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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秋夜信息素失稳与默契托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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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还飘着的银杏叶，入夜后就被风卷得贴在窗玻璃上，像层浅黄的纱。
陌萧刚把陌屿的速写本收进抽屉——本子里夹着颗没拆的橘子软糖，是弟弟特意留的，说“等夏冷哥来给他”，手机就震了，屏幕上“夏冷”两个字跳得格外显眼。
“喂？”接起电话，陌萧就听出不对，夏冷的声音比平时沉，还混着刻意压着的呼吸，像在强撑。
“陌萧，你家……还有中和喷雾吗？”夏冷的话顿了顿，背景里传来风扫树叶的声响，“队里夜间训练强度超了，信息素有点稳不住，附近药店都关了。其实我本来是想白天就过来的——早上训练前路过街角那家面包店，看到刚出炉的橘子味面包，想起陌屿上次说喜欢这种带果粒的，就买了两袋，想着训练结束顺道送过来，没成想训练后信息素突然乱了，只能先找你要喷雾，面包倒成了顺带的了。”
陌萧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暖意——原来夏冷不是临时起意来要喷雾，而是早就记着陌屿的喜好，特意绕路买了面包，只是被突发的信息素问题打乱了计划。
他没多问，抓起外套和备用抑制贴就往楼下走：“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下楼时，风更凉了，卷着银杏叶打在脸上，有点痒。
陌萧远远就看见夏冷站在银杏树下，黑色训练服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印着队徽的白色T恤，颈侧的抑制贴卷着边，显然是训练时磨的。
他手里拎着两个印着面包店logo的纸袋子，胳膊夹着手机，另一只手攥得紧紧的，指节发白，杜松子味的信息素混着焦躁的气息，在空气中飘得很明显——那是Alpha失控前的征兆，既在对抗本能的躁动，又在刻意压制，怕吓到路过的人。
“怎么不找队友帮忙？”陌萧快步走过去，把中和喷雾递给他，指尖不经意间碰了碰夏冷的手，冰凉的，像刚从冷水里捞出来，“在这儿待多久了？手这么凉。”
夏冷接过喷雾，往空气中连喷了两下，清甜的雾气散开，他紧绷的肩线才稍稍放松些。
他把手里的纸袋子递过来，袋子还带着余温，透过纸壳能闻到淡淡的橘子香：“刚到没多久，怕队友过来动静大，吵到陌屿睡觉。这面包是今天新烤的，里面有橘子果肉，我尝了一小块，不酸，挺甜的，陌屿应该喜欢。” 陌萧捏着纸袋子，指尖能摸到里面面包的软度，心里暖得发慌。
他又从兜里掏出备用抑制贴，撕开包装递过去：“换片新的，你颈侧那片都卷边了，早没效果了。”
他没靠太近，保持着半臂距离——知道Alpha在信息素失稳时对同类气息最敏感，自己的冷杉味要是太近，反而会刺激到夏冷。
夏冷低头换抑制贴时，动作有点笨拙，没受伤的手因为用力而发颤，肩线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比刚才重了些。
陌萧看着他的样子，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轻轻释放出一点冷杉味的信息素——不是平时那种带着锐利感的气息，而是像晒过太阳的棉被，温软又轻柔，悄悄裹住夏冷散溢的杜松子味，帮他稳住躁动。
“你……”夏冷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软了下来，原本紧绷的气息也跟着缓和。
两个Alpha的信息素在风里慢慢缠绕，没有同类相斥的尖锐，反而像秋夜的月光和星光，自然而然地融在一起，连空气都变得温和起来。
“别硬撑，”陌萧的声音很轻，像怕吹散了这份难得的默契，“上去喝杯热水，等气息稳了再走。陌屿睡熟了，你轻点儿走，吵不到他。”
夏冷犹豫了一下，目光往楼上看了眼，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面包，最终还是点了头：“那……我就喝杯热水，不多待。”
上楼时，夏冷走在后面，刻意放轻脚步，每一步都踩得很轻，怕楼梯的声响吵醒陌屿。
进了门，暖空气裹过来，带着家里特有的、混着陌屿画具和橘子软糖的味道，他的气息更稳了些，却还是站在玄关没动，手里紧紧攥着外套，像个拘谨的客人：“我就站在这儿等吧，不用进去了。”
陌萧没劝，转身去厨房煮水。他往锅里加了点红糖，又放了两片生姜——夏冷手这么凉，喝杯红糖姜茶能暖暖身子。
等水烧开的间隙，他回头看了眼玄关，刚好看到夏冷正盯着柜上的速写本，眼神放得很柔，指尖轻轻碰了碰纸页，没敢用力，像在碰什么易碎的宝贝。
那本速写本是陌屿下午特意放在矮柜上的，说“等夏冷哥来了让他看新画的恐龙”。上面最显眼的是一幅彩色画，三个小人站在银杏树下，中间的小人举着软糖，旁边两个小人并肩站着，一个穿黑衣服，一个穿卡其色衣服，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哥、夏冷哥、我”。
“陌屿画的？”夏冷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陌萧，声音放得很轻，怕吵醒房间里的人。
“嗯，下午画的，说等你来了给你看，”陌萧端着杯子走过来，把红糖姜茶递给他，“里面加了点红糖和姜，你手凉，喝点暖暖身子。
他还留了颗软糖在抽屉里，说要亲手给你。”
夏冷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暖得从指尖传到心里。
他喝了口姜茶，甜丝丝的味道里带着点姜的辛辣，却一点都不冲，刚好驱散了身上的凉意。他看着陌萧，眼里满是感激：“今天真的谢谢你，不然我可能要在楼下待好久才能稳住气息。”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陌萧笑了笑，目光落在他颈侧的抑制贴——这次贴得很平整，气息也稳定多了，“以后别这么折腾自己，信息素乱了就直接说，别硬扛着。你要是出事，陌屿该担心了。”
夏冷点点头，又喝了口姜茶，气息彻底稳了。
他放下杯子，没多留，拿起玄关的外套：“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对了，这面包你明天记得给陌屿吃，放冰箱里，早上加热一下就行，别放坏了。”
走到门口时，他又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颗包装精致的橘子软糖，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这个是我今天在面包店旁边的便利店买的，橘子味的，比平时的软糖多了点果肉，陌屿应该喜欢，明天他醒了让他吃。”
陌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又看了眼柜子上的软糖和茶几上的面包，心里像被秋夜的暖光裹着。
他走到陌屿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弟弟正睡得香，嘴角还带着笑，大概是在做什么美梦。
他帮陌屿盖好被子，又想起夏冷刚才站在玄关拘谨的样子，想起他特意绕路买面包的心意，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来。
第二天早上，陌屿是被厨房里的香味吵醒的。
他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就看到陌萧正在加热面包，空气里满是橘子和麦香。
“哥，好香啊！”他跑过去，趴在厨房门口，眼睛亮得像星星。
“夏冷哥昨天送过来的面包，特意给你买的，”陌萧把加热好的面包放在盘子里，递给他，“快尝尝，里面有橘子果肉。”
陌屿接过面包，咬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果肉在嘴里散开，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好好吃！比上次的软糖还甜！夏冷哥真好！”
他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等夏冷哥来了，我要谢谢他，还要把新画的恐龙给他看！”
陌萧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柜子上的软糖递过去：“夏冷哥还留了颗软糖给你，说是便利店买的新品。”
陌屿接过软糖，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像藏了个宝贝：“我要等见到夏冷哥再吃，跟他一起分享！”
等收拾好东西准备送陌屿去学校时，陌萧的手机响了，是夏冷发来的消息：“昨晚的姜茶很好喝，谢谢你。陌屿醒了吗？面包喜欢吃吗？今天队里训练不忙，晚上要是有空，我带他去吃上次说的那家炸鸡，顺便把他喜欢的草莓牛奶带上。”
陌萧看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两下：“他刚吃了面包，说特别喜欢，还留了软糖要跟你分享。晚上六点我们在楼下等你。”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时，陌屿凑过来瞅了眼：“是夏冷哥吗？他是不是要带我去吃炸鸡呀？”
“嗯，”陌萧笑着点头，“所以你今天在学校要乖乖听话，不然炸鸡就没了。”
陌屿立刻站直身子，拍着胸脯保证：“我肯定乖！上课不说话，作业也会好好写，还会帮老师整理图书！”
看着弟弟认真的样子，陌萧心里软成一片。
他牵着陌屿的手走出单元门，晨光正落在楼下的银杏树上，叶子被照得透亮，风一吹，就像撒了满地的碎金。
他想起昨晚夏冷站在树下的样子，想起他手里拎着的面包，想起两人信息素相融时的暖意，忽然觉得，临州的秋天好像也没那么凉了。
到了学校门口，陌屿抱着陌萧的腿晃了晃：“哥，晚上你要跟我们一起吃炸鸡哦，不能只让我跟夏冷哥去。”
“好，一起去，”陌萧蹲下来帮他理了理衣领，“快进去吧，要上课了。”
陌屿点点头，转身跑进学校，跑了几步还回头挥了挥手：“哥再见！”
陌萧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门口，才转身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想起昨晚夏冷信息素失稳时的紧张，想起他特意为陌屿买面包的心意，想起两人之间不用多说的默契，忽然觉得，有些关系不用刻意维系，就像秋夜的风与叶，自然而然就能找到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回到家，陌萧把昨晚夏冷落下的中和喷雾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等晚上见面时再给他。
他又走到柜子前，拿起陌屿的速写本翻了翻，除了那幅有三个小人的画，后面还有几页零散的涂鸦，有恐龙，有炸鸡，还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看起来像两个并肩站着的人，旁边写着“哥和夏冷哥”。
陌萧看着那行歪歪扭扭的字，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把速写本放回抽屉，又去厨房准备中午的饭。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暖，透过玻璃落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明亮的光斑，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满是细碎的暖意。
下午三点多，陌萧接到小区物业的电话，说楼下的银杏树枝被风刮断了一截，刚好挡在夏冷常停车的位置，让他如果认识车主的话，提前说一声换个位置停。
陌萧想起晚上要和夏冷碰面，又想起夏冷特意为陌屿准备的草莓牛奶，赶紧给夏冷发了消息：“楼下你常停的位置被断树枝挡了，你到时候停对面便利店门口吧，那边空位多。
对了，陌屿说想喝凉一点的草莓牛奶，你要是方便，买的时候可以放冰箱冰一会儿。” 夏冷很快回了消息：“好，我知道了。草莓牛奶我下午训练结束就去买，放队里的冰箱冰着，晚上带过去刚好。对了，我刚才问了炸鸡店，他们晚上有新品蜂蜜芥末味的鸡翅，我记得陌屿上次看到别人吃芥末零食眼馋，到时候点一份让他试试。”
陌萧看着消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夏冷不仅记得陌屿喜欢草莓牛奶，还特意去问炸鸡店的新品，连温度这种小事都考虑到，这份心意，他和陌屿都记在心里。
他回复：“好，那晚上麻烦你了。”
“不麻烦，”夏冷很快回过来，“能陪你们一起，我也很开心。”
放下手机，陌萧去阳台收衣服，刚好看到楼下物业的人在清理断树枝。
几个师傅搬着梯子忙前忙后，银杏叶落了一地，像铺了层黄地毯。
他想起第一次和夏冷在楼下见面。
傍晚五点半，陌萧提前半小时开始收拾，怕耽误了和夏冷的约定。
他帮陌屿换了件干净的白色外套，又把弟弟的小背包整理好——里面装着画本和铅笔，陌屿说要把吃炸鸡的样子画下来，还要让夏冷在画旁边签字。
六点整，两人准时下楼，刚走到单元门口，就看到夏冷的车开了过来，停在对面便利店门口。
夏冷下车朝他们挥手，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一个装着草莓牛奶，另一个看起来是炸鸡店的打包袋——显然是提前去买了，怕他们等急了。
“夏冷哥！”陌屿立刻跑过去，眼睛盯着装草莓牛奶的袋子，“我的草莓牛奶呢？”
“在这儿，”夏冷笑着把草莓牛奶递给他，袋子还带着凉意，“刚从冰箱拿出来的，慢点喝，别冰到肚子。”
陌萧走过去，帮夏冷接过另一个袋子：“怎么提前买了？不用这么着急的。”
“怕你们等急了，而且这家炸鸡店晚上人多，提前买好不用排队，”夏冷摇摇头，又揉了揉陌屿的头发，“我们上车吧，车里开了暖风，别站在外面着凉。”
车子驶离小区时，陌萧注意到夏冷今天换了件浅卡其色的休闲外套，比之前的黑色训练服显得更温和些。
夏冷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笑了笑：“今天训练不穿制服，就换了件宽松的，想着带陌屿去吃炸鸡，穿得太正式反而不方便。”
“挺好看的，”陌萧下意识地说，说完才觉得有点唐突，耳尖微微发烫，赶紧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夕阳正慢慢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陌屿画里的颜色，温暖又明亮。
夏冷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没说话，只是悄悄把车内的音乐换成了陌屿喜欢的儿歌——怕吵到两人之间这份难得的安静，又怕陌屿觉得无聊。
车厢里，陌屿抱着草莓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兴奋地跟夏冷讲着今天在学校的事：“夏冷哥，我今天把画贴在展示墙上了！好多同学都夸我画得好，还有人问我能不能教他们画恐龙呢！”
“这么厉害？”夏冷配合着夸他，眼神里满是真诚，“那你有没有答应教他们呀？”
“答应了！”陌屿点点头，“我说明天教他们画小恐龙，等我画满一本画册，就送给他们看！”
“真乖，”夏冷摸了摸他的头，又从兜里掏出颗橘子软糖，“这个是奖励你的，奖励你乐于助人。”
陌屿接过软糖，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跟昨天夏冷留的那颗放在一起：“我要把这两1糖都留着，一颗跟你分享，一颗跟同学们分享。”
陌萧坐在副驾驶，听着后座两人的对话，心里满是踏实。
他瞄了眼后视镜，看向夏冷，对方正专注地听陌屿说话，侧脸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格外柔和，杜松子味的信息素淡淡的飘在车厢里，和自己的冷杉味混在一起，一点都不冲突，反而像刚泡好的热茶，暖得恰到好处。
到了炸鸡店附近的公园，夏冷把车停好，提议先在公园逛会儿再吃炸鸡——怕陌屿在车上待久了闷。
三人沿着公园的小路慢慢走，路边的银杏叶落了一地，踩在上面“沙沙”响。陌屿拉着夏冷的手，蹦蹦跳跳地捡着地上的银杏叶，说要捡几片好看的夹在画本里。
“夏冷哥，你看这片叶子，像不像恐龙的翅膀？”陌屿举起一片扇形的银杏叶，兴奋地问。
夏冷接过叶子，认真地看了看：“像！特别像！我们把它夹在你的画本里，下次画恐龙的时候，就照着这片叶子画翅膀好不好？”
“好呀好呀！”陌屿开心地答应，赶紧从背包里掏出画本，把叶子夹进去。
陌萧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的身影在银杏树下穿梭，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温暖的画。
他想起夏冷第一次陪陌屿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