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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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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浸会大学，位于中心区，学制长，学生少，还都是教籍，各个一身红袍，走在冬天的雪地里很扎眼。
庄姜站在校门口，等到奥古斯塔出来，叫他一声。
奥古斯塔的金发在阳光下反着光，他回头，碧绿的眼睛里全是惊喜，“哥哥！”
他一枚炮弹发射进庄姜怀里，庄姜退后两步才站稳，揉揉他头发，“好好。”
二人笑成一团，奥古斯塔从他怀里抬头，“哥哥今天怎么有空来？”
庄姜把另一只手上拎的东西递给他，“来看看你。”
奥古斯塔向来走路回家，二人结伴往法拉姆宅走，奥古斯塔久没见庄姜，一张嘴说个不停，一点小事都要拿出来说个清楚。
庄姜边听边笑，时不时插两句嘴。
平时很长的路如今却显得很短，庄姜看到法拉姆家的拱顶，“就送你到这儿吧，注意身体。”
奥古斯塔扯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眼眶湿润。
庄姜上前替他擦擦眼泪，“都要成年的人，怎么还这么爱哭啊。”
他抚着奥古斯塔的脸看他瞳孔，“测过吗，是Alpha还是Omega？”
“应该是Omega，大主教说，如果我分化成Omega，就做下一届圣子。”
庄姜沉默一会，奥古斯塔有些慌，按住庄姜的手道，“哥哥别生气，要是你不喜欢，我就拒绝。”
庄姜捏捏他脸，习惯了奥古斯塔的胆子像兔子一样小，“我不生气，我只是是想，本来打算陪你度过分化期，但接下来一个月我要出差，你得自己照顾自己。”
奥古斯塔眨眨盘子一样大的绿眼睛，“一个月？去哪儿？”
庄姜不觉得他知道，“荣然星。”
奥古斯塔很怅然，“要是这些星球都不存在就好了，哥哥就能一直留在海格尔堡。”
庄姜弹他额头，感觉他体温偏高，已经进入分化期，“孩子话。”
他把对方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低声道，“里面有两盒抑制剂，若是扛不住就用吧。”
奥古斯塔摇头，“我不能用的。”
圣灵家族多年侍奉神明，这种外力引导分化的方式被视作渎神，只能通过“个人虔诚”得到自然分化的结果。
庄姜认为作为五大选帝侯之一，樨木花家族实在过于清苦，以至于对子嗣都称得上虐待。
他悄声道，“你若是难受，就可以用。”
“你不说，也没有人知道。”
奥古斯塔一笑，整个人活脱脱就是主神座下最受宠的小天使，扇着金色的小翅膀飞来飞去，飞过的地方落满百合花瓣。
庄姜推他一把，“你家不是有门禁么，回去吧，别迟到。”
奥古斯塔又抱着他黏一会，直到庄姜再催，才三步一回头的走，红袍一动一动，像一株红色的蘑菇。
等到他从视野中消失，庄姜才慢慢回去，他虽然在庄家长大，和贵族子弟关系却疏离，只有奥古斯塔和他亲近。
奥古斯塔虽然出身于樨木花家族，却是最不受宠的私生子，和庄姜异星养子的身份有些接近，物伤其类，因此总凑成一团。
飞船离开海格尔堡，白雪皑皑的星球越来越小，庄姜的视野茫茫，心内一片空荡。
庄姜在一个中转站下飞船，这里距离荣然星还有一段距离，站点人来人往，他四处看看，走向角落一架小小的、纯黑的飞行器，飞行器自动掀开，像对庄姜很熟稔。
飞行器几次跃迁，很快进入星系轨道，而巨大的母舰也缓缓出现在眼前，飞行器接入母舰，舱门打开，一片暖意。
庄姜不自觉放松下来，有人从舱内走出，高挑但消瘦，黑发黑眸，一身黑衣，静静看着庄姜。
庄姜上前两步，就见对方皱眉，显得有些痛苦。
他反应过来，定住不动，“对不起，我身上气味太杂，我去洗个澡。”
浴室内水汽蒸腾，庄姜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和墨羽一脸空寂的神情别无二致，又有点想笑，他拉开抽屉，安瓶和注射器整整齐齐排列在侧。
庄姜敲碎安瓶，把透明的液体注射器里吸入，打入静脉，很快，他体内开始散发出一股草莓香气，慢慢笼罩整个空间。
庄姜缓过仿生信息素进入体内产生排异的那阵眩晕，裹上浴袍，走出浴室，飞船里只有一个主卧，他敲门，里面传来低沉声音，“进来。”
墨羽也穿着浴袍靠在床边，手里拿一本书看，在庄姜洗澡的时候也洗了一个澡，并不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