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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要不收敛一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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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槐序拍摄江边投河自尽戏份前不久，又一词条上了热搜。一天之内，有了“余樱江槐序我的眼里都是你”的词条在前，“江槐序与一女子挽手图”的词条很快便爬上了热搜榜前三。
话题主持人是一个ID叫“炒瓜子你吃吗”的营销号，发布了一条接稿图。图中发布人说弄到一张新晋流量小生和一女子的挽手照片，接着是一张江槐序和柳色青在剧组拍摄民政局那场戏的照片。
底下的评论区议论纷纷。
“我去，这是干嘛呢，江槐序你这是住热搜上了吗？”
“这是柳色青吧？中午才跟余樱炒完，晚上转头就买了跟同组其他女演员的热搜，真是难评。”
“问：《江边》剧组是有什么心事想不开吗？为什么这么说？答：不然怎么会找江槐序这样几乎跟每一位合作过的女演员都传出过绯闻的人来出演。”
“吃瓜的带点脑子吧，谁没事儿会一天买两条这样的烂热搜。”
“谁名字在前面算谁的热度，上午那条热搜还不能说明什么，下午这妥妥就是江槐序家买的。”
“楼上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余樱可没惹啊。”
“路人出来说句话，江槐序是经常炒CP，但他不是没脑子啊。人家是正儿八经从央传毕业的，一天买两条这样的热搜，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才有可能会这么做吧。”
“这个柳色青是谁啊，长得还挺邻家妹妹的。” 楼中楼：“哦，刚去搜了一下，她演技还挺好的哎。”
“什么人都能上热搜了？这一天天的，内娱真是完了。哦忘了，内鱼早就完了。”
……
于此同时，会议室内响起了丛欢凌厉的声音，“一天之内，接连发生两次拍摄现场图泄露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
“这不仅是对作品的不负责，更是对演员的不负责，这样的事情，我坚决不允许再在我们剧组发生，齐婧去联系警方来调查。”
“好的，丛导，我这就去。”丛欢的助理齐婧应声道。
她走后，会议室内又一声音响起：“那丛导，晚上的拍摄戏份要往后推迟吗？”
“不用，今晚天气预报说有大暴雨，正好省了人工造雨。这会儿消息刚曝出来，山里信号不好，他们估计还没接收到。这样，你们通知下去，说今晚有重要戏份，拍摄现场所有人一律不许带手机。”
……
晚上投河的戏份拍的并不顺利，不过好在并未继续发生类似的事件。戏一结束后，丛欢就把两位主演喊了过来。
“余樱、江槐序，你们过来一下。”
胡司百和柳色青晚上没戏，坐在监视器旁看他们表演，听见导演说话，胡司百问道：“有什么事吗？导演。”
丛欢朝胡司百看了一眼，想了想说道：“你在这儿也行，就是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知道是谁将拍摄现场的情况泄露了出去，导致一天之内你们三个人连着上了两个热搜。中午是余樱和江槐序，下午又是江槐序和柳色青，所以晚上那会儿我才让你们都不要带手机到现场来。”
“因为剧组的疏忽，引起了这一波不小的舆论，对此，我需要跟你们道个歉，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联系警方进行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见导演如此严肃，胡司百在一旁打圆场道：“这种事儿之前也没发生过，没预料到很正常，导演不用太过自责。”
江槐序有些懵，自己又和柳色青上热搜了？他之前是和唐明说过暂时不放弃炒CP的黑红路线，但他记得自己最近没和女明星有过这种合作啊。
拍了一天的戏，大家都有些疲惫，所以没人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人脸色有一瞬的慌张。
说完这事儿后，导演就让几人回去休息了。
江槐序回到保姆车拿到手机后，看见屏幕上有数十通唐明的来电。他解锁手机，点开热搜后，终于知道导演刚刚是在说什么。他一脸茫然地给唐明回了个电话。
“槐序，可算是回电话了，怎么回事啊？”唐明知道余樱是《江边》的女主角，上次江槐序去试戏的时候他见过，所以上午那条热搜他估计是剧组在正常宣传，想着还能提升人物的话题讨论度，所以唐明并没有放在心上。
至于柳色青，他只在官方发布的参演人员名单中看过。虽说都是同组演员，但一天之内流传出与同组两位女演员的照片，实在不像是在剧宣，倒是透露着几分诡异。
江槐序也不清楚，他拣着自己知道的信息说：“照片是今天演的戏，导演说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拍摄现场，已经联系警方调查了。”
闻言，唐明稍微安心了些。“我说怎么会有剧组这么宣传呢。行，那我回头再跟剧组对接一下。”
说完，他想起今天在热搜里看见的那些发言，心想另一件事儿应该也要提上日程了。
于是跟着说道：“我今天点进热搜看，为你说好话的基本没有，连中立的发言数都下降了至少20%，情况可谓是不容乐观。”
又是一阵熟悉的停顿后，江槐序听见他说：“黑红路线现在是越来越不好走了，大众对明星恶劣行为的忍耐度越来越低。而且我们的热度积攒上来了，可选择的剧本也越来越丰富。所以要不咱们收敛一点，暂时不走炒CP的黑红路线了，趁着这个时机向实力派演员方向转型，你觉得怎么样？”
唐明给出的分析很中肯也很专业，当下的情况再走黑红路线确实比较危险，于是江槐序点了点头。
等电话挂断后，江槐序才发现那些未接电话的下面，还有一条林明烛发的消息提示。
他点开微信。是林明烛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问他下戏了没。他回道：“刚下，才看见你发的消息，有什么事情吗？”
发完，他看着林明烛的头像小图，有些看不清细节，便用手指戳了下他的头像，没想到多点了两下，对话框里立刻出现了“你拍了拍林明烛”的提示。
看见“拍一拍”，这次江槐序迅速决定撤回，却看见林明烛三个字下面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
……怎么能倒霉成这样，发错消息这么尴尬的事儿居然能在同一个对象上犯两次。
就在他懊悔地怀疑人生时，林明烛回道：“没事儿，就是了解一下你在剧组的作息情况。”
见他没调侃”拍一拍”的事儿，江槐序跟着回道：“什么时候下戏都不一定的，今天戏份多就会晚点儿，明天戏份少可能就会早点儿。”
“嗯，我知道。所以我每天都会来向你了解的。”
“……”
“早点休息吧，晚安【呼呼大睡.jpg】”
“晚安。【盖被子.jpg】”
林明烛下线后，江槐序看着上面那条消息，盯着“了解”两个字发了会儿呆，然后十分注意地戳了一下林明烛的头像。
原来是一个围着一条湖蓝色的围巾，圆圆的脑袋上带着一个针织帽，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袖子揣在兜里，做出手臂的样子的雪人。
还挺时尚的，就是创造它的人并没有给它刻画五官。
他划了下手机屏幕，又点进林明烛的朋友圈。
一片空白。
林明烛这每天跟自己发晚安，到饭点儿还发美食图片提醒自己按时吃饭的人，一看就很有分享欲。
结果居然一条朋友圈都没发过，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江槐序收起手机，和小张小甜说道：“走吧，我们回住的地方。”
小甜提醒道：“江哥，刚刚剧组的人过来通知，说热搜的事情有眉目了，让我们过去一趟。”
这么快？江槐序从包里拿出一件薄外套穿上，“好，我这就过去。”
江槐序和小甜到导演通知的会议室时，刚进门就看见柳色青正拘谨地站在导演的旁边，低着头抽泣着。
他的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小江，来啦。”丛欢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他，见他旁边还有人，便多看了两眼。
注意到导演的视线，江槐序向她介绍道：“嗯，丛导，这是我的助理高甜。”
“丛导好，我是小甜。”
两人打完招呼，江槐序低声跟小甜说让她去外面等自己。
小甜出去后，他问道：“丛导，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先坐吧。”丛欢瞥了眼柳色青，慢慢开口道:“小江，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下午热搜的事儿，已经有结果了。是柳色青找人发的投稿。”
晚上下戏时，在听到丛欢跟他们说已经联系警方调查拍摄现场图泄露的事情后，柳色青就被吓到了，她努力稳了稳心神，才没让众人当场发现。
等江槐序他们走后，她彻底失了神。脑袋里满是困惑和后悔。
“明明早上的热搜，导演并未有这么大的反应，为什么下午就会选择去报警？”
“如果被警察找出来，那我跟被雪藏了有什么区别，不，那会更丢人的。”
想到这儿，她一下子情绪失控，坐在人都散尽的拍摄场地大哭了起来。
哭完之后，她决定去找导演说实情，希望能被网开一面。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形。
丛欢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具体的让她跟你说吧。”
“对不起，小江哥，我公司说我要再没什么热度，就要雪藏我。我一时脑袋发热，就想出来这么个办法，实在是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柳色青看着江槐序的脸憋住眼泪，一鼓作气地把一长串话都说完后，朝江槐序深深鞠了一躬，继续低着头抽泣着。
江槐序看着柳色青略显青涩的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轻声说了句：“没关系。”
事情说到这儿，作为前辈和长辈，丛欢忍不住提点两句，“我知道现在的市场环境不好，想要出名有热度，这无可厚非。但我们作为文艺工作者，还是应该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守好底线。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要想清楚。不能还没出名就出丑了，那不好，是不是？”说完朝两人看了看。
丛欢对外说自己报警了，只是想诈一诈他们，看看是不是剧组里的人将消息放出去的。
她虽然才开始导戏，但她在这一行已经待了很多年。对这个行业的各种不良风气都有所耳闻或者是亲历。也知道这种泄露拍摄现场图的事情在粉丝数量多的明星所在的剧组时有发生，代拍拍到的路透图甚至会被炒出高价。
但自己剧组的几个演员都没有那么大的粉丝基数，而且拍摄地还是基础设施算不上好的偏远村子。
至于流量稍微大些的江槐序，作为两个热搜都出现的主角，丛欢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没想到真的诈到了一条初出茅庐的小鱼。
看着两张心思并不重的脸庞，她继续说道：“你们在演戏上都很有潜力，一定得把底线守住了，以后才能走的长远。”
“多的我就不说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会让齐婧跟警方说明情况的。”
“谢谢丛导，谨遵您的教诲。”
“谢谢丛导。”柳色青终于止住了哭泣。
丛欢最终没有选择告诉他们自己没有报警，希望大家都能将这件事儿当做一个警钟，每次遇到分岔路的时候，就敲一敲，提点提点自己。
丛欢离开后，柳色青走到江槐序面前站定，郑重地说道：“小江哥，对不起，我的戏份没多少了。等拍完，我就立刻离你远远的，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江槐序站起身，柔声说道：“不用，你也是身不由己，以后正常相处就行。”
他很想和她说一句，以后别再铤而走险了，可自己似乎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于是便说道：“丛导说的对，热度只是暂时的，只有演技和作品才是在这个圈子里唯一傍身的工具。”
说完便往外走去，“走吧，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继续拍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