊名字，一边收拾毛巾杯子，他抽空抱住小猫吸了一口，立马去浴室刷牙洗漱。
徒留小猫独自思考：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浴室雾气升腾，扶苒面无表情搓洗头发，猫抓出的破口已经结痂掉壳，最迟明早就能愈合。
他喜欢猫，但不会养猫。
这只猫很奇怪，来路可疑，表现可疑，喝了他的血，却让他见到的第一眼就想亲近。
所以扶苒会养它，会警惕它，但不会喜欢它。
星际没有哪种异兽是猫，希蕊可能是植入某种芯片的野猫？灵性很高的家猫？不，有名字就不会是野猫，品相这么好，看起来就很贵，扶苒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多价值。
既然它表现得这么无害，那就暂且养着，它的主人也许会找来。
相比而言，扶苒现在更想知道什么是“alpha”。
他打开光脑。
星网搜索显示，ABO是五年前推广的概念，自星历834年7月起，星际合法公民都能凭借居住证去各个星球免费领取“进化液”，喝下后成年人一年内就会分化成ABO，比例大概是1:3:1。
A即alpha，会变得更加强壮，头脑灵活，出现一月一次的发情期，无论男女都具备使人受孕的能力；O即omega，面容更加秀美，受孕率大幅度提升，无论男女都具备生育的能力。
B即beta，没有明显变化，最多就是耳清目明，身体变好一点点，同时具有两套生殖器官。
总的来说，无论哪种都有某种益处，即使倒霉分化成了B，人的身体素质依然有提升，所以很快ABO就推向了全星际。
目前基本所有三十岁以上没步入衰老的人都喝过进化液，有了第二性别，且这个第二性已经有取代“男女”成为第一性的趋势，它快成为唯一的性别分类了。
也有二十几岁的人喝过，有的分化，有的没有，这进化液只会作用在成熟个体上。
两百岁分化成alpha的，少，但也有，人与人毕竟是有差异的。
对此，扶苒很好奇。
进化液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法用科学解释了，到底是怎么研究出的？
喝口“进化液”，一年内男人长出O，女人长出I，真的可能吗？太挑战认知了。
不过，扶苒不信也得信，因为进化液就是真实存在，且随处可见。星际的每一家医院都备有这东西，效果是骗不了人的。
五年前，五年前，扶苒不由得回想自己五年前在干什么……好像在混日子。
那几年，包括现在，无论叶颂怎么苦口婆心让他努力，扶苒都没有一点找回记忆的念头。
他不外出，不关注新闻，穷了就给人答疑赚钱，赚完钱转手一交万事不管，直到叶颂两只眼睛跟水龙头一样哗哗流水，没有欺负老人癖好的他不得已啃起书本，来到这所盛名远扬的古老学校。
——所以五年前，大家都在忙着进化时，扶苒在家睡大觉。
现在想想，好像，也不是很羞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