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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布谷布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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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踏进教室门，宋鹤舟嘴里咬着馒头，把书包挂在椅子背后，高建转过身看了他们一眼开口说:
“你俩嘴巴怎么是肿的？”
两人皆是一阵心惊肉跳，阮星泽咬着吸管说:“我们昨晚去涮火锅了。”
“背着我们？好哇——”高建大喊。
“不是，是周哥他们请的。”宋鹤舟说。
“行吧，那得是变态辣了吧？昨天吃的还这么红肿？”高建撑着脑袋问。
“特变态，还是个死变态。”阮星泽意有所指。
“嗯，很变态。”宋鹤舟面无表情撒着谎。
“冷菡清还没来啊？”阮星泽问。
“没，她说韩妈给她烤了饼干，她一会带过来给我们吃。”高建看了一眼宋鹤舟，又看了一眼，开口道，“宋哥，你站起来我看看你今天穿的啥衣服？”
宋鹤舟拿着豆浆站起来，为了让高建方便看，他又站到过道上。
“帅啊！这裤子太帅了。”高建给他比大拇指。
“用得着你说。”阮星泽喝了一口豆浆，又继续开口，“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一堆女生把他拦着要微信。”
“给了吗？”高建向他挑眉。
“没有，我说我没手机。”宋鹤舟坐回来。
“艾玛，太劣质的借口了。”连高建都鄙夷。
“还有更劣质的，他说他是变态。”阮星泽偏过头看了宋鹤舟一眼。
“我去，对自己真狠。”高建笑道。
“别说了，你快吃早饭，高建你也转过去。”宋鹤舟无奈道。
“行哎，你们慢慢吃。”高建转过头。
“吃饱没？”宋鹤舟问。
“嗯。”阮星泽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哎，你这什么吃法？小仓鼠藏食呢？”宋鹤舟将豆浆杯扔进垃圾桶里。
“....... ”阮星泽摇头。
宋鹤舟撕下半页纸，在上面写下。
——今早嘴巴肿着怎么不跟我说？痛不痛？
——你也肿着的，你痛不痛？
宋鹤舟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料到他会回这句，写下。
——痛，再亲一下吧(TεT)
阮星泽看见这句话，差点被噎到，赶忙咽下去，又和他写
——你水杯有水吗？我要噎死了。
“这是昨天的了，我现在去接。”宋鹤舟拉过他的手背，摸了一下，就拿起水杯走出教室门。
阮星泽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后门，趴在桌上心里想着。
干嘛对自己这么好？
这是追人该有的行为吗？
他又想起宋鹤舟说的，“谈一次奇怪的恋爱也行”这种话，难道他们现在是在谈那场奇怪的恋爱吗？好像确实，都亲嘴了，还亲得那么深入。
啊——谈恋爱嘴好麻
阮星泽在心里咆哮，直到桌上砰地一声，一个透明袋上面印着荷花的图案，里面装着差不多半包小熊曲奇饼干。
“来了，韩妈烤的呢尝过没？”阮星泽抬起头。
冷菡清将书包放好，对他说:“韩妈烤的你放心。”
“为什么我这个是小狗？冷姐，你拐着弯骂我呢？”高建看见阮星泽里面是小熊说道。
冷菡清:“我是吃多了吗？韩妈拿模具烤的，还有小猫，兔子，刺猬啥的，她本来还想烤荷花，我连忙摇头，太可怕了。”
高建拿起包装袋一看，里面确实有许多动物形状的饼干，
“谢谢啦，还是挺好吃的。”
冷菡清:“宋鹤舟呢？”
阮星泽:“接水去了。”
冷菡清:“喏，这是他的那份。”
“为什么宋哥这里面有一个彩虹饼干？”高建问，然后又拿八卦的眼神看冷菡清。
阮星泽也拿过来看，很明显那块彩虹饼干格格不入，问她:“你不会？？不能吧？”
冷菡清:“不会。我又不喜欢他那种类型，而且还是我朋友，我才不要喜欢上朋友。”
喜欢上朋友吗？他和宋鹤舟现在的关系就挺像的。
阮星泽在心里想着，扯出一个微笑，“那你干嘛给他包一个独一无二的彩虹。”
“因为这是他的奖励啊。”冷菡清笑着说。
“宋哥干嘛了？”高建咬着小狗饼干的头说。
“他帮我把全班的资料打印了一份。”冷菡清面无表情的撒谎，其实就是对宋鹤舟昨天给自己暴露性取向然后今天再试探一下真假。
高建:“切～”
阮星泽看向她，一点也不相信，他得去问问宋鹤舟，不然冷菡清喜欢他的话，那自己要不要主动退出啊？
“你的饼干？怎么还有彩虹？”宋鹤舟把水杯放在阮星泽的桌子上。
“你的专属啊。”冷菡清对他微笑。
“啊？”宋鹤舟把那包饼干拿起来，又看向阮星泽他们的，都没有彩虹，好像明白了。
“你试探我呢？没什么好试探的，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宋鹤舟对她晃了一下包装袋，又说:“谢谢了。”
“知道啊？那行吧。”冷菡清摆摆手。
阮星泽看着这两人打哑谜一样，偏过头看了宋鹤舟一眼，戳着他的手臂，“什么意思？”
他拿过本子在上面带着有点不满的情绪，写了几个大字。
——跟我说说。
——说什么？
——冷菡清说你昨天帮她打印资料才给你的，真的假的？
——不是，是昨天她问我是不是同性恋。
——你怎么说？
——没否认但也差不多承认了吧。
——所以彩虹又是什么意思？
——一会直接拿我手机搜索。
阮星泽看见他写的，伸出手弯了弯。手心里躺进一个手机，输入密码又看见自己的照片，傻死了。
Q:彩虹是什么意思？
出来“彩虹是一种光学现象”和它的科学定义与形成原理。他往下翻看，出来文化意义。
代表幸运和希望的象征。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跟同性恋有关啊，阮星泽继续往下翻看见“彩虹代表什么性取向”他点了进去。
彩虹旗帜代表LGBTQ+群体的多元性取向。
gay是男同性恋
但他记得gay不是快乐的意思吗？
翻完整个页面，退出搜索界面，又看见自己那张脸，扯了扯宋鹤舟衣袖，“能不能把照片换一张，这张太傻了。”
“你点相册看吧。”宋鹤舟说完，反应过来:“wk，你等会！”
阮星泽第一次听到宋鹤舟爆粗口，抬眼问他:“怎么了？”
“等会，你先把手机给我。”宋鹤舟越说越心虚。
那些自己当时连拍十几张的照片还没删呢。
阮星泽快速点进相册，迎面而来全是自己的照片，然后发现宋鹤舟还把他归类到“宝宝”这一栏，他还发现有些明明是同一个角度，却怕了十几张。
“死变态。”阮星泽咬牙切齿说。
“我可以解释的。”宋鹤舟拿过手机。
“你那是狡辩。”阮星泽偏过头去。
“生气了啊？我把那些删了就留一张好不好？”宋鹤舟凑在他耳边说。
“没有，不好。”阮星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有点烫但还可以接受。
“那我留着。”宋鹤舟摩挲着手里的中性笔。
“随便好了，为什么要偷拍，你可以正大光明地拍啊？”阮星泽停下喝水的动作看他。
“偷拍有时候你比较可爱，那以后光明正大拍吧。”宋鹤舟小声说道。
阮星泽喝着水给他竖中指，喝完将水杯放在自己左边桌角上，将身子趴在桌面上，伸出食指去怼那个水杯。
“一会别玩掉下去了。”宋鹤舟余光瞥见他在玩。
“就要。”阮星泽说。
“你放那么远，不给我喝了啊？”宋鹤舟弯腰凑近。
“你喝我再给你。”阮星泽把杯子又放在中间，用手心让他旋转一圈。
“无聊可以来看看之前的卷子。”宋鹤舟对他说。
高建像是听见了关键词，转过身说笑:“宋老师，要开课了吗？”
冷菡清:“你看阮星泽现在是愿意的吗？”
阮星泽此刻拿着英语书翻开，盖在自己脑袋上，趴在桌上。
宋鹤舟偏眸瞄一眼:“现在不愿意就算了，下次吧。”
阮星泽一听见这个“下次吧”就想起自己被亲懵说的那些“污言秽语”，耳尖又猛然升起绯红，察觉到耳垂被人轻轻捏了一下。
宋鹤舟是故意的！
他放下脑袋上的书，瞪着宋鹤舟，偏过头去又偏回来，把那个写小话的本子拿过来，接着又偏过头。
宋鹤舟看他将头趴在手臂上，歪着脑袋，就开始在本子上写字，伸出手捏住后颈把人掰端正。
“坐好，好好写。”宋鹤舟皱起眉。
“哦！”阮星泽口头上答应的好好的，在本子上却写着。
——你怎么跟周衡一样？
——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小宝宝。
“宋鹤舟，你能不能正常说话。”阮星泽红着脸瞪他。
“能。”宋鹤舟偏过头笑了一下。
——过几天问问叶嘉呁他什么时候放暑假。
——喔！(小老鼠图案。)
——这什么？
“老鼠啊，你看不出来啊？”阮星泽指着那老鼠说。“7+2=9，老鼠就是这么画的。”
“美术老师要打人了。”宋鹤舟嘴里噙着笑意。
“切—”阮星泽转过头又在上面写下。
——我在想我是不是得买衣服啊？出去玩我那以前的衣服都不好看。
——这周末去看看。
——周六还是周天啊？
——不能两天吗？
“你要两天都在外面玩啊？”宋鹤舟偏过头问他。
“找工作你一天就能找到吗？我倒是无所谓，你妈他们会不会骂你？”阮星泽拧开水杯喝了一口。
“我家就我一个人。”宋鹤舟扯出一个微笑。
“啊？妈妈也去世？... ”阮星泽还没说完，就看见宋鹤舟摇头，“不好意思，我理解错了。”
“她二婚了吧现在，不知道结了没？”宋鹤舟说完，就看见前面两人转过来看着自己，“你俩干嘛呢？”
高建伸出手抱着自己，“宋哥，我拥抱自己就相当于安慰你了。”
“啊？什么啊？我又没有伤心。”宋鹤舟摇头。
冷菡清拿出书包里的饼干，“喏，给你们两再一人一包。”
高建:“我呢？我呢？你不能偏心啊——”
冷菡清:“给你就是了，给。”
宋鹤舟:“谢谢了，但其实没关系，她别来找我，我就很好了。”
阮星泽瞄了他一眼，伸出手向下滑去，碰了碰他手背，勾起小指微微晃了一下。
高建:“没事，宋哥，你现在有我们。”
冷菡清:“你别瞎想就行，我爸他在家我也当他不在。”
宋鹤舟抱住阮星泽的手，抚摸他的手背，看着冷菡清说，“我很好奇你家里，我刚才看包装袋上还有荷花，你爸很喜欢荷花？”
阮星泽轻轻捏了一下宋鹤舟，又听见冷菡清说，“啊——其实你俩也想知道吧？”
高建:“是挺想的，但我俩都不知道咋问？”
阮星泽:“嗯。”
冷菡清:“就像宋鹤舟那样问呗，要不周六来我家，我们去打羽毛球，玩到晚上我就告诉你们啊。”
阮星泽看向宋鹤舟，结果那人也像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可以，我俩都有空。”
高建:“那我周六跟奶奶说一声，喊爸妈下来帮忙。”
冷菡清:“太忙的话，我们也可以过去说的，那就这样说好了啊。”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宋鹤舟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看向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前不久，阮星泽背着书包，拿起自己的水杯去接水，说自己有点渴，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宋鹤舟皱起眉头，背上书包走出教室，却看见阮星泽后背面对自己，耳朵红红的，手上还连忙摆手，那个女生被他遮住完全看不见。
他什么时候那么大一只了？
“学长，这是给你的情书，请你收下。”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戴着眼镜，面颊耳朵都通红。
“啊，不好意思，你..... 我..... ”阮星泽每次遇到直接递情书的，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
“没关系，你收下不代表同意，我会继续喜欢你的！”那女生把信封塞在他手里，就想转身跑掉。
阮星泽伸出手拉住她，又松开手挠头，“这我不能收，不好意思。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现在好好读书，把喜欢我的那些心思用在学习上，你应该是初三的吧？”
那女生发懵点点头，看见阮星泽一脸严肃，嘴里像他们班主任一样的语气说:“那就更要好好学习了！中考！是很好的一次机会！希望你能考一个好高中，还有，再见我要回家了。”
宋鹤舟离他们有点远，靠在栏杆上等他，但听见阮星泽说的话还是没忍住偷笑，这什么啊？班主任附体了？
“学长——你好可爱啊！但谢谢你！信你就收下吧！我会像你那样做的！”女生说完就跑了。
阮星泽捂着脸手上夹着深蓝色的信封，叹出一口气，转身发现宋鹤舟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对自己笑，走过去把水杯放在他手里。
“你这表白信怎么办？”宋鹤舟指着那封信。
“拿回家放进柜子里呗，又不能扔掉。”阮星泽拉开书包，将信放进去。
“啊——”宋鹤舟走下楼梯，转身看他。
“你先别吃醋，我问你这种情况你怎么办？”阮星泽耳朵还红着。
“我会夹在手臂里，走着走着就掉了。”宋鹤舟说完，看见阮星泽想一脚把自己蹬下楼梯的表情，开口说，“我开玩笑的。”
“我其实还没收到过情书呢，星星魅力比我大啊—”宋鹤舟说。
“你骗子，怎么可能没收到过，那你就想象这种情况怎么办？”阮星泽皱眉。
“真的，她们就是问我加微信。”宋鹤舟晃了两下项链，“emm... 我应该直接就还给那女生，然后对她说，不要喜欢我。”
“你才是那个真正狠心的人。”阮星泽快步跑下楼梯。
“是吗？”宋鹤舟意有所指开口，“我觉得直接同意和拒绝掉别人就好，不能钓着别人啊，你说是吧，星星。”
“嗯，不是，你说谁呢？”阮星泽听出话里有话。
“啊——我说天上的星星呢。”宋鹤舟憋着笑逗他。
“滚——”阮星泽装作很凶的拉长语调。
“不滚，布谷布谷布谷。”宋鹤舟开始犯病。
“神经病。”阮星泽看了他一眼，眼里弥漫出笑意。
两人各自回到家里，阮星泽把那封情书小心翼翼打开，想看看那女生写了什么，结果画了很大一只玩毛线团的小猫，等他凑近看毛线团是篮球，用中性笔一笔笔画出来的，旁边写着“哥哥，请看背后。”
阮星泽翻过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开头写着亲爱的然后被划掉了，就写上他的名字，通篇看下来这女孩好喜欢画小表情，每一段说完就有一个，看来画画挺厉害的。
他看到一段觉得完全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说他打球又帅又很可爱，跟朋友玩，大笑像小太阳，吃饭像小狗，后面画了一个小狗晃饭盆的表情，看着这不免有些被可爱到。
女生都这样吗？蛮可爱的。
阮星泽又很不理解，打球帅就行了，为什么会可爱？大笑的时候冷菡清说自己嘴巴张的要吃人，还有吃饭，自己很像狗趴在碗里吗？宋鹤舟说他像小仓鼠，那也不可爱。
拿起笔在下面的空格上写，刚写下一个谢字，就和上面女生的字体形成鲜明的对比，坐端正重新拿笔，一个字的写。
谢谢你喜欢我，你很勇敢，画的画也很可爱，好好学习，祝中考顺利。（＾＿＾）☆
阮星泽在最后画了一颗星，又把信封折起来，准备明天还给那女孩，又听见手机震动了两下。
——星星在干嘛？睡了吗？
——在看情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