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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想看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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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前，陈玄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处理文件和报表、帮助做好每天一次的会议的准备工作，事情虽不难但枯燥，不顺心的上司于朗见陈玄每天铁着一张脸，总拿他出气，还经常让他加班。
加班在当今社会已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况且这份工作已经是陈玄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所以他一声不吭也就应了，从上第一天班开始每天都要加到晚上十点钟。陈玄兜里的钱只能住得起郊区的老破小，他每天下班后要花一个小时乘坐地铁，然后还要走上一段路灯昏暗的羊肠小道，才能到家。
怪异的事情就发生这段羊肠小道上。陈玄开始加班后，每晚走到这里来的时候都有人影跟随着自己，但当陈玄回头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陈玄是一个寡言阴郁之人，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某天他出门的时候特意拿了一小块镜子，结果那天晚上下班时他在镜中看见了两张脸，一张是他的，还有一张是于朗的。
陈玄想不通，在公司处处刁难自己的于朗，为什么在下班后会跟着自己？他快步走回家，细想原因，并无头绪。
第二天，陈玄开始转化自己的工作态度，一进门就给了于朗一个标准的微笑，大声地跟他打着招呼，“于总监早上好。”
“我去，陈玄你是不是加班加出病来了。”于朗跑过去摸了摸陈玄的额头，发现并无异常，自言自语道，“你这也没病啊，怎么冲我笑成这样？算了算了，你晚上早点回去吧，今天就不要加班了。”
“谢谢于总。”陈玄朗声说道。
这次回去的路上，陈玄没有再察觉到有人尾随他，举起的镜子里虽然有很多张这个点儿下班的人脸，但是没有于朗的。
接下来的几天，工作量少，都是到点儿就下班，陈玄都没有再看见过那个人影。但某天晚上陈玄家里囤的粮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吃完了，于是他只能出门采购。
这次他从超市门口的反光玻璃里再次看见了那个人影。有了上次的经历，陈玄心里没有那么恐惧了，他强迫自己多看了几秒，发现这次的人影与下班前在公司里见过的于朗相比，穿的衣服稍有区别，走路动作也略有不同。
陈玄很快意识到这可能不是白日里见到的于朗，他的大脑告诉他要做点什么，但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动手，疏忽间，他被实行了违背生理构造的猥亵。
自那之后陈玄的精神状态变得时好时坏，他有时候会分不清对自己实行犯罪的人是于朗本人，还是一个与他长得很像的人。于是趁着清醒，他开始为以后筹谋。
“陈玄，我们准备去吃饭，你要一起吗？”正值下班的点儿，几人准备出门吃饭，正好见陈玄走过来，便顺口问了一句。
旁边的人，扯了扯问话人的衣角，悄悄说了句，“别了吧，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劲儿，肯定不愿意跟咱们一起。”
下一秒几人就破天荒地听见陈玄说：“好啊。”
好在陈玄来公司时间不长，所以怎样表现都不为过。几人以为他终于放开了，便也未曾起疑。加上陈玄平常虽然一脸冷淡，但耐不住人家长得好看，所以几人便乐呵呵地一块儿去吃饭了。
前几天副人格还没被唤醒，所以戏份不重，只需要交代清楚陈玄的过往经历，所以剧组管的不是很严，平常手机也都可以带到现场。
但越往后拍，戏份越来越重，需要表现出双重人格的分裂拉扯，导演怕演员经常使用手机会不容易入戏，达不到最好的表演状态，于是组内开始禁止使用手机，所有演员都处于断网的状态。
一群人就在剧组那小小的场地内，每天叫着对方的角色名，来摸索最好的表演方式。
“陈青，过来吃点儿啊。”
今天下戏晚，大家组团点的烧烤，这会儿外卖员才刚送过来，还是热的。刚打开袋子，香味就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勾的工作人员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作怪了。
“诶，好嘞。”陈青乐呵呵地朝跟他一起破案的警察走去，抓起桌上的一串烤肉从下往上一下子全给咬下来了，然后两脚一岔，就坐那儿开始嚼。
众人愣愣地看着江槐序，“序哥，你这不烫吗？”
陈青又抓了一根，一下子卷进嘴里。
“哦，我们陈青出了名的嘴铁，吃东西都是狼吞虎咽的。”旁边饰演警察的演员帮忙解释道。
听见旁边的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江槐序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说自己。
“不好意思，没反应过来你们在说我，”江槐序说完，才后知后觉舌头有些疼，忙拿过旁边的水灌了一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有点儿烫。”
众人乐呵呵地打趣道：“序哥现在就是陈青。”
闻言，江槐序也笑了笑。
江槐序从未演过如此分量的角色，所以不知不觉间还是借了点儿体验派的表演方式来帮助自己理解角色。
这种代入不止于剧情表演上，在日常生活中江槐序也试着成为陈青和陈玄。
就像是一夜之间，他的体内生出了两种不同的人格，而触发不同表现的开关就是名字。
两个月后，拍完副人格发现是主人格清醒的时候杀的人这场戏份，见证了演员们的抠书式的表演后，丛欢怕他们杀青的时候做不到人剧分离，就将手机还给了他们，让他们可以与外界进行相应的联系。
江槐序拿到手机竟像个无网时代的人，不知道要干点儿啥，他沉默地将手机揣进兜里，回房间洗澡，然后准备休息。
刚穿好睡衣，手机就亮了起来，是视频通话。江槐序接通，看见林明烛的脸时，竟有一种恍若隔世，心里莫名生出几分难受感来。
林明烛率先开口：“宝贝，想我了吗？”
他的声音像是一道穿梭门，将江槐序从虚妄中拉了出来。
“想，特别想。”
林明烛看着江槐序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里紧了紧，“我也想你，筋斗也想你。”他蹲下身，摸了摸筋斗的狗头，“是不是啊，筋斗？”
狗子适时地汪了两声。
看见小狗吐着舌头看着屏幕，江槐序的心情好了不少，“小筋斗，我也想你，等我回去再和你一起玩飞盘游戏好嘛？”
看着江槐序的心情一点点好起来，完全没了一开始的阴郁，林明烛在旁边做着筋斗的嘴替，“好啊，筋斗特别喜欢玩游戏。”
“我再给你买点儿新玩具好吗？”
“筋斗喜欢球，回头你给它买点儿球，它之前的好多都被它啃坏了。”
打这通电话前，林明烛已经带着筋斗在院子里溜了两圈了，这会儿它玩得有些累了，林明烛把它牵回窝里，给江槐序看小狗正在喝着水的画面。
“筋斗，你真可爱，好想摸摸你的狗头。”
林明烛隔空摸了摸正趴在桌子上的江槐序的脑袋，“我也想摸摸你的狗脑袋。”
江槐序心里柔软起来，慢慢将视线转移到林明烛身上，“林明烛，为什么说我是狗脑袋？”
“可爱。”说完，林明烛在筋斗的脑袋上揉了揉。
看着林明烛的动作，江槐序自动将他的话理解为了他说自己和筋斗一样可爱，所以很容易便接受了。“林明烛，你回家看见小糖果的吗？她现在是不是能看见你了？”
“嗯，她现在长大了不少，和她玩的时候，会咯咯咯的笑。”林明烛回到车内，将通话页面缩小，把今天拍的视频给江槐序发了过去，“你看我抱的是不是特别稳？”
江槐序点开林明烛刚刚发过来的视频，小糖果在林明烛手中，依旧和刚出生那会儿一样，不哭不闹的，抓着林明烛的手指笑嘻嘻的。“嗯，很稳。林明烛，你喜欢小孩吗？”
“没有特别的感觉，”林明烛对血缘亲情的感受很淡，很多关心爱护的行为是出自道德层面的要求，让他觉得有必要这么做。“不讨厌也不喜欢。”
“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以前还嚷嚷着让我妈妈给我生个妹妹。”
“宝贝，妹妹和小孩子年龄差挺大的，你要是真喜欢就喜欢我吧，反正我们俩也没差多少。”
“行，喜欢你。”
江槐序看完视频，退回来，才发现上面有许多没看过的新消息，他静静地往上翻看着，未读消息的内容是林明烛给自己分享的他每天做的事情、吃的饭，一共63条。
今天是剧组禁用手机的第61天。除了第一天林明烛发了三条消息外，之后的每一天都是一张带文字解说的长图。
江槐序觉得自己心里空的那一块，被林明烛结结实实地补上了，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林明烛，你为什么会给我发这么多消息？”明明知道自己看不了手机，还是每天都发。
“想你一看见手机就知道我在。”
感受到江槐序情绪上的不对劲，林明烛开始将聊天话题往不正经方面扯。“阿序，我想看你穿我的睡衣。”
“我的睡衣跟你的一样，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穿你的还是穿我的有什么区别吗？”
江槐序进组前，林明烛正大光明地往他行李箱里塞了一套自己的睡衣，美名其曰怕江槐序想他。
林明烛说：“有区别，对我的刺激感不一样。”
“刺激”这词一出，画风突变，整个空间里都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我想看你穿着我的睡衣当着我的面”后面几个字林明烛没发出声音，只张嘴做了口型，“好不好？”
看明白林明烛是在说什么后，江槐序的耳朵瞬间红了。“林明烛，你要点儿脸吧，要是被别人看见，我连门都出不了了。”
林明烛立刻装出一幅委屈巴巴的模样，解释道：“阿序，我只是想看你的脸。”见江槐序不说话，他语调婉转地重复说着，“可不可以嘛？宝贝。”
这声音一出，江槐序瞬间心软下来。
他对林明烛向来狠不下心来，况且这人还犯规地装可怜。
林明烛总说自己像狗，明明他自己才更狗。
知道今夜是躲不过了，不过江槐序也不想表现的那么顺从。于是他开始从嘴上讨一些好处，“那你叫我一声哥吧。”
“叫哥就可以吗？”林明烛眼睛瞬间亮起来，像月圆之夜，在山顶嚎叫的孤狼的眼睛一样。
“叫了我才会考虑。”
知道江槐序向来心软，而且他本来也就只比他大半岁，所以，林明烛特不要脸地让江槐序戴上耳机，心里毫无负担，甚至还尾音上扬地叫了一声，“哥~”
这声“哥~”仿佛是林明烛贴在他的耳边说得一样，直接让江槐序浑身都燥热起来，动作利索地拽下了耳机，留下一句“等着”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屏幕。
没恋爱时，偶尔起反应江槐序都是等它自己下去，或者冲个澡草草了事。与林明烛在一起后，被他蹭的起火的情况明显增多，不过林明烛每次也都是践行着撩完帮灭的原则，所以江槐序像只懵懂的鱼儿一样，每次都会轻易的上钩。
他换完衣服回来后，看着屏幕中林明烛的脸，就像是他正坐在自己面前一样，不出意料很快就起了反应。
“宝贝，睡衣是从你的被窝里拿出来的吗？”
“……”
“你现在到哪一步了？”
“……”
“你用的手还是我的……”
林明烛的话代入感极强，江槐序故意不理会也没用，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林明烛，你够了，再说我不弄了。”他放开手中的睡衣，忽然又想起这个角度林明烛压根儿看不见，于是又将睡衣放了回去。
“好，我不说了，阿序。”
丝滑的蚕丝睡衣起不了什么摩擦的作用，反而上面似有若无的林明烛身上的味道让江槐序觉得自己快被内心烧起来的大火吞噬干净，难耐地从口中溢出了一声“草”。
闻言，林明烛了然，没再隐藏自己的行为。“宝贝，我在和你做一样的事情，你想象我们正躺在一起，像那天一样。我们，纠缠在一起。”
那天？一想到那天，江槐序的第一反应是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跨越时间线真的让此刻的他感受到了。心理上带来的强大刺激感让他在最后关头只来得及将手机推开。
随着手机啪嗒一声落在了桌面上，林明烛闭上了嘴没再继续说话。
结束后，江槐序将手机支了起来，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在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林明烛只能看得见江槐序泛红的脖颈和微张的下唇，活脱脱的一股事后感看的他有些眼热。他鬼使神差地张嘴问：“宝贝，上次我舔的你舒服吗？”
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还有callback。要不是自己的脸不在屏幕中，江槐序真的要相信林明烛能看透他的想法了。
“不想回答的话，那你告诉我，最后时刻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想的什么，你能不知道？江槐序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林明烛是在故意将话题往这方面引，毕竟上次情况混乱到谁也没来得及问对方的感受。
不仅没回答问题，连个字都没说，还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这股冷漠的样子性感又恼人，看的林明烛心中难填的欲壑蠢蠢欲动，勾地他刨根问底道：“我还没结束，你帮帮我吧，阿序。”
“在想你，满脑子都是你，很舒服，很热，又有点儿害怕，所以才会很快结束。”一口气说完，缓了一会儿后，江槐序问：“怎么样，结束没有？”
明明如愿以偿得到了答案，可并不管用。林明烛讪讪地说：“没有，更硬了。”
这么羞涩的感受，他都告诉他了，他还没出来。江槐序直起身，有些烦闷地说：“那要我怎么办？”
“就这样，别动，看着我就好。”
让不动，江槐序真就一动也没动。
潮红的脸、茫然的眼、微张的嘴，就像是梦中不可描述的场景一般。这么想着，林明烛的感受强烈起来，边动作边说道：“真乖，下次还像上次一样帮你，好不好？”
这么一说，江槐序不干了。“草，你大爷的林明烛，你才乖。你要是想感受一下，下次我也可以让你试一试。”
真让他帮自己做这种事儿，林明烛舍不得，但是听到这话，还是不自觉地盯着他的嘴想象起来。
……
等他的视线再度聚焦到屏幕上时，通话早已结束。两人的聊天页面上满屏的新消息。
林明烛往上翻看着，密密麻麻的消息里都只有两个字母，“sb。”
以为江槐序是在说自己煞笔呢，结果翻到最上面一条，内容不一样，发的是条语音，他说：“你盯着我的嘴干嘛呢？”
林明烛又觉得他应该是想说自己色批。
给他回了一条语音，“宝宝，我就想想，舍不得真这么对你的。”
听着这句话，江槐序有些后悔给手机充电了。快速回过去：“草，林明烛你又犯规！手机没电了，你别发了，我不回了，拜拜！！！”
“好，晚安阿序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