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国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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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把“新年快乐”挂在嘴边，最常见最朴素的话语却包含着对听的人接下来一整年的祝福。在中国人眼里，不论此时在做什么，都会停下，对重要的人说上或发送一句“新年快乐”。
江庆国和凌清分开接起电话，和老友们互换祝福。
江帷拉着凌故舟往自己房间走，把手机静音。他看了看收到的祝福，给柏泗和小秘书发了红包，又回应了几个好友便把手机扣桌子上了。
江帷看着凌故舟，没说话。
接收到信号的凌故舟慢慢靠过去，两个人影相交缠绕。
分开后两人也不舍得离得太远，头贴着头。
“新年快乐，凌故舟。”
“新年快乐，江帷。”
凌故舟回房间后江帷才想起来自己的干花还在他房间，于是又摸过去跟人要。
“打劫！把干花交出来！”凌故舟门刚开，江帷就像土匪一样冲进房间，抱起桌子上的盒子就要跑。
凌故舟把人拉住，啵了一口才松手放走。
回房间路上江帷没忍住打开盒子，就像小孩子总想把喜欢的礼物装在眼睛里，能时时刻刻看到一样。
一大叠干花纸片的最上方躺着一个硬币，菊花融入梅花中，构成属于江帷的好运礼物。
洗完澡江帷躺在床上，又拿起象征好运的硬币看，突然发现年份是凌故舟的出生日期。
他惊地坐起来，给凌故舟打视频。
凌故舟应该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怎么了？”
“快看看你的硬币是什么年份的。”
凌故舟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拿起床头和戒指放在一起的硬币，报了个年份。
果然是江帷的出生年份。
江帷感叹：“凌姨有心了。”
凌故舟：“她一直很细心。”
“你感受得到吗以前？”江帷惊讶。
“没人感受不到爱。”凌故舟无奈，“只是以前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应。”
凌故舟眼睫低垂，内疚道：“逃避很伤人吧。”
“不要自责，不是你的错。你现在变了好多，看得出来凌姨每天都很开心。”
认识江帷以后，凌故舟视线就没离开过他，很多行为也在不知不觉地进行了模仿和学习，甚至在不知道怎么应对的场景就会想，假如是江帷的话，会怎么做？
自然会变好。
江帷叫凌故舟拍张硬币的照片就挂了电话，收到照片后他发到“2+2=1”群里。
喜欢梅花的请举手：[图片]
喜欢梅花的请举手：好像刚好是我的生日！
花要自己种：[图片]
花要自己种：我也是！
请喝咖啡：[图片]
请喝咖啡：我也是诶！
江帷私信撺掇凌故舟也去发，然后发了张图片和一句话，告诉他直接逐条转发到群里就行。
\(●_●)/：[图片]
\(●_●)/：我们运气都好好呀！
请喝咖啡：小舟……吗？
花要自己种：这一岁是不是长大得太多了，新年威力大到几分钟换人了？
江庆国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小舟发消息都没标点的，怎么这次加标点了？”凌清躺在另一侧喃喃。
三楼因为引了温泉，所以只有一间房，他们两这几天睡一间。
江庆国这才琢磨出来，这是他儿子语气吧！这两人待一块？！！！
想明白的江庆国赶紧坐起打了个群通话。
突然跳出来的群通话吓得江帷手机直接砸脸上，鼻子一阵酸痛。他泪眼婆娑地接起了电话。
江庆国劈头盖脸地质问：“你两把手机举高点，都在哪呢！”
江帷揉着鼻子把手机举起来：“干嘛啊爸，有事不能下来或者明天说吗？”
看到江帷和凌故舟都在自己房间，江庆国放心了下来，随便扯了个“感觉凌故舟语气不对，担心被绑架了”的理由就挂了电话。
江帷对着手机一阵无语，就看见凌故舟发来了消息。
\(●_●)/：怎么哭了
喜欢梅花的请举手：手机打脸……
\(●_●)/：[动画表情]手机砸小狗脸.gif
江帷认出这是他发给凌故舟的表情包，居然被用在这里嘲讽他。
他不想理凌故舟了。
喜欢梅花的请举手：[动画表情]小狗睡觉.gif
凌故舟回了个晚安就把手机放一边做卷子了。
大年初一要起早，就算是贪睡的昆虫也会被院子里的鞭炮声炸醒。
七点钟，江庆国就摆好阵，把人都叫醒后就放起了“开门炮”，迎接财神。
有钱人都会信些风水，从小就有钱的江帷也不免染上这个恶习，但他信的很杂，正向的好的都会信点，看到道观会进去卜两卦，捐点钱，看到庙也会进去拜两下，捐点钱。
所以对于这个迎财神的行为，他自发申请去点炮，抱着一万分虔诚的心拿上打火机过去，又虔诚地听完一串鞭炮的声音，期盼在这期间财神光临到他。
清理完院子，他们又一起去镇上走了一趟，赶上热乎的早集了。新的一年摆摊人不多，但很热闹，街上布满了互道“新年快乐”的声音。
逛了一圈，几人买了些新鲜的野菜就回去补觉了。
凌故舟全程都半眯着眼走完的，新的一年他以写试卷到凌晨六点，听到了最早的鸡鸣开端。一个小时的睡眠勉勉强强让他走完了全程，一回到别墅就机械地走入房间，钻入被窝，不到五秒就呼吸均匀了。
其他三人看他进门后笔直的路线都感到目瞪口呆，紧跟着回了房间睡回笼觉。
比起小镇里其他走街串巷的人，这栋别墅里不用拜年的人就显得异常悠闲。
没合拢的窗帘拦不住正午的太阳，直打入房间床上人的脸上。
凌故舟是被暖阳晃醒了，醒后才听到外边街坊上很热闹，整栋别墅却静悄悄的。
他躺在床上放了会空，听到有脚步声从楼上走下来，又停在他的房门口。
凌清敲了两下门：“小舟，该起床吃午饭了。”
凌故舟应了一声爬起来。
江庆国在江帷门口念诗，都是关于新年的，抑扬顿挫，感情丰富。念到第十首的时候江帷把门拉开了，气压很低地瞪江庆国。
江庆国箍过他的脖子把他往楼下带，走到楼梯拐角处时闻到了很香的葱油味。
江帷肚子叫了一下，才发现已经下午一点了。
“我去叫凌故舟起床吃饭。”江帷说完就要往回走。
江庆国拉住他：“你看看谁在做饭？”
凌清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春晚回放，看到他们俩打了个招呼。
江帷踢踏着拖鞋噔噔噔跑到厨房。
烟雾缭绕中凌故舟围着围裙，动作利落地调料汁捞面撒葱花。围裙绑着的腰身看起来很有力，肩宽腰窄，比例很好。
江帷偷偷凑过去掐了下他的腰。
凌故舟被吓得手抖了一下，葱花都撒出去了。
“你居然会做饭？还这么香。”江帷指着其中一碗，“我要这碗，你多给我点面，我好饿。”
凌故舟从锅里捞了一把面加到那个碗里：“刚学不久，今天做个简单的试试手。”
江帷把江庆国和凌清的那两碗端出去，喊他们吃饭，然后又走回厨房，凌故舟正在拌他的那份。
端上自己的碗，江帷边往厨房外走边问：“怎么突然学做饭了？”
“因为你喜欢吃。”凌故舟跟在他身后。
江帷不止一次一次对凌清做的饭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凌故舟记下来了，有一手好厨艺，才会更被喜欢。
江帷停下来，看到外面两人坐在桌前安静地吃着面，他心念一动，把凌故舟拉到一旁，贴了过去。
很轻地沾了一下就分开了，甚至称不上一个吻，他笑起来：“谢谢男朋友啦。”
凌故舟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端着面出去了，走到门框还坏心眼地大声说：“你干什么呢，再磨蹭面都要坨了。”
好似刚刚那个把人拉过去吃豆腐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得不承认，厨艺这技能点可能真的需要遗传的天赋，凌故舟做的和凌清的简直如出一辙。
只是普通的葱油拌面，好吃得父子俩舌头都要掉了。
从来温汤镇前两天江庆国对凌故舟的态度就很奇怪，今天居然大夸起来，夸着夸着到后面还交代起一些事情。
什么不要放生姜，粥要稠的，土豆的一百种做法……把江帷的习惯都往外吐了个遍。
江帷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和他说过自己和凌故舟的事。
凌故舟听得很认真，每一点都煞有其事地点头应下。
凌清撑着下巴坐在一旁，笑着看凌故舟。
对这个世界有兴趣了，能看到颜色了，也有了纽带牵绊，长大了啊。
凌故舟感受到，分神回看过去，就接收到了更温柔的笑意。
从凌清的眼中，他读懂了。
他们已经知道他和江帷在一起了，凌清很支持他们，唯一的问题在江庆国这，不过现在也算有了一个小撬口。
江叔叔为什么会反对他们呢？在江帷的描述里，他会是那个绝对同意的人，江帷是因为担心凌清不能接受才选择暂时不告诉他们的。
凌故舟，一个遇到抒情就低分的人，这些弯弯绕绕，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思完全不在他的认知范围里，大脑直接过度使用，宕机了。
“你怎么了？”
耳边有模糊的声音，眼前一只手左右摆动，凌故舟眼球聚焦了一下，看到了江帷担忧的脸。
见人回神，江帷才放心地吐了口气：“你脑袋怎么突然冒烟了？吓死我了。”
“是不是做饭累到了，走吧，泡温泉去怎么样？”江帷舔了舔嘴唇，把他往温泉拉，“这次不准写作业了。”
温泉水是流动的，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干净，汤池上氤氲着热气，似梦似幻。
江帷先换好浴衣，下到汤池忍不住喟叹了一声，感觉四肢百骸都畅通了。
等了五分钟凌故舟才出来，浴衣领口歪歪斜斜的，胸口风光大泄，看起来还没回过神。皮肤很白，薄薄的肌肉均匀分布，随着呼吸起伏。
凌故舟下汤后就靠着江帷发呆，眯眼享受温泉。
江帷看不得别扭的领子，伸手给他翻好，凌故舟看着他动手。
撇了一眼门口，江帷手上用劲把人扯过来，贴着凌故舟嘴唇道：“让我尝尝这道菜。”
唇舌交缠，理好的衣领又被扯开，肌肤泛着粉红，喘息渐渐加重。
“好吃吗？”凌故舟嘴唇水润，说完还伸出舌头舔了两下。
江帷整理好衣服，笑了一下：“国宴。”
笑得太魅惑了，凌故舟又倾身上前。
“咔嗒”——清脆的开门声响起。
江帷眼疾手快地把凌故舟推开，背身对着门口。
江庆国拿着杯橙汁边走边喝，吐槽温泉里的人：“这么大温泉你两小孩泡的明白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