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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 1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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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漏进屋内，鸟儿在窗外欢腾。程子焱闭着眼睛，在逐渐清醒的意识中听到身边时不时传来极轻微的“咔哒”声。
他缓缓睁开双眼，就见迟煦正背靠着床头柜坐在地板上，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忙碌着。屏幕透出的光线点亮了迟煦的面容，认真的模样让程子焱看着看着就出了神。他用目光不断描绘着迟煦好看的侧脸，越看越觉得他和自己小时候喜欢的明星有几分相似。
迟煦尽量轻地按着键盘，写完一封邮件后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程子焱，却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哎？你醒啦？”他赶忙放下电脑，来到床边：“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吗？有没有想起更多的事？”
程子焱努力调动了一下大脑，发现并没有十三岁以后的记忆涌现。他摇了摇头：“好像还是和昨天一样。”
迟煦安慰道：“没关系，这很正常。医生说了你是在阶段性地恢复，等你把现在的记忆消化得差不多了，应该就能想起更多的事了。肚子饿了没？我去给你弄早餐。”
腹中空空的程子焱缓慢地点了点头，慵懒的模样让迟煦忍不住露出微笑。程子焱看着他温柔的双眸，心头猝不及防地涌起一阵悸动。
尽管有迟雨在那边坐镇，但公司目前的情况并不好。有竞争对手趁着迟家深陷舆论漩涡之际疯狂买通自媒体，制造和散播谣言，将这桩家族丑闻大肆娱乐化，使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对迟家的品牌声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而迟煦在应对这场风暴中的缺席又让董事们对他颇有微词，公司内部针对他和迟雨关系的议论从未停止。为了证明不是姐姐在故意排挤他，要把他踢出局，迟煦每天都在拼命远程工作，参与各种会议和决策讨论，忙得不可开交。
尽管有陈放帮忙，但迟煦还是不想让程子焱以为自己在冷落他，所以不管再怎么忙还是尽可能地分出时间来照顾程子焱，给他做饭，陪他聊天。
好在程子焱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几乎从不提什么要求，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看书就是安静地思考。然而迟煦不知道的是，程子焱其实一直都在偷偷观察他。
程子焱对迟煦这个男朋友非常好奇，想知道三十二岁的自己选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作为伴侣。他问过迟煦他们两个人相恋的过程，可迟煦却回答得十分模棱两可，这让他非常疑惑，从而愈发地想要了解这个人。
程子焱出身于普通工薪家庭，从没想过会和豪门贵公子有任何交集，于是当迟煦说自己是在公司上班的时候，程子焱很自然地以为他只是普通职员。然而随着他在旁边悄悄观察迟煦工作时的状态，程子焱逐渐开始发觉自己这位男朋友似乎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他虽然听不懂迟煦讲电话的内容，但从他的态度和语气就能感觉到身居高位者的自信和威严。对于认知只有十三岁的程子焱来说，这样的迟煦完全就是小说里走出来的成功人士，浑身都散发着光芒。而最令人心动的是，不管迟煦遇到了多难的事，在打电话的时候有多生气，只要他转过身面对程子焱，所有的怒气就会立刻消失，浮现在脸上的只有温柔的笑容。每当这个时候，程子焱都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血液朝着脸颊奔涌。如今在程子焱心里，迟煦就是他所能想象的最完美的男人。
可程子焱不知道，这个完美男人几乎每天深夜都会躲进卫生间里默默流泪。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爱人忘记了与自己的一切，家族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迟煦被这重重叠加的打击压得喘不过气。他好想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能让他痛哭一场，然而这世界上最能安抚他的人如今却等待着他的安慰。迟煦只能强迫自己坚强，独自穿过这一场暴风雨。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小半个月，公司那边的情况终于开始趋于好转，董事们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下面的员工也不再人心惶惶。
墨城也迎来了初夏，到处都郁郁葱葱生机勃勃。趁着天气好，迟煦带着程子焱到附近的公园散步。阳光透过枝叶在草地上洒满斑驳，空气里飘荡着怡人的花香，溪水在林间涔涔流淌。
两个人肩并肩沿着公园里蜿蜒的小径悠闲地漫步，碎石子路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微风轻抚过面颊，在耳边低声倾诉着心事。
程子焱时不时用余光偷瞄着迟煦，越看心里越喜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找到这么优秀的男朋友。而伴随着这份喜欢的增多，他内心的不安也在逐渐扩大。这么好的男人，一定会有很多人主动追求，如果他不好好地对待他，而是一直推开他，会不会被人趁虚而入？一瞬间，程子焱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看不清脸的情敌，让他突然危机感爆棚。
一股莫名其妙的紧迫感催促着程子焱伸出手，悄悄勾住了迟煦的小指。
迟煦愣了下，停下脚步惊喜地看向他。程子焱腼腆地低着头，鼓足勇气牵住了他的手。
迟煦顿时心花怒放，忍不住一把将程子焱抱在怀里。他已经渴望了太久，每天和心爱的人朝夕相处却要刻意保持距离，这让他几乎已经到达忍耐的极限。
程子焱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在他现有的记忆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拥抱。迟煦高大强壮的身体和散发的成熟气息让他心动不已，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手指划过滚烫的脸颊，迟煦看着程子焱羞涩的模样，实在是爱到不行，控制不住地吻上了他的双唇。他吻得十分轻柔，程子焱却紧张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双手把迟煦背后的衣料抓得满是褶皱。
迟煦怕吓到他，不敢让这个吻停留太久，很快就放开了他，在他唇边恋恋不舍地说道：“抱歉，我太想你了……”
程子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无比确定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面前这个人。他红着脸，飞速在迟煦的唇上亲了下，然后一头扎进那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感觉自己陷入了甜甜的“初恋”。
迟煦笑着把他紧紧拥在怀里，连日积攒在心头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不论是那个温柔包容的程医生，还是这个懵懂清澈的程子焱，总有办法把他从黑暗中解救出来。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脸上全都洋溢着甜蜜的笑容。陈放看着他们紧紧相扣的十指，就知道迟煦再一次赢得了程子焱的心。他只能暗暗感叹全都是命，该是谁的，再怎么折腾都跑不了。
沉浸在热恋里的程子焱目光每时每刻都追随着迟煦，里面写满了呼之欲出的爱慕和渴望。迟煦从出生起就经常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可他从未像此刻这般享受过被一个人注视，幸福到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两个人就这样眉来眼去了一整天，到了晚饭的时候，陈放说什么也不肯和他们在一张桌上吃饭，怕恋爱的酸臭味儿影响到他的食欲，自己搬去了客厅边看电视边吃。
没了电灯泡在旁边，两个人腻歪得更加肆无忌惮，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空气里飘满了粉红泡泡。
迟煦开始觉得程子焱失忆的日子不再那么难熬，虽然他依然很爱那个成熟睿智的程医生，但眼前这个单纯可爱的程子焱同样让他心驰神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他看着程子焱那令人无比心动的目光时，实在是太想对他做点什么了，可一方面医生叮嘱了程子焱近期仍不可以做剧烈运动，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自己的贸然举动会给程子焱造成精神上的刺激。
晚上迟煦在洗澡的时候，特意调低了水温，试图给身体里面燃烧着的那团伙降降温。然而他只要一想到程子焱的眼神，所有努力就全都化为徒劳。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精壮的身体，忽然灵光一闪。一抹狡黠的笑容闪过嘴角，他光着上身，只穿了条大裤衩走出了卫生间。
已经先洗漱完毕的程子焱正呆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迟煦走出来时怔了下，目光在那副肌肉如雕刻般的身体上逡巡了一阵，然后蓦地羞红了脸。
迟煦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俯下身轻声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程子焱眼神游移地说道：“我……在等你……”
“等我？有什么事儿吗？”迟煦在程子焱身边坐下来，搂住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他浑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爽，皮肤在暖调的灯光下透着细腻的光泽，充满力量的身体搭配上温柔克制的眼神，在少年心智的程子焱眼中简直男性魅力爆棚。
程子焱在被迟煦触碰到的瞬间感觉全身一阵酥麻，他深吸一口气，磕磕绊绊地开口道：“我是想问……我们以前……有没有过……那、那个……”
“哪个？”迟煦故意做出疑惑的表情。
“就……就是……那个……”程子焱不自觉地往床上看了眼。
迟煦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上床啊，当然有过，我们可是很有默契呢……”他看似不经意地凑到程子焱耳边，让淡淡的吐息扫过他的脖颈。
程子焱不自觉缩了下脖子，这下连耳朵都羞红了。他低着头攥紧双拳憋了半天支吾道：“那……我们是……怎怎怎么……”
迟煦忍着嘴角的笑意，耐心答道：“我们就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啊，恨不得把对方吞进肚子里，你特别喜欢我亲你的……”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面露歉意道：“哦，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的记忆还停留在十三岁，我跟你说这些好像不太合适……”
程子焱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极小声地说道：“我……想知道……”
迟煦被他羞涩的模样弄得心痒得不行，好想立刻把人扑倒。他用指尖轻轻抬起程子焱的下巴，眼神里充满魅惑地看着他：“你确定？”
程子焱目光羞怯地点了点头，下一秒，迟煦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的唇。这次的吻不再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而是真真正正激烈的深吻，充满了情欲的侵占。
空气里浓烈的情愫瞬间爆燃，程子焱紧张到全身都在颤抖，慌乱间本能地在迟煦的胸口用力推了下。
迟煦感觉到他的抗拒，赶忙放开了他：“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程子焱咬着嘴唇，微微摇了摇头。
迟煦欲擒故纵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虽然我很想要你，可是我不想给你造成负担，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睡吧，我今晚还是打地铺。”
他刚要起身，程子焱却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迟煦低头看着自己被攥着的手腕，感觉着程子焱指尖跳动的脉搏，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
“没……没关系……”程子焱鼓足勇气直视着他：“我愿意。”
迟煦被这三个字狠狠地击中了，计谋得逞的窃喜荡然无存，心中涌动的只剩下对这个人满腔的爱意，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程子焱。
他小心地把程子焱在床上放平，充满怜惜地看着他：“放轻松，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他们之间真正的第一次和美好不沾边，而是充满了欺骗、混乱和不甘，成为两个人心上共同的一道伤疤。迟煦没办法改变过去，但他想借着这个机会，给忘记了过去的程子焱一个终身难忘的完美“第一次”。
迟煦的动作十分温柔，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一步步引领着程子焱进入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成人乐园。他对程子焱的喜好了如指掌，无需任何试探，便轻易唤醒他最深处的渴望。程子焱被这片炽热彻底融化，身体在极致的愉悦中仿佛失去了重量，时而像漂浮于半空，时而又如沉溺在海底。他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迟煦，任由他带着自己在那片翻涌的潮汐里沉浮，让两个人的身体与灵魂全都紧紧缠绕。
水乳交融的快乐一直绵延到深夜才告一段落，迟煦搂着仍在喘息的程子焱，轻轻拨开他汗湿的发丝，吻了吻他的额头：“你还好吗？”
程子焱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小声说道：“特别特别好……”
迟煦轻声笑起来：“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不用睡地板了？”
程子焱手脚并用地紧紧缠住他，像是怕他会跑掉一般：“以后都不用睡了。”
迟煦心满意足地抱住他，和他一起美美地进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