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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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达确实有点实力。
经过几小时的观察，扶苒客观地给出肯定。
雾气很重，六人前进的方向全靠瑞达指挥，一路没碰到其他任何人，挺不正常。
虽然队员没有质疑，保持了较高的信任，但作为肩负责任的队长，瑞达自己一点也不怀疑路线正确性，他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极其自信地斩杀神出鬼没的异兽，如切瓜砍菜般轻松。
迄今为止，他杀了很多异兽。
长四只脚的黑绿条纹蟒蛇，嘶嘶蛇信子能轻松卷碎一根树；能飞天的螃蟹，扑到人身上难以察觉；直立行走的鳄鱼，打架前歪嘴一笑能给人精神污染。
丑得掉san。
系统一直提示积分加三十、积分加二十，其中歪嘴大鳄鱼加了足足50分，展现了对它实力的充分肯定，虽丑犹荣。
妹妹林华意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雾气笼罩的小路上，平房里，时不时蹦出各类异兽，瑞达等人会在这时拦截它们，而扶苒，总是转过头，面朝灰蒙蒙的天。
她凑到扶苒面前：“叶银，你为什么要转头啊？每次瑞达在前面打怪兽，你都会故意别过脸不看，你是不是怕血啊？”
“难道你是个胆小鬼？”她嘟囔一会儿，觉得没趣，“算了，我还是去找瑞达，他那边更有意思。”
扶苒遮住面色苍白的脸，不知对谁说一句“嗯”。
他不怕血，只是厌恶。
“胆小鬼说不准，但我要是个吸血鬼，你就危险了。”
他面色苍白打趣道。
林华意噗嗤一乐，“那我等你来咬我，我去那边啦。”
“拜拜！”
这样昏沉、疲倦，既惊心又安逸的杀戮整整持续了一个上午。
异兽的袭击总是突然而凶猛，不过自始至终他们被瑞达保护得很好——虽然保护并非瑞达本意，他只是习惯目中无人的打架方式，但从结果上来说，大家确实从中受益。
在保护拖油瓶一事上，瑞达是专业的。
林诗情站到扶苒旁边小声说：“我们打架时你就站远一点，保证自己不要受伤。瑞达自己能打一半异兽，他说话难听，但也不会针对你，别担心。”
大部分异兽在现身的第一时间被瑞达控住，“一半”是委婉说法，实际大部分积分都是瑞达赚的，其他人就算想帮也插不上手。
比如慕宁，在他努力尝试砍下巨狮的脚时，瑞达已经砍下了狮子头，如果异兽好看点，红烧一下，他们就可以美美享用名副其实的红烧狮子头了。
S级alpha在打架一事上没有对手，瑞达拥有嚣张的资本，他把团队赛变成了个人秀。
慕宁：“先等等，那边好像有帐篷。”
大片低矮平房里出现了小片空地，上面放着几块很像破布的帐篷布和支架，矿泉水和饼干箱子都在旁边，这似乎是个临时驻扎地。
瑞达：“你们要休息？”
瑞达早看见了，只是觉得不重要。
现在差不多是午休时间，保守估计他们已经徒步二十公里，众人说累也不算很累，杀了最多异兽的瑞达看着这群废物，说：“那就休息一小时。”
他拧开水，正要往嘴里倒。
扶苒适时道：“我们在模拟舱里。”
瑞达：“？”
即使环境无限接近真实，毕竟不是真实，模拟舱外的身体好端端坐着，他们不需要摄入这里的食物。
这里看起来像演习副本为他们设置的驻扎地，但谁知道水和食物有没有毒，毕竟弥漫的雾也充满不详感。
瑞达只是陷入了惯性思想。
他很快明白扶苒的言外之意，那诧异的眼神像在说：你居然有点用处。
瑞达：“多谢。”
扶苒微笑：“不客气。”
扶苒自己拿起一瓶水细细观察，几秒后喝得很是爽快。
“虽然不需要喝水，水也存在风险性，但我们不需要这么小心……我觉得帝大的老师们没有这么坏，学员又不能变出毒，总之，我觉得能喝。”
他说完，拧紧盖子，对瑞达露出柔软善意的微笑。
瑞达感觉自己被耍了，但他没有证据，也莫名发不出脾气。
算了，别管这人。
林华意坐在地上打哈欠：“难道我们这七天要一直杀杀杀吗？”
林诗情：“目前看来，应该是这样。”
慕宁替她俩感慨：“那真无聊。”
林华意：“所以我们怎么知道自己排名？说不定有人比我们积分更高，要是有个排行榜就好了。”
瑞达翻白眼：“你们真会瞎操心。”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忙碌的竞赛里，这种松弛感是极少见的，其他队伍想必会加紧时间战斗，而他们在瑞达统一组织下进入短暂的休息时间。
主要是因为瑞达够给力，积分进度喜人，全权包揽了队伍的所有事务。
不是因为其他人没话语权。
他们是天性不爱争。
监控台前，各校老师们关注着学生动向，这组小队很瞩目。
在一众打打杀杀的屏幕里，这块屏幕额外安详，安详到老师都想吐槽。
“这组学生哪个学校的？考试不是度假，能不能严肃点。”
洛佩兰教授：“我们帝大的学生。”
言辞间甚至有点骄傲。
洛佩兰指了指排行榜：“他们的积分遥遥领先，不是吗？想休息又不是过错，没实力才是原罪。”
不知谁说：“这支队伍得分靠的完全是S级alpha，其他学生倒不是不行，就是没看见闪光点，完全是被带飞。”
洛佩兰恰好认识几张脸，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所以他无声笑笑，“运气也是实力，说不定这组学生运气很好呢。”
洛佩兰：“别讨论学生的事了，还是按照原计划，先检查参数，确保学生开启排行榜时没bug，其他的系统语音也别忘核对。”
有老师开始忧愁，“这个地图真行吗？军校学生们成天不是打架就是打架，他们四肢确实发达，但……我觉得对他们太复杂了。”
帝大在此时保持了恰当的沉默。
作为一所综合型院校，帝大白院有细分专业方向，但黑院青院只有笼统的军事专业和医疗专业，学生根据兴趣选修，什么都必须沾一点。
星际战略学导论、格斗全解、多舰种协同作战指挥、单兵突袭与协同、博弈论、作战心理、近远战武器精通……
学杂的好处出现了。
不过，新生入学时间短，没学多少。
这场考试依旧相对公平。
*
休息机会难得，扶苒没有去找一看就很好说话的林诗意打探情况，而是主动坐到瑞达旁边。
瑞达望他一眼，扶苒主动弯起眼睛。
“你还记得考试前教授说的话吗？这是机甲考试，但迄今为止我们没有摸到一架机甲。”
瑞达：“你才意识到？我早说过我有获胜的理由。”
扶苒脾气很好地点头：“我确实知道得很少，你方便告诉我你的原因吗？”
又一次出乎意料，瑞达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告诉你？我们关系很好吗？”
“你太天真了。”
刻薄的言语。
不影响扶苒的心情：“问一问又不吃亏，我觉得你会告诉我。”
“呵呵。”
“告诉你也无妨，”瑞达冷笑，压低声音，“我要去特招班，这场考试对我很重要，奉劝你不要拖后腿。”
特招班？
扶苒不懂，他不动声色笑着道谢。
瑞达：“……真没看出你是个自来熟。”
“对了，”扶苒随口问，“你讨厌我是因为那些传闻吗？”
瑞达：“谁关心你的传闻，我讨厌你——是因为谢与岁，有关他的一切我都厌恶，包括他的舍友。”
“那可真是个惹人生厌的家伙。”
表情狰狞，看起来确实很讨厌了。
扶苒为舍友小小地辩解两句：“其实我觉得他目前还挺好，人挺正常。”
瑞达听见了，他气笑了，“你知道我讨厌他，还在我面前说他好话？”
扶苒：“是实话。”扶苒也不是很怕瑞达生气。
瑞达懒得理他。
“……叶银，”
林诗情偷偷挪过来，“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挺能吃苦，也很细心。”
她闭着眼，但没有入睡，所以扶苒那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过来提醒。
“其实我一开始是不看好你的，现在看来，传言到底是传言。”
她犹豫着。
“以后，你离一个叫康莉丝的男性omega远一点。”
林诗情把事情细细捋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但看你的样子，好像不知道。”
“我最开始知道你，是因为你和谢与岁的事情。谢与岁是个很神秘的人，据说他不是这一届的新生，家世背景非常强，而且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入学，所以你与他成为舍友很让人惊讶，你们的绯闻在校内论坛火过几天。”
“但这只能算花边消息，大家顶多会看两眼，不会对你有……抵触情绪。是康莉丝。”
“帝大一直是个有名景点，很多人喜欢来这里打卡求好运，康丽丝就是为此而来。他在三天前来帝大拍视频，不知怎么，就传出你们关系不好的话题，然后就出现你欺负同学、辱骂老人、虐待猫狗的视频和帖子，嗯……还有一些勾搭……应该说联系别人男朋友的事，总之有关你的一系列话题被他的粉丝冲烂。”
林诗情也不知道这样剖白对不对，她只是觉得扶苒神情坦然，没有半分不自在，好似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扶苒不像是明知故犯的人，她想提醒。
看着对面人微微放大的瞳孔，她想她是对的。
“虽然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知情，但我希望你能想办法自保。”
“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对不对，你本来不知道，也就不烦恼。我告诉你，反而可能让你伤心。”
扶苒摇摇头，对林诗情说：“谢谢，这对我很有帮助。”
“但我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请问你方便给我学校论坛地址吗？我想在之后做个澄清说明。”
“你连学校论坛都不知道？”
疑惑着，林诗情把这事应了下来，“那我回去加你。”
扶苒微笑：“一言为定。”
他情绪很稳定，稳定得让人怀疑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
队伍里的隐形人睡醒了。
何云这一觉睡得很舒适，去门外透气时，他路过扶苒，意味不明说：“你的脸长得真好，我很羡慕。”
这语气起来不像是在夸人，也不像骂人。
但何云主动走出隐形人的身份，展示他拥有的部分性格，总归是件好事。
“以后有什么想问的……乐意效劳。”
伸手不打笑脸人，扶苒也说：“那到时候就不客气了。”
这一小时说的话够多。
等扶苒把希望明白的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休息时间正好结束，他们起身开始接下来的路程。
外面的雾气浓得能凝出水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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