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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他是坏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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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国公府时，靖瑶更加小心。
这里虽然荒废，但很可能仍有眼线监视。
她从后墙一处破损的缺口潜入，院内杂草已有半人高，处处透着凄凉。
凭着记忆，她找到书房所在，推开门时扬起一阵灰尘。
书房内一片狼藉，显然被抄家时翻检过多次。家具东倒西歪，书籍散落一地，值钱的物品早已被搜刮一空。
靖瑶根据慧明信中的提示，摸索到书房中央的一块地砖。
地砖松动，她小心撬开，下面果然藏着一个铁盒。
铁盒上了锁，但难不倒靖瑶——系统直接解析了锁具结构，指导她轻松打开。
盒内是几封密信和一本账册。
靖瑶快速浏览，越看越是心惊。
这些竟是长公主与边将往来密信，涉及军饷贪墨、私养兵力等罪证！而账册则详细记录了资金流向，数额之大令人咋舌。原来父亲查案时已经掌握了如此确凿的证据！但他为何没有立即上奏？
靖瑶继续翻看，在最下面发现了一封父亲亲笔信：“瑶儿吾女：若你见得此信，则为父恐已遭不测。长公主与睿亲王结党营私，贪墨军饷，私养兵力，其心可诛。然陛下偏信睿王，为父若贸然进谏，必遭反噬。故藏证据于此，待时机成熟方可现世。另，为父怀疑府中有内奸，万事小心。父字。”内奸？靖瑶心中一凛。难怪长公主能如此精准地设计陷害，原来国公府内早有眼线！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警报：“检测到多人正在靠近！携带兵器！”
靖瑶立即藏好铁盒，躲到窗后观察。只见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直奔书房而来！
这些人身手矫健，显然不是普通官兵。是来搜查证据的？还是冲着她来的？靖瑶屏住呼吸，看着那些人进入书房开始翻找。
他们目标明确，直接开始检查地砖，很快就发现了她刚才动过的那块。
“有人来过！”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东西不见了！”
“搜！人一定还没走远！”
靖瑶悄悄后退，想从后门溜走，却发现后门也被人守住。
她被困住了！
情急之下，靖瑶想起书房有个隐蔽的小隔间，是原主小时候玩捉迷藏的地方。
她悄无声息地挪动书架后的机关，滑进隔间，刚好能透过缝隙观察外面。
那些人在书房搜了一圈无果，开始交谈：
“确定是靖国公留下的证据？”
“长公主得到消息，肯定就在这里。”
“必须找到，否则你我都得掉脑袋！”
果然是长公主的人！靖瑶心一沉。
就在这时，又一个黑影飘然而至。
来人身形熟悉，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但靖瑶一眼就认出了那双桃花眼和眼下的朱砂痣——是朱砂！三年过去，他看起来成熟了些，但那股玩世不恭的气质依旧。
朱砂，他是坏人吗？
“还没找到？”朱砂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笑意，却冷了几分，“长公主可是很着急啊。”
先前那人恭敬回答：“朱砂大人，有人抢先一步取走了东西。”
朱砂挑眉：“哦？看来有小老鼠溜进来了。”他的目光突然扫过靖瑶藏身的隔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就……放火烧了这里吧。宁可毁掉，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靖瑶心中一紧。若真放火，她必死无疑！那些人领命，开始四处洒火油。
朱砂则悠然地靠在门边把玩着一枚玉佩。
不能再躲了！靖瑶心一横，猛地推开隔间门冲了出去！所有人都是一惊，立即围了上来。
朱砂却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独自上前两步，打量着靖瑶。
三年过去，他似乎没认出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就是当年的靖国公府小姐。
“姑娘是何人？为何在此？”朱砂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靖瑶急中生智，压低声音改变音调：“我是附近的乞丐，天冷在此避寒，听到动静才躲起来的。”她故意让脸上沾满灰尘，头发散乱，看起来确实像个流浪者。
朱砂眯起眼，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深究：“可看到有人来过？或者拿走什么东西？”
靖瑶摇头：“我刚躲进来就听到你们来了，什么都没看到。”
那些手下看向朱砂：“大人，怎么处置？”
朱砂意味深长地看了靖瑶一眼：“让她走吧。一个乞丐，能知道什么。”
靖瑶心中诧异，但不敢表露，低着头快步向外走。
与朱砂擦肩而过时，她听到极轻的一句话：“旧宅西墙第三砖。”
靖瑶浑身一震，但不敢停留，继续向外走去。
直到离开国公府很远，她才敢回头望去，只见昔日家园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在夜色中格外刺眼。朱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陷阱，还是提示？
旧宅西墙第三砖……靖瑶想起来了，那是她小时候藏“宝贝”的地方，只有她和父亲知道。朱砂怎么会知道？除非……一个惊人的猜想浮上心头：难道朱砂和父亲早有联系？他到底是敌是友？靖瑶决定冒险一试。
她绕到旧宅西墙外，找到第三块砖。
砖块松动，她撬开后，发现里面竟藏着一个油纸包。
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枚玄铁令牌和一张字条。
令牌上刻着“影”字，背面是复杂的云纹。字条上只有寥寥数语：“凭此令可调影卫——朱砂。”
靖瑶呆立当场。朱砂果然是友非敌！他甚至可能是父亲安排的人！
那么三年前他给她长公主的密信，是真的想帮她？这一切太复杂了，靖瑶感到头痛欲裂。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她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根据字条上的提示，靖瑶来到城南一处看似普通的茶楼。
出示令牌后，掌柜的神色立即变得恭敬，引她来到后院密室。
密室内，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身——竟是影七！
她看起来成熟了许多，眼角添了几道细纹，但眼神依旧锐利。
“小姐！”影七惊喜交加，随即又变得担忧，“这三年来您去了哪里？我们都以为您……”
“说来话长。”靖瑶苦笑，“先告诉我，这三年来都发生了什么？父亲他……”
影七神色黯然：“国公爷他……确实不在了。但那日刑场之事确有蹊跷。”她压低声音，“我们怀疑国公爷的尸首被掉包了，他可能还活着。”
靖瑶心跳加速：“有证据吗？”
“还在查。”影七道，“但长公主势力如今如日中天，安阳郡主更是即将嫁给睿亲王为正妃，我们行动必须万分小心。”
安阳要嫁给睿亲王？靖瑶想起三年前睿亲王重伤昏迷，看来他最终还是醒来了。但为何要娶安阳？还有，安阳不是喜欢赵世子吗？
“睿亲王可知是安阳害他？”
影七摇头：“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睿亲王醒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但不追究遇刺之事，还主动向安阳郡主求亲。如今他与长公主一派走得极近，权势更胜从前。”
靖瑶越听越觉得可疑。这一切背后，必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们需要联系朱砂。他给我留了令牌，应该是友非敌。”
影七却面露忧色：“小姐，朱砂此人水深难测。三年前您‘死’后，他表面上投靠了长公主，如今是那边的大红人。这会不会是陷阱？”
靖瑶想起大火中国公府朱砂那句轻轻的提示，以及他故意放走自己的举动。
“我相信他。”她坚定地说，“安排见面吧。”
三日后，靖瑶在影七的掩护下，来到城郊一处僻静庄园。
朱砂早已等在亭中，一袭青衣，依旧风流倜傥。
“三年不见，小姐风采依旧。”朱砂微笑着为她斟茶，“或者我该说……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
靖瑶直视他的眼睛：“你早就知道我会回来？”
朱砂轻笑：“国公爷生前曾说过，小姐非常人，必有非常之遇。我只不过赌了一把而已。”他的语气变得严肃，“时间有限，长话短说。第一，国公爷可能还活着，但被关在某处；第二，睿亲王被人控制了心神，现在的他是傀儡；第三，长公主背后还有更大的人物，我至今没能查清身份。”
信息量太大，靖瑶一时难以消化：“父亲真的可能还活着？”
朱砂点头：“那日刑场确有蹊跷。我买通了一个刽子手，他说斩首时感觉不对，刀下之人似乎早有死气。后来尸体迅速被收走，没人看清面容。”
希望的火苗在靖瑶心中燃起。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睿亲王被控制了？”
“是一种西域奇毒，名‘痴心蛊’，能让人迷失心智，听从下蛊者指令。”朱砂道，“我怀疑是安阳郡主所为。”
靖瑶想起三年前睿亲王昏迷前的话，他确实提到了安阳的名字。
“最后一个问题，”靖瑶紧盯朱砂，“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帮我们？”
朱砂沉默片刻：“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如今朝局危如累卵，长公主一党把持朝政，陛下病重，太子年幼。若不能阻止他们，江山易主只是时间问题。”
靖瑶感到肩头沉重无比。她原本只想为父报仇，如今却牵扯进更大的政治漩涡中。
“我们该从哪里入手？”
朱砂眼中闪过赞许：“小姐果然果断。当前最要紧的是两件事：一是找到国公爷下落；二是取得解药，唤醒睿亲王。只有睿亲王清醒，才能指认安阳和长公主的罪行。”
“解药在何处？”
“痴心蛊源自西域，解药也只有西域有。”朱砂道，“安阳郡主府中应该藏有一些，但戒备森严，难以得手。”
靖瑶想起系统的能力：“或许我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