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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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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入地牢,如果说外面的温度是又干又冷,那么地牢里就透漏着一股阴湿感,牢房里的老鼠受到惊吓,叼起地上的圆状物,顺着垂下的铁链爬到牢顶。
睁着芝麻大的眼睛静静的盯着下面几人的举动。
李阳走在几人后面,为其保驾护航,直至一处牢房前,安岳才领着几人才停下脚步,恭敬的朝着苏漾行礼:“殿下,此人便是那日贼人。”
那人不再有之前的风发模样,穿着不合身的囚服,腿脚上密密麻麻的冻疮让何初尧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蓬头垢面,指甲里的黑泥让黎予泽忍不住蹙眉。
应是听到刚刚的动静,那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睛上已经被大片眼屎糊住,透过狭小的缝看向几人,随后淡然一笑:“来了。”
“喂,太子殿下在此,老实一点,把你的目的说出来,还能少受点苦。”
“有什么好说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认不就好了。”那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摆明了他想死的态度。
“长临上上下下将近百口人,你敢说这百口人的死亡皆是你一人所为?”杨浅身为大理寺卿,自然有些审理犯人的职责,在路上的时候,苏漾便给他大概看了长临的情况。
“这有什么难的,投毒……放火……我自有悄无声息杀死他们的办法……”那人气息不稳,可提到杀人的时候,眼睛放光,语气激动,犹如疯魔一般,缓缓的站起身,面对众人,双手死死地抓住牢门,剧烈晃动,一旁的铁链晃的沙沙作响。
见到他的样子,何初尧下意识看向李阳,到底是谁说李阳是鬼面阎王的,这么没眼力见。
杨浅往前走了一步,面孔直逼那人的脸:“你不说,真以为我们查不出来了吗?”见他突然靠近,那人呵呵一笑,松开双手,随后嘴里汇聚一口老痰,吐在杨浅的衣服上。
那人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阴笑:“好好的查,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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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从那人嘴里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几人明显兴致不高的走出大牢,见到久违的太阳,何初尧伸了个懒腰,肚子也在这个时候咕咕作响。
几人看去,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安岳朝着苏漾李阳行礼:“殿下,将军,属下还有要事,先行离开。”
一直守在外面的蓝川,见他们出来,从树上下来,走到他们面前,瞧见苏漾,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俯身:“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苏漾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蓝川,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李阳,似乎在等李阳的话,不过李阳刚刚准备说话,就被蓝川抢先一步。
“南疆呆的闷,常听说北地的雪国风光无限,就过来瞧瞧,路上碰到受伤的李阳,这一来二去,就熟了,反正我也无处可去,她的性子我也喜欢,留在北城军当个军医好不快活。”蓝川走到李阳身旁,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何初尧见到也凑了过来,李阳见自己一左一右的活佛,只觉头大。
苏漾微微一笑。
几人乘车驾马回到军营,蓝川好似想到什么拽了拽李阳的衣服,将他拉到一边。
把腰包记得东西拿出,放在李阳手里:“前几日我在和小安他们作画,瞧见其中一个小孩画的这个,好似是长临的场景,就给拿了过来。”
李阳闻言,将画纸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勾勒劲健虽说还有一股孩子气,不过同一些大人比较起来,已经胜了几条街了。想必这孩子的父母也是有名的书法大家,把自己的孩子培养到这个地步,没有亲眼见到她日后名扬天下,也是一大惋惜,心里琢磨着怎么安置那几个小家伙。
“这孩子平时沉默寡言不说话,不过当时作完画就独自过来找我,当时长临被屠城的时候,她因为个子小,所以没有被小安挡到,透过缝隙见到那人,他带着一副和你一样的面具……”话音落,李阳想到之前和那个人第一次见的时候,脸上带着的木质面具,虽雕刻的没有他的精美,可是一打眼看上去,和他的是几乎相同的。
“夺秘卷,又扮作我的模样屠了长临……”李阳声音停顿,注意到来人,行礼:“殿下。”
苏漾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开口:“那人的面具在何处?”
李阳闻言,领着几人来到主帐,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杨浅将其打开,看到那个木质面具,指尖一顿。
“可有什么发现?”
“回殿下,此木并非我朝木材,至于是何处,微臣才疏学浅。”杨浅行礼。
听到这个,何初尧走上前细细打量,随后恍然大悟:“这是白桦木!”
闻此,李阳的手掌暗暗用力。
“北厉的木……那人竟是北厉的细作?李将军杀了北厉那么多精兵强将,他们想要报复李将军,如此便也说的通了。”黎予泽缓缓点了点头。
苏漾并未说话,看向李阳,李阳一直沉默寡言不语,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杨少卿有何见解??”苏漾说罢,李阳随即醒过神来,看向杨浅。
后者行礼开口:“殿下,依臣之见孩童画中之人身材偏瘦矮小,而北厉人身材高大,牢中那人虽符合北极人的身形,可却不符合那画中之人的身形,依臣之见,屠城之人不在少数,而那人只是派来寻宝的一个下士。”
“审!”苏漾只是淡淡说了一个字,几人便感觉有了无限动力,李阳转身要走,却被苏漾叫住:“李爱卿。”
闻言,李阳停下脚步,转过身行礼:“殿下还有何吩咐?”
“陪孤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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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长临的惨案将破,至于将军府的案子,爱卿可有了头绪?”
“贼人屠戮将军府,并未着面具,不过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那四海秘卷。”李阳微微叹了口气,想不到,几年过去,终是拨云见日。
“时隔多年现世,却又发生在北地,爱卿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