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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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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澄只能又把筷子伸了回去。
服务员来了。
“你们这条水煮鱼为什么只有半条？”费南池蹙着眉，目光十分严肃郑重。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款水煮鱼就是只有半条的呢。”服务生轻声细语的解释。
“可你们在菜单上没有标明。我可以理解为你们菜单上的椒麻水煮鱼指的就是一整条鲜河鱼，如今只上上来了半条。”
“这不符合我对这道菜的预期，我要求退款。”
“”什么？先生……？但是我们这条鱼一直就是只有半条的呢，在这之前没有客人对此提出过异议……”
“如果只有半条，你们菜单上应该标明。可你们并未标注，因此我可以理解为消费诈骗。叫你们店长过来。”
费南池的话，掷地有声，惊到了一旁的阮星澄。
他顿时不困了。
“先生，这……”
店长来了，但他也无法就这半条鱼没有在菜单上标明这点给出什么解释。
因此最后经协商，退掉这条鱼一半的钱，另外一半由他们吃掉。
费南池表示满意。
阮星澄拖着腮在旁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商业谈判，在吃惊的同时不由得肃然起敬。
费总很缺钱吗？显然不是。
但他对一条水煮鱼都这么认真（抠门）。
阮星澄的三观和眼界被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口！
吃过饭回到家。费南池都没有再对他提出那个问题。
阮星澄到家后重新洗了个澡，接到了来自法务的电话。
公司法务是他从小玩儿到大的发小，乔迪十分关心这件事，对他说：
“星澄啊，看着合同是没什么对你不利的条件，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这种有钱人的玩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这项恋综具体环节还因为保密，不能对你提前公开。”
“你要是签订了这个合同，到时上了后有什么要求都得听别人的。你可想好了吗？”
“嗯。”阮星澄道：
“我想拒绝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觉得你还是……”乔迪说。
“但刚吃了顿饭，我改变了主意。”
阮星澄说，他拢了拢吹到眼前的头发，眼神不自觉泛起了笑意。
“和这样的人一起上综艺，我感觉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他笑着说，眼神竟多出了几分期待。
“他说他投资了那么多，我是唯一的变数。如果让他的希望落空的话，我觉得不太好。”
“好吧，你就是你。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我就只有支持你了。”
乔迪提醒说：“不过那档综艺可是一场实时直播，跟普通的综艺还不一样，你上去后说话前最好先多转两下。”
“我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尊重他人。”
阮星澄比了个ok的手势，挂断了电话。
看着阮星澄签下合同的那一刹那，费南池的目光十分复杂，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情理之外。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一挥手：
“小高，那你带他先去准备一下。过后就要开始个人录采，相关事宜你安排好。”
助理高兴点点头，微笑的冲阮星澄一伸手：“阮哥来，这边儿请。”
“今后您就是我哥了，有什么需要处理的，找我就行。”
“签下合同后，开始节目前，节目组那边需要先进行一些个人日常生活片段的采集。但不巧的是这些也是直播。您公司那边授意和联系的事儿交给我就好，您只需要安排好时间，配合节目组进行录采，我会全程跟随。您看如何？”
阮星澄听到采集生活片段时，表情还绷得住。
但又谈到公司、直播这两个字眼，他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你确定？”
隔天儿，扛着直播摄影机器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他公司。
干练专业的主持人，一边进行解说，一边走上楼梯：
“这就是我们的第11号嘉宾阮先生日常工作的场所。”
“让我们来看看，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一进门，阮星澄还没看到，对面迎上来的是他的大胡子主管。
那主管端着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对着镜头道：
“阮星澄嘛，是我们这里相当优秀的员工。虽然工作总有一些小纰漏，但是我们合作一向愉快！”
话音刚落，摄像组逐渐走向他的工位，看到阮星澄抬头，中间不停歇的说：
“不咋愉快呢，主管，您昨儿发来骂我的几百字邮件，我这才刚打开。”
正巧画面切到他的桌面儿，那封邮件是呈打开的状态，里头几百字夹杂着一些难听的、侮辱性极强的话语！
被那主管眼疾手快，啪的一声关掉！
原本闻讯而来的寥寥几个路人，在直播镜头下也瞬间沉默。
“不是，这主管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我刚看到的那是什么？我妈妈我都没用过这么难听的词儿。”
“这还是主管吗？这种职场文化不要也罢。这公司难道尽招他这样的人？”
路人看见直播后，很容易联想到自身生活境况。
激起了一阵愤怒的骂声，弹幕刷刷走的飞快。
大胡子主管想解释什么？但镜头已经不给到他了。开始着重拍阮星澄的日常工作状况。
敲上键盘的他一脸沉着稳定，完全没有被身边的镜头所影响。
手速飞快，镜头中的人们也渐渐安静下来。
“没人觉得这位嘉宾的手很好看吗？”
“敲键盘的时候，我感觉好像看到了古人在弹琴。”
“他长得也很优秀啊。素人嘉宾长这个样子，已经可以出道的水平了吧。”
“他看上去好镇定。这是技术工种的骄傲吗？”
弹幕像小声窃窃私语般，一会儿刷出一条，不敢惊动眼前人的认真工作。
原本安静的工作场合，突然被一道嫩生生的嗓音打破。
“星澄哥，在吗？啊，不好意思，这是在录节目吗？”
进来的是另一部门的一个娃娃脸、打扮精致的男生。
“星澄哥是这样，之前你给我们的稿子，合作方表示不满意。但是我们又没有人了解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所以……”
这话说的明显就是在指责他工作有纰漏，正好对上之前大胡子主管说的常出小错。
这个男生是别的部门领导的直系亲属，走后门儿进来。一直被大胡子列为重点照顾对象。
谁知阮星澄“啪啦”一声把键盘往前一推，连着椅子转过来：
“这项工作我交给你们部门一个多月了。现在快到合作方截止日期了，才来找我，说对内容一窍不通，合着你们这一个月什么都没动？”
那男生被怼的俏脸泛红，眼神闪躲，言语结巴起来：
“可、可我们弄的地方没问题，合作方就是指明说你负责的那部分不太正确……”
“那我先前递交合作方确认的时候怎么没事儿？到你们这儿又出纰漏，你们和合作方怎么沟通的？电话拿来，我替你问。”
阮星澄是一点儿不惯着他这毛病，那男生脸红的像柿子炸开一样，讷讷的说，那我再确认一遍，便推门离开。
弹幕被他这一手连怼惊呆了。
“简直我职场嘴替！好些时候想说又不敢说的就是这么个状况了。”
“对面同事还好像欺负了他一样，碰上这样的人是真难熬。”
“没有人觉得这位嘉宾说话有点儿太冲了吗？好像很不顾同事感情一样。”也有弹幕传来批评否定的声音。
但大部分还是感到有趣。
“这不就是综艺效果吗？现实中这么敢说的人哪有？”
“果然人还是得活在幻想里。”
拍完阮星澄工作，公司素材就采集的差不多了，节目组坐上车前往他住的地方截取一些家居片段。
车子在一列老式筒子楼前停下。
“哟，小阮回来了呀。”一个走路不利索的老大妈从筒子楼走出来，刚巧看见领先的阮星澄。
“今儿大姨家煮了一锅杂烩汤，你来吃吧。”那大妈眼神儿不好，完全没看见身后跟着的拍摄。
“不用了，大姨。”阮星澄客气拒绝道。
“哎呀，你这孩子就是这么要强。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以后也要照顾好自个儿……”老大妈没说完，突然注意到身后拍摄的镜头，眼神儿瞬间有点无措，张口说不出话来。
阮星澄倒没觉得什么，他像平时一样跟大妈打招呼：“这两天您儿子回来吗？”
“哦，不，他不回来。但是不用帮我买菜了，小阮。最近我儿媳妇会往家里送点送菜来。”那大姨见他问，似是想起什么来，连声嘱咐道：“大姨腿脚不利索，老指着你买菜，这心里也过意不去。你少跑两趟吧。”
“没事儿。”阮星澄不欲多说，领着节目组往楼上走。
拍下了刚才那一幕，节目组对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多了几分认识，于是主持人问：
“你家就你一个人吗？你爸妈做什么的？”
“我爸妈早没了。”阮星澄回答：“有几个远房亲戚？逢年过节过去一趟。”
“啊，你……”主持人难得语塞，见他没有细说，也不好意思多问了。
转过身儿跟镜头说：“这可绝不是节目效果啊。不瞒大家，我们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位嘉宾的身世。”
弹幕又安静了些许。
阮星澄打开门，他家虽然平米数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索，一看就是独居人的家庭。连只宠物都不养，地面干净的能当镜子照。
看来这位青年除了嘴毒之外，可能还有一点儿洁癖。主持人心中暗暗的想。
“好了，采录的差不多了，最后是对您个人的一点小采访。”
“想问一下这位嘉宾，您心目中对象的职业，有什么要求吗？”
阮星澄压根儿没有心目中的对象，更不要说职业了。但他突然记起费南池的嘱托，于是努力思索了一下。
最后：
“来钱快的职业吧。”
这是他对费南池职业的理解与概括。
“嗯……”这个主持人这下想写都不知道怎么写，弹幕传出一片哈哈哈的声音，同时还有不少批判：
“这男孩子三观有点不正哦。”
“光想着来钱快。据我所知，来钱快的行当都在刑法里写着呢。”
“不能这么说，他现在不就是在做来钱快的工作吗？不然一个素人何必拍恋综呢？”
这话说的倒是实话。
主持人讪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对很多人来说，另一半是一生的伴侣，因此对物质条件有些要求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那这位嘉宾，我们接下来需要你来抽一个盲盒，来决定你们上船的先后批次。”
阮星澄在一共12个盒子里选择了一个打开，里头是个商场大楼的模型。
这个模型做的十分逼真，倒是让他多看了两眼。
“哦，这位嘉宾果然如他的号码一样，抽中了第二批次进入游轮呢。那么你与其他抽中二批次的5名嘉宾，见面的第一场所是本市最繁华商圈的标志性建筑——only购物中心。”
作为本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阮星澄自然是知道这座购物中心的。这栋7层楼的购物大厦里面卖的全都是高档品牌服饰、珠宝、美妆系列。
俗称“一般人逛不起大厦”。
他平时进去溜达都得看看着装。
阮星澄经常想，什么人会在这种繁华地段儿开这么大一栋奢侈品专柜大楼，一年到头里面可能逛的居多，买的不多。
老板能不能赚钱还是另说？
他和几位嘉宾约好了在这里碰面的日子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