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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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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还是去找一些怎么育儿的书籍吧。林小语摸着下巴，抱着手臂飞快地思考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然而沉浸于思考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林小言幽怨的眼神。
哼！大骗子！之前明明还夸我可爱，现在居然连看都不看我！
此时的小女孩脱下了粗砺的灰袍，换上了可爱的衣装，绾上了漂亮的发髻，全身已经焕然一新，就连路过的人也不禁在她身上停留视线。
就在不久前，林小语带着妹妹闲逛。经过一家成衣店，视线不自主被里面闪亮亮的服饰吸引。
此时林小语才意识到什么，看向一身灰扑扑的妹妹。心中涌现出莫名的罪恶感，妹妹本来应该是那坐在云端漂漂亮亮的小仙女。只有她知道妹妹灰袍下的礼裙已经破烂的像街边的乞丐一样。
之前忙着解决生存的问题，而现在生存的危机暂时解决，但新的问题接踵而至。
那就是要收拾一下邋遢的妹妹。
虽然林小语对自己的要求很低，也不像其他女生一样爱打扮，但看见白净的妹妹到现在只是在外面套一件灰袍，她就觉得不能这样。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她鼓起勇气拉着妹妹进了这家从外观就看起来闪亮亮的成衣店。
门边的铃铛随着门板的推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间还早，这家店里还没有一个客人。
“那个……”林小语看这家店空无一人猜测可能店主还在里间做着什么，所以她尝试出声呼唤。
不多时，一位衣装剪裁别出一格的女人迈着款款莲步走了出来。
最吸引林小语注意的是这个女人头上宽大的帽子，仿佛不是装饰而是为了掩盖什么。
“这位客人，您想看点什么？”字面上是礼貌的，但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和不耐烦。
如果换做是平时的林小语，看到对方仿佛要吃了自己一样的眼神，马上就会想要逃跑。像是店员或者导购小姐这种热情的推销者，林小语是一秒都不想和她们多待，生怕再多待一会自己的钱包就会被她们掏空一样。所以在以前，她从来不会一个人去逛什么服装店，最多就是跟在朋友身边当个透明挂件然后在朋友试穿衣服的时候当打分机器人。
而现在，为了妹妹，她也要打起精神来应对。
“你、你好，我想给她挑几件衣服……”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林小语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清，于是她又转了一下脑袋示意对方。
黑色长卷发的女人跟着林小语的示意，才看到了对方身后裹着灰袍的小身影。
黑色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了转，又见女人稍显苍白的脸庞扯出一丝微笑。
“哎呀，原来还有一位小朋友，刚刚阿姨没有注意到呢。”她绕过林小语半蹲下，视线与身后的小女孩视线齐平，“可以把脸露出来让阿姨看看吗，这样阿姨才好帮你挑合适的衣服呢。”
小女孩有些紧张地攥住林小语的衣角，仿佛是对突然有些热情的陌生人感到不适应。
与那双红宝石般澄澈的红眸对上时，黑发女人怔愣一瞬，随即想要伸出手将那灰色的兜帽掀开。
感受到妹妹的退缩，林小语眼神变得锐利，一把将要触碰到妹妹的黑发女人的手抓住。
黑发女人心中讶然，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褐发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她更加确定了那个传言的真假，以及肯定了褐发女人身后的孩子不简单。
在不久前，人类勇者讨伐魔王的同时，王宫里有少量的魔族带着传说中血脉力量最强的王女逃跑了。可就在半路被一个神秘的人类用强大到毁灭一切的魔法伏击了，这个人掳走了王女，并杀死了和王女同行的一众魔族包括她的哥哥。
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类突然爆发的气势，与先前畏畏缩缩胆怯的模样截然相反。黑发女人心中大惊，原来是扮猪吃老虎呢。
魔族和人族不一样，大部分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为了保住这条小命，她的大脑此时飞速运转。
首先最重要的是不要激怒眼前的人类，稳定住她的情绪。结合先前林小语的态度，她认为这个人的性格一定是不喜欢麻烦，喜欢低调做事的性格，这一点她可以通过适当的示弱，来达到以柔克刚的效果。
其次，她要进一步确认那个小孩的身份。虽然她平时只是听说了前几年诞生了强大的王族子嗣，还有万魔道贺，但她的地位太过低下当时观看的位置过于靠后没有看得清楚。只是强大的王女诞生不久，有关于她的消息便渐渐销声匿迹。如果真的是王女殿下，说明这个人类留她在身边必然有重要的目的。
再者，如果前面的假设成立，这个人类对王女的态度跟普通人类和魔族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长角的魔族要么是惊声尖叫要么是喊打喊杀，而这个人不仅在自己面前保护她，甚至还带她来自己的店里挑选衣服，说明这个人对魔族的态度还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林小语不知道在心念电转间眼前的黑发女人的心眼子弯弯绕绕了几个来回。
她只看到眼前有些苍白的女人露出些微吃痛的表情，无辜的眼睛看向自己时仿佛在控诉，“嘶，好痛，客人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看看小朋友的样子，这样才好给她挑衣服嘛。”
有些漂亮的脸庞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算是林小语看了也觉得过意不去。也许是因为自己杀魔物多了，有点应激。人家可是在这种大城镇里做正经生意的，自己怎么能用对付魔物的力量来对付别人呢。
不过这个女人变脸可真快啊。林小语松开钳制住对方的手，动了动嘴角，“抱歉，是我没注意，不过你也别靠太近了，我妹妹有点怕生。”
妹妹？黑发女人有点疑惑，但她又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绝对不可能看错那双红眸！从理论上来说，红眸在人类当中极少出现，就算是红眸那个人的毛发也一定是白色的！而她刚才有看见那个小孩从灰袍露出的几根黑发，黑发红眸是高阶魔族的象征之一。
而这个人说身后的小孩是她的妹妹，那肯定是用来伪装的身份。真是狡猾的人类！不过从她看见自己露出无辜的表情后，松开了钳制的手，说明她对自己好像没那么警惕，那么自己的马甲就要捂紧一点，以免对方起疑然后用传言中那可怕的魔法消灭了自己和这自己苦心经营了好几年的宝贝店铺。
黑发女人摸了摸自己掩盖角的帽子，确认帽子还是好好地戴在头上后开口道，“啊，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哈，是我有点唐突了。”
看到对方都已经道歉了，林小语也没有再纠结什么。准备拉着妹妹离开这有点奇怪的店铺，刚刚和店主发生了一点矛盾，如果还要继续交谈的话，感觉还是有点不自在。就像是和刚刚还在大吵大闹的人坐下来喝茶一样，太过于割裂，会导致她的思考中枢紊乱然后作出一些之后她会不断反省的决定。
眼看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对方就要离开，黑发女人不得不拿出了不管是对人类还是对魔族都十分有效的“必杀技”！
“啊，客人，我这里有一些清仓处理的衣裙，你要不要留下来看看，我看小朋友也挺喜欢的。”这句话半真半假，她刚刚观察到后面的小孩兜帽开口的方向有停留在自己店里最漂亮的衣裙上几瞬，所以就算那些衣服是自己刚刚上架的最得意的新作，没有折她也要打一打了。
如果能收集到魔族王女的情报，可比自己卖出几件衣服要赚得多。
听见“清仓处理”林小语的脚步顿了顿，但是没有停下，当听见“小朋友也挺喜欢的”，她立马停下脚步，回头便看见黑发女人那有些得意的笑容。
这回林小语算是认栽了，没办法，谁让她对自己挑衣服的眼光没有自信。况且妹妹喜欢的话，自己做姐姐的怎么能吝啬？当然也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如果店主的折扣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内的话，那肯定是……
手上的力度紧了紧，林小语看向妹妹，听见她微弱的声音，“也没有……特别喜欢”
听见妹妹这句话，林小语转身没有带妹妹离开，而是缓缓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言就先试试，好吗？不怕，有我在。”
听到小言的话，想到以前自己父母没什么钱的时候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这么说的。也许是不小心让小言知道了自己的经济情况，她为了帮自己省钱才这么说的。
所以她也学着当年父母跟自己说的话，和妹妹说了一遍。
黑发女人抱着双臂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温情”的一幕。拜托，她站的腿都酸了，能不能麻溜点。她现在都有点后悔把林小语叫回来了。
在心里发牢骚还没有多久，便看见那灰袍兜帽被褐发女人轻轻揭下。黑发女人的眼睛稍稍睁大，有点被兜帽下漂亮的小脸惊艳到。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头发没有精心的打理，身上的灰袍也有点脏兮兮的，也掩盖不住这张天生优越的容貌。
从黑发中露出的一点耳朵尖和人类的有点不一样，边缘要更加尖锐一点。
魔族。
在确认对方身份的同时，她也听见对面传来声音。
“你也是魔族。”稚嫩的声音从黑发红眸的小女孩口中发出。
被那双冷静的红眸看着，黑发女人心下慌张，下意识抬头摸了摸自己头上遮盖魔角的帽子。帽子还好好待在自己头上，她便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自己这下意识的行为分明就暴露了自己这帽子下显然就有问题。
糟了。黑发女人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