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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图穷匕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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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曼资本孤注一掷的攻击，来得迅猛而狠辣。
他们不再遮掩，动用所有残余的能量和资金，在南城地块项目上发起了全方位的狙击。
先是项目最重要的建材供应商突然单方面撕毁长期协议，坐地起价，理由是“产能不足”。紧接着，负责项目主体建设的承建商以“资金压力过大”为由，威胁停工。几乎同一时间，环保、消防等多个部门轮番上门，“接到群众举报”进行突击检查，各种吹毛求疵，项目进度被严重拖延。市场上关于南城地块“存在重大安全隐患”、“即将被政府收回”的谣言更是甚嚣尘上，试图彻底摧毁市场信心。
一招接一招，阴毒且精准，直击要害。显然，对方在彻底失败前，也要拼死咬下南宫集团最大一块肉，让其元气大伤。
集团内部刚刚提振起来的士气，再次跌入谷底。人心惶惶，各种悲观论调开始蔓延。
南宫耀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每一天都在处理层出不穷的突发状况，应对各方质疑，心力交瘁。他迅速调动一切资源应对：寻找替代供应商、与承建商谈判周旋、亲自陪同各部门检查、召开新闻发布会稳定舆论……
他像一台上紧了发条的战斗机器，不知疲倦，眼神锐利，决策果决，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他将自己逼到了极限，几乎住在了办公室。
但对手的攻势太过疯狂和密集，像是濒死野兽的反扑，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南宫耀纵然拼尽全力，局面依然在一步步恶化，资金像流水一样消耗，项目停滞的每一天都在造成巨额损失。
…… 顾砚在顶层公寓里，通过数个屏幕，实时监控着南城地块的混乱和南宫耀殚精竭虑的身影。
他看着南宫耀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看着他在无人处揉着发痛的太阳穴，看着他在会议上强撑着的、却依旧坚定的眼神。
一股暴戾的毁灭欲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冲破所有理智的枷锁。
他的耀耀，正在被人如此围攻、逼迫！
他恨不得立刻现身，以最雷霆万钧的手段，将那些蝼蚁彻底碾碎！
但他不能。
这是南宫耀的战场。他必须亲自打赢这一仗，才能真正立威，真正站稳脚跟。
他所能做的，依然是在最深的地下，为他清扫那些最致命的陷阱。
“海曼背后的人，查到了吗？”顾砚的声音冷得像是能冻结空气，问着屏幕那头的特助。
“锁定了几个目标，但对方很狡猾，痕迹清理得非常干净，而且……似乎和境外势力有所牵连。”特助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境外？”顾砚的眸色瞬间沉得骇人，“不管涉及到谁，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揪出来！”
“是！”
“另外，”顾砚看着屏幕上南宫耀疲惫却倔强的侧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把我们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海曼资本的老板。”
“那份‘礼物’……现在送出去，可能会打草惊蛇，让背后的人彻底隐藏起来。”特助有些迟疑。那份“礼物”是能直接将海曼老板送入地狱的铁证，是他们花了极大代价才弄到的杀手锏。
“照做。”顾砚没有任何犹豫，“我要他死。现在，立刻。”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他不能容忍任何可能伤害到南宫耀的因素再多存在一秒，哪怕这意味着放跑更大的鱼。
“是！”特助不再多言。
几个小时後，一场震惊帝都金融圈的消息爆出：海曼资本老板涉嫌多项严重经济犯罪、操纵市场、甚至与境外非法势力勾结的确凿证据被匿名提交至相关部门。警方迅速介入，海曼资本被彻底查封，老板锒铛入狱。
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一击，如同斩首行动，瞬间让海曼资本的所有攻击土崩瓦解。那些被其煽动、收买的供应商、承建商、造谣者，顿时树倒猢狲散，惊慌失措地开始寻求自保。
南城地块项目的压力骤然减轻。
…… 南宫耀在办公室收到这个消息时，愣住了。
海曼老板……就这么倒了？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甚至不用去查，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如此精准，如此狠辣，如此……及时。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有绝处逢生的 ，有对幕后之手的敬畏，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巨大阴影笼罩的窒息感。
他总是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以这种绝对掌控的方式出现，轻松解决掉自己拼尽全力也难以应付的麻烦。
这让他所有的努力和挣扎，看起来都像是一场徒劳的笑话。
他赢了这场战役。却仿佛输掉了更多。
他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但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新消息。
来自那个他设置了免打扰，却无数次下意识点开的头像。
顾砚。
消息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一句话，像他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冰冷，不带任何情绪，却像是在南宫耀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危机解除。明日午时，铭轩阁，聊聊你父亲的事。」
不是询问，是通知。
图穷匕见。
他终于，要走到台前来了。
南宫耀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预感，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深深压抑的悸动。
他知道，这一次，不再是隔着屏幕的暗中较量，也不再是冰冷的商业指令。
一场真正的、面对面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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