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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缘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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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余行家,但我也不是很想回去。
我和余行两个人都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余阿姨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你们两个孩子可真是的,聚到一起来了还不说话,要不要先加个联系方式?以后多联系联系就熟了。”
我和余行互换了联系方式,我与他奇妙的缘分让我们成为了好兄弟。
好兄弟这个词,让我的梦境中断,陷入了一片无垠的黑暗。
“好兄弟”我反复的咀嚼着,是了。他也只把我当成他的好兄弟,我和他也许一辈子也只能当好兄弟了。
齐医生看着言溪午的脑部扫描图陷入了沉思。
自余行开学以后,言溪午的脑部扫描图状况时好时坏,总体来说是呈下跌趋势,简而言之就是这孩子就算躺床上了,也不忘抑郁,且越来越抑郁。
那很哇塞了。齐医生感到一阵脑壳痛,他私底下问过余行什么时候放寒假,被告知还有俩星期,他只好默默祈祷,溪午啊溪午你再等两个星期余行就回来了,那时候你就不用受苦了。
而我,沉湎于意识的漩涡,踏在空旷的房间,发出空洞的回响。
窒息感涌上心头,我的眼眶泛红。我意识到,我彻底治不好我自己了,我难以自救。
一扇无形的门,将意识隔绝,我一时间竟分不清我是在名为梦的门里,还是门外。
意识像坠入冰湖的石子,清晰而又无可救药的下沉着。
器物被打碎的声音在屋里响起,爸妈在吵架。我站在家门口,迟迟不愿进去。
楼道里黑洞洞的,透不出一点光。
我按了电梯下到一楼,敲响了102的门。
是余行给我开的门,他看见我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滞。
“你咋来了?”余行挠了挠头。
“来你家借宿,今天不太方便回家。”这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我有点伤感了。
“谁啊?”余阿姨一边问一边向门口走,“是溪午啊,怎么了?”余阿姨笑着和我打招呼。
“嗯……余阿姨。”我有一点尴尬了。
余行见状连忙拉着余阿姨说起了悄悄话,我一个人站在门口,闭上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再次睁眼,我看见了客厅的灯,明晃晃的十分刺眼。
“溪午,你是刚回来?吃饭了吗?”余阿姨的声音响起。
我的大脑有点迟钝,反应了几秒才说:“是,我刚从同学那儿回来,晚饭还没来得及吃。”
“行,那你先和我们一块儿把晚饭吃了。”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和他们一块儿吃了晚饭。餐厅的灯光过于两眼,照亮的这一切都让人觉得不太真实,我有了一种在梦里的感觉。
晚饭过后,我和余行两人肩并肩坐在沙发上,略显拘谨。
算了,如果不能留下的话就算了,至少我也躲了将近一个小时,现在回去应该不会被波及。我在心里默默的想。
“溪午,家里的客房太久没打扫了,你要不要和余行住一个房间?”余阿姨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连忙回答“好的。”
“谢谢。”我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这是余行突然插了一句:“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洗?”
“你先洗吧,我洗的有点慢。”我悄悄看了眼手腕上的伤,不能碰水,这可咋办,算了,发炎就发炎吧,也不用矫情这一时。
余行起身回了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两套睡衣。他递给我一套白色的“给你。”
“谢谢。”我接过,低着头说。
余行洗完后我进了浴室,里面蒸腾的雾气蒙住了我的眼睛,眼眶湿湿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小学时学英语单词“house”与“home”了。
它们两个都是“家”的意思,只不过“house”是指一家人所住的房子,而“home”则更加感性,是指一家人之间的亲情和爱,让彼此在一起,成了一个家。
我的眼泪无助的涌出。
明明都是家,差别却那么大。
我一边流泪一边把洗了。我在镜子前端详了一会儿我的脸。
眼睛哭红了一点,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嗯很好,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抽了一张纸轻轻擦掉了腕上的水渍。这套睡衣是白色的,弄脏可就不好了。
我刚出生间的门,余阿姨夷就招呼我道:“溪午,你妈妈刚给你打了个电话,我帮你接了,跟她说过了你在我这里留宿,她说让你下次提前和家里说一声。”
“嗯,谢谢阿姨。”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我这么想着觉得胸口有些发闷,爷爷和继奶奶回乡下了,他们两个吵的越来越频繁了,好累啊,刚哭过现在觉得眼睛胀胀的。
我快速日了几下眼睛,试图缦解这种不适,然而事实证明,没用。算了算了,我现在只想找把椅子和一张桌子窝起来。我心不在焉神游到天际。
然而在余雯娟眼中言溪却是一副可怜巴巴泫然欲泣的样子,那很误会了。
余阿姨冲余行说:“两个人别都杵在这儿了,进屋里吧,余行你带他去你那屋玩儿。”
余行应了一声带我去了他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和他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气氛一度变得十分尴尬。我又有些神游盯着书桌开始发愣。
“你平时喜欢干嘛?”余行突然说话让我还没反应过来。思考了一两秒后我回答“画画吧或者撸撸猫。”
余行来了聊天的兴致”你会画画啊,唉,上次你抱的那只猫好可爱啊,我能不能改天去你家摸一摸?”
“啊......”我思考了一下“可以啊这个暑假你如果有它的话在中午到下午五点之间你都可以来找我,给我发个消息,然后上901就行。”
大概是没想到言溪午答应的这么爽快,余行愣了一下。他又继续问道:“你喜欢运动吗?比如羽毛球或者游泳啥的。”
“羽毛球我还行,但我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事,我也打羽毛球,下次约出来一起打啊。”余行笑嘻嘻的,“而且我也会游泳,哪天有空了,一起去游泳馆我教你。”
我沉默了,自从有一次做梦梦见自己掉河里淹死了,我就很排斥水池这一类东西,更不要说去游泳了,为此我的发小还嘲笑过我好几次。
“不用了,我有点怕水。”
“啊……那行吧,没事。”余行有点小失望,怕水啊,那也不能强求了,不过他答应和我一起打羽毛球耶。
“对了,你初中在什么学校?山水初中?”我看着窗外渐亮的路灯问他。
“嗯,山水。你也是?”
“嗯”
“我俩要是在一个班就好了。”余行凑近我说,“你是我到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会的。”我笑着安慰他,“我觉得我们俩很有缘分,一定会的。”
余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是吗,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是啊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我在心里附和,可是,奇妙的缘分你为什么没有把那个能救我的人带到我的身边呢。
梦中的一切都随着谈话的结束而消散,我又一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开始有点期待接下来的梦境了,这几次梦见的都是余行,那后面会不会也一直梦到他呢?
突然一阵强光闪过,我整个人和被烤焦了一样,哨声和教官的训话声在我耳边想起。
我去,服了啊怎么回到这个时间点了,初一的军训。我在心里疯狂咆哮,不要啊我要醒过来,救命啊。
烈日烤的我汗如雨下,大太阳下站军姿,我的天,算了抗议无效,我只好在心里默默蛐蛐。
“解散!”教官一声令下宛如天籁之音。
众人立马作鸟兽散,都到阴凉下呆着了。
“溪午!给你,水。”余行冲我晃了晃手里的水杯。
“谢了兄弟。”我接过水杯,我比余行矮了一些,但不妨碍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顺便一钩。
“哎哟我去。”余行被我钩的一个踉跄,经过一个暑假的相处,我和他可以称得上是臭味相投了。他脸上依旧红红的:“不是,你吓我一跳,快把我放开,我都要热死了。身上都是汗,”
“好好好。”我连忙把手给放开了,这哥们有点小洁癖还是不要惹的为好。
“列队!”教官再次一声令下,把我们都聚到了一起。
“好,那么我们为期一周的军训在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全体都有,排好队,回教室吧!”
“终于结束了,我的天。”
“我都晒罢了N+1个度了,这“吹空调,吹空调喽!”
周围的同学们都是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表情。
我和余行肩并肩走在回教室的小路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
“牛啊!这大夏天连风都是热的,一点儿也不凉快。”我吐槽着,余行突然看了我一眼,我被他搞的莫名其妙。
“溪午?”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我丢,那是我从幼儿园穿开档裤起就是好哥们的何崔。
那个年纪正是跟谁都哥俩好的时候。我一把捞过何崔:“朋友,我俩都多久没见了,那感情好啊,这下又聚上了。”
“包的,你在几班?”何崔脸上笑嘻嘻的。
“3班,你呢。”
“一起一起。”听见这话我俩更起劲了,同班哎!这什么缘分,什么实力不用多说了。
正聊的火热,我突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我有些僵硬的转头。余行正用一种想杀人的眼神看着我。完了,我心想,得赶紧补救一下。
我赶紧拉位余行的手:“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邻居,和我们一起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