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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要我和你一起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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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序的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回完林明烛的消息后，他点开与唐芯的对话框，问她有没有到家。没收到回复，又戳过去一个【无敌赞的表情包】以及一条“拍的很好”的消息。
一张张翻过这些照片，忽然想起那张过期的照片，心有余悸地全点了下载原图。弄好之后，摁灭手机，动身往电梯处走。
他家住在五楼，没两分钟便到了。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江槐序看见门口蹲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带着一副透明的一次性手套，正佝着腰在密码锁上点着。
估计是输密码的动作过于专注，压根儿就没听见电梯到达的声音。于是江槐序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准备乘其不备攻其不意，抬腿往外踏了一步。
同一时刻，因密码输入错误，门锁开始发出报警声，吓得试图开锁的人后退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录着视频说道：“我草刚子，按你给的密码我到现在连门儿都没进去，还整的报警了，你他妈输了啊。”吐槽完，他蹲在墙角儿，准备等同伴的消息。
江槐序这才发现对方是个170左右的男生，脸很小，被口罩完全盖住了。穿着连帽衫，却没想到戴帽子。虽然戴着手套，但开锁的动作却很粗线条。他就此推测对方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这里，应该都是一个新手。
但由于他的体格看着不如背影那般清瘦，这让江槐序决定放弃之前的想法，准备找个机会先行离开。
刚子的消息半天没回过来，警报声还在响。男生等的有些不耐烦，怀疑是这地方信号不好，拿着手机站了起来。下一秒刚子的消息发了过来，男生点开来。“你丫逗我的是不是？150621，他住这儿的年份加生日，怎么可能不对？你是不是输错了。”
“我他妈输的就是这几个数，我还输了三遍，不可能不对。你他妈要是输得不服就自己滚过来看。”他这反应倒是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想到这儿，男生觉得有些好笑，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的还在这儿等着没走。
放下手机后，男生心情愉悦地四处张望着，这才注意到电梯门开着，里面还站着一个人。
此人包裹的比自己还严实，与刚子情报里描述的很像，他立马紧张起来。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用着力，脑子里快速思索着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内容，以及警报声为什么会响。
片刻后，他开口试探道：“那什么，我来找我朋友，我记得他就住这儿来着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江槐序没管男生说了什么，大着舌头自言自语道：“哎呦我去，这他妈给我整哪儿来了？”
男生看着面前之人这十足的醉鬼模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又觉得与刚子和他说的目标人物的银幕形象相去甚远，于是便放下心来。热心地跟他解释道：“这是五楼。”
江槐序揉了揉眼，看了看电梯内的楼层提示，又看看了电梯外的情况，往后面墙上一倒，气恼道：“这他妈不是八楼啊，怪不得没瞧见我家门口的树。”
男生看着江槐序禁闭的双眼，跟下一秒就要躺里头睡下了一样，好心地走过去给他按了8楼。
“呃……”看着凑近的脸，江槐序警醒地打了个酒嗝，看那人嫌弃地移开脸，才继续说道：“谢谢你啊，大兄弟。”
酒气透过口罩传了过来，这下男生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喝醉了还戴着口罩了。他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回道：“没事儿。”
待电梯门关上开始向上运行后，江槐序立刻站稳身体，神色清明地拿出手机，联系唐明来处理。
唐明赶来时，那人因为没等到同伴的回复，竟然还傻愣愣地在江槐序家门口蹲着，都快要睡着了。
他将人扭送到警察局。待警察问询一番后，才知道对方名叫李西华，是一名初中生。他口中的刚子全名叫蔡小刚，社会青年。
在警方的盘问下，李西华说是蔡小刚吹牛皮说自己能破开别人家的密码，对此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于是蔡小刚又以输的人给赢的人买半年的早餐为筹码立约，找上了江槐序这么个不常在家的验证对象，告诉他一串密码，让他去试试看。
警方也找来蔡小刚，和他一起对了口供，两方供词一致。并且两人的聊天记录也确实如他们口中所言。
这缘由过于荒诞，让唐明当场就想说他们是不是脑子哪里有点儿问题，不过当着警察的面儿他没好意思问。
看在他们年龄小，认错态度端正，且万幸还未做出什么危险行为的面子上，最终决定暂不追究他们的责任，让警察进行了一通教育。
从警局出来，唐明将事情的相关情况和处理结果告诉江槐序的时候，他正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边呕吐。一晚上都几乎没怎么进食的胃里灌进了不知道多少杯的酒，灼热的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吐完之后，他感觉舒服了不少，又想去洗澡。拿过卸妆油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用棉柔巾擦拭干净后，进到浴室去冲洗。
温水浇在皮肤上，让江槐序意识清醒不少，他开始回想今晚这庄起因有些出乎意料的事儿。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野的吗？蔡小刚这个人真的是临时起意吗？他为什么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家的密码是150621？李西华有没有可能并不清楚蔡小刚的行动？这些问题就像缠绕的丝线，将江槐序的大脑又给绕迷糊了，趴在浴缸边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这一通闹腾完，肚子倒是饿的咕咕叫了。他穿好衣服去厨房里煮了碗泡面。也不管什么身材管理了，吸溜吸溜没一会儿就全都给吃完了。
吃饱喝足后，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又想起蔡小刚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心血来潮和别人打赌来试自己的门锁，或者说他会不会自己来解门锁。想到这儿，江槐序觉得明天似乎需要联系中介找个新地方，暂时搬出去住了。
“喂，你好。”
“睡醒了吗？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去看看房子。”
“什么房子，我昨天晚上难道就联系中介了？”江槐序疑惑道。
中介？林明烛心想是要换房吗？但没过问，只解释道：“昨晚订婚宴上说的，咱们的婚房。”
订婚宴上说的？嗯？江槐序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原来是林明烛。不过江槐序还是没想起来订婚宴上啥时候说了婚房的事儿？
见江槐序许久都未开口，林明烛估计他是没将这事儿当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于是便仔细提醒道：“昨天敬完酒后，大哥说他在海边买了一套房子，想作为婚房送给我们。让我们今天过去看看，要是觉得满意的话就搬过去住。”
这时间和地点一说清楚，瞬间勾起了江槐序的记忆。虽说林大哥不像是说假话的人，但他没想到林明烛还真来喊自己过去看房。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去住吗？”
“和我订婚的是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住。”
“大哥在那边安排了人来接待我们。”说完这句，林明烛顿了顿，才继续道：“我自己去住的话，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仪式才过去一天，不过去一趟的话，估计得让人以为他要悔婚呢。而且这也算是属于应付家长的约定范围。想到这儿，江槐序回复道：“行，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
“好，那我一个小时后来接你，到时要一起吃顿午饭吗？”
江槐序看了看时钟，正好十一点。“你吃了饭再来吧，不着急。”
“昨晚睡得好吗？”等他坐好后，林明烛语气随意地开口问道。
江槐序坐在副驾驶上，边摘下帽子边说：“还行，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结果还不错。”
林明烛想到他早上在电话里误将自己当成中介的事情，开口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江槐序隐去那些又吐、又在浴缸里睡着了的糗事儿，回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遇到两个小孩儿，把赌打到能打开我家的门锁上了。”
在自己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江槐序的余光瞥见林明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略微收紧了些。但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却又没什么变化，依旧很放松。心想估计是没休息好，产生了错觉。
赶忙收回视线闭目养神，继续说道：“不过好在没能打开，后面我经纪人来了把他们送到警察局去了。”
事情的经过，江槐序并未细说。联系江槐序的职业，林明烛本能地将这种行为与私生挂钩起来。忍不住在脑海中假设着，如果那两人输对了密码，在江槐序到家前躲进去，按照江槐序昨天喝的酒水数，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得吓成什么样，如果对方再趁机做点什么……
想到这儿，林明烛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如果上面有一只蚊子，估计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万分后悔昨天怎么就没送他回去。
江槐序想起李西华的年龄，忍不住感慨道：“挺小的小孩儿，还在上初中，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胆子居然能这么大？”
正好遇上红灯，林明烛侧头想偷瞄一眼江槐序有没有受伤，结果发现他闭着眼，视线便不加掩饰地扫过他的额头、脸、脖子、手臂，确定肉眼可见的地方没有伤口，才放下心来。边启动车，边佯装语气轻松地说道：“你自己多大，管他们叫小孩。”
江槐序倒是不觉得自己这么叫有什么问题，甚至想说服林明烛认同自己的说法。“15岁，可能都没单独出过远门，可不就是小孩儿吗？”
林明烛想，那这么说，15岁的你算不算是小孩儿呢？不过这话有些唐突，他没这么问，而是问道：“那你那房子还能住吗？”
虽嘴上跟他说做朋友，但毕竟这才刚认识，他们俩的熟悉程度也就比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要好上一点儿。在搬家这件事情上江槐序还做不到对林明烛坦诚相待。他侧过脸面向车窗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那儿，说道：“小孩子的恶作剧，闹一遭就过去了，应该没啥事儿。”
这事儿在林明烛看来却远没有江槐序所表现的这么轻松，追问道：“恶作剧不会重复上演吗？”
林明烛平地一声雷地炸出了江槐序心底的担忧。
以开锁进行打赌的事儿如果只是一次恶作剧，发生了第一次就不会发生第二次吗？一次还没来得及进门，尚且能应付。多来几次躲进屋里的话，那不得疯。
况且他们能在那么多房子里选中一个身份信息全网公开的艺人，精准摸到他不在家的时间上门，这点儿让江槐序觉得非常古怪。
又路过一个红绿灯，这次车子在红灯出现前，就通行了过去。窗外车水马龙，车内却一下子安静起来。江槐序一脸心疼地说道：“重复上演也没办法，房子年初刚续约，还有好几个月才到期，现在退房估计租金都要打水漂，怎么也得住到期。”
其实倒不是有多心疼那些钱，毕竟现在的江槐序有流量、有戏拍，也有可观的收入，再也不是那个连花钱买一袋水果都要计算好的年纪了。而是从15岁时，江槐序来到S市起，就住在这里，到今年已经是第八年了，这里相当于他的家。
他有些念旧。
见江槐序仍旧举棋不定，林明烛继续说道：“游戏型犯罪者的欲望不会因一次事件的成功就得到满足。而没成功的行动就更加大了他们继续的可能。所以至少从近期来看，你的房子住起来并不安全。”
江槐序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也没打趣他脑洞开的有点大。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风景，想找一点儿可聊的东西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却发现两人似乎还在S市。
“林明烛，这不是去H市的路吧，咱们是去哪儿啊？”他忽然想起，林明烛并没有跟自己说房子具体在哪儿。江槐序在H市长到15岁，对H市很熟悉，这明显不是去H市的路。
“不去H市，房子在临海边。”
临海，江槐序在脑海中搜索着临海的位置，在S市。可林家在H市，林大哥怎么会将房子买在S市呢？
按理说应该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才能将之前的话题彻底避开。但他没问，这毕竟是人家的自由，还带了一点儿隐私。他点了点头，说完“奥奥”两个字后，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分析完弊之后，林明烛给出建议道：“如果新房的布置，你满意的话，就搬到那边住好吗？”他语气顿了顿，再开口时带着笑意道：“这样你想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回来，还是只需要付一份租金。”
回到别墅时，屋内空无一人，林明烛输入密码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等林明烛慢吞吞地脱鞋子的时候，江槐序已经穿上地上那双基础款的白色拖鞋，站在一旁碰了碰林明烛的肩膀，然后示意他看门口站着的两人。
林明烛以为他是不小心碰到的，没在意，迅速穿上地上那双剩下来的黑色拖鞋。等他起身回看的时候，发现三人正在对笑。
林明烛喜静，家中的管家和阿姨，平常没事儿的时候都住在隔壁的房子里。两栋房子间安装了林氏科技的访客提醒系统，他们听见铃声，便从隔壁房子赶了过来。
见林明烛视线移过来，两位赶紧说道：“先生。” “小林回来啦。”
“嗯，刚到。”林明烛拉过江槐序向他介绍道：“这是陈叔和吴婶，咱俩以后住这儿的话，由他们负责我们的日常起居。”
江槐序对目光和脚步声比较敏感，所以在陈叔吴婶走到门口前，他就发现了。
他朝两人点头示意，“陈叔吴婶，你们好！我是江槐序，请多关照。”
陈叔回道：“江先生，您不用客气。”
相较于陈叔的拘谨，吴婶明显自在多了。开口就是一句夸夸：“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和小林站一起就跟电视上的模特一样，又高又帅，真养眼。”
“谢谢吴婶的夸奖。”
“不用客气。”
闲话说完，陈叔开口道：“老板提前打过招呼说你们今天要过来，我已经联系过保洁来把家中都打扫干净了。先生你们先看着，我们去厨房给你们拿些饮品。”
陈叔口中的老板是林烬，陈叔吴婶都受雇于林烬。陈叔是林烬之前的司机，吴婶原本是林家的阿姨。
林明烛大学毕业回来后就在国内创立了公司，为了办公方便，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住。林烬和俞春晓怕他不好好吃饭，把胃饿坏了，就让吴婶去照顾他的饮食。
在为这栋别墅选管家的时候，林烬一下就想到了老陈，一是他做事认真，脑筋转的快，二则是他和吴婶是夫妻，住在一起也合适。
林明烛领着江槐序在房子里转悠。这也是房子装修好后，他第一次来。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图纸在他们俩的婚房里落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妙感。但又有些紧张，忍不住想，江槐序会想要留在这里吗？
客厅、厨房、卧室、书房、游泳池、健身房、楼上楼下……两人一言不发地将这栋海景别墅内的每一个空间都转了个遍，最后在二楼影音室的阳台处坐了下来。
见两人参观好，管家适时地端着两杯夏日饮品上了楼，将它放在圆桌后，开口道：“江先生，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记下来，联系设计师尽快修改。”
江槐序抬头，朝管家笑了笑，“挺好的，没什么要改的。”
管家看着江槐序继续问道：“那江先生，等下要留下来吃晚餐吗？”
“陈叔，我刚刚看一楼客厅的那盆兰花有点干了，你去给它浇点水吧。”林明烛岔开了管家的问题。
那盆兰花自己早上才浇的水，哪里会干的这么快。管家心中了然，没再继续往下问，说完“好的，先生”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明烛看着江槐序，又问了一遍管家问过的问题，“真的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吗？”
其实真要给出一个评价的话，不能说挺好，而是很好。整栋房子的布置完全符合江槐序的审美，极简风、浅色调、很清新，几乎没有什么深色的物品。
阳台护栏上垂吊着的花，正随着风自由的荡漾着。有几簇忍冬夹在其中，金花和银花互相缠绕。耳边传来海浪声，似乎能透过这声音看见不远处的海水击打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
林明烛在车上说的话虽然有些激烈，但问的问题却给江槐序留有了回旋的余地。
——说不满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他也不会知道你去哪儿。到时候再找一个房子自己住，岂不美哉？
——明明很满意，怎么能昧着良心说不满意？你说不满意林明烛该如何跟他家人交代呢？
——说满意就要在这里住下了，对于才认识短短两天的人，你们双方真的愿意住在一起朝夕相处吗？
——交朋友的过程可不就是从陌生到熟悉吗？哪有一上来就情同手足的？住一起正好能探探对方的情况，看看值不值得深交。
……
脑袋里两个小人各执一词，又争论起来。说的内容还各有各的对，扰的江槐序脑瓜子乱哄哄的。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股桃子味瞬间在口腔内蔓延开来，清爽地让两位辩手直接休了战。
片刻后，他决定遵从内心道：“这儿挺好的。”
林明烛紧绷的神情刚准备放松下来，就听见前后语意相反的转折词“但是”。
“但是，咱俩之间并不是真的恋爱关系。所以我只最近住在这里，等过段时间找到房子后我就走。到时候你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说我去拍戏或者旅游什么的都可以。”
林明烛的心忽然有些酸软，就像是自己埋下的一颗山楂树种子，发芽生根，开花结果。摘下来，咬一口，以为用汗水浇灌而成的果实自己一定会觉得它是甜的，但发现甜之余的酸涩感仍然不可忽视。
不过幸好是弱转折。
至少不用担心他最近的人身安全，后面的事儿再想其他办法。自我调节一番后，林明烛悬着的心往回落了大半，开口道：“听你的。家里的门锁密码是150902。”
“那我先送你回去收拾东西，等晚点儿我再去接你，好吗？”
江槐序将杯子轻轻地放回到桌子上，但两两相碰时，还是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打散了屋内两人各怀的心事。
“好，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过来也行。”
“不忙，那我们现在就走？”
脖子上的那颗经历过宿醉的脑袋已经有些昏沉，江槐序从椅子上起身，回道：“嗯，早去早回。”
“回”字听的林明烛心里只剩下“这山楂还是甜”的念头。
下楼去到客厅的时候，陈叔不在。林明烛估摸着他是去浇花了。带着江槐序去到厨房时，却在这儿见找到了他，正弯着腰在帮吴婶洗菜。
林明烛走过去将杯子放到水槽旁，开口道：“陈叔吴婶，我送阿序先回家拿点儿东西，等下再回来吃饭。”
“好的，先生。” “好嘞。”
“走吧，阿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