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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恶作剧 ...

  •   那天晚上是从一个恶意的笑开始的。
      黎怙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渡无尘靠在门口,脸上挂着那种让他警觉的表情——像个准备恶作剧的大孩子。
      "又想干什么?"黎怙皱眉。
      "猜猜看?"渡无尘歪着头,银白的眸子里闪着戏谑的光。
      黎怙想要绕过他,但渡无尘伸手拦住了他。
      "让开。"
      "不让。"渡无尘笑得更欢了,"除非你求我。"
      "幼稚。"黎怙面无表情地评价。
      "是吗?"渡无尘突然把他按在墙上,"那我就幼稚给你看。"
      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上次"意外"之后,渡无尘就像发现了新玩具,总是找各种借口把黎怙压在身下。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有趣。
      看着平时冷静的黎怙失控很有趣。听着他压抑的声音很有趣。感受他的EPE紊乱很有趣。
      "渡无尘,够了。"黎怙试图推开他。
      "不够。"渡无尘撕开他的睡衣,动作粗暴,"永远不够。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样子特别好玩。"
      黎怙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但他也不明白很多事——比如为什么渡无尘总是盯着他看,比如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比如为什么自己不用EPE反抗。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从出生开始,渡无尘就总是捉弄他。小时候是藏他的书,在他的培养液里加奇怪的东西;长大后变成了这个。
      某种更恶劣的恶作剧。
      "今天在超市,"渡无尘咬他的耳朵,像在玩咬,"那个收银员一直看你,真碍眼。"
      "关我什么事。"黎怙的声音毫无起伏。
      "当然关你的事。"渡无尘把他转过身,让他面对墙壁,"你是我的玩具,别人不能看。"
      玩具。黎怙在心里重复这个词。也许这就是最准确的定义。
      走廊、客厅、书房...渡无尘像个恶劣的孩子,非要在每个地方都"玩"一遍。黎怙不明白这种执着从何而来,只能被动地承受。
      在书房的落地窗前,黎怙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满身痕迹,像个被玩坏的娃娃。
      "好玩吗?"他突然问。
      渡无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特别好玩。你平时那么冷静,现在却..."
      "却什么?"
      "却只能被我欺负。"渡无尘得意地说,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黎怙不懂什么是屈辱,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正常。作为永生体,他不该有这么多...感觉。疼痛、快感、失控,这些都是他不熟悉的。
      但也许这就是渡无尘想要的——让他体验"不正常"。
      "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渡无尘在他耳边说,"你明明可以反抗,却不反抗。是不是其实你也觉得好玩?"
      黎怙没有回答。他不知道答案。
      也许是因为无聊。永生很无聊,每天都一样。而渡无尘的恶作剧至少让日子有了变化。
      也许是因为好奇。他想知道自己能失控到什么程度,想知道这具身体的极限在哪里。
      也许只是因为...他们除了彼此,没有别人了。
      浴室的镜子映出两个纠缠的身影。黎怙看着镜中的自己,试图理解这种状态。
      "看着。"渡无尘命令道,"看着我是怎么玩你的。"
      玩。又是这个词。
      黎怙看着镜子,看着渡无尘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兴奋。他不懂这种兴奋从何而来,就像他不懂人类的很多情感。
      但他记录着。作为永恒的观察者,他记录着渡无尘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试图找到某种规律。
      回到卧室时,黎怙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渡无尘还不满足。
      "最后一次。"渡无尘说,但黎怙知道这是谎言。永远有下一次,永远有"最后一次"。
      "随你。"黎怙闭上眼睛。反正他是永生的,恢复得很快。
      "说你是我的。"渡无尘突然要求。
      "为什么?"
      "因为我想听。"渡无尘理直气壮,"快说。"
      "我是你的玩具。"黎怙平静地说。
      渡无尘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是玩具。"
      "那是什么?"
      渡无尘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不是爱人——他们不懂爱。不是兄弟——兄弟不会做这种事。
      "是...我的。"最后他只能这么说,"只是我的。"
      黎怙睁开眼,赤红的眸子里没有情绪:"好。我是你的。"
      这个回答让渡无尘莫名烦躁。他想要的不是这种平静的承认,而是...什么别的。但他说不清楚。
      所以他只能用更激烈的方式,试图在黎怙身上找到那个"什么"。
      直到黎怙失去意识。
      第二天醒来,黎怙浑身酸痛。渡无尘坐在床边看着他,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黎怙哑着嗓子问。
      "没什么。"渡无尘移开视线,"就是...你昨晚哭了。"
      "生理反应。"
      "我知道。"渡无尘抓抓头发,"但看着有点...算了。"
      黎怙坐起来,若有所思:"你不喜欢看我哭?"
      "也不是不喜欢..."渡无尘纠结地说,"就是感觉怪怪的。"
      "怪?"
      "像是欺负过头了。"渡无尘承认。
      黎怙歪着头看他:"你本来就是在欺负我。"
      "但是..."
      "但是什么?"
      渡无尘说不出来。他只是觉得,当黎怙哭的时候,胸口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是愧疚——他们不懂愧疚。而是某种更复杂的东西。
      "算了。"他站起来,"我去做早饭。"
      黎怙看着他离开,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
      他不懂渡无尘为什么要这样"玩"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配合。但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方式——扭曲的、病态的、无法定义的。
      两个不懂爱的造物,用伤害和占有来确认彼此的存在。
      这不是爱情故事。这只是两个残缺的存在,试图用残缺的方式填补空虚。
      而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方式只会让空虚更深。
      "渡无尘。"黎怙叫住他。
      "什么?"
      "下次换个玩法吧。"黎怙说,"总是这样,你不会腻吗?"
      渡无尘愣住了。然后他笑了,那种真正愉快的笑:"怙少,你终于开窍了!"
      黎怙不明白什么叫开窍。
      但如果这能让渡无尘不那么粗暴,也许是件好事。
      毕竟,即使是永生体,也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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