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晨昏与共，细爱如织 ...
-
北京的冬天凛冽而干燥，但别墅里却温暖如春。
供暖系统低声嗡鸣，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夹杂着洛伦佐哼唱的意大利小调。
苏樵乐从暗房出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夜的工作让他疲惫，但听到厨房里忙碌的声音和轻快的哼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悄声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洛伦佐背对着他，正专注地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云朵蹲在料理台一角，尾巴优雅地卷着前爪，盯着洛伦佐的每一个动作。
“它又在监督你做饭了。”苏樵乐出声，看着那一人一猫同时吓了一跳。
洛伦佐转过身，脸上还沾着一点面粉，眼睛因惊喜而明亮：“你工作结束了？正好，我尝试做了gnocchi（意大利土豆团子），妈妈远程指导的。”
苏樵乐走上前，很自然地伸手用拇指擦去洛伦佐脸上的面粉：“又是意大利传统？”
“嗯，”洛伦佐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想让你尝尝真正的味道。”这个动作已经变得如此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数十年。
苏樵乐任由他蹭着，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洛伦佐的耳垂：“需要帮忙吗？”
“快好了，”洛伦佐转身关火，“只要再做个简单的酱汁...嗯？”
苏樵乐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轻轻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这种亲昵的姿势曾经会让两人都紧张，现在却已成为日常。
“累了？”洛伦佐轻声问，侧头贴了贴苏樵乐的脸颊。 “有点。”苏樵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食物和洛伦佐身上特有的温暖气息。
他们保持这个姿势片刻，直到酱汁开始冒泡。
洛伦佐轻轻拍了拍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该放我啦，大厨要完成杰作了。”
苏樵乐不情愿地松开，却仍站在一旁观看。他的目光追随着洛伦佐的每一个动作，看着那灵巧的手指如何将简单的食材变成艺术品。
餐桌上，洛伦佐紧张地看着苏樵乐尝第一口：“怎么样？和意大利的味道像吗？”
苏樵乐细细咀嚼，然后给出评价：“比我们在佛罗伦萨吃的那家还好。”这不是夸张——土豆团子入口即化，酱汁香浓而不腻。
洛伦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整个人仿佛被点亮：“真的？那我以后经常做！”
饭后，两人并肩清洗餐具。苏樵乐洗碗，洛伦佐擦干并收纳，配合默契。偶尔手指相触，或肩膀相碰，都会带来小小的电流感。
“下午有什么计划？”洛伦佐问，手指无意识地勾住苏樵乐的小指。 “修图。你呢？” “读文献，准备期末论文。”洛伦佐做了个苦脸，“好多中文专业术语，头大。”
苏樵乐擦干手，转身面对他：“需要帮忙就说。” 洛伦佐点点头，突然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有你在真好。”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书房的地毯上。
苏樵乐在处理照片，洛伦佐窝在旁边的沙发上阅读文献，眉头因专注而微蹙。云朵蜷在他腿边，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偶尔的抚摸。
一段时间后，洛伦佐放下文献，揉了揉太阳穴，轻声叹息。苏樵乐从屏幕上抬起头：“难？”
“有点，”洛伦佐承认，“这些理论概念在中文里好像更复杂了。”
“过来。”苏樵乐伸出手。
洛伦佐赤脚走过地毯，被苏樵乐拉到身边坐下。苏樵乐接过文献，快速浏览：“这个术语其实很简单...”他开始解释，声音低沉而平稳。
洛伦佐听着，但注意力逐渐被别的东西吸引——苏樵乐说话时喉结的轻微移动，他专注时微蹙的眉头，还有那双平时冷峻此刻却温柔的眼睛。
“...明白了吗？”苏樵乐结束解释，转头看他。洛伦佐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吻上他的嘴角：“谢谢你。”
这个吻很快加深。苏樵乐放下文献，手指插入洛伦佐的卷发，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洛伦佐发出满足的喟叹，整个人软进他怀里。
“这样可没法学习。”苏樵乐低声说，却没有停止亲吻。 “不想学习了，”洛伦佐撒娇道，鼻子蹭着他的颈窝，“想这样待着。”
最终他们达成妥协：洛伦佐枕着苏樵乐的腿躺在地毯上继续阅读，苏樵乐一手轻抚他的头发，一手操作电脑。
这种亲昵的姿势让两人都感到安心而满足。
傍晚时分，苏樵乐完成工作，低头发现洛伦佐已经睡着了，文献散在胸前，呼吸平稳深沉。
他轻轻抽走文献，却没有叫醒他，只是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那柔软的卷发。
夕阳西沉，房间逐渐暗下来。洛伦佐在暮色中醒来，眨着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醒了？”苏樵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洛伦佐抬头，逆光中苏樵乐的轮廓显得柔和而朦胧：“我睡了多久？” “足够你今晚熬夜赶论文了。”苏樵乐轻笑，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
洛伦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像猫一样蹭进苏樵乐怀里：“那就再抱一会儿。”
晚餐后，洛伦佐确实需要赶论文了。他在书房支起笔记本电脑，表情比下午更加严肃。
苏樵乐泡了茶放在他手边，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需要帮助就叫我。”
深夜，苏樵乐从卧室出来，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洛伦佐仍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
“进度如何？”苏樵乐问，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按上他的肩膀。 “卡住了，”洛伦佐仰头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这个概念怎么也理不清。”
苏樵乐弯腰看向屏幕，下巴轻轻搁在洛伦佐头顶，阅读那段让他困扰的文字。
片刻后，他直起身，将洛伦佐的椅子转向自己，然后蹲下身与他平视。
“听着，”他握住洛伦佐的手，语气平静而令人安心，“这个概念其实很简单...”
他耐心解释，用手指在洛伦佐掌心画着示意图。洛伦佐专注地听着，眉头逐渐舒展。
“...明白了吗？”苏樵乐结束解释，拇指轻轻摩挲着洛伦佐的手腕内侧。洛伦佐点点头，眼睛因理解和感激而明亮：“明白了。谢谢你。”
他向前倾身，轻轻吻上苏樵乐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嘴唇：“你救了我一命。”
“夸张。”苏樵乐轻笑，站起身，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快写完，该睡了。”
凌晨一点，洛伦佐终于完成论文初稿。他保存文件，关上电脑，疲惫而满足地叹了口气。
走到卧室门口，他发现苏樵乐还没睡，正靠在床头看书。
“写完了？”苏樵乐放下书，向他伸出手。 “初稿完成了。”洛伦佐走过去，握住那只手，被轻轻拉上床。
苏樵乐帮他盖好被子，关掉台灯。
在黑暗中，洛伦佐自然地窝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
“今天谢谢你，”洛伦佐轻声说，“不只是为论文。” 苏樵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那柔软的卷发。
很快，洛伦佐的呼吸变得平稳深沉。苏樵乐却一时无法入睡，只是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凝视怀中熟睡的面容。
他的手指极轻地拂过洛伦佐的眉毛、鼻梁、嘴唇，如同盲人阅读 braille（盲文），铭记每一个细微的轮廓。
最后，他的指尖停留在洛伦佐睡衣领口处露出的一小颗痣上，极轻地摩挲着。
洛伦佐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仿佛感受到了那轻柔的触碰。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都起得较晚。阳光已经洒满卧室，云朵在门外不满地喵呜叫着，提醒早餐时间已过。
洛伦佐先醒来，发现自己仍然窝在苏樵乐怀里，对方的呼吸平稳地拂过他的发顶。
他轻轻抬头，不想吵醒苏樵乐，却对上了一双清醒的眼睛。
“早安，”苏樵乐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睡得好吗？”
“很好，”洛伦佐微笑，凑上前给他一个晨安吻，“你呢？”
“有某个人一直往我怀里钻，睡得不太安稳。”苏樵乐调侃，手指轻轻勾着洛伦佐的小指。
洛伦佐耳根微红，却大胆地更贴近一些：“那你为什么不推开？”
“舍不得。”苏樵乐承认，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这个坦诚的回答让洛伦佐心中涌起暖流。
他埋首在苏樵乐颈窝，深深吸气，仿佛要将这个时刻永远铭记。
早餐后，洛伦佐需要继续修改论文，苏樵乐则计划整理照片档案。
但当他从暗房出来取东西时，发现洛伦佐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表情沮丧。
“又卡住了？”苏樵乐走近，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导师回复邮件了，”洛伦佐叹了口气，“建议大改，几乎要重写。”
苏樵乐弯腰阅读邮件，眉头逐渐蹙起。建议确实苛刻，几乎全盘否定了洛伦佐的思路。
“不公平，”他直起身，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洛伦佐的一缕卷发，“你的论点很有价值。”
“但确实不够严谨，”洛伦佐无奈地耸肩，“我得重头来过。”
苏樵乐沉默片刻，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那我们一起来。两个人快一些。”
整个下午，他们并肩工作。苏樵乐帮忙梳理逻辑，查找资料，甚至帮忙翻译一些难懂的中文文献。
洛伦佐专注地修改，偶尔停下来征求建议或仅仅是一个鼓励的触碰。
傍晚，论文终于修改完成。洛伦佐发送邮件，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背上：“完成了！终于！”
苏樵拉他起来：“奖励时间。想做什么？” “泡澡！”洛伦佐立即回答，“浑身僵硬得像木头。”
浴缸里，热水氤氲，加入的精油散发出舒缓的香气。洛伦佐靠在苏樵乐胸前，闭着眼睛，任由热水缓解紧绷的肌肉。
“今天真的谢谢你，”他轻声说，“没有你，我可能就放弃了。” 苏樵乐的手在水下轻轻按摩着他的肩膀：“你不会的。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坚强。”
洛伦佐转身面对他，热水漾出浴缸：“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相信我？” “因为了解你。”苏樵乐简单回答，轻轻吻去他睫毛上凝结的水珠。
这个吻逐渐加深，热水如同他们的情感般升温。苏樵乐的手滑下洛伦佐的脊背，最后轻轻握住他的脚踝，拇指在那纤细的骨骼上轻轻摩挲。
洛伦佐轻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触碰中蕴含的珍视与渴望。
“我爱你，”他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说，“如此如此爱你。” 苏樵乐没有用语言回应，而是用更加深入的吻表达了一切。
夜深了，两人相拥躺在床上，身体和精神都满足而疲惫。洛伦佐的头枕着苏樵乐的肩膀，手指无意识地在对方胸膛上画着圈。
“下雪了，”苏樵乐轻声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今年的第二场雪。” 洛伦佐抬头望去，眼睛因惊喜而明亮：“真美。像是专门为我们下的。”
他们静静观看雪花在黑暗中舞蹈，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知道吗？”洛伦佐突然说，“在意大利，人们说初雪带来好运，第二场雪则巩固已有的幸福。” “那我们的幸福会很稳固。”苏樵乐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
洛伦佐抬头，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承诺我，每年都要一起看雪。”
“我承诺，”苏樵乐认真回答，手指轻轻勾住洛伦佐的小指，“每年的每场雪。”
这个小小的仪式让洛伦佐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他撑起身，在黑暗中凝视苏樵乐的眼睛，然后极轻地吻上他的眼皮，仿佛在封印一个神圣的誓言。
“我爱你，”他轻声说，声音里充满前所未有的确信，“直到所有雪都融化，所有季节都更替。” 苏樵乐将他拉回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心上：“我也爱你。听到了吗？这颗心只为你跳动。”
在平稳的心跳声中，两人逐渐沉入梦乡。窗外，雪花静静飘落，覆盖了世界，如同一条柔软的绒毯，守护着所有安睡的梦想和承诺。
长夜漫漫，但有了彼此的温暖，寒冬也不再可惧。
而在这个雪夜里，两个灵魂找到了永恒的归宿，在彼此的怀抱中，在每一个呼吸和心跳中，确认着爱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