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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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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凡被教室后门的喧闹声吵醒，换了个催眠频率，他突然感到不适应，掀掉头上的卷子，刚睁开眼就对上一帮女孩子惊喜的目光，他下意识的别过脸，心中卧了个大槽，这些人要干什么？
这会儿丁磊和一众班委开始分发各科资料，赵布干完苦力回到座位上，喝了口水，见邵凡一副难为情的别扭样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你看门口。”
赵布抬头看了看，忍不住笑得胃疼，他们班范萌萌这个八卦女王不知道在哪儿召集了一帮小姐妹，正明目张胆的站在教室后门视/奸他可怜的同桌。
赵布收起欠扁的笑声说：“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邵凡咬了咬嘴唇，“老子没害羞，是惊吓懂不懂？”
赵布一听又没良心的笑了，“女孩子看你，你就大大方方的直接回看过去，不出五秒，她们就会被你盯得落荒而逃，你试试。”
赵布说完，正趴着睡觉的李鱼动了一下，把桌上的笔碰掉了，邵凡弯下腰帮他捡了起来，没过两秒，橡皮又掉地上了。
大爷的，好人做到底，再帮他捡一次。
邵凡捡起橡皮正准备放回去，李鱼一只手伸过来，邵凡愣了一下把橡皮扔给他，李鱼接过橡皮连句谢谢也没说就开始整理桌上新发的一堆资料。
要不是“狗东西”昨天在楼梯间说过话，邵凡一定会认为他是个没礼貌的哑巴，得了，反正自己也是助人为乐，做好事不求回报。
邵凡正把各种试卷往桌肚子里塞，一颗薄荷硬糖飞到他的桌子上。
……
这杀神是什么脑回路？邵凡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不吃？”李鱼问。
艹！
邵凡把薄荷糖的糖纸撕了放嘴里嘎嘣一声咬成两半，顿时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儿，这糖劲儿得和芥末似的，醒瞌睡的利器啊！
发完资料，老唐站在讲台上示意大家安静，“同学们，下周我们要进行文科班年级大统考。”
老唐刚说完这句话，底下的同学就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如丧考妣。
邵凡有些纳闷儿，考试不很正常吗？
“我知道学校这个政策有些残忍。”老唐双手撑在讲台上，“但高考只会更残忍。”他的视线在教室里逡巡一圈，“这次统考后学校要选拔30个同学进火箭班，去冲击全国一流高校，所以咱们班可能会有比较大的人员变动，不管是离开的还是留下的，我都希望大家保持一颗平常心，继续努力学习！”
老唐说完同学们开始议论起来，邵凡只抓了一个重点，那就是，下周考试。至于学校要整个什么听起来牛逼哄哄的“火箭班”，他一点也不关心，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但是，“残忍”二字怎么理解？
“布布，你们学校考试很变态吗？”邵凡问。
“相当无情。”赵布说：“一不小心就考别的班去了。”
“考别的班去了？”邵凡一脸问号。
赵布解释道：“每次年级大统考都划线的，和高考一样。比如一班的分数线是570，你要低于这个分，抱歉，撒由那拉……”
“卧槽！这么无情！那多伤自尊啊！”邵凡突然醒悟过来刚才同学们长吁短叹是为何了，考个试和公开处刑一样。
赵布咧了下嘴表示无奈，“成绩差，不配有自尊。”
这下邵凡弄明白老唐说残忍的意思了，浮动班级制，不讲情面，只看分数，没人性！
但高考好像也就是这样……
“花城中学是私立你知道吧？”赵布笑着说，“不想离开花钱也行，100一分，差多少分补多少钱。”
啧啧，暗无天日啊！学校可真会创收！
邵凡暗自思索了一下，自己这个段位的学渣考完试怕得打入十八层地狱！现在抱佛脚还来得及吗？
晚自习刚上课，学生会一帮人就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教室，开始检查仪容仪表。指甲太长，当场给发指甲刀，涂指甲油的给发卸甲水，没穿校服的罚抄三遍《花城中学学生仪容仪表规范》，染发的，男生头发长度超标的一律登记在册，限期整改。栗毛邵凡和头发挑染得跟孔雀尾巴似的范萌萌都在限改人员名单里。
检查完一班，所有需要限改的人员跟随大部队去下一个班，等全部检查好再统一讲解学校的仪容仪表规范。
邵凡歪歪站着，手肘搭在栏杆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这学校，搞得跟法/西/斯似的。
李鱼在教室里全神贯注的做着试卷，一眼能看出答案的他都直接略过，有难度的才写写步骤。
邵凡觉得此人做题的方式和自己简直如出一辙，一题看不懂换下一题，下一题也看不太明白，换下下一题……直到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提笔写点东西。况且，坐教室最后一排的，不是神仙就是渣，李鱼大概率是后者，打架斗殴，上课睡觉……除开这些，他长得就不像学习好的样子！
“看什么呢？”范萌萌顺着邵凡的视线往教室里移过去，笑道：“眼珠子都快落人家身上了！”
“啊？”邵凡回过神，“看他犯法吗？”
范萌萌拨了一下刘海，“不犯法，犯花痴......”
……
邵凡白了她一眼，神经，老子一个大男人，犯花痴？
晚上，邵凡去丁磊宿舍围观斗舞，楼下高三的学长也闻讯而来一睹学弟们的精彩表演，热闹非凡，相当解压。
李鱼这晚夜不归宿，直到第二天起床铃响了以后他才回到寝室，然后立马到厕所洗澡去了。
邵凡大清早的还沉浸在睡梦中，他正梦见自己和美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温香在怀，软语入耳，也是舒服至极。邵凡闭上眼跟美人接吻，巧舌甜津，滋味销魂蚀骨，缠绵悱恻，万分享受。吻完，邵凡睁开眼，李鱼那张俊脸近在咫尺，他嘴角含笑，似乎在问：舒服吗？
操啊！邵凡直接被吓清醒了！□□里又湿又黏，这他妈做的什么噩梦？！
邵凡胡乱抽了一把纸巾塞裤子里，又忍着热把被子盖上，见到刚洗完澡出来的李鱼，他顿时有种被坏人侵犯了的惊愕感。
学校广播里正放着田震的水姻缘，“梦里有人将我追，我却看不清他是谁……”
啊啊啊啊！邵凡心想：追个毛线！
花城中学高二的学生周六要上半天课，邵凡放学后打了个电话问老妈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老妈说她正在北京出差，得下周末才回。
邵凡挂了电话，不知道该不该回家，或者哪里才是家？他想了想，还是得回临江别院一趟，那里有洗衣机，宿舍里存了一堆他的脏衣服，还有袜子，再不洗没得穿了。
晚上，邵凡叫了个外卖，鸡米饭，20块钱，鸡肉多得有点离谱。正吃着，赵布发了个视频邀请，邵凡接起来，赵布一家人也在热热闹闹的准备吃晚饭，摆了一桌子菜：红烧排骨，凉拌黄瓜，粉蒸肉，烤鸡翅，酸菜鱼……
“快叫烧饭哥哥。”赵布把镜头对准自己的弟弟赵盛。赵盛今年七岁，特别黏赵布，他年纪最小，是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宝。
小家伙瞅着镜头，露出一副我好像认识你，但又记不得你到底是谁的羞涩表情，一个劲儿往赵布身上靠，也不说话。
“赵小盛，你的乐高机器人谁买的？”赵布提醒道。
“烧饭……哥哥。”赵盛终于把镜头前这人和他最爱的玩具联系上了，叫完哥哥就跑屋里把机器人搬出来玩。
“烧饭，你干嘛呢？”赵布问。
“吃饭。”
“吃的什么？”
“鸡米饭。”邵凡说完给赵布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晚饭。
“梅姨又没在家？”赵布说，“要不你过来吃吧，给你添双筷子。”
邵凡摇摇头，“不用了，我都吃饱了。”
邵凡打心底里羡慕赵布，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个正在换牙的可爱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自己呢，还未记事奶奶就不在了，外公外婆更是连面都没见过，十岁那年爸妈又离了婚，爷爷因此被气得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了。
想起父母离婚，邵凡又是一阵难言的悲伤。
老爸出轨，做为过错方，他绝大多数时候都一副理亏的样子，对老妈的冷嘲热讽也是极力忍受。两人最终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对骂，彼此把“刀”挥向对方胸口的时候全然丧失了理智。
老妈破口大骂：“沈驰，你他妈就是个死变态！人渣！”
老爸气得口不择言，“我操/你妈！”
本来老爸说出要草/丈母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够让邵凡震惊了，结果老妈的话更是让他刷新了三观。
“你倒是去草啊！烂/屁/眼的东西！”
邵凡怎么也没想到两个衣冠楚楚的人会在吵架的时候秃噜出这么粗鄙难听的话来！婚姻走到尽头，撕落一地的脸皮，丑陋又绝情！
“烧饭，外卖要少吃点！”赵布说，“那个青菜，你知道他炒的时候洗没洗？可能早上才喷了农药晚上这会儿就搁你碗里了，吃一肚子的敌敌畏……”他指了指镜头，“还有那个鸡肉，谁知道哪儿来的？没准是冻库里发霉的僵尸肉，长着绿毛，腐朽了，一掰都直掉肉渣。”
“你快闭嘴！”邵凡让赵布赶紧停止这种生动的描述，实在，太恶心了。
先前赵布没说这些话，邵凡还能勉强下咽，现在他看到餐盒里剩下的饭菜就觉得难受，僵尸肉，妈的！他还吃了好几块！
邵凡关了视频，食欲全无，赶紧把外卖扔了。他站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重庆两江交汇的艳丽夜景，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孤单，老妈这会儿在做什么？开会？还是在某个饭局上违心的应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