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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喷泉边的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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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带苏媚去矿场那天,天难得放晴。他开着辆黑色越野车,车后座放着个保温箱,里面是苏媚母亲熬的药茶——苏媚前几天提过陈默胃不好,母亲特意加了暖胃的生姜和红枣。
越野车驶进矿区时,红土被阳光晒得松软,车轮碾过地面,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辙。陈默停下车,指着不远处的矿洞:“三年前,这里还是个废弃矿洞,我听老矿工说里面可能有钻石,就带着几个人进去了。结果刚走一半,就发生了塌方。”他走到矿洞边,伸手摸了摸洞壁上的裂痕,那裂痕像道伤疤,刻在红土上,“当时塌方体把路堵死了,里面一片黑,我抱着这块钻石,就盯着它折射的那点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得活下去,得把它带出去。”
苏媚站在他身边,风把她的卷发吹起来,露出耳朵上的珍珠耳钉——是她特意换的,因为陈默说过,珍珠显得温柔。她伸手碰了碰洞壁的红土,土粒沾在指尖,粗糙又温暖。她想起母亲,母亲年轻时也在矿场工作,每天洗几十件矿工的衣服,手上满是裂口,后来得了肺癌,化疗一次就要花掉她大半年的积蓄。
她来卡隆国,本来是为了“星尘之泪”的高额佣金——珠宝行老板说,只要能拿到钻石的独家代理权,就给她50万美元提成,足够母亲做三次化疗。第一次见陈默时,她把自己伪装成“懂钻石的专业经纪人”,说话滴水不漏,心里只想着怎么套出钻石的细节;第二次见,陈默递给她一张名片,说“我认识卡隆国最好的肺癌医生,明天带你母亲去看看”,她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沉稳的男人,比她想象的更细心;第三次,她陪陈默去矿场小学,看着他蹲在地上,和孩子们一起拼积木,阳光落在他脸上,温柔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后来呢?”苏媚抬头问,声音比平时轻了些。陈默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整齐的纸,递到她手里——是私人拍卖会的流程表,打印得很精致,竞拍人信息栏里,只填了“苏媚”两个字。“后来我就想,这颗钻石陪我活下来,它不该只躺在展示柜里,应该送给我在乎的人。”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落在苏媚的心里,漾起一圈圈涟漪。
苏媚捏着流程表,指尖有些颤抖。纸上的字迹很工整,能看出陈默写的时候很认真。她该坦白的——坦白自己最初是为了佣金,坦白自己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不怕我拿了钻石就走吗?”
陈默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温柔:“我不怕。我见过你看矿工孩子的眼神,见过你为你母亲担心的样子,你不是那样的人。”他的手掌很温暖,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苏媚的脸突然红了,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两人沿着矿区的小路往回走,路边的野花在阳光下开得鲜艳。回到别墅时,夕阳已经西下,把庭院里的喷泉照得金灿灿的。陈默想起苏媚还没仔细看过钻石,就从口袋里掏出丝绒盒——盒子是黑色的,上面绣着银色的花纹,是他特意定制的。他打开盒子,“星尘之泪”的蓝光在夕阳下格外耀眼,像把星星装进了盒子里。
他想把盒子递给苏媚,手却不小心一滑,丝绒盒掉在地上,钻石滚了出来,“咚”的一声掉进了喷泉池里。“哎呀!”苏媚惊呼一声,没等陈默反应过来,就直接跳进了池里。池里的水不深,刚好没过脚踝,冰凉的水浸透了她的裙摆,贴在腿上,有点不舒服,可她顾不上这些,弯腰在池底摸索。
阳光落在她的背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陈默站在池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很快,苏媚举起手,手里攥着那颗钻石,脸上带着笑:“找到了!还好没摔碎!”她的头发沾了点水珠,发梢滴着水,却一点都不狼狈,反而像幅画。
陈默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水珠。钻石在苏媚的手心里,蓝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它好像更喜欢你。”陈默笑着说,眼神里的温柔能把人融化。苏媚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比第一次见珠宝行老板时还紧张。
她的心里矛盾到了极点:一边是母亲的医药费,是她来卡隆国的初衷;一边是陈默的真心,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她不知道该选什么——选佣金,就能救母亲,却要辜负陈默;选陈默,就能拥有爱情,却可能看着母亲的病情恶化。
她把钻石递还给陈默,小声说:“拍卖会那天,我会来的。”她没说自己会怎么做,也没说自己的犹豫。陈默接过钻石,把它放回丝绒盒里,笑着说:“好,我等你。”他没察觉苏媚的异样,也没猜到,这场他精心准备的“爱情仪式”,很快就会被一场阴谋彻底摧毁。
苏媚回到家后,把流程表放在桌上,旁边是母亲的病历。她盯着那张纸,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把它撕了——她想再等等,等一个既能救母亲,又不伤害陈默的办法。可她不知道,时间已经不允许了,林薇和拉吉的计划,已经开始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