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配合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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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柯愈都很忙，似乎除了甘氏集团以外，还在忙着些别的什么。
只不过，柯愈不提，祁忻云也不问。
这天，柯愈的身影刚消失在病房门口，敲门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没等里面回应，门就被推开。
以靳嘉为首的三个执行处老同事走了进来。
与其说刚刚他们是在敲门，不如说他们早已按捺不住想见祁忻云的急切。
靳嘉站到病床边，语气还算客气，“祁组长，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关于秦砚的死因，需要您协助调查。”
祁忻云正坐在轮椅上看窗外的梧桐树，闻言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几人，语气带着几分淡笑，“现在执行处，连杀人案都要管了？”
谷音正在削苹果，见有人闯入已经握着刀站了起来，“你们干嘛？想抢人吗？”
说着就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显然是想叫人来帮忙了。
祁忻云瞥见他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谷医生，我是公职人员，配合调查是应该的。”
“可柯愈说……”谷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祁忻云打断了。
“我知道他不放心。”祁忻云语气平和，“但他刚走，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我先出去一下，如果他先回来了，你让他来维护局接我就好。”
“可是你才脱离生命危险没几天……”谷音话中带刺，“要是在配合调查时突发恶疾，这责任算谁的？”
他故意在“突发恶疾”上加了重音，乍一听还以为他跟祁忻云有仇，像在诅咒什么似的。
祁忻云抬了抬眼，温声道，“放心，西哲在执行处，真有事，我们也能互相照应。”
靳嘉听懂了祁忻云话中的意思，上前一步扶住轮椅扶手，“祁组长，那我们现在就去维护局？”
祁忻云点头应下，便被靳嘉推着往外走了。
执行处的人还是有一把子专业在身上的，熟门熟路的很轻易就避开了柯愈安排在医院住院部门口的看护。
穿过医院大厅时，祁忻云望着玻璃门外的街道，心里悄悄泛起一丝忐忑。
他还挺担心柯愈回来见不到人，会生气的。
***
维护局的大楼还是老样子，只是门口的绿植换了品种，翠绿的龟背竹取代了之前的月季，透着几分夏日的清爽。
付瑶琴、麦隽、年文艺还有路西哲，全员到齐，早已等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远远地看见了轮椅，麦隽就第一个冲了过去，不由分说从靳嘉手里夺过轮椅控制权。
“组长，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平时挂在脸上的玩笑话，麦隽半句没说，眼神里只剩下真切的担忧。
看来黑滩的事，是真的吓到他了。
“我也想你。”祁忻云笑笑，转头看了看其他人，“想大家…”
付瑶琴走上前，上下打量着祁忻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着脸色不错，没什么病气。”
路西哲也慢慢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祁忻云看见他，忙问，“西哲，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路西哲脸上掠过一丝隐忍，张了张嘴，“忻云，这次都怪我，冲动了……”
“这里不是说这事的地方。”祁忻云打断他，朝靳嘉抬了抬下巴，“靳嘉，先带我去项一律那里，你们大家在办公室等我。”
麦隽立刻嚷嚷，“我跟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就被年文艺拽住胳膊往后拉，“别添乱，让组长先处理正事。”
麦隽不情不愿地被拖走，临走前还不忘朝祁忻云比了一通手势，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
靳嘉推着祁忻云刚到审讯室门口，就见项一律已经靠在墙边等着了，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温度的神情，看见他们，便朝靳嘉递了个眼色。
靳嘉立刻会意，停下脚步，俯身对祁忻云说，“祁组长，按流程得先过个安检，麻烦您自己从轮椅上下来，走两步到那边的检测区。”
祁忻云应了一声，撑着轮椅扶手，慢慢用劲撑起身体。
胸口的伤口还带着隐隐的牵扯感，他不敢动作太快，只一步一步稳着走，好在没牵动伤口，步子走得虽慢却还算稳当。
安检仪发出轻微的声响，工作人员拿着检测棒在他周身扫了一圈，确认没有携带金属物品后，朝项一律点了点头。
祁忻云这才转过身，又慢慢走回轮椅旁，靳嘉想上前扶他，却被他轻轻摆手拒绝。
等他重新坐回轮椅，双手搭在膝上，项一律才迈开步子，率先走进审讯室，回头淡淡地道，“进来吧。”
一进门，项一律竟破天荒地主动开了口，“目前专案组暂时回归大部队，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祁忻云认真地说道，“文艺那边查到了一些关于江鲸泓的情况，晚点让他来跟你说一下。”
项一律点点头，指着台设备，开始介绍，“执行处引进了台新设备，叫‘全息场景动线记录仪’，能还原事发时的空间和行动轨迹。”
他边解释边比划的样子像个销售，跟当初自己刚入职时一模一样，祁忻云看着觉得还挺亲切的。
“江鲸泓虽然在局里，但我没让他做还原，怕信息泄露，就等你恢复好，你们俩同时做，方便比对。”项一律话里有话。
怕信息泄露……
执行处里案件的信息和数据除了川局可以随时查阅外，就只有他们的直系领导丛臻有这样的权限了。
“合情合理。”祁忻云点点头。
项一律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有点不自然，“小祁，我没怀疑你的意思，做这个的目的一方面是新设备需要实测数据，另一方面……流程就是这样，你懂的。”
祁忻云忍不住笑了，“项组长，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项一律别过脸，语气带着点傲娇，“我主要是怕你们组有人胡来，老同事还好，就怕那些新来的，没轻没重的，这年头最怕的不就是被投诉和上热搜什么的了。”
他越说声音越轻，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个手机推过去，“这是你的，还你，就把信号恢复了，别的可没动，不信你问年文艺啊。”
祁忻云接过手机，认真道，“谢谢。”
旋即，工作人员拿来一副银色的VR眼镜，帮祁忻云戴上。
镜片亮起的瞬间，黑滩的全貌立刻在眼前展开，咸湿的海风、破旧的厂房、甚至连屋顶的碎瓦都清晰可见。
“您只需根据当时的时间线，在场景里标记出自己的行动轨迹即可。”耳机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祁忻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虚拟面板上轻点：
「标记“上岛位置”」
「标记“被岛民围攻以及被□□弄晕的位置”」
「标记“被带到临时休息室苏醒时已经与江鲸泓争执的位置”」
「标记“胡淘和秦砚的位置以及弄晕秦砚后其倒地的位置”」
「标记“爬到休息室屋顶以及打电话时的位置”」
「标记“被胡淘攻击时以及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位置”」
「标记“被江鲸泓带到冷库以及装进木箱里的位置”」
整个还原过程用了四十多分钟，摘下眼镜时，祁忻云的额角沁出了薄汗，回忆起那些画面时，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保存数据，等江鲸泓那边做完，再做比对。”项一律看着屏幕上的轨迹，朝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又看向祁忻云，“你放心，我会调查清楚的。”
祁忻云扬了扬嘴角，说道，“一直很放心。”
祁忻云回到专案组时，麦隽正趴在年文艺的办公桌上看文件，见他进来，几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他的身体状况，麦隽更是伸手想碰他的胸口，被祁忻云笑着躲开了。
闲聊了几句家常，又简单说了说审讯室的情况，祁忻云便以“有点累”为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刚坐下没两分钟，敲门声就响了。
“进。”祁忻云抬头，看见路西哲推门进来，连忙朝对面的椅子抬了抬下巴，“快坐，你的腿怎么样了？”
路西哲坐下，活动了一下左腿，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松，“最近复健没断，感觉比之前敏捷多了，走路基本不跛了。”
他顿了顿，神色沉了下来，“忻云，那天你到检验室找我，跟我说爆炸案的疑点后，我就一直惦记着秦砚，想找他问卓雅兰的事情，可我刚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就突然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是江鲸泓干的。”祁忻云直言，“他后来跟我承认了，说只是想暂时控制你，没打算伤害你。”
祁忻云没提自己是为了路西哲的安危故意被江鲸泓引去东岛的，怕路西哲愧疚，只问，“那天，我打电话给丛臻，怎么柯愈也在？”
路西哲说道，“丛臻复职前一天，他去执行处办手续，知道你值班就想着去找你，发现你没在，看到了电脑上的邮件，就联系了柯愈。”
“但是邮件上的定位已经点不进去了。”路西哲补充道，“你后来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们刚把我从车库救出来，柯愈当时急疯了。”
祁忻云点点头，心里有点隐约的后怕，只道，“说起来，江鲸泓当时对我做了急救，不管他出于什么居心吧，要是没那几下的话，我可能就等不到柯愈了。”
路西哲的脸上立刻露出愧疚，又开始道歉了，“忻云，这事还是要怪我…”
“你别多想了，你也是受害者。”祁忻云打断他，“就此打住啊，再提我可就要嫌你烦了。”
“好吧，总之…以后我会好好做复建的。”路西哲站起身，又道，“对了，谷音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柯愈已经从医院往这边赶了，估计快到了。”
“好，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他。”祁忻云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点开了前几天的社会热搜榜。
“他怎么没直接跟你一起来？”路西哲瞥见了祁忻云在看热搜。
“好像最近甘氏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处理。”祁忻云眼睛盯着手机屏幕，都顾不上抬头。
路西哲皱了皱眉，低声道，“不会啊，柯愈被找回来之后是被宠大的，哪里需要他亲自去处里，甘饴不也早就回国了吗？”
祁忻云对着手机愣了愣神，若有所思，只道，“嗯，等下我问问他。”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