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可爱小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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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你看它。”
黛玉指着石台上那睡熟的毛茸茸团儿，眼里的笑意漫出来。
那小熊猫四脚朝天，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肚上，随着鼻息起伏，浑不知自己已是这清冷古墓里两位主人的心头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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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清澈的眼里也起了波澜。她未说话，只伸出手，学着黛玉的样，轻轻碰了碰那团子温热的鼻尖。
【咄！前方灵物过载，宿主莫要沉湎小可爱，忘了正经事！】
黛玉置若罔闻。
正经事？她的正经事，此刻就在身边。
那黑白相间的小熊猫哼哼唧唧，约莫是觉得痒，脑袋一偏，抬起后腿挠了挠，动作憨实可爱。
黛玉的眼光却不在那毛团身上，全在小龙女的侧脸上。却见她肌肤莹润，光下看得见软软的绒毛。
“龙儿，你看它，多会撒娇。可像哪个总爱黏着我的人？”
小龙女手上一顿，转过头，定定看着黛玉，一双眸子盛满了不解：“我何时黏着你了？”
她神情坦荡，理直气壮。
黛玉险些叫她这模样逗笑了。
【宿主，经典直言。你那些大观园贵族千金的绕了十八道弯的心思，于她而言，无异于对石弹琴。】
她面上不显，反朝小龙女那边挪了挪。两人吐息可闻。
“是么？”黛玉轻笑，吐气如兰，“那昨夜是谁练完了功，非要抱着我的手臂才睡得着？又是谁在我看书时，总要从背后环住我的腰，说我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小龙女的脸染了绯色。
她张了张嘴，想辩驳，却寻不出话来。黛玉说的，句句是实。
她只得垂下眼，小声嘟囔：“那是因为……你身上暖和。”
“哦？只为暖和？”黛玉步步紧逼，“这寒玉床睡了十几年，你都惯了。偏我来了，你才觉得冷？”
【我懂了，宿主。你的癖好就是将仙人拉下云端，再叫她只为你一人脸红心跳。高明，实在高明。】
“你知道的忒多了。”黛玉心中冷哼。
这时，那只被冷落的毛团不满地叫了一声。
它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黛玉怀里拱。
小龙女的注意瞬时被它夺了去。她看着那毛茸茸一团，眼里是柔软的光：“它好像很喜欢你。”
“嗯，”黛玉顺势将毛团抱进怀里，一下下顺着它的毛，“许是知道，是我救了它。”
她说着，抬眼看向小龙女：“也或许，它同我一样，都喜欢美好的物事。”
这话没头没尾，小龙女却听懂了。她的心跳加快，避开黛玉那双洞悉人心的桃花眼。
那毛团爬出来，一屁股坐倒，后腿叉开，前爪够着圆滚滚的耳朵，使劲挠。
黛玉手肘撑着玉榻，侧卧着看。
那小熊猫挠得用力，整个身子都晃悠起来。
“龙儿，你看它。”
小龙女靠在榻边，一身白衣铺陈如雪，神情专注：“嗯，在挠耳朵。”
【省思时刻：宿主当前心绪评估……极为愉悦。困境评估……暂无。关系评估……平稳升温，已入“老妇老妻”逗趣之境。恭喜宿主，你成功将一部江湖苦情戏，改写成了古墓内的田园闲话。】
黛玉唇角一撇，对着空处道：“你今日话格外多。”
【因有现成的趣事可看，不看白不看。顺道提醒宿主，据册子记载，此物主食竹笋、嫩叶，偶食野果。终南山竹林茂密，吃食不愁，只需每日排遣杨过去砍新鲜竹笋即可，宿主可放心。】
却见小龙女的笑意像冰雪初融，伸出手，揩去毛团嘴角的碎屑，动作轻柔。
黛玉的心，也跟着这笑，软成了一汪春水。
她想起在扬州时，父亲也曾为她寻来各色珍禽异兽解闷。
可那些笼中雀鸟，眼里总带着怯懦与死气，远不如眼前这个小生命，满是野性、蓬勃的生意。
也像她身边这个人。
【啧啧啧，这小熊猫，放在我们现代被叫做野一代，那可是非常珍贵的，带有野性的大熊猫。】
那毛团挠够了，翻身爬起，颠颠地走了两步，突然蹦起来，四只爪子离地，像一只小兔子。
“噗。”黛玉没忍住。
小龙女侧过脸：“黛玉笑什么？”
“笑它可爱，”她伸手，指尖勾起小龙女垂下的一缕发，“也笑龙儿可爱。”
小龙女眨了眨眼：“我哪里可爱？”
“处处可爱。”
【油腔滑调.jpg】
【不过小龙女这反应……宿主，你的钓系技术见长啊】
那吃饱了的小熊猫，身上添了力气，便不肯安生坐着。
它在空地上转悠，后腿长，前腿短，走道儿一颠一颠，东倒西歪，颇有几分醉态。
更奇的是，它偏生就看上了黛玉与小龙女的裙子。
小龙女穿一身素白，那团子便追着雪白的裙角，一会用鼻子去闻，一会伸出爪子去拨。
小龙女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活像个小尾巴。
“这小熊猫，倒似极喜欢你的衣裳。”
黛玉倚着石壁，抱着胳膊，闲闲看着这番光景。
小龙女有些没奈何。她挪动几步，那团子就迈开四条短腿跟上。
她停，它也停。她再走，它又追。
忽地，团子后腿一蹬，身子往前一窜，准准扑在小龙女裙上，两只前爪死死抱住，再不松开。
“噗嗤。”
黛玉终究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龙女回头看她，眼里竟有几分求助。
黛玉含笑上前，弯腰去抱那团子。
谁知这小熊猫脾气执拗，长长的爪子勾紧了裙料，半分不放。
“瞧这犟劲儿。”黛玉手上略加了些劲。
那团子觉得受了胁迫，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露出粉嫩的舌头与几颗米粒大的细牙。
这威吓毫无用处，反倒更显出憨态。
黛玉与小龙女对视，都看见对方眼里的笑。
“罢了，”小龙女声音轻柔，“随它去。”
她索性站定不动。
团子见状，也松快下来，抱着那片裙角自顾自顽耍，时而用牙轻啃，时而拿爪子拨弄。
黛玉看着这一幕，心里忽地动了。
她悄步绕到小龙女身后，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身。
小龙女的身子霎时僵了一点。
“你……”
“嘘。”黛玉将下巴搁在她肩窝，侧过脸，柔柔笑道。
“你不是说，我身上暖么？如今，也叫我黏一回你。”
小龙女的身子软下来。她没有挣动，由着黛玉抱着。
两人身前，是那顽得不亦乐乎的团子，身后，是这幽深寂静的石墓。
【甜度犯规了！宿主你这个专会拿捏人心的妖精！系统要被你们这股子腻歪劲儿冲垮了！】
黛玉在心里懒懒回话：“冲垮了，我给你置办个新的箱子。”
她抱着小龙女，怀里温香软玉，鼻尖尽是她身上独有的清冷兰香。
黛玉满意地阖上眼。
那小熊猫蹦到两人前，仰起毛茸茸的头，一双黑豆似的眼睛只管盯着她们。
黛玉俯身，伸出手。
小熊猫立刻扑上来，两只前爪搭在她腕上，粉嫩的鼻头嗅个不停。软软的肉垫踩在皮肉上，痒痒的。
“它做什么？”小龙女凑近了些。
两人挨得极近。呼吸都吹在对方脸上。
黛玉偏头，唇边漾开笑意：“认我呢。”
“那它可认得出？”
“自然认得，”黛玉用食指轻挠小熊猫的下巴，“横竖是我救的它。”
小龙女默了片刻，略略嘟嘴：“我也救了。”
哟。
黛玉眉梢一挑：“龙儿这是……吃醋了？”
“何为吃醋？”小龙女抬眼，一脸的迷惘，“醋是酸的，我并未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个本系统！古墓派传人竟不知何为吃醋！】
【宿主你捡到宝了，这么个纯情人儿，等你开蒙呢！】
黛玉忍住笑。
她坐直身子，正经说道：“所谓吃醋，便是……瞧见旁人待我好，龙儿心里就过不去，只想我独独待你好。”
小龙女垂下长睫毛，看着那只在黛玉手边打滚的小熊猫。
“我心里确然过不去，”她说得十分认真，“它是我们一处救的，理应也认得我。”
说完，她伸出手。
小熊猫歪头看看，丢下黛玉，颠颠地爬向小龙女。
两只小爪子搭上小龙女的手背，然后……张嘴，轻轻含住她一根食指。
小龙女一怔。
黛玉笑出了声：“它这是与你撒娇。”
“撒娇？”
“就是心里喜欢你，要你抱，要你摸，要你陪它顽。”
黛玉托着腮，“龙儿待我，不也常是这样？”
小龙女抬眼，眸光清亮：“我没有。”
“昨夜是谁非要我陪着睡，还说一个人心里怕？”
“昨夜我确是怕，”小龙女说得理所当然，“梦里……梦见你在一所大庄园里，身边是一个被称为郡主的女子，然后……然后你不要我了。”
【！！！】
【我的天！这杀伤力！】
【宿主你遇着对手了！这姑娘是天然黑叭！】
【郡主，什么郡主，莫非是你家湘云的那个南安郡主？啧啧啧，那女人可是心黑手黑，妖冶风流。和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的宿主你倒也算是……棋逢对手叭，嘻嘻～】
黛玉心口一窒。
她盯着小龙女那张不染尘俗的脸，晓得对方完完全全不知自己这话有多撩人。
可越是这样，越是叫人心折。
“我断不会不要你。”
黛玉握住小龙女的手，将那小熊猫也一并抱住。
小龙女唇边漾开笑意，透着甜。
那小熊猫许是嫌挤，扭着身子爬出来，一只爪子踏在黛玉手背，另一只踏在小龙女手背，寻了个妥当所在，趴下了。
二人对视。
“它这是做什么？”小龙女问。
“大约……”黛玉思忖片刻，“把咱们当成暖炉了？”
【不，它在牵红线。】
【这小熊猫有前途，比宿主你懂事。】
小熊猫趴了片刻，又坐起来，回头去够自己的尾巴。
够不着。
便原地打转。
还是够不着。
转得头晕，一头栽倒。
小龙女伸手将它扶正，“它一向这么痴顽？”
“想是年纪小，”黛玉戳戳小熊猫的肚腹，软绵绵的，“大了就好了。”
【宿主，你这话昧良心。】
【这物种，长大了也是个萌憨憨。】
小龙女将小熊猫托起，放在膝上。
那小熊猫顺着她素白的衣袖向上攀，爬至肩头，又滑下来。
滑到一半，爪子勾住衣领，悬在半空。
黛玉瞧着，笑得肩头微动。
“黛玉，”小龙女看着她，“你今日笑得多了。”
“嗯？”
“我爱看你笑。”小龙女将小熊猫摘下，正色道，“比平日里好看。”
【……】
【宿主，我收回前言。】
【小龙女不是心思深，她是天生会撩人。】
【你这套大观园千金做派，怕是要被她破了。】
黛玉扶额。
她发觉自己小瞧了小龙女。
这人不懂风情，不说情话，偏偏一言一行都撩在人心上。
“龙儿，”她凑近小龙女，吐气如兰，“可知你这么说话，会教我想做什么？”
小龙女眨眨眼，摇头。
“会教我想……”黛玉伸出指尖，柔柔划过小龙女的唇角，“亲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