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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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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酷热和疲惫终于被九月的凉风吹散。
伍绡沅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搬回了校外的出租屋，重新呼吸到没有姜隅“实时播报”恋爱进展，也没有柠檬糖诡异插曲的空气，
让他觉得连熬夜打游戏都变得更香了。
大学生活正式步入正轨。电子工程专业的课程表排得满满当当，高等数学、大学物理、C语言程序设计……
一门门硬核课程砸下来，让新生们初步领略了理工科的压力。
伍绡沅凭借还不错的脑子和对电子设备天生的手感，勉强跟上了节奏。
但真正让他头疼的，是那些需要大量动手和实践的课程。
比如，这周三下午的《电路基础》实验课。
实验教室里弥漫着松香和元件的气味。长长的实验桌上，摆放着示波器、信号发生器、电源以及一堆电阻电容电感。
伍绡沅提前到了教室，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心里默默祈祷分组时千万别遇到某个特定的人。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授课老师拿着名单，扶了扶眼镜：“同学们，我们第一次实验，两人一组，自由组合。尽快找好队友，我们今天测量交流电路参数。”
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相识的同学迅速凑成对子。伍绡沅正犹豫着要不要就近找个看起来面善的同学，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带着那股让他条件反射想炸毛的气息，自然而然地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好巧。”姜隅放下手里的实验指导书，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丝毫不觉得自己坐在了伍绡沅旁边没有问题。
伍绡沅：“……巧什么巧！”他简直想掀桌，“你能不能去别组？”
“不能。”姜隅回答得干脆利落，已经开始熟练地检查实验台上的仪器电源线，“其他组好像都满了。”他撇了伍绡沅一眼，轻飘飘的说，“还是说，你怕跟我一组拖后腿？”
伍绡沅望了望四周比较空荡的组别，不是两个就是自己一个落单的。
这人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谁怕谁！”可惜激将法对好胜心max的小沅同学永远有效，他立刻梗着脖子，“我是怕你手残连累我！”
话虽如此，实验开始后，两人却展现出一种诡异的、争吵中带着默契的效率。
“万用表给我。”
“等一下，我这个读数还没……喂！你抢什么！”
“你表笔接错了，测电压你打到电流档干嘛？”
“……要你管！我知道！”
“电阻给我，100欧的。”
“自己拿！没看我忙着接线吗？”
“你那边线缠住了，蠢不蠢。”
“闭嘴！还不是你乱放仪器！”
他们一边互相嫌弃，一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个负责按照电路图搭建，另一个则调试仪器准备测量。
当然，嘴上功夫更是毫无停歇。
争吵声不绝于耳，但伍绡沅发现实验进度却意外地领先了大部分小组。
直到需要同时观察输入输出波形，并读取相位差时。
示波器的屏幕前，空间有限。两人不得不挨得很近，肩膀几乎碰在一起。
伍绡沅能清晰地闻到姜隅身上淡淡的、刚洗完衣服的清新剂味道，和他平时那副嚣张惹人厌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过去点，挡我光了。”伍绡沅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屏幕反光，这个角度刚好。”姜隅不动，视线专注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波形，
手指调整着时基旋钮，“你看，波形失真了，刚才那个电容取值可能有问题。”
他的声音靠近了听，比平时低沉一些，呼吸轻轻扫过伍绡沅的耳廓。
伍绡沅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觉得有点热，他把理由归纳于一定是实验台的电源发热太厉害。
“哦……好像是。”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波形上，却发现屏幕上的曲线在他眼里有点乱，
“哪个电容？”
“这个。”姜隅的手越过他，指向电路板上的一个点。他的指尖差点碰到伍绡沅的手背。
伍绡沅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他快速的重新弄好电容取值，趁这空档打开手机给小鱼发了条消息，
“孔雀突然来和我同一组，搞得我紧张的要死。”
就在这时，姜隅放在实验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消息预览弹了出来：
炸毛猫：孔雀突然来和我同一组，搞得我紧张得……
伍绡沅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条消息怎么这么像刚刚自己发给小鱼的那条？！
他猛地转头看向姜隅，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砰砰直跳。
姜隅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按熄了屏幕，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只是无关紧要的消息。
“看什么？”他瞥了伍绡沅一眼，“波形快跑了，还不记录数据？”
伍绡沅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孔雀……害他紧张得要死……
这不就是自己刚刚发的那条？？
时间对得上！内容也对得上！
怎么可能这么巧？！姜隅的手机上，怎么会弹出他给网恋对象发的，几乎一模一样内容的消息？！
一个可怕的、他一直在抗拒和否认的猜想，如同破土的毒笋，疯狂地在他脑海里滋生。
之前所有的“巧合”——运动手环、同城饼干、猫咪风扇、柠檬糖……甚至包括姜隅总是恰到好处的炫耀和他手机消息的时间
无数碎片在这一刻，被“小鱼”这两个字猛地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他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的可能性。
“喂，伍绡沅？”姜隅看着他骤然苍白的脸色和呆滞的眼神，皱了下眉，“傻掉了？数据还要不要记？”
伍绡沅猛地回过神，心脏还在狂跳，血液冲上耳朵，嗡嗡作响。
“……哦哦好。”
他几乎是慌乱地低下头，抓起笔，手指微微颤抖地在实验报告纸上胡乱划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我……我有点不舒服。”他声音干涩，不敢再看姜隅，“数据你记吧，我先……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实验室，留下姜隅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深邃，“啧。”
手指无意识地在刚刚熄屏的手机上轻轻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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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外走廊的冷风吹在脸上，伍绡沅才感觉稍微清醒了一点。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脑子里一片混乱。
姜隅……就是小鱼？
那个对他温柔体贴、耐心听他抱怨、会给他鼓励、让他心动不已的网恋对象……
是他吵了十几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死对头姜隅？！
这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
是恶作剧吗？还是他搞错了？也许只是自己看错了而已？
巧合！对，
一定是巧合！
他不放心，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再次给小鱼发了个消息，
“小鱼，你在家吗？”
小鱼：“是的呀，我在家里看书呢。”
小鱼：“怎么突然问这个？”
伍绡沅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冷静点。
然后就回了句“没什么”给小鱼。
伍绡沅看着对话里熟悉的猫咪头像，又想起刚才姜隅手机上那条一闪而过的预览消息。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满了全身。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吗？
他慢慢返回实验室，一边安慰自己只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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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绡沅因为军训和新开学的原因，直播停了大半个月。
粉丝们都在微博以及直播账号下面哭“怎么还不回来。”
今天伍绡沅提前在微博发了条动态
“下午三点开播。”
粉丝们纷纷留言
“儿啊啊你终于回来了。”
“咱圆失踪人口回归了…”
有这么夸张吗？不过也挺久没播了。
他决定先上游戏练练手感。
“好久不见啊，最近开学太忙了。”
他按进了训练场，打算先用人机练练枪。
屏幕里的少年稍微有点失真，但不难看出他的样貌出众。
“有一说一，圆这样子可真好看啊……笑纳了。”
“笑纳+1……”
弹幕一时间全是这几个字。
伍绡沅有点不自然，“什么嘛，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他害羞了。”
“他觉得是害羞了。”
“朋友们把圆儿萌萌哒打在弹幕上！”
他看见这句是还觉得没啥，关键是其他人还真按着干了。
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自顾自的开了第一局。
刚进到赛前画面他就迅速打开了商店，
“朋友们，开局可以先不买甲，这样可以留着点钱买比较好的枪。”
“这嘴可真好看啊。不好意思打错字了，是枪。”
“并非打错吧朋友！”
接下来弹幕画风越走越偏，让伍绡沅不禁困惑今天的水友们怎么都怪怪的。
不过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对局，恰好开局倒计时结束。
这回合是守方，论守方最好的打法就是蹲点。
于是他跑到了A点旁边的建筑物二楼，这个位置能把A点一览无余，不过缺点就是容易被一枪崩没。
不过技术过硬的小沅同学根本没在怕。
很快后就和他想象中一样，楼上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他看了看左下角的小地图，有两个敌人分散在了B点，这下可以确认A点人的数量了。
他从角落到窗户的边上架好枪，等待第一个幸运儿。
在准星旁边漏出了人物边边，他立马调整位置，毫不犹豫的开了第一枪。
砰的一声，成功收下第一个人头。
伍绡沅打游戏时有自言自语的习惯，“还有两个……位置暴露了，得下楼了。”
他发了个「防守A点」的信号就冲下楼去了。
这把他玩的英雄是一突，技能是加速和眩晕。
所以在他下楼后按脚步声来源放了个眩晕，之后加速跑了出去。
一枪，两枪。
就干净利落的收下了这两个人头。
这时队友开麦说了句“nice兄弟。”
被人夸赞的感觉很好，于是他嘴角也上升了个弧度。
这会儿的情况对面就剩一个了，估计是从B点绕后来。
伍绡沅不打算继续蹲，他操纵着角色跑去了另一条路去。
这个地图没那么复杂，很容易猜到敌人行踪。
果不其然到了中区的时候就看见了对面那人。
一顿操作后也是很轻松就收下了人头。
这让他倍感欣慰，今天的手感非常好。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钥匙声，好像有人在开门。
……这情况咋这么似曾相识。
刚好第二局还没开始，他滑动着椅子到了房门。
一看就见到了姜隅。
？为什么又回来了。
伍绡沅此刻脸色变幻莫测，很是怀疑他的人生是不是卡bug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