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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声明 ...

  •   省队名单贴出的当晚,实验楼三层整排灯管齐刷刷熄灭。
      教务处临时通知:器材室清点,所有入选学生晚十点半前必须签字确认仪器清单,
      逾期视为弃权。
      于是,高二理 A 班两大魔王在只有一盏应急灯闪烁的器材室狭路相逢。
      林屿推门时,陆执正单手拎着一只计时秒表,指尖一拨,秒表归零。
      “咔哒”一声,像给黑夜上了发条。
      “省队大佬,来签字?”陆执把文件夹递过去,语气懒懒,却偏要加一句,“还是来和我单独相处?”
      林屿接过笔,在“林屿”两个字旁边龙飞凤舞地落笔,声音淡淡:“我以为是来关灯睡觉的。”

      陆执低笑,把秒表扣回桌面,金属与木质相撞,脆响在封闭空间滚出回声。
      “正好,”他俯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叠 A4,“签完还有一份声明要写。”
      林屿掀眼皮:“什么声明?”
      陆执把纸推过去。
      白纸上,黑色标题——
      《器材室深夜共处安全责任与性取向互不影响联合声明》
      正文两行,加粗:
      甲方:陆执??声明:我不弯。
      乙方:林屿??声明:巧了,我也不。
      林屿:“……”
      十秒后,他把纸对折,再对折,塞进兜里:“无聊。”
      陆执“啧”了一声,指尖敲桌面:“那就口头版,省纸。”
      林屿转身往器材架走,背影干净笔直:“省时间。”
      两分钟后,林屿抱着一筐砝码回来,脚下一绊——
      “当心。”陆执伸手,把人连筐一起稳住。
      掌心扣在林屿腕骨,温度透过薄薄衬衫直接烙进血液。
      林屿下意识抽手,却没抽动。
      陆执垂眼,拇指压在他突起的桡骨上,轻轻摩挲:“省队大佬,手腕这么细,怎么举 20kg?”
      林屿声音发凉:“物理上,这叫杠杆原理。”
      陆执笑,松开手,顺势把那只 20kg 哑铃拎起,放到高处,动作轻松得像在摆积木。
      “行,杠杆。”他侧头,眸色在应急灯下深得像墨,“那你用杠杆撬开我的心试试?”
      林屿把砝码码好,语气平静:“撬开没用,得先证明有心。”
      陆执挑眉,忽然抬手——
      “啪”一声,器材室最后一盏应急灯被他关掉。
      黑暗瞬间吞噬所有视线。
      林屿呼吸一滞,幽闭恐惧的前兆像潮水涌上来。他下意识往后靠,背脊贴上铁柜,冰凉一片。
      下一秒,陆执的声音贴着他耳骨落下,极轻,却带着烫意:“别怕,我在。”
      黑暗里,林屿听见自己心跳 120,也听见陆执的心跳——和他同步。
      灯再亮时,是陆执把手机背光灯打开,倒扣在桌面,光源弱得像随时会熄。
      林屿低头,看见自己手腕被松松扣上一只秒表——表带被调到最紧,却不勒,反而像定位环。
      陆执晃了晃另一只表:“计时。从现在开始,谁心率先破 130,谁就承认——”
      他停住,拖长音,“弯了。”
      林屿冷笑:“幼稚。”
      却任由
      陆执低头,在他腕骨亲了一下,声音低低的:“签字画押。”
      林屿指尖蜷了蜷,没抽回来。
      器材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墙上那张《禁止早恋》告示牌,被人用黑色水笔加了括号:
      (除器材室深夜共处安全责任与性取向互不影响联合声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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