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叮，今天然哥是酷帅小狗（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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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一处地方，陈然忽然停了下来。阿亮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了脚步。
飘过来的云朵遮住了想要偷窥的月亮，花草在脚底下摇曳生姿。走在前面的人掉了个头，鞋尖触碰着鞋尖，暧昧腾升。
“您不要再开玩笑了。”
阿亮双唇紧抿，仍由那温软贴上自己的嘴唇。夜色遮挡住了他发烫的脸，也替他隐瞒了大脑一片空白的事实。
“我是说真的，有小玩意儿在跟着我们……”唇碰着唇细细地摩挲着，目光有一瞬间交汇，阿亮瞬间不知所措地移开，心底却记住了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眼睛。
是喝了酒的缘故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发现尾随的人吗？
不过的确，阿亮方才处于愤怒之中，丧失了平常的判断能力，此时稍微冷静一点就感受到了后方草丛中传来的异样。
“唔……”这声音将阿亮拉回了神，然后他就感受到嘴上的热度，贴着的那瓣嘴唇和他的严丝合缝。
接吻是要闭眼的，醉鬼见始终得不到回应，才微微睁开眼，眼里带了点委屈，索性张开嘴，赌气一般咬上去。
那牙齿碰上下嘴唇的刹那，一道白光蹿上了天灵盖，阿亮整个人都绷成一道电线杆！
这下，阿亮知道陈然是真的醉了。
即使在朦胧的月色下，阿亮都能看到对方通红的脸颊，那双眼中有着放在平常绝对不会有的愉快。
这样放松的样子，是阿亮从来没有见过的。
如果他是寻常人家……
薄唇翕动间，对方呼出的热气就那样喷洒在阿亮的唇上，打断了他的多愁。
海水的气息顺着鼻子吸进他的肺部，不自觉地，阿亮就张开了口，像绵羊再一次走出羊圈，脚步缓慢却坚定地奔向前方行走的狼。
感受到他的松口，醉鬼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长驱直入，舌头伸进去，攻城略地。
手上动作也很迅速，从健壮的大腿摸上臀部就花了不到十秒。
那人手指到达的地方，就攀升起阵阵热浪，比空气还要灼热。
怎么会这么娴熟？怎么会这样不受控制？怎么会这么……想要？
这一下，阿亮终于承认，他渴望垂怜。
在无数次回想起那夜所看到的画面，在无数次辗转反侧里，在无数次明和玛多的交谈声中，在无数次的眺望和仰望中……焦虑、惶恐、在意，他像只溺水的困兽，在这样杂陈的情感里疯狂挣扎，强撑着站起来又倒下去。
好在在他没有被摔死之前，得到了神明温柔至极的怜爱。
——即使是在神明不知情的情况下。
“呵。”
知道了他们所做的事，跟踪的人回去打小报告。轻笑声随之响起，短暂的几分钟，神明又轻轻推开了阿亮。
可阿亮看见了更加夺目的事物。
醉鬼踉跄地往前走，这时候阿亮才发现眼前竟是一块绽放着不知名小花的草地，萤火虫在其中飞舞着。
他所遥不可及的人就站在正中央，青年回眸笑着，眼中荡漾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
就那么，干干净净地，站在他的面前，冲着他弯眉笑啊。
“阿亮，这里有我最喜欢的花，满黄色开着。”
“还希望你记得捎上一朵，带回祖国，带回我的故乡。”
他每一句话都想是别有深意，可阿亮却来不及思索，更是脑袋宕机无法思考。
随即，阿亮就看见醉鬼仿若撑不住了般，摇摇欲坠。他赶忙追上去，就看到青年倒在花丛中，醉眼微醺，面色嫣红。
明明没有喝酒，明明这里深居内陆、受地形阻挡，可他为什么能闻到海水潮湿的味道，携带着大洋的海风，因而也有了头脑发晕的感觉？
他的眼睛在发潮。
于是他单膝下跪，看着醉倒在花丛中的人唇红齿白，看着那染上了酡红的脸颊，看着青年终于褪去了平日里的高高在上。
阿亮望着青年的脸，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他，可最终这个吻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衣袖上，不带情色。
在群星闪烁，极具浪漫色彩的夜晚，清醒的人和醉酒的人并排躺着，阖上了眼睛。
星网弹幕打破了这沉默无声——
[害羞社恐小奶O：呜呜，我都不敢大声哭！怕吵醒了他们！殿下和玛多弄十八浸，和柯纳却是纯爱，我应声倒地！]
[一零八点七：的确，柯纳的矜持隐忍真的看哭我了。]
[醉奶Omega小萌：各位，不怪小萌要叛变，要怪就怪敌人笑得太妖孽……我背叛了组织，我要成为殿下粉了！]
[观其声与色：我竟然在一个Alpha身上看到了不胜娇羞的美感？还有，这是怼脸拍啊！我的天，殿下这张脸未免太犯罪了吧？]
[爱上拥有大海味道的Alpha：这性张力，简直了！气得我想捶死我柔若无骨的B男友！每次还要我这个O做主动方！]
[猛B爱软O：你们讨论的重点好奇怪，你们难道不觉得明是有意在放消息给阿亮吗？]
……
考核内的时间对于考生无疑是漫长的，可对于观看的星民们来说，转瞬即逝。
哪怕是枪弹雨林、刀光剑影，机械地不断重复，也是无聊的。掠过无趣的生活，这次意外来得突然又悄无声息。地动山摇间，钢筋水泥的崩塌声四处腾升，惨烈的尖叫声就在身边响起。
惊恐像猛烈的传染病飞速蔓延，无助充斥了逃亡中人的内心，惧怕无处不在。有人在推搡中摔倒，一切陷入黑暗，意志陷入混沌。
当华国军方的炮火轰炸下来的时候，陈然扬起头，黑发上掉落下的汗水就滴落在玛多的背上，刺地后者浑身一抖！
“哈！”
情事渐退，陈然却感受到身下人的禁锢，像是不愿他抽离。
“你真是……”
青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似乎无可奈何。玛多以为他仍这样倔强，哪怕这个时候都不愿和自己温存。
却没想到，青年来了个障眼法，稍作停息，便一插到底。
然后，就着这个姿势，陈然弯腰，与他抵着额头。
“乖，走吧。”
“我还有事要去做。”
勇猛如玛多，仍在生死诀别之际，猝不及防，就红了眼眶。
等黑发青年踏出门口的时候，玛多打开满满当当的衣柜，映入眼帘的都是同一个人的衣服。
他浑身赤裸地进去，最后一次埋进养子的衣服里，把自己蜷缩进去，像个回归母亲子宫里的孩子，“你终于可以解放了，不用再带烦人的耳饰，可以正大光明地将衣服扣整齐了……”
想起昨天的清晨，青年从床上醒来，就见到自己盯着他看，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没说什么。
青年对这次逮捕早有预想，他也一样。身为犊枭头目，少说也在这个圈子里纵横大半辈子了，敏锐如他，甚至知道警方能成功的主因就在枕边之人。
青年靠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长而卷翘的睫毛垂下来，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有些颓废的，有些苍白的，有些萎靡的，向来孤傲的人就这样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破碎感……玛多真心觉得好迷人啊。
青年呼出一口烟，这下低下头来，眼睛注视着他。低声问他，不害怕吗，为什么不逃呢。
像是问小朋友似的……心中腹诽，他叼着烟去碰燃烧着的烟火，看着火苗顺势而上，“我可不是小朋友。”他掀起眼皮，这样回复青年。
然后青年也看向他，咯吱笑了，笑得胸腔都在轻轻抖动着。
“真心希望你，得偿所愿啊。”
玛多关上衣柜，脑海中浮现无数青年的样子，最后在大海的气味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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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亮的这次蛰伏，的确化作雷霆撕破长空。在玛多已经将所有生意交给明的节骨眼，他也集齐了所有犯罪证据，更是知道了这个毒瘤集团的种植基地。这下，华国警方向联合国提出引渡申请的理由足够充分，无法被驳回。
一切行程都很顺利，当阿亮立于枪声动乱之中，按照警方所说的穿上了专属于卧底的衣服，无数枪弹都避开了他，可他心中就是有越来越浓重的不安感，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一直跟着阿亮视角的星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杠就是你赢：是殿下啊！殿下不见了！]
[透过生死的边界：老兄你也出来了，话说就没有一个人选择了殿下那边的视角吗？]
[苟且偷生二百五：肯定有啊，只不过咱们弹幕又不能互通共享！那些龟孙子，每次私聊他们一个个都说是会员内容无可奉告！问殿下和玛多的床事就回复一个“和你想象的截然不同”，勾起我强烈的好奇心就算了！这次更是装神秘到不说话了！]
第三位老兄的发言立刻引来了无数人的赞同，但事实情况与他们所猜想的大相庭径，观看殿下考核的星民不是不想说，而是空不出手来打字了，他们的眼睛共同下了一场雨。
机动部队的直升飞机旋于头顶，五警丢下来软梯，阿亮攀爬至中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队长的对讲机里传来！
“编号01正在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请长官予以批准！”
长官很烦躁，他不明白为什么零一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予批准！”
“零一！你这小混蛋！你的任务终止！现在轮不到你做决定了！立刻撤出！想都别想！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听见没有！”
说到最后，长官吼叫起来。
阿亮迅速攀爬登上机舱，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发出巨大的空鸣声，像是要把人震下去。
他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穿着粗白布的对襟衣服，敞开的衣服亮出了宽阔厚实的胸膛，就那样明晃晃地在五警们面前，亮出长期隐藏在黑暗里的队友的真实样貌。
他跟犊贩混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浑身更是散发着亦正亦邪的气息。
一走进来，竟是让一众从真枪实弹中走过来的五警们都忍不住侧目。
阿亮没有理会这些视线，他大踏步地走，现在只想抓住那宛如救命稻草的对讲机！
“队长，你在和谁通话？”
“告诉我！”
长官正想训斥他没有上下级的观念，就被阿亮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下流露出来的深刻惶恐震到！怔愣之下，手中的对讲机任他夺过！
“明，是你吗？”
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他近乎要疯癫了！
“你不是犊枭的孩子，你不是反叛者……”
“你到底是谁！”
风声大作，几乎要遮盖住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只剩下空洞的嗡鸣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亮的方向，他们脸上也带着迷茫的表情，像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零一。
坐落在角落里最年长的五警一直保持缄默，此时他抬头看向呆愣在原地的人，缓缓开口道：
“他是我最优秀的士兵。”
此话一出，所有五警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被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老兵所认可，究竟是怎么样的神秘人物？
阿亮在慌忙中调高了对讲机的声音，里面传来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立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声音，有些失真——
“下次………不要再、再派他了……”
“他高、帅，一……脸正气……”
“零一……完成任务。”
阿亮的眼里升腾起万千焰火，内心的恐惧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铺天盖地的迫击炮无差别坠落，漫山遍野的大火冲天而起，转眼间席卷了整个山寨，连带着这里的肮脏过往与燃烧着的鲜血！
这一刻，不论是考核中的人，还是观影网友，都如临其境。
在高昂的烈火中，明的回答在阿亮心中一遍遍回荡，在每个星民心中响起——
“我不是犊枭的孩子，更不是反叛者……”尽管隔着从对讲机里传来的风声，还是能清晰听到打火机发出“啪”的脆响，然后那个冷淡的声音终于响起，含着颗粒感的沙哑，“我是你的战友。”
阿亮想说什么，蠕动了一下嘴唇，只呆呆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像是抓住了什么，又连续叫了几声。
这一刻他简直恨透了自己的木讷！
然后他听见那个极具个人色彩的轻笑声，不胜娇羞地，轻飘飘地，砸进他的心里。
“啊啊啊啊啊啊——”阿亮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
“为什么！还有人在下面！我问你为什么不救！”阿亮狠狠拽住老兵的衣领，疯狂的仇恨和绝望爬上了他整张脸，嘴唇都忍不住哆嗦起来，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老兵沉默不语，回过神的长官急忙上前劝阻道：“是零一要求的！他的父母是优秀的缉毒警，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死于毒贩凶残的报复手段下！”
“从此他就一直游荡在边境地带！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就是他这些年为之奋斗的目标！这片地区早已被各种各样的毒植株所扎根，已没有净土！他最后的任务就是负责引爆营寨，夙愿已偿！”
其实这个解释说不过去，但阿亮脸上的痛苦太过具象化，简直像是来自另一个不同于他们的、消沉黑暗的世界，让队长不得不透露出这个信息。
“你、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觉得？！”
“凭什么觉得他不想活！”
谁都不想失去一位战友，队长对阿亮的行为表示理解，但当下很是烦闷。
队长正想对阿亮丧失理智的行为发言，耳边却传来一阵“滋滋”的机械音。
“这是什么声音？”疑惑不约而同在大家心中升起。
阿亮却像是隐约感受到了什么，他的泪停下了，他的眼神落在虚无的空中——
“殿下……虫族的势力已经渗入……请、请让我将您送出去吧……”
他们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透过一切仿若能看到那个人摇了摇头，“那你呢？”
“使……使命在此……责无旁贷……”
“8279，好久不见了，你升职了。”年轻的声音给出了回答，“还有一处没有引爆，跟我一起赴往死亡，会委屈你吗？”
8279愣了一下，很难说这样的人造物是否会有人的感情，可偏偏众人瞬间就从滋拉的电流声里感受到了它的愣神。
机械音再度响起，这次他们从中听出了温柔的意味，“不会。”
“这是8279的荣幸。”
从试炼场到真正的考核场，从遇见小狗骑士再到一起奔赴死亡，侍从怎么会不感到荣幸呢……
很难想象阿亮大起大落的心情，众人只知道这一刻，他像是承受不住这组对话里的含义，跌跌撞撞到了直升飞机的舱门边，接着，他毅然而然地选择跌落出去，速度快到连坐在最近的五警都无法抓住！
身体在空中急速坠落，摔入底下的火光前，阿亮忽然觉得有了莫名的安全感——
亲爱的明，你知道吗？
我嘴上说，佛祖不渡恶人，心里却无数次向佛祖祷告，你要长命百岁。
原谅我……
原谅他羞于启齿的爱意，尽管这无关风月。
陷入火光里，却被不知何处涌上来的海水气息包裹住。阿亮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就仿佛那晚摸上了明的脸。
坠入火光那一刻，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瞬间没有任何人的弹幕，仿佛所有人在一刹那卡顿了。
屏幕前突然多了层水雾，观看的人忙不迭擦拭屏幕，却越擦越多。他们忽地愣住了，往脸上一抹，原来是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了下来。
[无爱一身轻：虫族渗入？！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军人的成年考核整这出？！]
[我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是真的，其他考场的考生也出事了，具体伤亡情况还不清楚，但我可能也要成为这个数据之一了，我的泪完全停不下来……]
[好想见你一面：我完全不敢哭，我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无法接受，我要出去，我要在你的考核地点等你，拜托，让我见到你……]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叮，今天然哥是酷帅小狗（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