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山间清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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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斜倚着寒玉床，指尖捻起一缕小龙女的青丝，眼波盈盈。
“龙儿，你说我若是男子，你会心悦我么？”
小龙女想了想，答得认真。
“不会。”
黛玉挑眉：“哦？这是为何？”
“你是女子，我才心悦你。”
小龙女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叮！小龙女直言其心，宿主获“撩拨值”一百点！】
黛玉耳朵一热，面上却还端着，只笑道：“龙儿真会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
黛玉看着她澄澈的眼，心里一动，又问：“龙儿，你说这世上，什么最好看？”
寒玉床的冷气丝丝缕缕，漫过二人。那寒气却冻不住黛玉眼底的暖。
她那双含情目，此刻不见愁绪，只清清楚楚映着眼前人如冰雪的容颜。
小龙女偏头，长长的睫毛微动，想了片刻，答得正经：“是你。”
“哦？”黛玉轻笑，指尖顺着发丝滑下，停在小龙女微凉的唇上，轻轻抚摸，“为何是我？”
【前方情话高能！宿主“钓鱼”手段已臻化境！过度撩拨清纯人物，机房或有瘫痪之险！】
脑中那系统声音又在聒噪，黛玉全当不闻。
小龙女漂亮的眸子干净得像山间清泉。
她握住黛玉作乱的手，贴在自己心口。
“这里，为你跳。所以，你最好看。”
黛玉心尖一麻，那点子逗弄的心思顷刻散了，只余下满腔的软与怜。
她反手握住小龙女的手，十指相扣，凑过去，在她眉心印下一个轻吻。
“我的龙儿，总是这么会说话。”
【宿主，你摸着良心讲，人家那叫“会说话”？人家那是掏心窝子！你这行径，放在情爱一门里，叫作“雅碰瓷”！】
“你闭嘴。”黛玉心里冷冷回了一句。
她微微支起身子，一头乌发垂落，与小龙女雪白的中衣缠在一起。
“那……若是我要你看些旁的呢？”
黛玉眼波流转，“比如，书上画的‘风月图画’？”
小龙女果然怔住，茫然眨眼：“那是什么？”
“是画。”黛玉柔柔的呼吸，惹得她耳朵泛红，“画着世间最亲密的事，教人如何……贴得更近些。”
【警报！宿主！你这是在给白纸泼墨！还是重彩！我一个高级版算盘珠子都听不下去了！】
【啧啧啧，不愧是在那大观园里和姐妹们偷偷看西厢记的精灵古怪人，宿主你啊！】
【只是那些风月的画片，你是从哪弄来的？不会是湘云从南安郡主这个红颜祸水那边弄来的吧？】
小龙女似懂非懂，却抓住了要紧的话：“贴得更近些？”
“嗯。”黛玉点头，一本正经，“极乐之境，登峰造极。”
小龙女眼睛亮了。她不懂何为极乐，却明白“贴得更近些”是她所求。
她立刻道：“那我们看。”
黛玉瞧着她那求知若渴的纯然眼神，再也绷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她笑得身子发颤，倒在小龙女怀里。
“傻龙儿，我逗你的。”
她笑得眼角沁出泪，抬头，却见小龙女定定看她。那眼神里，竟然没有被戏耍的恼，只有痴痴的专注。
“你笑起来，更好看。”小龙女说。
黛玉的笑声停了。
七巧玲珑玻璃心，又被这最质朴的话语打动了。
她抬手，捧住小龙女的脸，这次再无玩笑，只深深凝视她。
“龙儿……”
“嗯？”
“我想亲你。”
“好。”
没有片刻犹豫。
小龙女轻轻闭上眼。
黛玉的唇即将印上那漂亮的唇瓣……
“哐当！”
一声脆响，伴着一个少年倒吸凉气，打破了古墓的静。
林黛玉顿住。
她缓缓转过臻首，那双含情目里的点点春意，霎时凝作了三九天的薄冰。
只见墓门口，立着杨过，那张俊俏脸上，此刻满是惊惶迷惘。
杨过手里的食盒哐当一声跌在地上。几块新蒸的芙蓉糕滚了出来，沾了尘土。
【叮……！发现关键人物：杨过。人物状态：神思恍惚，三魂去了七魄。】
【好家伙，我常说，当众亲热，死得利落。这下可好，叫个活人看了个满眼。宿主，有何遗言，趁早交代。】
黛玉并不理会系统那聒噪之音。
她淡淡扫过杨过，不见慌乱，反倒有种清梦被人搅扰的薄怒。
倒是小龙女，她睁开眼，奇道：“过儿？”
她看看门口的少年，又看看近在咫尺的黛玉，只平平地问：“你来做什么？扰了我们。”
这话问得天经地义，仿佛她们方才在练习《玉女心经》，不应当被打扰。
杨过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如同被人点了穴。
他……他瞧见了什么？
那个在古墓里清修、不染凡尘、待他如师如母的姑姑，竟和林姑娘躺在一处。
不得不承认，那林姑娘生得真好，眉尖若蹙，秋水为黛，简直不像尘世中人。
可她……她方才竟想去亲姑姑？
前几天，好像是姑姑想亲林姑娘？
这天底下，事理难道都颠倒了？
杨过脑中一片混沌，只凭着本能，想寻回点体面。
他张了张口，半日才迸出几个字：“我……我送些吃食来，不知林姑娘喜欢不喜欢。”
【背景补充，这精致的糕点，是杨过在山下村子里打抱不平，得了感谢的报酬，特别就着宿主你的口味买的。】
【毕竟聪明伶俐的他已经感觉到了，要讨师父的欢心，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而且糕点出炉不久，他是用轻功跑回来的。】
林黛玉这时才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身上浅紫色的绫罗衫子。
她并不看杨过，只垂下眼，伸手替小龙女理了理秀发，柔声问道：“龙儿，可用些东西？”
小龙女并不觉得饿，老实地摇头：“不用。”
“那便叫他去罢。”黛玉的口气，像在潇湘馆里和紫鹃说“把那帘子放下罢”一样寻常。
“你走罢。”小龙女立刻对杨过说。
“……”
杨过只觉脚下的石地都在晃动。
他认得的姑姑，虽性子冷，可待他总归是不同的。
如今，她眼里心里，竟都只容得下那个林姑娘了。
自己这个她从小带大的“过儿”，转眼就成了个可以随意打发的“他”？
一股说不出的酸涩委屈，直冲心口。
【系统解析中：探到杨过心绪大乱。妒意三十五分，惑意八十分，人生信念崩塌九十九分。】
【友情提点：宿主这招‘当面不见’，使得比那降龙十八掌还威猛。瞧把那孩子给气的，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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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里的日子就这样，又平静地过了几日。
那全真教，倒并未上门来，啰嗦“妖女”一事。
“姑姑这般抱着林姐姐，倒叫过儿不好看书了。”
杨过的声音从石室门口飘进来，是熟稔的抱怨。
毕竟是从小自己养活自己的孩子，如今已经强迫自己习惯了。
还亲亲热热地，叫起林姐姐来。
黛玉正偎在小龙女怀里，两人共看一卷武功秘籍。
她闻言掀了掀眼帘，朝门口看去，说道：“这石室里心法剑谱何其多，偏你只盯着我们这一卷不成？”
【宿主，你这话说的，明晃晃地宣示主权呢。人家过儿还是个孩子，你们收敛些罢。】
【毕竟他是个遗腹子，穆念慈也在他很小时候就去世了，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不是你和宝钗姐姐之间的贾宝玉，从小锦衣玉食，是整个荣国府众星捧月长出来的。】
【杨过虽然在原著里面性格偏激，但是对小龙女一向都是很好的，而如今你明晃晃的和小龙女在他面前秀恩爱，他也自我适应了。】
【所以你就不要因为原著的剧情，而贷款吃醋了罢。】
黛玉心下叹了口气，知道系统说的对。
且系统说的贷款这个词，她与系统已经颇熟了，对系统时不时冒出的未来的词汇也略知一二。
黛玉略一思存，还没想好如何开口。
“林姐姐说的是。”杨过很是识趣，转身就走。
“我去练剑了。林姑娘说的，去全真教的事儿，就在这两天吧？”
黛玉浅浅应了。
她知道杨过对于去寻真教寻仇，有不同寻常的热忱。
对她而言，倒是无不可，毕竟看原著的时候，对于郝大通杀死孙婆婆，也是颇为义愤填膺。
杨过很高兴，乖巧的出去练武了。
小龙女臂弯一收，将她揽得更紧了些。她下颌抵着黛玉的肩窝，鼻尖萦绕着一股竹子清香。
“他近来总躲着我们。”
“还不是因着某人，总当着他的面说些……”
黛玉故意停住，偏过头，正对上小龙女那双漂亮眸子，“说些叫人脸热的话。”
“我说什么了？”小龙女认真想了想。
“我只说实话。你的唇，的确尝着像新摘的花瓣，又软又甜。”
黛玉面上登时飞红。
【我的老天爷！小龙女这直来直去的话，谁受得住！】那声音又在黛玉脑中惊叫，【宿主，你的脸都烧起来了！】
【百合系统日志：宿主心率波动上升20%。情感模块判定为“羞涩”与“情动”。】
黛玉倚着寒玉床，纤纤玉指抬起小龙女的下巴，眼波流转。
【技能发动：“眼波流转”。效果：对“纯真”属性目标造成魅惑效果x1.5。宿主，你这套操作，已经炉火纯青，堪称教科书级别。莫非是得到了南安郡主的真传？】
“龙儿，你再这样看我，我可就忍不住了。”
小龙女眨了眨眼，问道：“忍不住什么？”
【宿主你这个老手，就爱逗弄人家小龙女这等不染尘埃的白纸。】
黛玉心里回道：闭嘴。你这孤单一人的铁疙瘩，没资格评说我的风月事。
【警告：宿主尝试使用精神屏蔽。屏蔽失败。本系统绑定灵魂，不可卸载，差评无效。】
“忍不住……”黛玉拖长了调子，笑道，“想亲你。”
小龙女的脸颊也泛起红晕，却依旧温柔地看着黛玉，执拗地问。
“那你为何要忍？”
【系统提示：遭遇“纯情直球”型攻击，宿主“情场老手”光环暂时失效。请宿主尽快重启话术模块，不然就要卡机了。】
这一下，倒叫黛玉不知如何作答了。
她轻咳一声，刚要开口，忽听得石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颦儿妹妹！”
这声音……黛玉心头一震，猛地坐直了身子。
【高能预警！高能预警！】脑中的声音瞬间变了调，【检测到强力情缘干涉信号！识别中……身份确认：穿越者·薛宝钗！正在高速接近古墓核心区域！橘里橘气修罗场模块已激活！】
“有人来了。”小龙女蹙眉，手已按在剑柄上。
只听杨过一声惊呼：“漂亮姐姐，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古墓派禁地？”
【哦豁，还是个会强闯副本的狠角色。】
【杨过对她没有动手，大概率还是看脸。】
【毕竟宝姐姐堪比杨贵妃。】
接着便是一个温婉但是颇有几分火急火燎的女声：“让开！我找林妹妹！”
黛玉猛地起身，快步奔向石室门口。
光自洞口泻入，照亮了来人。
那女子肌骨莹润，举止娴雅，身穿一件蜜合色绫衫，配着藕色绣花裙，虽赶路略显风尘仆仆，那份端庄娴雅却丝毫不减。细细看，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不是那“山中高士晶莹雪”的蘅芜君，又是谁？
【新角色数据载入：薛宝钗（穿越者版）。阵营：混沌·善。对宿主初始好感度：95（爱慕）。当前状态：焦急，占有欲（高）。警告：该角色具备极强的“正宫气场”和“三寸不烂之舌”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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