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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你的蝴蝶骨真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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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各位玩家把手机和身上所携带的放光或者尖锐物品统一交由前台保管,切记只是游戏,禁止殴打NPC哦!”密室逃脱的工作人员推着收纳篮过来。
周一诺把手机和钥匙之类的东西塞进蒋颂天的背包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问:“蒋颂天,你怕不怕?”
蒋颂天拉上背包链,看起来挺淡定的,“还好,查了一些攻略,有心里准备。”
周一诺一脸坏笑,“哟,那我可不客气了,你当心啊,我可比NPC还会吓人。”
赵秉在旁边听到,都要哭了,一脸哀求道:“你别,一诺,我求你了,我心脏不好。”
汤锐倒是巴不得再吓人一点,“行啊,等着你。”
“带好眼罩和对讲机,搭上前面人肩膀依次进去,游戏就要开始了!”收好东西,密室逃脱的工作人员推着收纳篮走了。
入场一共六个人,除了周一诺他们四个,还配了一对小情侣。
汤锐经验多胆子也大,他打头阵,赵秉胆子最小,不愿意落在最后,跟夹心一样黏在他和周一诺中间,蒋颂天跟在周一诺后面,那对情侣跟在蒋颂天后面。
六个人进去,刚开始气氛还不算吓人,那对小情侣的男生想在女生面前表现,所以过了第二个房间他们便单独行动。
第三个房间是经典的中式新娘,狭小的格子间里摆着一张铺着红绸的床和一张看不清颜色的桌子。
房间里光线很暗,唯一的光源便是桌子上快燃到底的白色蜡烛,说来奇怪,结婚不都用红色蜡烛么。
来不及想,一直穿着喜服坐在床边,宛如雕塑一般面容惨白的新娘忽然开始转动头颅,朝门口的位置看过来。
没错是头颅,新娘的身体像是和头部分离似的,以一个不合理的卡顿的难操控的方式,并伴随着咔哒作响的声音转动。
“阿娘,是我的新郎来了吗?”NPC睁着空洞的双眼,冷冷地问道。
周一诺心里忍不住感叹,没猜错的话这个NPC是舞蹈专业出身,真把那种骨肉分离的感觉刻画得入木三分。
汤锐幽幽地接话:“是的,你的新郎来了。”
NPC听完,五官忽然狰狞地皱缩在一起,张开双手向前方张开,然后偏执地狂笑着:“哈哈哈,好啊,官人快过来啊,来啊,我有东西给你。”
“啊!!!妈啊!!!啊!!!”
周一诺张张嘴,赵秉直接一嗓子把他的要接话的想法吼穿了。
“我草。”周一诺没忍住后退了一步,揉着发疼的耳朵眼,嫌弃着:“我的耳朵要聋了。”
汤锐也在前面叫苦,“秉子,你别叫这么大声,NPC都被你吼出戏了。”
蒋颂天双手搭在周一诺的肩膀上,周一诺能感受到他的手臂在动了两下,应该是在后面偷笑。
周一诺捂着耳朵向后张望,说道:“可以啊,还知道乐呢,真不怕?”
蒋颂天在后面回:“真不怕,就是我有点夜盲,看不太清。”
周一诺没想到蒋颂天还有这毛病,怕他跌了,说道:“那你抱着我吧,等会儿赵秉万一吓傻了乱跑,再撞到你了。”
“啊?”蒋颂天有点没明白过来周一诺的意思,有些迟疑地问道:“怎么抱?”
周一诺再次对蒋颂天的理解能力表示不解,拉过肩膀上的两只手放到自己腰上交叉,固定好,耐心解释着:“这么抱呗,能怎么抱?”
蒋颂天像一个毛绒玩具似的,被周一诺摆好姿势,整个上身严丝合缝地贴在周一诺的后背上,连下巴都很好地托在周一诺肩膀上。
“……”蒋颂天觉得自己胸口热得厉害,心脏似乎要被烤熟了。
周一诺完全没觉得这个姿势有多亲密,或者他丝毫没意识到这个亲密接触有哪里不合适,转过头天真烂漫地说道:“这样,就不怕丢了,我胆子大,你放心抱着我。”
“呃…哦……”蒋颂天嘴唇翕动,努力地平复呼吸和疯狂乱跳的心脏,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光线够暗,还好穿了一条质地比较硬的牛仔裤。
最前面的汤锐已经从新娘NPC那里了解了大概的剧情,找到通关的线索,转过头指使赵秉:“秉子,你到桌子脚边摸一摸有没有钥匙,快去,我在这里跟她说话分散注意力。”
赵秉吓傻了,哆哆嗦嗦地跟筋膜枪一样,问道:“什…什么…钥匙啊?”
“钥匙,就钥匙啊”周一诺在后面急了,催着:“肯定开门用啊,你行不行,不行我跟蒋颂天找。”
赵秉连忙摇头,“不行,你俩去找了,我背后不就没人了吗?”
周一诺点头,“对,二选一,你选一个。”
赵秉眼角湿漉漉的,非常不情愿地回道:“那…那我去找,你们不要丢下我。”
周一诺哄着:“不丢不丢,快点的吧。”
蒋颂天担心赵秉找不来,也想从周一诺的体温上逃出来,于是表示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赵秉跟见到救星一样,急忙点头,“好啊,好啊。”
周一诺不乐意了,把蒋颂天搭在腰上的手又加固了一遍,决绝道:“不行,你看不清,万一磕到呢。”
赵秉听完一副心死的表情,满是哀怨地瞪了一眼周一诺,然后砰的一声趴在地上,匍匐到桌子脚。
周一诺站在一边给赵秉打气,“加油秉子,都是假的,游戏嘛,往前后边那个桌角试试。”
赵秉顺着周一诺的指引又往前爬了一步,伸出手在桌角上垂下的桌布里摸索,一边找一边说:“没有啊。”
周一诺又建议道:“那再往里面呢,挨着墙的那个桌角,你试试。”
赵秉授意,撞着胆子往里面伸了伸,手指顺着冰凉的水泥地一寸一寸深入,突然觉得指腹贴到了一块湿湿黏黏的液体,又怕又好奇地说道:“我好像摸到了水。”
“水?”
“?”
“哪来的水?”
周一诺、蒋颂天和汤锐三脸懵,赵秉慢慢爬起来,伸出手指在即将要熄灭的白蜡烛边看了看。
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尿了,赵秉大喊着:“啊!是血!!!啊!有人死了!”
震耳欲聋的吼声之后,桌子脚边的桌布里猛地传来一声小朋友的尖叫,“啊!!!阿爹又找我了!阿娘救我!”
说着,有个穿着丧服的小女孩顶着一张沾满血的小脸,慌张地从桌布下面钻出来。
赵秉跪在地上,一看到这场景,吓得到处乱爬,“啊!!!救命啊!”
周一诺被赵秉失控的反应,吓到了,脚步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听到背后的蒋颂天身体和墙面撞击的声音才停下。
“嘶”蒋颂天背部撞到了墙上的金属灯架上,吃痛地出声。
只是比起赵秉的动静,蒋颂天的这点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汤锐忙着满地安抚赵秉,周一诺始料未及在一旁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此时对讲机的声音响了。
“4号玩家,4号玩家,是否受伤?”
周一诺一听‘4号’朝身后转头,问蒋颂天:“你是的对讲机吗?”
“嗯”蒋颂天松开周一诺,拿出对讲机回答:“没有受伤。”
中控那边又问:“是否继续?”
蒋颂天又回:“继续。”
周一诺不解地看着蒋颂天和他手中的对讲机,纳闷为什么问他啊,按目前的形势应该问满地乱爬的2号玩家吧。
情况容不得周一诺细想,汤锐电光火石间找到钥匙,拉起地上的赵秉,拖着他到门口,“好了,拿到了,走了走了,别嚎了。”
周一诺紧跟着护住赵秉,身后的蒋颂天也跟着出去。
之后的几个房间,周一诺和汤锐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敢让赵秉单独找东西了。
一晃六个房间通关,周一诺和汤锐在贩卖机边买水,赵秉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跟开了电动模式一样,劫后余生抖个不停。
周一诺打开可乐瓶递过去,“没事了,出来了,喝口水压压惊。”
赵秉高度紧张了三个小时,嘴唇比锅巴还干,接过可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嘴一擦,委屈巴巴地说道:“以后打死我,也不玩了,晚一次少活三年。”
汤锐点点头,表示非常认同,“嗯,你确实不适合玩这种刺激的。”
赵秉惊了一身汗,肚子里也有些空了,问周一诺和汤锐:“要不要去吃宵夜?”
周一诺没意见,汤锐也没有。
赵秉看了一圈,发现蒋颂天不在,问道:“颂天呢,他刚刚不是还在这呢吗?”
周一诺放下果汁,回道:“去卫生间了,一会儿回来。”
回到小区,三人暂别,周一诺和蒋颂天朝着北边的住户楼那边走,赵秉往南边的住户楼去。
“你想给小道上的小猫找领养人啊?”
蒋颂天背着包,踩在台阶上和周一诺并行,“嗯,总是流浪也不好,等我们开学没人喂它们了。”
“也是。”周一诺慢悠悠地迈着步子,“那我也问问,一定帮那几个小家伙找到靠谱的铲屎官。哎?你说我要不要撺掇唐女士养一只?”
蒋颂天认真想了两秒,问道:“阿姨愿意养吗?”
周一诺笑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捏着嗓子学唐琳的语气说话,“死小子,老娘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八年,好不容易清闲了,现在你又拎回来一只猫,成心不让我好过是吧。”
“哈哈。”蒋颂天被周一诺逗笑了,“很像阿姨会说的话。”
周一诺苦笑,“算了,唐女士没耐心,还是找别人吧。”
“嗯”蒋颂天表示赞同。
三楼到了,蒋颂天卸下书包,等周一诺从里面翻出钥匙和手机后,又把书包重新挂回肩膀上,转身准备开自己家门。
周一诺却忽的一把扯下蒋颂天的背包,按住他的手肘,“等一下,你背上有血!”
蒋颂天对伤倒是不意外,周一诺可意外坏了。
“你受伤了?”周一诺说完,不等蒋颂天回答,一把扯起蒋颂天的衬衫后摆,把他的整个背亮出来。
“你……”蒋颂天后背一凉。
周一诺借着楼道里偏黄的灯光,看清蒋颂天后背上干掉的血迹,猛地想起玩密室逃脱的时候他抵着蒋颂天撞到墙上了。
“好大一道伤口,你怎么不说啊?”周一诺责备道。
蒋颂天扯着衬衫的衣角,把后摆放下来,转过身说道:“没事,就撞了一下,蹭破了点皮。”
周一诺一听恼火了,“什么叫破了点皮,衬衫都洇湿了,你还没事!”
蒋颂天怕周一诺担心,佯装没事似的,说着:“真没事,我回去擦两天药就好了,哪那么娇气。”
周一诺要被蒋颂天这种对身体健康完全不在意的态度气死了,急了,“狗屁,发烧你当回事,吐了也不当回事,受伤还不当回事,真欠收拾,我要是没看到,你是不是连药都不打算擦?”
蒋颂天见周一诺生气,感觉说多错多,很识相地噤声了。
周一诺把蒋颂天的沉默理解为默认,气呼呼地瞪了他几秒,没好气地说道:“等着,我去家里拿药,一会儿给你擦。”
蒋颂天抓着书包肩带在原地站着,忽而自顾自地低头笑了笑,眼睛里的欣悦几乎都要溢到地上了。
周一诺急哄哄地冲到唐琳和周海城的房间门口,喊着:“妈,妈,快出来啊!”
唐琳刚躺下,睡意一下被周一诺吵没了,重重地拉了一下把手,烦躁地说道:“这么晚了,你叫魂呢啊?”
周海城跟在后面,打着哈欠,“什么情况啊,不睡觉?”
周一诺催着,“家里的医药箱呢,蒋颂天磕到背了,我拿去给他擦药。”
“啊?”唐琳一听彻底精神了,“怎么伤的,严不严重啊?”
周海城也追着问:“对啊,要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倒是不用,周一诺有分寸,简单解释了一下,催着要医药箱。
唐琳跟在后面还想唠叨几乎,被周海城拦住了。
蒋颂天家的门开着,周一诺直接进来带上了,也顾不上跟沈珂茹打招呼了。
直奔蒋颂天的房间,蒋颂天正站在门口的衣架旁,手指搭在胸前的第二颗纽扣上。
周一诺一看正好,命令道:“赶紧脱了,我给你上药。”
蒋颂天犹豫着,“我想洗个澡,洗完再涂吧。”
“洗什么啊。”周一诺不等蒋颂天反应,一把把他推到床上,“别干净了,少洗一天不会怎么样的,太热少沾水的好,快脱啊。”
蒋颂天背对着周一诺坐在床边,手指绕着扣子打圈,周一诺坐在蒋颂天后面,开医药箱拿药。
“脱啊。”周一诺碘酒都拿出来了,一看蒋颂天这还完璧,不满地催促道:“怎么这么墨迹啊你。”
蒋颂天有种小媳妇新婚之夜入洞房的羞耻感,闭上眼睛,想着反正周一诺的粗神经也搭不到自己心底那处,心一横解开扣子,利索地脱掉衬衫。
房间里的灯光比楼道里清楚多了,洁白的灯光自上而下倾泻在蒋颂天的背上。
蒋颂天的背很薄也很有美,从肩膀到后腰一路向下,沿着脊柱两侧覆盖着一层恰到好处虬结紧收的肌肉,线条不夸张却同时不失力量感。
蒋颂天本身又是个冷白皮,皮肤柔润如暖玉,让整体看过去有一种精雕细琢的美感。
好巧不巧,伤口钉在蒋颂天右侧的蝴蝶谷上,血渍殷红状如水墨,点与点串连成线,错落有致,带着摄人心魄的丽色,放眼望去宛如大雪过境后傲然盛放的一株红梅,浓淡互映。
周一诺拿着碘酒面前,视线在蒋颂天的背上流连忘返,好半天沉浸在眼前的这一抹景色中忘了要做什么。
蒋颂天发觉身后半天没动静,微微回头,问:“怎么了?”
周一诺回神,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答复道:“啊,哦哦,马上涂。”
周一诺捏着棉签,把干掉的血痂清理掉,然后一边着手涂药膏,一边不经意地说着:“蒋颂天你的蝴蝶骨真好看。”
蒋颂天不知道周一诺怎么突然说这个,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合适,绞尽脑汁地想着。
周一诺话密,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的背也好看,你好白啊,像牛奶一样,还有你的腰窝也好看,像涡旋一样。”
说着周一诺把手指顺着蒋颂天的背脊滑到腰窝上,指腹的低温和腰窝沟里的高温,水火之间,一触即发。
蒋颂天后背的似是电流经过一般,打了一个颤,蹙起眉,压着声音警告着:“你…你别乱摸。”
周一诺以为蒋颂天是不满他涂药三心二意,及时改正,手指转移到伤口的位置,“好啦,好啦,马上涂好。”
涂了没两下,周一诺嘴又闲了,和蒋颂天聊天,“对了,阿姨睡了吗?”
蒋颂天回道:“睡了,明天教会有事。”
“这样啊。”周一诺一听沈珂茹睡了,整个人彻底放松,“嘿嘿,正好,不用跟她打招呼了。”
蒋颂天也知道周一诺怕沈珂茹,所以周一诺一进来,他顺手就把房间门关上了,以免吵醒沈珂茹。
之后的几分钟,周一诺安分下来,认认真真涂药,而蒋颂天整个人如同上刑一样,紧张地绷紧神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周一诺在他背上游走的指腹上。
终于涂完了,周一诺宣告结束,蒋颂天赶忙抓起衣服起身,往身上披。
周一诺收拾着医药箱,看蒋颂天这副熟透了肤色,后知后觉,这小子原来是害羞了啊,脸皮忒薄了。
周一诺弯起嘴角,眼里藏着狡黠,眯着眼睛故意打量蒋颂天,明知故问:“蒋颂天,你怎么这么红啊,不是过敏了吧。”
蒋颂天一听眼神慌乱地不知道往哪里放,支支吾吾地开口:“没…没有,我就是…有点热。”
“热?”周一诺闻言挑了一下眉,坏笑地打量着蒋颂天胸口处没遮住的好风光,揶揄道:“是吗?所以你的两个小草莓是热红了吗?”
蒋颂天听到周一诺的荤话,脸颊都要滴出血了,胡乱地扯过衬衫遮挡,强撑着镇定嘴硬道:“对,是热的。”
周一诺看到蒋颂天连谎都不会撒,实在憋不住了,绷着肚子大笑,“哈哈哈,不是吧,你脸皮这么薄啊,说两句这个你就不好意思了。”
蒋颂天又羞又恼,干脆破罐子破摔,坦白道:“对,所以你别说了。”
周一诺偏不,非要逗蒋颂天,他扯起自己的T恤像做示范一样,给蒋颂天看他的,大度地分享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有的我都有,不比你的差,其他地方要看吗?”
蒋颂天被周一诺的大胆举动惊到了,视线在那两处粉色的圆点上定住,一时间怔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周一诺趁机走近了,手一挥扯掉蒋颂天的衬衫,恶作剧地望着那两枚草莓尖,调笑道:“都是男人大方点,你忘了小时候咱俩还一起洗过澡呢。”
蒋颂天实在没法保持镇定了,拽起周一诺的手臂,推搡着要他出房间。
周一诺见蒋颂天这边下逐客令不怒反笑,拖沓着脚步,刻意将目光紧锁在蒋颂天的双腿之间,压着声道:“怎么赶人啊?没信心?”
蒋颂天彻底恼羞成怒,“回去,不跟你说这些不正经的。”
“哈哈,好了好了。”周一诺见好就收,不再耍无赖,指着床边的医药箱贱嗖嗖地说道:“你正经,我不正经,那我慢走不送,草莓男大您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哈。”
说是让蒋颂天早点休息,可一顿撩拨,蒋颂天好半天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