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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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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被片场巨大水池中的水面反射，晃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湿漉漉的水汽味道。
“畏畏，过来！”田栩宁站在不远处，带着戏里角色的张扬笑意，朝梓渝喊道。
几乎是本能反应，听到这声呼唤，梓渝就下意识地抬步向他走去，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还没等他走到田栩宁身边，旁边早已埋伏好的四个对手戏演员突然举起水枪，几条水柱精准地“噗噗”打在梓渝身上。
虽然是事先对好的戏，但水压有点大，水量也超乎预期，梓渝被喷得连连后退，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睫毛上挂满了水珠，显得有些懵然无措。
站在稍远处的田栩宁看着，脸上戏谑的笑意淡了点，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下一镜需要田栩宁点烟。他刚摸向口袋，梓渝已经自然地从旁边助理手里拿过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他。田栩宁也极其自然地接过，同时将自己手里的复古金属打火机递到梓渝手里，换走了那盒烟。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默契得不像演戏。
这时，一个对手演员恶作剧般用水枪滋了田栩宁一下，水花溅湿了他肩头。梓渝几乎立刻抬眼，看到这一幕，想也没想就抓起自己手边的水枪，笑着朝那个演员回击过去，带着点维护的意味。
导演走过来给他们讲下一场的走位：“你俩有那个动作，他在你怀里的那个……”
话音未落，田栩宁已经非常顺手地把梓渝揽进了怀里，手掌贴着他微湿的后背。梓渝也极其自然地侧身靠着他，甚至还用手拍了拍田栩宁结实的腹部，仿佛在试手感，全然信赖和依赖的姿态，像是在这个怀抱里找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正式开拍后，需要他们在水里完成定妆照拍摄。冰凉的水漫过腰际，梓渝很自然地搂着田栩宁的腰，躲在他身后，借着他的体型挡开一部分水流冲击。拍摄间隙，两人靠得极近，鼻尖几乎相触，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面颊，混合着水汽，生出几分曖昧的黏稠感。导演一喊“卡”，田栩宁第一时间就伸手，稳稳地将梓渝从水里捞了起来。
晚上的气氛截然不同，带着一种紧绷而甜热的期待。这是田栩宁和梓渝的第一场吻戏。
光是走戏，梓渝就已经耳根通红，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田栩宁。田栩宁则恰恰相反，嘴角噙着笑，眼神亮得惊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期待，甚至低声在梓渝耳边重复：“我们第一场kiss kiss。”温热气息灌入耳廓，他立刻发现梓渝的耳朵敏感得厉害，几乎是瞬间就红透了。
正式开拍。
第一次，田栩宁低头吻下去，梓渝紧张得身体微僵，亲完后立刻忍不住要笑场，那是过度害羞后的本能反应。
“卡！”导演无奈喊道。
一听到卡，梓渝像是瞬间卸了力，害羞到腿软，直接蹲跪了下去，把脸埋下去。旁边的田栩宁看着，下意识顶了顶腮帮，脸上是压都压不下去的暗爽笑意。
第二次，亲吻的镜头完成得稍好一些。一吻结束，田栩宁下意识就想抬手摸摸梓渝的头安抚他，可惜导演的“卡”声来得太快，他的手刚抬起一半，只好又放了回去。
两人和工作人员一起围到监视器前看回放。田栩宁不自觉地咬着食指关节，眼睛却悄悄瞟向身边的梓渝，观察着他的反应。
第三次拍摄，这次亲完之后，田栩宁顺势就摸了摸梓渝的头发，动作轻柔。
“卡！这条不错！”
梓渝长舒一口气，脸上还烧着，但语气轻松了些：“还可以，能克服了…想笑的感觉，很害羞的感觉。”他老实承认。
工作人员想确认田栩宁的走位，让他再走一下靠近的动作。田栩宁闻言，一下子猛地靠近梓渝的脸，距离瞬间缩短。梓渝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下意识微微向后躲闪了一下。
田栩宁立刻挑眉：“干嘛？干嘛？”说着还做出要继续亲下去的举动。
梓渝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躲闪可能不太好，立刻也鼓起勇气，凑上前对着田栩宁隔空“mua”了一下。
田栩宁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极度暗爽的笑容。梓渝看着他笑，又害羞地低头笑了，小声嘟囔了一句，像是给自己壮胆：“谁怕谁……”
第四次亲吻，田栩宁再次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终于过了。
下一场是两人作为公司老板请员工吃饭的戏，等待布光的间隙，他们的椅子是分开的。
田栩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却隔着一点距离，将手伸到旁边梓渝的椅子面上，手心朝上，就那么放着，然后看着梓渝，眼神示意，等着他坐上来。
梓渝走过来看到，耳根一热，没好意思真坐，就站在椅子旁边。
田栩宁不放弃，手心朝上追着微抬，几乎要碰到他，眼睛一直含着笑看梓渝的反应。梓渝被他看得越发害羞，就是不坐。田栩宁却也固执，手一直那么伸着，没有收回去。
“我发现我后面还要给你唱歌呢。”田栩宁忽然想起剧情。
梓渝趁机转移话题：“那你就唱《求佛》吧，我爱听。实在不行《香水有毒》。”
田栩宁笑出声：“《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行吗？”
“《两只蝴蝶》不行。”梓渝嫌弃地摇头。
田栩宁看着他：“为啥？”
“太简单了。”梓渝一本正经。
田栩宁只是笑，看着他不说话。
拍完这场戏，梓渝先回了休息间。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答应了那些从他刚出道就一直支持他的老粉丝，要开一个小范围的直播，虽然人不多，但意义重大。
直播刚开始没多久，休息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田栩宁走了进来——他昨天才知道今天是梓渝的生日，显然是紧赶慢赶掐着点回来的。
梓渝一看到田栩宁，眼睛瞬间亮了，但马上意识到还在直播，赶紧对着镜头说：“我直播呢哥！”
田栩宁看了眼时间，很自然地在镜头外坐下，低声说：“还有一分钟。”
梓渝心不在焉地重复：“啊，还有一分钟……”其实从田栩宁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思就完全不在直播上了，眼神不停地往田栩宁那边飘，只想赶紧下播。
他看着田栩宁，语气软了下：“没想到我的生日跟你一块过了。”
田栩宁笑着问，声音透过麦克风隐约传出去：“幸福吗？”
梓渝抿着嘴笑，不说话，只是看他。
田栩宁看着手表，开始倒计时：“还有20秒。”
“你还能精确到秒……”梓渝小声吐槽，脸上却都是笑意。
“还有15秒…十秒…五、四、三、二、一。生日快乐！”田栩宁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正好直播间里粉丝合唱的生日歌播到了半途，梓渝顺着气氛，对着镜头温柔地道谢、告别，然后飞快地关了直播。
直播结束的提示音刚落，休息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轻微的运作声。
梓渝放下手机，看向田栩宁，眼睛亮晶晶的，刚才直播时的矜持害羞全然不见，只剩下全然的欣喜：“你怎么真的赶回来了？”
田栩宁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丝绒盒子，递到他面前：“某个小寿星的重要日子，我能不回来吗？”他嘴角勾着笑，眼神温柔，“看看喜不喜欢。”
梓渝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简洁大方的银色手链，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抿唇忍住笑意，故意说：“田老师破费了。”
他拿起手链，细心地把手链戴在梓渝纤细的手腕上。
微凉的金属触感贴在皮肤上，却仿佛带着烫人的温度。梓渝低头看着手腕，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田栩宁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梓渝戴着手链的手腕内侧梓渝被他摸得皮肤发麻，想抽回手，却被轻轻握住。
“走吧，”田栩宁不再逗他，放开他站起来往外走，“带寿星去吃真正的生日夜宵，就我们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