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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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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焱曾一度以为自己会熬不过那个夜晚，可当次日的天光照进屋内的时候，他还是在迟煦的怀抱里醒来了。
“早。”迟煦微笑看着他，满眼温柔，让人无法相信他昨晚丧心病狂到几乎要了程子焱的命。
程子焱沉默地看着那双眼睛，在心底感叹原来魔鬼不止是青面獠牙，它也可以美得如最纯净的钻石，夺目到让人忘记它的冰冷和坚硬。
迟煦疼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感觉好点儿了吗？身上还疼吗？我让人给你买了药，我现在帮你上药好不好？”
不等程子焱拒绝，迟煦就自顾自起身，从床头柜上取了药膏，一把掀开毯子露出程子焱饱受虐待的身体。红红紫紫的淤痕绽放在苍白到透明的皮肤上，迟煦面对着自己的“杰作”脸上却没有丝毫悔意，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们之间必定需要经历这么一场“驯服”。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程子焱撑起身子躲闪着，他实在不想让迟煦再碰自己。
“别动！”迟煦严厉地呵斥了声。程子焱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再动，昨晚迟煦可怖的眼神又浮现在脑海，让他本能地害怕去忤逆这个人。
迟煦看见他恐惧的眼神，神色立刻又和缓了下来：“你自己不方便上药，我来帮你，乖，转过身去。”
程子焱强忍着屈辱服从着迟煦的指令，默默祈祷着他不要再像昨晚那样兽性大发。
迟煦对于这样听话的程子焱非常满意，胸腔里灼人心神的不甘也跟着慢慢平息下来。他耐心地帮程子焱上好药，然后俯下身轻轻吻了下他的鼻尖，体贴地说道：“肚子饿了吧？起床吃点东西吧。”
程子焱点了点头，他现在必须做个顺从的木偶，不再做任何激怒迟煦的事，以免迟煦继续伤害他，甚至囚禁他，导致他要做的事无法完成。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过段时间迟煦就会对这个逆来顺受的他不再感兴趣，还他真正的自由。
迟煦开心地笑着：“那我让他们现在送早餐过来。”
不多时，丰盛美味的早餐就被送到了家里。迟煦还叫人同时送过来一个很软的坐垫，帮程子焱垫在椅子上。程子焱看着那张饱含屈辱意味的坐垫，默默咬着牙坐了上去。
迟煦不停张罗着往程子焱的盘子里放东西，生怕他吃得不够，脸上洋溢的笑容像极了刚刚过完新婚之夜的丈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昨晚有多甜蜜缠绵。
程子焱乖乖吃着早餐，脸上是被彻底征服的温驯。他观察着迟煦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迟煦，我等一下想去上班，可以吗？”
迟煦面露不爽地看着他：“你确定你的身体能去上班吗？要我说你干脆把你那工作辞了算了，反正有我养着你，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程子焱顿时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已经被夺走了太多东西，保住工作的权利是他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最后的尊严了。而且如果失去了工作，他也就失去了帮姜义燃传递信息的机会，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的身体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会养我，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工作，我希望能一直做下去……拜托，不要让我辞职好吗？”他哀求地看着迟煦，企图用自己的卑微换来对方的仁慈。
迟煦犹豫地看了他一阵，转而微笑着说道：“那好吧，既然你喜欢，那就去吧。不过……你可不要骗我，找机会跑掉哦。你应该知道，不论你跑去哪儿，我都有办法找到你。你要相信金钱的力量，我的手段只会比警察更多。而且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不利于你的视频呢，你不想被他看见你那副样子吧？”
程子焱轻轻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不会跑的。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我接下来每周还要去一次宁禹，那个病人的疗程还没有结束。他是个很特殊的病例，国内在这方面有经验的心理医生不多，所以我必须得去，但我保证肯定会按时回来的。”他战战兢兢地看着迟煦，生怕对方会一口回绝。
迟煦的脸色阴沉下来，盯着程子焱沉默了一阵，才松口道：“行吧，到时候我找人送你去。”
程子焱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把那句“不用了”给吞了回去。
迟煦边吃边继续说道：“既然你坚持要继续上班，那我也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这个房子虽然位置还行，但是面积实在是太小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住这么小的房子不合适。你想不想搬到我那去住？我那里空间大，而且家里有保姆有厨师，比在这里方便得多。唯一的缺点是你上班会比较远，不过我可以让司机送你，就是路上的时间有点儿长。又或者如果你嫌上下班麻烦，我也可以在你们诊所附近给你买个大点的房子，不过肯定跟别墅没法比。你看你更喜欢哪一种？”
程子焱默默蜷起手指，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我……想住这里，我已经习惯了住在这里，我可不可以不搬？”这个家虽然已经被迟煦给改造得面目全非，但至少这房子是程子焱用自己赚的钱买的，这里的四面墙壁就是他仅存的自尊。如果住进了迟煦的房子，他就彻底成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宠物。
迟煦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你干嘛这么害怕？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呢么，其实我不介意住在哪儿，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我这不是怕委屈你么。你要是不喜欢搬，那咱们不搬就是了。”他内心其实也不想搬去别处，比起那些空旷的大房子，他更喜欢这个温暖的小窝，因为这里狭小的空间让两个人无法保持真正的距离，他十分钟爱这种对方随时都在他眼皮底下的感觉。而他之所以那样问，只不过是一种试探，他想知道程子焱的无辜是不是装出来的，委曲求全的背后是否隐藏着巨大的贪婪。程子焱的回答让他非常满意，对这个人的占有欲也随之变得更加欲罢不能。
吃过早饭后，迟煦非要亲自送程子焱去上班，并且在出门的时候把那张软垫也拿上了。乘电梯下楼的时候，迟煦一手搂着程子焱，另一侧腋下夹着个坐垫，热情地和邻居打着招呼，让程子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车开到诊所楼下之后，程子焱刚要下车，迟煦一把拉住了他：“等一下，我今天下午又要陪我爸出去，不太确定能不能接你下班一起回家吃晚饭。如果我赶不回来，我就让陈放来接你，晚饭也会照例让人送去家里。另外还有，我知道你这人有精神洁癖，所以你放心，我以后应酬的时候会尽量少碰外面那些人，反正有你陪我上床，我也不需要在他们身上发泄欲望。”
他笑得是那样温和，只有那双眼睛掩饰不住肆无忌惮践踏对方尊严的得意。
程子焱默默咬了咬牙，点头表示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嗯，还有一件。”迟煦把身子往前倾了倾，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来亲一下。”
程子焱的脸色忽然一阵红一阵白的。迟煦的这辆车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的焦点，此刻外面正有人在驻足围观，甚至掏出手机拍照，迟煦的这个要求根本就是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对其献媚。
“快点儿。”迟煦勾着嘴角催促道。
程子焱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再忍一忍吧，等完成了姜义燃给他的任务，他就再也不需要配合这个无赖了。他飞快地在迟煦的唇上啄了下，然后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打开车门飞速下了车。
迟煦在他身后放下车窗大喊着：“喂！你把坐垫拿上！”
程子焱假装听不见，逃也似的进了大楼的门。
迟煦看着他慌张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那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眼神中凝结出冰霜。
没人知道这份虚假的甜蜜承载了多少他真实的愿望。他是多么希望他和程子焱真的可以每天一起幸福地吃早餐，讨论生活琐事，告知对方自己的行程，然后程子焱高高兴兴地坐他的车来上班，下车前开心地和他吻别。不存在任何威胁，也没有一丝强制，他们心甘情愿地留在对方身边，经营一份共同的生活。
迟煦甩了甩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全部抛诸脑后。事已至此，他这个梦想怕是再也不可能实现了。但是没关系，他还是可以把这个人强留在身边陪着他演戏，两个人一起纠缠到天荒地老。反正想要让他轻易放手，绝无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