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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找一个网站 ...

  •   自从蒋颂天从高明霞那边回来以后,周一诺直接变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开春的缘故,周一诺就跟那思春的小狸花似的,看到蒋颂天就忍不住去蹭。
      蒋颂天面皮薄耳根子又软,周一诺三天两天催他办事,他好说歹说才推延到开学后。
      周一诺对这个时间安排还是比较满意的,有了盼头以后,消停了很多。
      晚上,周一诺从蒋颂天家回来,到浴室简单地洗漱一番,随后回到房间里把房门锁死。
      确认门外没有异常声音后,周一诺鬼鬼祟祟地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戴上耳机。
      房间的灯和窗帘都关着,冷白色的屏幕光打在周一诺的脸上,他拖动鼠标,点进前几天匿名在网上提问时收到的网站地址。
      页面跳转,屏幕上出现一系列不可描述却又冲击力十足的画面。
      周一诺满怀期待地一一滑过,发现全是异性相关的,他胡噜一把头顶的蓝毛,又往下滑了一页,发现还是异性的。
      看着整页整页眼花缭乱又用不到的知识,周一诺不满地蹙起眉,点进搜索框,输入关键词。
      页面显示——无匹配项。
      “啧……”
      周一诺咬住下嘴唇,重新换了一个网站地址,直接点进搜索框,输入关键词。
      页面显示——无相关作品。
      “……”
      周一诺不死心,继续换,直到把收到的全部试了一遍,浑身都火热了,仍一无所获。
      啪的一声,周一诺不耐烦地合上电脑,躺到床上拿出手机,用那个匿名账号重新发帖。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周一诺这次的求助帖写得很详细,语气也更恳切了,字里行间满是对教学视频的渴望和即将到来的实践的向往。
      发完后,周一诺翻身趴在床上刷新贴子,想看看有没有热心网友的回复。
      其实,周一诺原本想问问蒋颂天的,可转念一想他俩的侧重点又不一样,问了也白搭,而且让蒋颂天知道他这么‘不懂’,怪丢人的。
      新发的贴子下面一直没回复,也不知道是不是网络问题。
      周一诺把wifi换成数据网络,又刷新了几遍,还是一片空白。
      “西八。”
      周一诺烦躁地抓了抓垂在耳朵上的头发,恰巧此时手机屏幕上的光照在了他的蓝色发梢上,让他的思路突然过电一般的通了一下。
      “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
      周一诺堆着坏笑,退出贴子,点进蒋颂天的微信对话框,发送消息。
      ‘蒋颂天,明天我想去理发店给头发补色,还去上次那家吧,情侣七折。’
      第二天下午,周一诺和蒋颂天来到发廊,这会儿店里没客人,风谦正在吧台后面玩手机。
      周一诺高调地拉着蒋颂天的手进门,“老板好。”
      风谦慵懒地抬头看过来,放下手机,“欢迎…”
      话没说完,待风谦看清楚来的人,愣了两秒,接着嘴角扬起,别有深意的目光在周一诺和蒋颂天的身上反复横跳。
      蒋颂天耳朵红着,迎上风谦的视线,礼貌地点头示意。
      周一诺呲着牙,毫不见外地开口问道:“情侣还七折吗?我俩今天都做。”
      风谦闻言,欢快地吹了一声口哨,笑着应声道:“包的,等我叫阿墨过来。”
      风谦抓起手机,给阿墨发了条语音,声音软绵绵地说道:“店里来人了,快起床啦。”
      周一诺心思不单纯,听到‘床’字应激地看向蒋颂天。
      蒋颂天感应到周一诺的视线,本能地转过头看向他。
      两人视线交汇不到半秒,周一诺飞速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问风谦,“那个什么,我们要不要先洗个头?”
      风谦手肘撑在吧台上边,歪着脑袋,一副不想干活的散漫模样,点点头,“是要洗头呢。”
      周一诺一听机会来了,赶紧搭话:“那我先洗吧,我头发长,洗得慢。”
      正常理发师肯定会同意,可风谦不正常,他抓了一下脑勺后面的小揪,摆摆手道:“不行,我腰疼,弯不了太长时间,我先给你男朋友洗,你的让我男朋友洗吧。”
      “……”听起来还挺公平。
      周一诺满脑子黄色废料,咽了一下口水,心虚地瞟了一眼风谦的腰,很难不去多想他腰痛的原因。
      蒋颂天不知道周一诺的脑袋里在打什么算盘,听到风谦称他是周一诺的男朋友,心里甜滋滋的,垂着睫毛浅笑了一下,按照风谦的意思接话:“好,那我先洗,麻烦你了。”
      风谦笑笑,语气随性地回道:“不麻烦,开门做生意嘛。”
      到了洗发间,蒋颂天躺下,风谦帮他洗头,周一诺搬了把椅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监工。
      洗了大概三分钟,蒋颂天察觉到周一诺今天有些不对劲了。
      平时话比火龙果的籽还密的人,忽然不说话了,特别奇怪。
      蒋颂天仰起下巴,保持头部不动,转动眼瞳,斜瞄一旁的周一诺,发现他正心事重重地托着下巴发呆。
      蒋颂天抬手拽了一下周一诺的袖子,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在这里等着闷得慌,要不你先去外边玩?”
      “?”周一诺表情呆滞地看向蒋颂天,缓缓回神,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摇头,“没有,我是…呃…是在想我还染之前的海蓝色吗?你有什么别的喜欢的颜色吗,我染给你看。”
      “这样啊。”蒋颂天认真地想了想,回道:“都可以,我觉得你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挺好看的。”
      “是嘛。”周一诺听完,心满意足地笑笑。
      正在洗头的风谦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神经,轻呵了一声,开玩笑地抱怨道:“两位弟弟,你们是在秀恩爱吗?别忘了,我也有男朋友哦。”
      周一诺咧嘴笑笑,没羞没臊地说道:“哪有,我们平时就这么恩爱,不用秀。”
      “……”蒋颂天耳朵又红了,默默收回手。
      风谦挑起一边的眉毛,望向周一诺,打趣道:“可以啊,和上次来的时候判若两人,你俩谁先挑明的?”
      蒋颂天自然没那个脸皮回答,周一诺这边掷地有声地回道:“他。”
      “呦,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个胆子呢。”风谦很意外地看向蒋颂天。
      周一诺傻憨憨地笑了两声,把来发廊的目的暂放一边,语气很傲娇地说道:“是啊,可能怕我跑了吧。”
      “……”蒋颂天抿紧嘴唇,闭上眼睛。
      风谦被勾起了兴致,八卦地追问起周一诺当时的具体细节。
      周一诺可算是找到人分享了,说书一样,一帧一帧地和风谦讲起蒋颂天是怎么向他坦白性向和心意的。
      “有天我喝醉了,醒来,他在床边…”
      “草,你们这么刺激啊。”
      “啧,我还没说完,他在床边端着水杯,……”
      蒋颂天惨遭公开处刑,脸颊宛若失火,用手臂挡住额头,任凭他们两人在头顶上滔滔不绝。
      一直到洗完头,从洗发间出来,周一诺和风谦才算聊尽兴。
      恰巧这时,阿墨也到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向风谦,“累了吧,我来。”
      风谦抬起手,勾了勾阿墨的下巴,柔声回道:“不累,你去给这个小弟弟洗洗头发吧。”
      “嗯。”阿墨说完,顺着风谦的视线看向理发椅上的蒋颂天,以及正在帮他擦头发的周一诺,也愣了两秒,随即明白过来了什么,欣慰地笑笑,“好久不见。”
      周一诺笑着回道:“是啊,半年了。”
      蒋颂天在镜子里对着阿墨笑笑,没说话。
      四人两两成双,彼此知晓,也互相祝福。
      风谦挽住阿墨的手臂,亲昵地倚在他怀里,不服气地告状:“阿墨,他俩小屁孩刚刚当着我的面秀恩爱,腻味死了。我们可不能输他们啊,快,你赶紧亲我一下,杀杀他们威风。”
      阿墨性格比较稳重,搂着风谦的腰,轻声哄着:“别闹了,你腰还没好,去吧台那边休息吧。”
      风谦也不是真要较真比恩爱,亲了一下阿墨的脸颊,很听话地说道:“行,听你的,不闹了,那你帮这个弟弟洗头发,我腰还行,我来帮他男朋友剪头发。”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腰’来‘腰’去,反倒把周一诺说得面红耳赤的,低着头,说什么也不敢看蒋颂天。
      等阿墨换好工作服,周一诺跟着他进到洗发间。
      耳边水声响起,周一诺的幽暗心思也跟着流淌出来,他仰头望着头顶上的阿墨,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和风谦在一起多久了?”
      阿墨没想到周一诺会问起这个,微怔了一下,而后脱口而出一个精准答案。
      “两年零四个月零十一天。”
      周一诺被惊到了,睁大眼睛,问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阿墨笑笑,眼里的爱意绵绵无尽,解释道:“因为他每天早上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
      周一诺狠狠羡慕了,他回想了一下和蒋颂天确定在一起的那一天的日期,决定以后每天早上也要这样问问蒋颂天。
      周一诺又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为什么,阿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表情有些复杂,嘴角的笑容也莫名苦涩了起来。
      “…我家里条件不好,很小的时候我妈妈生病过世了,我爸爸就一个人带着我讨生活。后来,他在机缘巧合下经由朋友介绍给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做家庭司机,接送他的孩子上下学…呃……”
      阿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周一诺觉察出不寻常的苗头。
      果然阿墨又接着说道:“那个孩子就是风谦,他爸爸知道我家的情况以后,心生恻隐,安排我进到风谦的学校上学,我们就这样一起长大虽然一仆一主,但他一直把我当弟弟。一直,一直到我高二的时候,风谦过生日,我和他在储物间接吻被他爸爸看到了,他爸爸很生气,解雇了我爸爸,也把风谦送出国读书了。”
      周一诺被起伏的故事牵动,完全忘了想问的事,紧张地问道:“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又遇到的?”
      阿墨叹了一口气,很遗憾也很庆幸地说道:“后来,我辍学了,我这人一根筋想着反正不能跟风谦在一起,怎么活都无所谓,就跟着一个理发师傅学了几年的手艺,自己开了一个小小理发店,赚得不算多,但也足够我和我爸爸两人生活了。我本来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没想到风谦从外国回来了,他找到我问我还愿不愿意,还说我敢说不愿意,他就死在我店里,让我永远都没生意做。”
      周一诺忍不住笑了,“确实很像他会说的话。”
      阿墨苦笑了一下,露出很心疼的表情,“我知道他吓唬我呢,再说我当然愿意啊,只是我什么都没有,连累他跟我一起吃苦了。一个理发师男朋友,说出去挺拿不出手的。有时候真后悔当时目光短浅,没继续学下去,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成绩很不错。”
      周一诺听完阿墨的故事,心里很不是滋味,安慰道:“不会的,理发师又怎么样,自食其力没什么拿不出手的。风谦喜欢你,不管你什么样,他都喜欢。”
      阿墨轻叹一口气,拿干毛巾抱住周一诺的头发,说道:“他也这么说过,但我不能不这么想,他太好了,我想给他能配得上他的生活条件。”
      周一诺将心比心,要是他也会这么想,蒋颂天那么好,当然要最好的东西来相配。
      两人走出洗发间,风谦刚给蒋颂天剪完头发。
      “怎么样,还满意吗?”风谦撑着椅背,问走过来的周一诺。
      周一诺坐到蒋颂天旁边的理发椅上,新奇地打量他的新发型,“可以,很清爽,更帅了。”
      蒋颂天听周一诺这么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梢。
      阿墨也点评道:“确实很不错,进步了很多。”
      风谦一听,尾巴翘得老高,搂着阿墨的肩膀亲了亲,拍马屁道:“你教得好。”
      阿墨大手按住风谦的腰,关心道:“腰还好吗,要不要去休息。”
      “还好。”
      周一诺看着有情人终成眷满是欣慰,踢了踢蒋颂天的脚尖,语气温软地问道:“蒋颂天,你想好我染什么颜色没?”
      周一诺把选择权交给蒋颂天,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蒋颂天盯着周一诺湿哒哒的头发,思索了片刻,说道:“要不只补发尾的颜色吧,做成渐变的也很好看,经常染发对身体不太好。”
      旁边的阿墨对这个建议表示相当赞同,“嗯,健康最重要,发根到发尾做成黑色到海蓝的渐变,效果也不比纯海蓝色的差。”
      “啧啧…”风谦挑了挑眉,一脸嫌弃地说道:“唉,两个老父亲啊。”
      “……”
      蒋颂天和阿墨对视了一眼,没再敢发表意见。
      周一诺压着嘴角,强忍住笑意,应道:“好,那就只染发尾。”
      上完色,阿墨摘下手套,把加热器架到周一诺背后,设定好时间温度。
      “好了,半小时左右就可以了。”
      “嗯。”
      周一诺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停从镜子里偷瞄在吧台后面的风谦,想着怎么才能跟他单独说说话。
      等阿墨推着工具车走后,蒋颂天抽了几张纸巾帮周一诺擦脖子上的汗渍。
      “热了吧。”
      周一诺体热,店里暖气开得又足,外加上头上还顶着一个高温仪器,像在蒸桑拿一样。
      “嗯,热了。”周一诺动了动上半身,把身体离仪器远一点。
      蒋颂天怕周一诺乱动不安全,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小心烫到。”
      周一诺不情不愿地坐正,叫苦道:“真的好热。”
      “那怎么办。”蒋颂天也没别的好办法,只好提议道:“我去买杯饮料吧,冰的,你喝了会好受一点。”
      周一诺眨眨眼睛,“行,你快去快回。”
      “嗯。”蒋颂天起身,大步走出发廊。
      确定蒋颂天走远以后,周一诺对着镜子里的风谦疯狂挤眉弄眼,恨不得用五官炒菜,引起他的注意。
      可那边,风谦正在吧台后面和阿墨你侬我侬呢,愣是一个眼神都没接收到。
      眼见蒋颂天快回来,周一诺只能破釜沉舟呼叫风谦。
      “那个,风谦哥,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有事想问问你。”
      阿墨和风谦听到动静,都以为周一诺是头发不舒服。
      “怎么了?”阿墨转身,作势要走过来,“是不是夹子顶到头皮了?”
      “不是,不是。”周一诺赶忙叫停,“头发很好,我是想问风谦哥一些问题。”
      阿墨闻言,脚步倏停。
      “啊?”风谦眯起眼睛,不确定地问:“找我?”
      周一诺想点头但头部不能活动,只好无比肯定地眨眨眼,迫切道:“对,有急事!”
      风谦不知道周一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和阿墨对视了一眼,飘着悠闲地步子走来,“什么事啊?”
      周一诺伸手比划了一下,神秘兮兮地示意风谦弯下腰,重申道:“很急的事!”
      风谦狐疑地凑近,不着调地调笑道:“搞什么,我男朋友在,你男朋友也马上回来,你可别乱来啊。”
      周一诺没理会风谦的玩笑话,圈起手掌,趴在风谦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风谦听完,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立马正经起来,诧异地睁大双眼,惊声道:“你没看过?!!!”
      店里除了周一诺没别的客人,突如其来的高声格外震耳欲聋。
      周一诺难为情地比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多丢人啊。”
      阿墨站在吧台后面,递来疑惑不解的目光,看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按捺不住走过来了。
      “……”风谦张了张嘴又合上,背后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转过头朝阿墨霸道地命令道:“你不许动,乖乖在吧台坐好,我跟这个弟弟有话要说。”
      “…哦,好。”阿墨原地定住,一步没再动。
      风谦转回头,搬了个椅子坐到周一诺旁边,翻出手机,压低嗓音和他窃窃私语。
      “你最好用电脑看,点进去这个,记得不要登陆……”
      “等等,慢点,我没看清…”
      磁场这东西挺神奇的,周一诺和阿墨不好开口的话到风谦这里跟喝水一样容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同号相吸,异号相斥吧。
      风谦一边讲解,一边添加上周一诺的微信,把多年来的私人收藏全部转发给他。
      周一诺比高考还认真,一条一条地保存下来,并复制到记事本里,写明操作步骤。
      没多久蒋颂天回来了,他买了四人份果汁,拿了一杯给周一诺后,到吧台分给风谦和阿墨。
      阿墨接过果汁,礼貌道谢:“谢谢。”
      “不客气。”蒋颂天把另一杯递给风谦。
      风谦左手托着下巴,右手食指绕着一缕头发打转儿,看向蒋颂天的眼神五味杂陈,有忧疑有同情还有哀怨,没头没脑地问道:“弟弟看过中医吗?”
      “?”阿墨看向风谦。
      蒋颂天迷茫地摇摇头,“没有。”
      “这样啊…”风谦的眼神更复杂了,接过果汁,上下打量着蒋颂天,唉声叹气地劝着:“可以去看看的。”
      “……”阿墨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
      “…哦……”蒋颂天没理解风谦的意思,只当是个好心的健康推荐,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回到周一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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