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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全城搜捕与隐秘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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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划破夜色，在空旷的街道上拉出尖锐的尾音。蒋洄池坐在警车后座，指尖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与林晓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林晓发来的车牌号——粤A·739JK。他反复看着那串数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钝痛。
“赵警官，能查到那辆车的信息吗？”蒋洄池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赵警官正对着对讲机快速部署搜捕指令，闻言侧过头来，眉头紧锁：“已经把车牌号发给指挥中心了，正在查车辆登记信息和行驶轨迹。但这种用于绑架的车，大概率是□□，想通过车牌直接找到车主，难度很大。”
蒋洄池的心沉了沉。□□意味着对方早有预谋，从盯上张婷到实施绑架，每一步都经过了精心策划。他想起张婷平时胆小怯懦的样子，被几个陌生黑衣人强行拽上车，此刻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说不定还会遭受虐待。一股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如果他能早点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如果他没有执着于去旧仓库拿证据，是不是张婷就不会遇到危险？
“别多想。”赵警官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季明远的余党丧心病狂，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他们也迟早会找机会反扑。现在最重要的是集中精力找人，我们已经封锁了市区主要路口，调取了沿途的监控，只要他们还在市区，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蒋洄池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自责毫无用处，只有尽快找到线索，才能帮张婷脱离险境。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之前和张婷相处的细节，试图找到可能与绑架案相关的信息。张婷性格内向，没什么仇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季明远和那些校园霸凌者。这次绑架，肯定和季明远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他在狱中遥控指挥，想拿张婷当筹码，逼迫自己放弃追究。
警车很快抵达市公安局，蒋洄池跟着赵警官走进刑侦大队。指挥中心里灯火通明，几名民警正对着大屏幕分析监控画面，键盘敲击声和通话声此起彼伏，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队，查到了！”一名年轻民警看到赵警官进来，立刻起身汇报，“粤A·739JK这个车牌号，登记在一辆白色轿车上，但车主三个月前就报失了，现在这辆黑色面包车是□□。我们调取了林晓所说的超市门口及周边路段的监控，发现这辆面包车在下午五点就已经停在超市斜对面的巷子里，一直在蹲守。”
民警说着，调出监控画面。屏幕上，一辆无牌黑色面包车静静停在阴影里，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下午六点十分，林晓和张婷并肩走进超市，面包车依旧没动；六点四十分，两人提着购物袋出来，刚走到路边，面包车的车门突然打开，冲出来四个黑衣人，动作迅速地将张婷拽上车，林晓试图阻拦，却被其中一人推倒在地。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面包车加速驶离，消失在巷尾。
“能看清黑衣人的样貌吗？”赵警官追问。
“超市门口的监控角度不太好，加上他们都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能看到大致身形。”民警摇摇头，又调出另一段监控，“这是面包车离开后，在路口的监控画面。我们放大后发现，驾驶座上的人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金戒指——和蒋洄池之前描述的那个微胖男人特征吻合！”
蒋洄池凑近屏幕，果然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明显的反光点，正是那枚金戒指。“是他！就是昨晚威胁我的那个矮胖男人！”蒋洄池激动地说，“他既然参与了绑架，那疤痕男肯定还有同伙，这次绑架就是他们策划的！”
“看来这伙人并没有被一网打尽。”赵警官脸色凝重，“疤痕男被抓后，他们狗急跳墙，想通过绑架张婷来要挟我们。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追查面包车的行驶轨迹，另一路提审疤痕男，从他嘴里套出同伙的落脚点和张婷的下落。”
赵警官安排好工作后，带着蒋洄池去做笔录。蒋洄池详细描述了从收到陌生短信、与警方配合设伏，到抓获疤痕男，再到接到林晓电话得知张婷被绑架的全过程，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做完笔录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蒋洄池走出笔录室，看到林晓和王浩坐在大厅的长椅上，脸色都很难看。林晓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王浩则眉头紧锁，不停地刷着手机，试图寻找相关线索。
“洄池哥！”看到蒋洄池出来，林晓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有张婷的消息了吗？警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蒋洄池摇了摇头，语气尽量温和：“还没有确切消息，但警察已经展开全城搜捕了，也在提审那个被抓的疤痕男，相信很快就会有进展。你别太担心，张婷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都是我的错……”林晓低下头，声音哽咽，“如果我没有拉着张婷去超市，如果我当时能再用力一点拦住那些人，张婷就不会被带走了……”
“这不是你的错。”蒋洄池打断她，“是那些坏人太狡猾了，他们早就在蹲守了，就算你们不去超市，他们也会找其他机会下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记住了车牌号，还第一时间报警，给警方提供了重要线索。”
王浩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林晓的肩膀：“洄池说得对，现在自责没用。我刚才联系了几个朋友，让他们帮忙留意那辆黑色面包车，有任何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而且我还查到，季明远在城南有一处废弃的工厂，平时很少有人去，说不定那些人把张婷藏在那里了。”
“废弃工厂？”蒋洄池眼睛一亮，“你有具体地址吗？我现在就告诉赵警官！”
王浩立刻报出一个地址，蒋洄池连忙去找赵警官。赵警官听后，立刻安排警力前往废弃工厂搜查，同时叮嘱道：“如果真的在那里，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先确认张婷的安全，再伺机行动。”
安排好后，赵警官对蒋洄池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安全屋休息，有任何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林晓和王浩也一样，别在这里熬夜等消息，回去好好休息，才能有精力应对后续的事情。”
蒋洄池本想留在公安局等消息，但看着林晓疲惫的样子，又想到安全屋里的妈妈和弟弟还在担心自己，只好点了点头。他让王浩送林晓回家，自己则坐上了警方安排的车，返回安全屋。
回到安全屋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蒋洄池轻轻推开门，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蒋依柔坐在沙发上，眼睛布满血丝，显然一直没睡。蒋怀安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小眉头还紧紧皱着。
“洄池，你回来了！”看到蒋洄池，蒋依柔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么晚才回来。”
“妈，我没事。”蒋洄池走过去，握住妈妈的手，“就是遇到了一点突发情况，一个朋友被坏人带走了，我去公安局配合调查。”
蒋依柔的心提了起来：“被坏人带走了？严重吗？警察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但警察已经在全力搜捕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蒋洄池不想让妈妈过于担心，轻描淡写地说，“妈，你快去睡觉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
蒋依柔点点头，又叮嘱道：“那你也早点休息，别想太多，注意安全。”她轻轻叫醒蒋怀安，把他带回房间睡觉。
蒋洄池走进自己的房间，却毫无睡意。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张婷被绑架的画面，还有王浩提到的废弃工厂。不知道警方搜查得怎么样了，张婷是不是真的在那里？如果不在，她又会被藏在哪里？
他拿出手机，给赵警官发了一条消息，询问废弃工厂的搜查情况。过了十几分钟，赵警官回复：“我们已经赶到废弃工厂，正在进行搜查，目前还没有发现张婷的踪迹，也没有看到那辆黑色面包车。我们会扩大搜查范围，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
看到消息，蒋洄池的心又沉了下去。废弃工厂没有找到人，难道是王浩的消息有误？还是那些人已经转移了地点？
他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三点多才迷迷糊糊睡着。但睡了没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他猛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到是赵警官打来的，心里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赵警官，是不是有张婷的消息了？”蒋洄池急切地问。
“我们提审疤痕男有进展了！”赵警官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疤痕男一开始还嘴硬，什么都不肯说，但我们出示了他同伙参与绑架的证据后，他心理防线崩溃了，交代了一个重要线索。他们有一个秘密据点，在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里，张婷很可能被藏在那里！”
“真的吗？地址在哪里？”蒋洄池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睡意全无。
“地址是城郊红枫路156号，一个废弃的粮油仓库。”赵警官说，“我们现在已经出发了，你在家等消息，不要擅自行动，有任何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谢谢赵警官！”蒋洄池激动地说。
挂了电话，蒋洄池再也睡不着了。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忐忑。希望这次能顺利找到张婷，让她平安归来。
他拿出手机，给林晓和王浩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们警方有了新线索，正在前往城郊的废弃仓库搜查，让他们也不要担心。林晓和王浩很快回复了消息，都表示会一直等消息，有任何情况及时沟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蒋洄池来说无比漫长。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一条消息。蒋依柔也起来了，看到儿子焦虑的样子，没有多问，只是给她泡了一杯热茶，默默坐在旁边陪着他。
凌晨六点，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蒋洄池的手机终于响了，是赵警官打来的。他立刻接起电话，手心都冒出了汗。
“洄池，我们赶到废弃仓库了！”赵警官的声音传来，“仓库里确实有人，但我们搜查后发现，张婷并不在这里，只有两个看守的小喽啰，我们已经把他们控制住了，正在审讯。”
蒋洄池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不在那里？那疤痕男是不是在撒谎？”
“应该不是。”赵警官说，“那两个小喽啰交代，他们确实接到命令，要在这里看守人质，但昨天晚上他们接到电话，说要把人质转移到其他地方，具体转移到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正在加大审讯力度，争取从他们嘴里套出更多线索。”
挂了电话，蒋洄池的心情跌入谷底。线索又断了，张婷到底被藏在哪里？那些人会不会伤害她？
就在这时，蒋洄池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蒋洄池同学，好久不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阴冷声音，正是那个矮胖男人。
蒋洄池的心跳瞬间加速：“是你！你把张婷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张婷？她现在很好，就是有点害怕。”矮胖男人轻笑一声，语气带着挑衅，“想让她平安无事，很简单。明天中午十二点，你一个人来西郊的废弃码头，把季总需要的东西带来，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季总需要的东西？什么东西？”蒋洄池疑惑地问。
“就是你从旧仓库拿到的那个文件夹，里面的证据。”矮胖男人说，“我知道你把证据交给警察了，但我相信你肯定留了备份，或者有办法从警察那里拿回来。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能带警察，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你就等着给张婷收尸吧！”
“你别伤害她！”蒋洄池急忙说，“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必须保证张婷的安全，我要和她通话，确认她还活着！”
“可以。”矮胖男人顿了顿，然后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在叫张婷。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张婷带着哭腔的声音：“洄池哥……救我……我好害怕……他们没有伤害我，就是把我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张婷，你别怕！”蒋洄池连忙说，“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再坚持一下，明天我就来接你！”
“嗯……洄池哥……”张婷的声音刚说完，电话就被矮胖男人抢了过去。
“听到了吧？她还活着。”矮胖男人的声音变得冰冷，“明天中午十二点，西郊废弃码头，带好证据，一个人来。如果我发现有警察，或者你没带证据，后果自负！”
说完，对方直接挂了电话。
蒋洄池握着手机，手一直在发抖。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留了证据备份，看来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而且他们选择西郊废弃码头作为交易地点，那里偏僻荒凉，便于他们埋伏，一旦自己过去，很可能会陷入险境。
但他没有选择。为了张婷的安全，他必须去。
“洄池，怎么了？是不是有张婷的消息了？”蒋依柔看到儿子脸色苍白，连忙问道。
蒋洄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妈妈，蒋依柔听后，脸色大变：“不行！你不能去！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你一个人过去太危险了！”
“妈，我必须去。”蒋洄池坚定地说，“张婷是因为我们才被绑架的，我不能不管她。而且对方已经说了，如果我不去，就会伤害张婷。”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啊！”蒋依柔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们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想办法。”
“我会告诉赵警官的。”蒋洄池说，“但对方说了，不能带警察，否则就会伤害张婷。我们只能先答应他们的条件，然后再想办法。”
蒋洄池立刻给赵警官打了电话，把矮胖男人的要求和交易地点告诉了他。
赵警官听后，沉默了片刻：“这明显是个陷阱。他们知道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去，肯定会在码头周围设下埋伏，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同时也想夺回证据。”
“那我们该怎么办？”蒋洄池焦急地问，“如果我不去，张婷就会有危险。”
“我们不能让你冒险，但也不能放弃张婷。”赵警官说，“这样吧，我们表面上答应他们的条件，让你带着证据备份去交易，暗地里我们会安排大量警力在码头周围埋伏，尽量不打草惊蛇，等他们交出张婷后，再一举将他们抓获。”
“可是对方很狡猾，万一他们发现有警察怎么办？”蒋洄池担心地说。
“我们会做好隐蔽工作，尽量不被他们发现。”赵警官说，“而且我们会给你准备好足够的防护设备和信号器，一旦有任何情况，你立刻发出信号，我们会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你和张婷。”
蒋洄池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证据备份我这里有，我现在就准备一下。”
挂了电话，蒋洄池走进房间，打开电脑，调出了证据备份。那是他昨天拿到文件夹后，偷偷拷贝下来的，原本是想留作后手，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把证据拷贝到一个U盘里，藏在身上。然后，他开始收拾东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又把赵警官之前给的定位器和信号器藏好。
蒋依柔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担忧，但她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儿子。她走到蒋洄池身边，递给他一个保温杯：“里面装了热水，你带着路上喝。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先保护好自己。”
“妈，我知道了。”蒋洄池接过保温杯，抱住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也会把张婷带回来。”
上午十点，赵警官派来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候。蒋洄池和妈妈告别后，坐上了车，前往市公安局与赵警官汇合。
到了公安局，赵警官已经做好了周密的部署。他给蒋洄池检查了定位器和信号器，又详细交代了交易时的注意事项：“到了码头后，先观察周围的环境，看看有没有异常。和对方见面后，一定要先确认张婷的安全，让他们把张婷带出来，我们确认她没事后，你再把U盘交给他们。交易过程中，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按下信号器，我们会马上行动。”
“好，我记住了。”蒋洄池认真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