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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安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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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宽接过蛋糕笑着拍了拍辛决明的背，“不愧是我的好哥们儿，重情义。”
辛决明：“……”他开始闷头吃蛋糕。
吃完蛋糕，辛决明却迟迟不走，他说：“能让我在这住一晚吗？”
他解释道：“这么晚了，我怕打扰我爷爷休息。”
“当然可以。”陆宽说着便去给辛决明拿睡衣了，“你将就穿一下我的睡衣吧。”
“嗯。”辛决明乖乖坐在椅子上等陆宽给他拿睡衣。
等辛决明去洗澡后，陆宽躺在床上看书时他总觉得他忘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想起来了——忘了给辛决明洗漱用品。
于是他从柜子里翻出一把新牙刷，在堂屋拿了一个一次性杯子就冲到了卫生间门口。他轻轻叩响木门，“辛决明，你洗好了吗？我来给你送牙刷和……”陆宽话还没说完辛决明就把门打开了。他正把上衣往身上套。
在衣服落下之前，陆宽清楚地看见了辛决明的腹肌，他惊讶中带着佩服，“天啊！你身材这么好呢！”
辛决明有些腼腆的抿唇笑了，他接过陆宽手中的牙刷和杯子，“谢谢。”
“没事。”陆宽说，“牙膏我家里没有新的了，你就挤点我的用吧。”他说着指了指辛决明身后洗手台上那个灰色漱口杯里的牙膏。
“好”
等辛决明洗漱完陆宽早已窝在被窝里睡着了。书桌上的残局也被收拾好了。
辛决明关上灯在陆宽身侧躺下。
九月末大雨小雨连着下了好几场，气温也降了下来，在山里半夜竟还有点冷。
陆宽自己盖了一床薄被子，给辛决明放了一床在旁边。
辛决明盖上被子躺在陆宽旁边望着陆宽的侧脸迷迷糊糊便睡着了。凌晨窗外才蒙蒙亮他被一种束缚感扰醒，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热气吐在自己脖颈处。
辛决明睁开眼就发现陆宽在他的被窝而且紧紧抱着他，双腿与他的腿交织在一起，让他动弹不得。陆宽以这种姿势将头埋在他脖颈处睡得很死，呼吸平稳绵长。陆宽体温高，加上只有两层薄布料相隔，辛决明没一会儿便感到了热，他耳尖发红，心跳也极速加快。
辛决明努力平复心跳，他想：“都是男的，都是男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突然陆宽迷迷糊糊说了句话，这句话暂时将辛决明的注意吸引了过去，他偏头去看陆宽，“你说什么？”
“‘胡麻子’……把蛋糕给我吐出来……”陆宽口齿不清地又说了一遍。
辛决明闷声笑了几声，他也放松了下来，思考良久后，他也用一只手将陆宽抱住，然后再次入眠。说是抱，其实只是将手轻轻搭在陆宽后背而已。
陆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等他起来的时候枕边早已没有其他人，他睡眼惺忪地起床穿鞋，然后抓了几把头发，打着哈欠便往卫生间走去。
等他洗漱完回到房间就听见手机电话铃响个不停，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接通，点开免提，“喂。”
“你接两瓶水给我们送到河沟这的田来。”陆广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来。
“好。”陆宽挂断电话换好衣服，接了两大瓶水就顺着家旁边的那条小路往河沟处走。
今天是个大晴天，却不热。山里的风裹着草木的味道，凉爽，沁人心脾。
陆宽提着水走到地方后对着眼前的橙子林喊了一嗓子，“爷爷。”
“这！”陆宽寻声一头扎进了橙子林。这片的橙子树种得密，像他这种的高个子就算弯腰曲背的进去行动依然困难。
他一路不停扒开挡路的树枝，最后艰难的将水交到了陆广的手里。
陆广身上汗津津的，他坐在红砂土上结过水瓶拧开盖子大口喝了几口，然后说：“陆宽，回去把饭热上。”
“好。”陆宽又艰难的往回走。
经这么一折腾，原本觉得凉快的陆宽身上竟也出了点汗。他提着衣领给自己扇风想着要快点回家凉快凉快。
走到半路他突然听见哼哼唧唧的声音，还有奶声奶气的“汪汪”声。他闻声找去，在路边一个小土洞口停住，那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他蹲在洞口处低头去看洞里面，一团小小的奶狗就窜了出来，撞上陆宽的脚翻倒在地。
小奶狗仰在地上嘤嘤嘤半天，把陆宽逗得直乐呵。
这是一只纯白色的小土狗，长相极其清秀，水汪汪的大眼睛惹人怜。
陆宽捏住小奶狗的后脖颈将它提起，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陆宽鬼鬼祟祟环视一周，见没人，一下把小狗仔抱在怀里打包带走。
他回家路上一直都着小奶狗玩，他将手指伸到小奶狗嘴边挑逗，小奶狗就挥舞着两只前爪要抓长着小嘴要啃。
陆宽离自家院子还有一段距离时他远远地看见辛决明提了一袋东西从他家院子里出来准备离开，他赶紧小跑着赶过去，边跑边喊，“辛决明！”
辛决明转头看见陆宽后便站在原地等他。
陆宽小口喘着气，他站在辛决明面前道：“你找我啊？”
“嗯。”辛决明将手中的袋子递给陆宽，“过来之前给你买了点零食，昨天忘记给你了。”
陆宽一只手抱着小奶狗一只手接过满满一大袋的零食。
辛决明收回手的时候注意到了陆宽臂窝处的小狗，“这是哪来的?”
“路边捡的。”陆宽说，“对了，你先帮我照一下它，我要去热饭。”说完陆宽便把小狗塞给了辛决明，自己提着零食匆匆忙忙的往厨房里去了，留一人一狗在原地发愣。
辛决明站在原地看了看怀里的小白狗，它正吐着舌头望着他笑。他抱着小白狗走到陆宽家前院的那棵黄葛树下拉了条板凳坐下，他将小白狗举于半空看了看，心想：“长得倒挺乖。”
此时正在厨房忙活的陆宽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啊！！！”
他慌忙的将锅盖盖在锅上后跑了出去，“怎么了？！怎么了？！”
只见辛决明站在桌前躬身提着衣领抖，他白色的短袖下摆有一块淡黄色的污渍。
辛决明道：“它尿了！”
陆宽不禁笑了起来，虽然现在笑得很不是时候，他努力憋了回去，“我去给你拿衣服换。”然后跑回了房间。他想着辛决明被尿了一身应该会想去洗个澡，于是他也把昨天辛决明用过的洗澡帕拿上了。
等辛决明去卫生间洗澡的间隙，陆宽严厉地教育了小白狗。他看着围着在他脚边不停转圈的笑脸小白狗，道：“别嬉皮笑脸的，坐好！”小白狗好似真的听懂了，它乖巧地在陆宽脚边坐下，还表演了笑脸消失术，一秒严肃。
陆宽蹲在小白狗面前点点它的头，小白狗的头一颠一颠的，他道，“你说你，怎么能尿别人身上呢？多没礼貌啊，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小白狗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陆宽笑着摸了摸小狗的头，“好狗。”
等辛决明嫌弃地提着他那件短袖和裤子从卫生间出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陆宽，“垃圾桶在哪里？”他要把那套衣服扔了。
陆宽立马懂了他的意图，“别扔啊，这衣服裤子还这么好。洗洗不照样穿吗？”
“而且我看你这衣服裤子都是牌子货，扔了怪可惜的。”陆宽拿过辛决明手中的衣服和裤子，“你实在嫌弃我帮你洗。”辛决明却突拿过衣服裤子，“我自己洗。”
“?”陆宽心想：“刚刚还嫌弃的要死，现在怎么变脸了？”
辛决明将衣服裤子放到院子边的洗衣台上，然后打开水龙头，水不断冲刷在衣服上，很快整套衣服便湿透了。陆宽贴心的为辛决明拿来了刷子和洗衣粉。
然后辛决明就开启了“洗刷刷”模式，刷啊刷，刷啊刷，刷完衣服刷裤子，就这么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
他将衣服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后将水拧干，这时陆宽又递来了衣架，“晾那边。”陆宽指了指他家房檐下的那根绳。辛决明接过衣架点点头。
白衣灰裤被晾在房檐下随微风轻轻地晃。
“决明回来了啊！”陆广回到家后发现辛决明坐在院子里有些惊讶的说。
“陆爷爷好，李奶奶好。”辛决明礼貌的问候。
李贤华笑着向辛决明点点头，然后去厨房了，陆广则在桌前坐下，“决明这次回来准备玩几天啊？”
“后天走。”
“决明去我们奉节城里头去逛过没啊？”陆广问。
“还没有。”
陆宽端了一盘青椒炒肉丝放在桌上。
陆广道：“那正好，明天叫陆宽带你去逛逛，他对那一带熟。”
“不……”辛决明正欲拒绝，陆宽拿着四个碗和一把筷子过来说：“反正没事做去逛逛找点乐子呗。”
“好吧。”
李贤华早上出门的时候见辛书亦出门了，她端着莲藕排骨汤放到桌子上后问辛决明，“你爷爷早上是出去了吧。”
“嗯，他去吃酒了。”辛决明说。
“那你就在我们这吃中午饭吧。”
辛决明看了看正把菜往这端的陆宽，“好。”
五菜一汤，饭菜上方热气氤氲，摆在老旧的木桌，颇有人间烟火气。
李贤华对辛决明说：“粗茶淡饭，你莫嫌弃。”她用帕子擦着手在板凳上坐下。
“不会，不会。”辛决明连忙道。
“那就多吃点。”陆宽递给辛决明满满一大碗饭。
辛决明刚接过碗，李贤华和陆广就开始给他夹菜，他忙说：“谢谢，不用了，不用了。”他们却还是夹个不停，直到辛决明的碗堆不下。
他们那辈的人好像都这样，饭桌上生怕客人客气，怕招待不周，也总是喜欢在饭桌上聊一些家常，有说有笑的吃饭。
吃完饭后由陆宽洗碗，李贤华和陆广又上田里去了。
理论上辛决明是客，洗碗这活不该让他做，可他硬是要帮忙，抢着去把锅洗了。
收拾完厨房，陆宽就去逗小白狗玩了，辛决明则回了家。他将小白狗抱在怀里逗了又逗，最后小白狗直接睡着了，“居然睡着了。”他道。
他定着睡容安详的小狗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该给他取个名字。
取什么名字好呢？
陆宽有些苦恼。
最后他决定叫他安乐。
平安，喜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