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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消失的外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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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直白且露骨的话从顾泽口里说出来，色情味道更甚。
“你要是不举，你就去医院挂号看看，别老给我打电话找存在感，我跟你侄子很和谐，和谐的不得了，怎么，你要听墙角吗？”
顾泽电话那头低低坏笑，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非要犯这个贱来问一问，但是真的听到了，又觉得不爽。
“早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我昨天就应该再拦一拦献宇。”
黎妄脸色一紧，这句话信息量极多，像是顾泽这个疯子能做出来的事。
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货在危言耸听。于是，毫不避讳的怼回去，“顾泽，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你就让顾献宇死在国外，他全胳膊全腿的回来，好着呢。不用你费心，做叔叔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没等黎妄骂完，手机就被顾献宇抽去。
顾献宇刚醒，声音还有些喑哑，但不容置喙。“小叔，你北美那条线，我断了，既然你非要跟我过不去，那我只能这么做，还有，你哥毕竟是我爸，我希望你不要闹到他那里，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
顾献宇言简意赅说完后，挂掉电话。
黎妄心虚回头，他记得之前顾献宇说过，不让他接顾泽电话。
“献宇，这是个陌生号码……”顾献宇抱住黎妄，头埋在他的颈窝，“我知道，不用跟我解释，刚刚骂的好，顾泽就是欠骂。”
被挂掉电话的顾泽十分不爽，手机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满脸阴翳掩盖不住。
顾泽双手插进浓密的头发里，一阵挫败。
他早就应该料到的，同样姓顾，骨子里的执拗是天生自带的基因，顾献宇对黎妄不撒手，他狩猎的本能自然也是寸步不让。
现在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只能继续闹下去。
闹下去吧，大不了，同归于尽。
顾泽抬头，嘴角不自觉勾起，又是一张魅惑人心的邪恶嘴脸。
时间过的很快，自从上次顾献宇说完那通话后，顾泽这个人已经很久不出现了。
按照姚孟驰的说法，就是北美那条线，伤到了顾泽的根基，起码要处理个大半年。
“真有那么夸张？”
顾献宇胳膊直接横捞过黎妄，咬牙切齿的说，“不然你以为我出去那么久，音信全无是为了什么。”
肯定要重创顾泽，让他大伤元气。
黎妄一知半解的点头，手机上陈绍发来消息，说他考试过了！
黎妄蹭的从顾献宇怀里挣脱，将手机怼到他脸上，“你看，陈绍考试过了！过了！”
顾献宇把他手机拿下去，看他那开心的样。
“陈绍说晚上跟我和裴彦吃个饭。”
顾献宇一愣，反问，“不带我？”
“嗯……上次的事情他可能不好意思，说……这次先请我跟裴彦，等过段时间再请你。”
献宇一副了然的模样，“知道了，本来今天晚上也有个会，你们玩的开心。”
“放心吧，我们能干嘛？我们都是一群良民，只会在街边大排档吃些高热量的啤酒炸鸡和串串。”
晚上七点，裴彦和黎妄来到约定好的大排档地点，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见到陈绍，感觉有点帅气，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考上的缘故，总觉得人民公仆的精神越发光辉伟大。
裴彦坐在椅子上，还拎了一个袋子，黎妄忍不住问，“什么啊？”
“衣服，我担心回去太冷，带了件外套。”
陈绍呼啦啦的开始照顾大家赶紧点菜，今天晚上不醉不归！一醉方休。
小龙虾和炒菜上了满满一桌，还有生啤，三个人吃的巨爽。
黎妄自从跟顾献宇在一起后，很少吃这种重口味的东西，用他的话来说，黎妄看着活蹦乱跳的，其实身子骨有点虚，没等做点什么就哼哼唧唧的，需要加强体力。
好不容易躲开顾献宇的魔爪，他得多吃点。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有些喝大了，尤其是陈绍，本来酒量就不怎么好，现在更是喝的人都分不清了，看着黎妄叫裴彦。
“我说黎妄啊……”裴彦笑着打掉他的手，把他手指指向黎妄，“人在这呢。”
陈绍点了点头，“嗯，裴彦啊……”
行吧，他这是彻底喝大了。
“我给你们讲，大家都是兄弟，都是好哥们，一辈子的好哥们……”
陈绍这人实在，喝点酒就会跟人掏心掏肺的，当真是一点都不保留，“我小时候还尿过床，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你们以后就有我陈绍都把柄了。”
黎妄和裴彦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行吧，酒鬼而已，不跟他一般计较。
陈绍嘟嘟囔囔的拉着裴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裴彦也是脾气好，愣是一点都没拒绝。
黎妄本来想送他回去，偏偏接到顾泽的电话。
“想知道那天下药的事情吗？”
黎妄本来有点醉，一句话直接让他瞬间清醒。
他本能朝裴彦望去，他可以直接当场问裴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陈绍一直拉着裴彦，让他没有机会问。
“想知道的话，来咖啡店，我亲自跟你讲。”
黎妄拿开手机，拉开椅子不动声色的离开位置，“我为什么要过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裴彦的关系吗，我亲自跟你说，我只跟你说。放心，这是市中心的咖啡厅，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等你，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挂掉电话，黎妄思考，顾泽这个人不会抽风说假话，他说会讲，大概率就会说。他如果直截了当的去问裴彦，很可能两个人的友谊就结束了，但如果顾泽说，就能完美的避开裴彦。
黎妄想了半天，给顾献宇发了条消息。
真相，他需要知道。
但，他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
顾献宇看到黎妄的消息，回复知道。他需要做的就是保护黎妄的安全。
“陈绍，我先走了哈。”黎妄回到桌子跟前，跟两个人告别。
陈绍喝的属实有点大，来回转动了好几次脑袋才找准黎妄的位置。迷迷糊糊的说，“你走吧，注意安全。”
黎妄摇了摇头，以后就不能让陈绍喝酒。这是入职之前的最后一次放纵。
裴彦看着黎妄慢慢走远，又给陈绍倒了一杯，“来，我们最后喝一个，然后就回家。”
“好，”陈绍呲着大牙乐，又喝了一杯。
感觉喝的差不多了，裴彦不动声色的将先前袋子里的外套拿出来穿上。
陈绍喝的已经分不清人了，笑眯眯的看着裴彦。
裴彦结了账，扶着陈绍从塑料椅子上起来。
“陈绍，你小电驴呢？”
陈绍当即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道，“就在门口，大梨子，我一直都说要带你兜风，走。”
裴彦眼神纠结，半天都没动。他突然就想到在周锦回公司，陈绍帮自己骂宋媛的事了，当时他狼狈不堪，只有陈绍帮他，不论如何，他对自己没话说。
手机上的消息不停，裴彦只看了一眼，就心惊肉跳。【按我说的做，我就放你自由。】
自由这个词对裴彦来说太弥足珍贵了。当初为了离开周锦回，他不惜跟着顾泽，现在他为了自由，也能放弃其他人。
“大梨子，想啥呢？走啊。”
裴彦深吸一口气，扶着陈绍往外走。
两个人酒气熏天，陈绍摇摇晃晃的找到他那辆扎眼的小电驴，然后把一个安全帽递给裴彦。
“诺，上次买个你弄丢的那个，我又买了一个。”
裴彦终究于心不忍，眼神里的酒劲儿过了一半，他声音嘶哑，做最后的询问，“你真的要带我兜风吗？”
“必须的！”陈绍跨步到小电炉上，冲着裴彦一笑，“大梨子，今天喝的开心，我就最后为你不遵纪守法这一回，就一回哈，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现有我陈绍博你一笑坐电驴。”
裴彦感觉良心悬在喉咙位置，半天都没动。
他这一坐下去，就意味着失去什么。
可不坐下去，他后半生包括他自己，都得死。
裴彦陷入两难，眼睛不自觉落泪，人生，总是在不断选择后，不断失去。
最后一狠心，忠于内心的自私和邪恶。
裴彦身上的皮卡丘衣服和安全帽，格外醒目。
陈绍开的很慢，真的很慢，几乎是龟速。
就像告别从未提及过的隐秘爱情，就这一次，用违法乱纪来埋葬那段不为人知的暗恋。
直到……转弯的时候看到警车的红灯一直在闪烁……
黎妄到达咖啡厅的时候没有见到顾泽，反倒是服务员递过来一束花，说一位姓顾的先生让他准备的。
从咖啡厅离开后，黎妄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花扔到垃圾桶里，就知道这孙子没安好心。
车里一直等着的许昊也给黎妄发去消息，说没看到顾泽人。
黎妄气急败坏，但转头一想，顾泽大晚上不会这么清闲搞这么一出恶作剧，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难道目标是顾献宇……他反应过来后，问许昊，“献宇今天晚上的应酬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吗？”
“听献宇说，一周前就有这个应酬了。”
那目标不是顾献。
如果针对自己，他人都已经来了，他又不出现到底什么意思。
突然，手机上显示陈绍的来电。
“陈绍……”
“大梨子，我出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