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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亲被看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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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之后,就离开了。
白舟耸了耸鼻尖,一丝雪莲香浅淡得仿佛是她幻想出来似的,但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刚刚姚悯看着她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微微地不好意思。
究竟想说什么呢?
“舟舟,怎么样?”
赵梨梨一直关注着她们,见甲方走后,立马小跑过来打探消息。
白舟敛神,看向这个每日为生活奔波而略显老态的同学,说对方同意卖了,赵梨梨的喜意肉眼可见。
太容易满足了。
白舟摇摇头,问她药喷完了吗,赵梨梨笑着说还要一会儿时间。
为了防止砍完这些变异植物后又迅速长出新的,她们会提前给这片土壤喷上‘防生剂’,喷完之后24小时内不会有任何植物长出来,但也会对土壤造成一定的损坏——半个月之内种任何东西都不会存活(变异植物除外)。
所以砍完树,她们就得往地地里洒上‘椿’,再通过犁地让‘椿’与泥土融合,可以预防一部分变异植物从地里长出来。
但是有些变异植物可以无视‘椿’,就像昨天攻击于音的那株变异植物一样。
所以大家都说现在种田比找工作还难,但人人都是赌.徒,人人都有自信自己能争出口米粮。
喷完药后,于音的小白唱着歌载着她过来了,白舟叫她来的,她还记得昨天差点小命不保的于音还惦记着里面那株变异植物呢。
于音抱着从院里借来的‘助手’下了车,三两步跑到白舟面前,开口就是:“粥啊,甜甜被她妈咪领回家了,咋办呀?她会不会不让你和甜甜见面了?”
白舟:“……”
“她不是那样的人。”白舟无语地看着她。
姚悯虽然待人冷淡了些,但不是不讲信用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于音拍了拍胸口,她相信白舟。
白舟看一眼她怀里的东西,黑骏骏的,长得像只鹰,她问这是什么。
于音嘚瑟地向她炫耀说:“研究院里的镇院之宝,提取机,可以远程提取变异植物的精华,一般人可借不出来呢。”
听着很厉害的样子。
“要是被打坏了要赔吗?”
于音“呸呸呸”几声,说她乌鸦嘴,这只鹰做出来容易,但是提取精华的那根针可难做了,价值上百万呢,坏了可是要赔的,所以她很多时候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工作,也没想过要借。
她赔不起啊。
这次实在是昨天吓坏了,又不想错过那株变异植物,她们院对收集新的变异植物精华是有奖金的,于音想要。
白舟看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呸”了几声,让她小心点之后,转身和赵梨梨她们说了里面的情况之后,又规划了一下工作,工作的时候先避开那株变异植物所在的位置。
伐木机是智能款的,她们可以在距离伐木机一百米之内通过手柄操控伐木机,降低生命危险系数,但这机器还挺贵的,被打坏了也心疼,所以她们在操作的过程中还要眼观八方,稍有不对劲就立马操控着伐木机逃出来。
姚悯接甜甜回来吃完午饭后又送回了白舟家,她感觉自己的腺体突突地跳,但是发情期在前几天才刚过去,现在又有发情的征兆,太不正常了。
打完抑制剂,姚悯开车去了趟康和医院,司昭在那里。
“完成终生标记后,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会对彼此产生依赖,更何况你一直都没得到过她的安抚,怀孕时又一直在使用‘抗郁素’,生下甜甜后也一直在透支信息素温养着她,你如今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司昭坐在椅子上,看一眼手里的报告,又看向她,“如果你没办法跟她在一起,最好不要跟她靠得太近,她身上的信息素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的发情期诱导出来。”
姚悯坐在椅子上,摩挲着手上的佛珠,帽檐盖了她小半张脸,独留紧抿的唇。
司昭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她们认识了那么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对方的性格的——理智、磊落,就是不长嘴,遇到困难宁愿自己抗也不愿求人。
因此,她劝道:“其实只要你跟她在一起,这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她的信息素能滋养你,以后也不用每到发情期就打抑制剂,那玩意儿打多了真的会有副作用的,而且你们在一起后,还可以带她来我这抽血,早点研究出‘终生抑制剂’对你也好。”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最优的解决方案,只是……
姚悯想到重逢后,白舟对她的态度,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她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有没有别的Omega。
“要不,你把她骗过来,我就抽几管血而已,损害不了身体的。”
见她为难,司昭出了个馊主意,被姚悯凉嗖嗖瞪一眼就老实了。
“当我没说。”司昭怂怂地推了推眼镜,“反正你自己好好考虑,你也不想当短命鬼吧。”
“再给我拿点抑制剂吧。”姚悯说。
接下来她跟白舟的接触不会少。
司昭也不再劝,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金钱、地位、生命、道德,什么都好,总有一些是要排在前头的。
姚悯拎着一袋抑制剂刚一进入电梯,就闻到很浓的香水味,她蹙眉往电梯门边看了一眼,一名长得像个人的Alpha正盯着她看,眼神不是很美好。
这样的视线,姚悯在近两年遇到过很多,偶尔她会想,如果白舟在身边就好了,白舟会帮她挡住这令人恶心的眼神。
不到一分钟,电梯门开了,姚悯快步走出去,开车离开。
赵知戴着口罩从电梯角落里走出来,刚刚盯着姚悯的Alpha还站在停车场看着姚悯离开的方向,脸上坑坑洼洼地装着各种见不得人的心思。
小时候白舟总对她说: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咱们盯着对方,等没人的时候就给她头上套个袋子揍一顿。
电梯门边有个垃圾桶,赵知把里面的黑色垃圾袋拿出来。
没一会儿,空旷的停车场响起几声痛呼。
赵知掏出眼镜重新戴上,从Alpha手里抢过小包包,气不过又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这时,电梯门又开了,赵知回头看一眼,女人一身白色长裙,脸上的血色淡了些,显然是有些害怕,她手里还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拖鞋,像举了把枪一样指着她,试探性地要往外走。
“……”
赵知起身走过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将人又带进了电梯里。
“你的包。”赵知把包包递给她。
司凡缩在角落里,认出了她的眼镜,试探地喊了一声:“赵医生?”
赵知拿下口罩,看一眼她手里的拖鞋,“司小姐好胆量啊。”
一个Omega就敢追了下来。
她刚从白舟家回来,电梯一打开就看到司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连手边的包包被人偷偷拿走了都不知道,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白舟说过:好人之间要互帮互助。
于是赵知没出电梯,看着偷包的人进了电梯,她偷偷站到角落里,等待机会‘助人为乐’。
司凡翻了翻手里的包,确认里面的东西没少之后,松了口气,笑意吟吟地对赵知道谢,还说要请她吃饭。
赵知对着她弯弯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点头,说:“我今晚有时间。”
像上赶着一样,赵知扶了扶眼镜,掩下一点不自在。
司凡笑了笑,“好,那就今晚。”
其实,上次和司凡相亲,她挺满意对方的,但对方好像不太满意她。
赵知心情不错地回了科室,想到刚刚那一幕,她在电梯里看到姚悯了,对方拿着一堆包装潦草的抑制剂。
她常年在医院工作,自然知道这种需要使用大量抑制剂的人是什么情况,但她不知道姚悯这是个什么情况。
据今天所了解的信息来看,姚悯是独自一人带着甜甜的,甜甜这么小肯定用不上,那么就是姚悯在用这些抑制剂,以前可从未听白舟说过姚悯需要一直打抑制剂的情况。
赵知想到今早白舟对姚悯的态度,显然是还没放下的,又有了孩子,更难放下了,她叹了口气,给白舟发消息,把姚悯的情况跟她提了下。
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啊。
白舟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相亲对象见面,她看一眼消息,脸颊的梨涡渐渐平滑下来。
姚悯在一直在打抑制剂?
可她以前连一次都没发现过。
是离婚前就在打了?还是离婚后发生了什么,让她需要打这么多的抑制剂?
赵知说需要打抑制剂是因为信息素紊乱的原因,而信息素紊乱分好几种情况,最严重的一种是会控制不住地发情。
白舟没有过失控发情的时候,但她亲眼目睹过发情的人,能让一个端庄的人丢掉体面做出不堪的行为。
姚悯……会有失控的时候吗?都有及时打抑制剂吗?
她的从容,她的体面……都还在吗?
白舟伸舌润了润干燥的唇,立马打电话给赵知,却在抬头看到对面的人后,又挂断,改为发消息。
“你没事吧?”李桐给她倒了杯水,“看你的嘴唇很白,喝点水吧。”
白舟道谢,一边等赵知的消息,一边心神不宁地抿着水。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等红绿灯的姚悯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