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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乐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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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班里人发现许漾跟换了个人似的，平时学习是用功，但现在感觉简直是拼命三郎附体。
赵磊课间戳他胳膊想聊新出的游戏攻略，他头都没抬，只含糊地应了一声，笔尖在物理题上划得飞快。
刘极偷偷递来一包拆开的薯片，被他看也不看地原封不动塞了回去。
“哥们儿，你这是走火入魔了？”刘极凑过来压低声音，下巴往许漾摊开的、写得密密麻麻的错题本上点了点，“从早到晚不是刷题就是做卷子，眼底下都快熬出黑眼圈了。林一榭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还是你俩私下立了什么军令状？”
许漾头也没抬：“要期中考试了。”
而且还有一个赌约。
“期中考试而已，”赵磊从后排探过脑袋，“你以前不都考前突击三天吗？这次怎么跟要冲刺清北似的。”
这场景老李都看在眼里，晚自习巡班时特意在许漾身边多站了会儿，低声夸了句“最近状态不错”，吓得许漾手里的笔差点戳穿纸页。
“你看你看，”赵磊等班主任走远，“老李都注意到了。说真的，你跟林一榭是不是打赌了？”
许漾的耳尖悄悄发烫：“没赌。”
严格来说不算赌。
“没赌才怪，”赵磊挑眉，忽然冲旁边使了个眼色，“你看林一榭，刚才盯着你看了快五分钟了。”
许漾心里一跳，猛地抬头，视线越过堆叠的书山，正好撞进林一榭望过来的目光里。
对方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嘴角却噙着点若有若无的、极淡的笑意。
许漾像被烫到一样迅速低下头，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砰砰加速。
他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但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却像一根细小的羽毛，轻轻刮着他的心尖，让他莫名更添了几分干劲，也……更烦躁了。
晚自习下课铃响时，许漾才从题海中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脖颈，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玻璃上蒙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他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顿，正思考着怎么冒雨冲回家，一抬眼，却看见林一榭已经拿着一把伞安静地站在教室门口等他。
他怎么知道我没带伞？许漾心里嘀咕着，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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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天空放晴，阳光正好。一大早，刘极就在群里狂轰滥炸：
刘极：@全体成员起床起床！篮球场走起！再晚没位置了！
赵磊：来了来了！许漾呢？
许漾：……刚醒
刘极：赶紧的！对了，把林一榭也叫上！昨天说好的！
许漾：？他什么时候说好了？
刘极：昨晚晚自习的时候我问的他！他说可以！快叫上！
许漾盯着手机屏幕，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昨晚林一榭送他回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雨不大，两人共撑一把伞，肩膀偶尔会因为步伐不一致而轻轻相撞，每一次触碰都让许漾觉得那片皮肤有点不自在的发热。
林一榭话很少，只是把伞更多地倾向他这边。分别时，许漾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明天……”，后面打球两个字还没出口，林一榭就点了点头，说“好”。
原来刘极这家伙也约了。许漾撇撇嘴，手指在林一榭的聊天框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条消息过去：醒了没？刘极说约了打球
消息几乎秒回：嗯，十分钟后楼下等你
许漾看着那行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换衣服。这家伙怎么回这么快？
十分钟后，许漾咬着面包跑下楼，看见林一榭已经等在树荫下了。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衬得皮肤愈发白皙，身形挺拔，手里随意转着一个篮球，引得路过的一些女生频频侧目。
“走吧。”林一榭看到他，停下转球的手。
“你吃早饭了吗？”许漾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吃了。”林一榭的目光在他沾了点面包屑的嘴角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开，“刘极说他们已经占好场了。”
球场上果然已经战况激烈。刘极和赵磊正在跟另外几个男生打半场，看到他们来了，立刻挥手。
“可算来了！榭哥！这边！”刘极大声招呼着，直接把林一榭划拉到了自己这边，“许漾你跟赵磊一队！今天咱们二对二！”
许漾：“……” 凭什么我就自动跟赵磊一队了？
赵磊倒是很兴奋，一把搂住许漾的脖子：“漾哥！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干翻学霸！”
比赛开始。许漾很快发现，林一榭打球和他做题一样，脑子极其清醒。他并不执着于个人炫技，传球时机刁钻，总能在最合适的点位把球送到刘极手里，防守时预判也准得可怕，几次断掉许漾自以为必进的突破。
“榭哥好传！”刘极又一个轻松上篮得分，兴奋地跟林一榭击掌。
许漾喘着气，叉着腰看着对面配合默契的两人，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学习比不过，打球还能输给你？
下一个回合，许漾盯紧了林一榭，贴身防守，几乎寸步不离。林一榭试图摆脱，两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频繁接触，碰撞，胳膊、肩膀、后背……在奔跑和跳跃中一次次短暂地蹭过。
许漾能闻到林一榭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那股熟悉的、清爽的柑橘调洗衣液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点……让人分心。
一次激烈的篮下卡位，许漾跳起抢篮板，落地时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小心！”
预料中的摔倒没有到来。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从他身后环过，稳稳地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回带了一把。许漾的后背撞进一个温热而结实的胸膛。
时间仿佛慢了一拍。许漾能感觉到那只环在他腰间的手臂肌肉紧绷，也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对方同样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地敲击着他的脊背。
林一榭的声音贴得很近，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响在他耳边：“……没事吧？”
许漾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站直身体，脱离了他的怀抱，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没、没事！谢谢……”
林一榭的手臂顿了一下才缓缓收回，指尖似乎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喉结滚动了一下：“嗯。”
场边的刘极和赵磊同时吹起了响亮又暧昧的口哨。
“哇哦——英雄救美啊榭哥！”赵磊挤眉弄眼。
“许漾你行不行啊？打个球还得让同桌护着？”刘极也跟着起哄。
“闭嘴！”许漾恼羞成怒地吼了回去，他不敢看林一榭，抢过球走到发球点，“继续！”
接下来的比赛，许漾打得更加凶猛，像是要把刚才的尴尬和莫名加速的心跳都发泄出去。但他发现，林一榭的防守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具有压迫性了，几次对抗都收了力，像是怕再发生什么意外接触。
终于打完，四个人都累得瘫坐在场边水泥地上，大口喝着水。
“不行了不行了……”赵磊喘着粗气，“许漾你吃炸药了？冲那么猛。”
刘极用胳膊撞了一下林一榭，笑嘻嘻地说：“榭哥，可以啊！学习好打球也厉害，还给许漾当人肉垫子，中国好同桌啊！”
林一榭没说话，只是拿起水瓶又喝了一口水，汗水沿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没入衣领。
许漾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的耳廓在阳光下依然透着淡淡的红色。
是因为打球热的，还是……？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许漾的心跳又漏了一拍。他赶紧仰头灌了一大口水，试图压下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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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场上的汗水还没完全干透，当天晚上，许漾正躺在床上刷手机，刘极突然发来一个链接：卧槽！快看贴吧！
许漾点开，屏幕上跳出一个标题为《震惊！年级第一转学生林一榭竟是乐队主唱？！》的帖子。帖子配图是一张模糊的照片，舞台上的少年抱着吉他，微仰着头，头发挑染了几缕蓝色，灯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侧脸轮廓。和白天穿着校服的乖顺模样判若两人。
许漾的手指猛地收紧，他放大照片，虽然画质模糊，但那熟悉的眉眼和下颌线条，分明就是林一榭。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没想到学霸还有这种技能点。】
【人长得帅，学习好，还会弹吉他……这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给他递情书……】
【啊啊啊啊啊谁有这位转校生的联系方式啊？好想加他！但是我们教学楼离的太远了我还没见到他呢！】
【我去，这也太帅了。】
【没人觉得他们班的许漾也很帅吗？】
【楼上+1，一班也太幸福了！坐拥两大男神】
【我也想去一班】
【啊啊啊啊见过本人！！真的巨帅！！】
【哪位姐妹有联系方式啊！！求！】
他会弹吉他？还组乐队？
许漾盯着屏幕上那几张模糊的照片，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和他认知中的林一榭反差太大了。
那个在他面前动不动就耳朵红、说话简洁、看起来只会和学习打交道的家伙，竟然还有这样……耀眼的一面？
手机突然震动，是刘极发来的消息：藏得够深的啊！平时完全看不出来，许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赵磊：许漾，你跟他同桌这么久，就没发现点什么？比如他手指有没有练琴的茧子什么的？
许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想。
好像……是有的。
林一榭的指尖确实有一层薄薄的茧，他之前还以为那是刷题太多磨出来的。
许漾：不知道
刘极：那你要不要问问？
许漾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给林一榭发消息。
他关掉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