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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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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项是竞速,两位女士坐进驾驶舱,面对着前方的巨浪一同冲飞而去。
拉回一分后的双人配合项目,鲁斯虽然率先抵达了目标,可凌丽却被困在中途,最后丢掉了扭转气势的一分。
镜子迷宫里,彼此熟悉的鲁斯和凌丽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但在随后的双人舞记分赛中又以较大分差惨败。
许久没有全情投入的鲁斯,彻底报了此前被耍弄的仇。凌丽则凭借自己的聪慧,骗过了对手夺得关键局的胜利。
“我去冲个澡。”鲁斯没想到,竞赛落败的结果竟然是被驱逐一周。
“等一下,我也去。”凌丽在床上坐了片刻,回味着刚刚的经过,笑了起来。
等待爱情魔药重启的时间,就好像闹矛盾的冷静期,这是鲁斯和凌丽共同的感受,也是近期最主要的讨论话题。当然,其中的抱怨要多过于探讨,尤其是前两天,比赛失利的阴影让鲁斯懊恼,而他的抱怨让凌丽烦躁。
在准备回归复仇前,鲁斯惊讶发现了一条潜规则,每次失利死亡都会导致难度增加。
“真是太棒了。”
躺在床上最后时刻才得知这一情况的凌丽已经无力再抱怨。
“好消息是比赛结束了,不用再重新走上角斗场。”
“那可真是太好了。坏消息呢?”
“路程会变长。”
进入虚拟世界,俩人分别乘坐皮划艇,正在远离主题公园。
“按照说好的,充分交流,相互协同。”
“照顾好自己。”两条皮划艇忽然分开,凌丽急忙挥手道别。
“你也是。别再跟着别的男人跑。那些都是我们的对手。”
“希望你也别再被女人耍。”凌丽转向前方,准备迎接漂流过程中可能会遇到惊险状况。
水流愈发湍急,鲁斯却无暇关注,因为有只鸟在他头顶来回翻飞,传达着来自凌丽的求助。
“有什么情况你直接说不好吗?弄只鸟来学舌。”
“你认为我会那么蠢么?”凌丽很想做起来跟鲁斯理论一番,但会想起过去的几天,她还是决定暂且忍耐身边人时不时犯蠢的头脑。
“难道鸟说的都是假话?”鲁斯边用力划浆,边听落在皮划艇上的鸟说出凌丽的小秘密,“原来那台老式收音机竟然用了我们两个月的全部收入,你当初是怎么说来的?”
“你偷偷买了个游戏机藏在邻居的杂物柜里,别告诉我没有这事。”
“等一下,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当然是那只蠢鸟说的。”
“等一下,让我想想。这个好像是在真心话大冒险时我说过的……啊,我明白了,鸟就是把我们说过的小秘密说给对方听。”
“还挺会挑事儿的。”
“不稳定的关系的确是很容易受到挑唆的影响。”鲁斯挥动船桨,可怎么也赶不走那只鸟。
“听到,记住,忘却或理解。”凌丽调整呼吸,尝试以超脱的心态来倾听身边人的小秘密。
“不是……好多我就是随口一说,是假的,你……”
“无论真假,都是你亲口说出来的话。”
“你什么意思?”鲁斯放弃驱赶那鸟,也好奇凌丽究竟都说过什么小秘密。
“等转述完毕后,看鸟还能说些什么。”
“你是这么个想法啊,行吧。”
“为什么还没靠岸呢?”凌丽提高浆频,“我这边没遇到任何人,也没有可以上岸的地方。感觉有些不大正常啊。”
“喂!学舌鸟,说说吧,前面有什么坑。”
“瀑布。”
“瀑布?”凌丽想要起身观察,可皮划艇摇摆的厉害,她只好在左顾右盼后开始反向划浆。
“想要体验下电影里的情景吗?”
“丝毫不想,就算是在游戏里我也讨厌从空中坠落。”
“应该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摆脱危机。”
“那你最好快些想到,水流太快根本没可能逆流……等一下,那只鸟……”
“啊,我看到了。”鲁斯扭身看向落在身后的鸟,“嘿,你能做点什么吗?学舌鸟。”
鸟飞走了,鲁斯咒骂着用力划浆,可想要逆流回去谈何容易啊。
“流速似乎是有变化。”鸟飞了回来,也带来凌丽的话。
“是吗?”鲁斯看向岸边,仰头再看时那鸟已经飞走了。
“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鸟又飞了回来,可还没盘旋一圈就带着鲁斯下意识的“啊”飞走了。
鸟飞来飞去传话,鲁斯也终于是弄明白了凌丽的发现是什么。原来随着交流的频繁,水流的速度也在变缓。
“这么说,只要咱俩多说话,让那学舌鸟来回来去飞……”
“别那么啰嗦。”凌丽在现实中打断鲁斯的分析,然后回到爱情魔药里催促学舌鸟离去。
鸟来语去间,水流缓和了许多,也让他们找回了,在刚认识时,使用频繁且简短的信息交流过程中的快乐。
叮当声响,鲁斯和凌丽同时回头看去,就见上游方向不远处是座车站,正有列车减速进站。
“上车。”
“机会。”
“加油。”
“咬牙。”
“坚持。”
“上岸。”
“铃响啦!”
“要来不及啦!”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们分别被拉上了岸。
车门关闭,鲁斯和凌丽握手而笑,随即转头看向曾经的同伴和过去的对手。
还没等他们扛过心里的别扭说出道谢的话,就被裁判员拉住走进了车厢里。
掌声响起,可随着裁判员的手抬起,车厢内再无声息。
“抽签,赢的一方可以从剩余两人中选择一位为伴。”
“这算什么,人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能……”鲁斯才叉起腰想要理论一番,就见凌丽已经从裁判手中将签抽出。
“抽签结果!”裁判员握住凌丽的手高高举起,“红色。”
“什么意思?”鲁斯看着向后退开的情敌。
“拳击比赛,选手为两位女士。”裁判拉过绝世美女,“男士们请在场外助威。”
一群人拥上来将鲁斯和凌丽推到车厢边,女人们为鲁斯化妆,男人们为凌丽武装。
一番折腾过后,鲁斯和凌丽看着对方都笑出了声。
“你这算是小丑吧。”
“你看起来像是个机器人。”
说是拳击比赛,可接连被击中后凌丽却并不觉得疼。但那个女人所说的话,却如针刺般扎心。
拳来拳去,语刃话锋,场外观战的鲁斯助威之余,也在按照身边乘客所提供的建议努力为凌丽提供场外支持。
借助小丑妆的效果,鲁斯必须尽可能满足乘客的要求,将大家逗乐,以此换取能够修复装甲的彩粉。
只要能够博得更多人的欢心,就会有更多彩粉会撒向凌丽,而彩粉会被吸引到她身边,修复那些遭受沉重打击而破碎的位置。
每一次结实的命中对方或承受攻击,都会有蓬粉末飞溅,凌丽全情投入,无论是出拳还是讥讽。
在这个过程中,她想了许多,与身边人的爱情,还有他难得扮小丑的样子,没刷干净的盘子,买来两年还没让他看过的内衣,彩跑冲线时在他墨镜上自己哭花的脸
她还记得,爆炸的冲击波将她推到空中,满眼都是艳丽的色彩与火光,耳畔充斥着回荡的鸣响。
是鲁斯将她从弟弟身边拖走,是他剥夺了她与他最后告别的机会。
她挥拳的力度越来越强,无数美好的画面被击碎,就用无数次攻击将其拼合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那么多不舍的时光,也没想到自己能守住的会那么少。
比赛在记分点打到满值时结束,裁判员分开两位仍在用语言继续相互攻击的女士,随后拉起凌丽的手宣布她是获胜的一方,然后将她拉到两位男士面前,让她挑选接下来行程中的伴侣。
虽然没能讨好到更多的观众,可骑士先生在此时却收获到更多的支持。
站在两张小丑脸面前,听着身后男男女女的叫声,眼前的手纷纷指向骑士先生,凌丽用心感受内心的渴望,究竟是选择完美先生共度一段欢乐时光,还是选择身边人等着听他自夸刚刚是如何帮她拉票。
自从认识凌丽以来,鲁斯从未有过的忐忑不安,他扪心自问,却发现并不能肯定凌丽就一定会选择自己,刚刚那幕场景,隐隐有似曾相识之处,此刻冷静了他才反应过来,他后悔选择了爱情魔药,让自己面临如此境地,让她回想起了有生以来最痛苦的经历。
“我选择……他。”凌丽昂头挺胸拉着她选的男人在掌声中离开车厢。
餐车里,烛光摇曳。
“谢谢你选择了我。”
“那么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碰杯后,一阵气泡升腾起来,沙沙作响。
“效果做的真好。”凌丽举起杯来,看那些无中生有的气泡。
“抱歉,让你经历这些。”
“没什么,那次彩跑……人嘛,总归是要向前看的。”
再次碰杯,凌丽用指尖感受杯身的温度,想象其中液体的滋味。
“我宁愿你……”
“相信我。”凌丽打断鲁斯的话,“已经没事了,现在彼此依靠的是我和你。”
“你要是不想继续,我们就……”
“不,我想继续。”凌丽一口干尽杯中酒,“为了他,我们也要幸福。”
“为了他。”鲁斯也举起酒杯,可那酒却似乎很是苦涩,让他难以下咽。
“我想知道,爱情魔药是怎么会……会……它是怎么帮助我们的。”凌丽用手扶额,在现实中抹去涌出的泪水。
“爱情魔药对此并未作出明确的解释,我看过些网上流传的分析。”鲁斯放下酒杯凑近到烛火前,“这个产品的设计思路是让两个人共同经历些什么,在感同身受的过程中逐渐调整好各自的频率。”
“步调一致。可我们也曾……”凌丽摇头,“光凭这一点是远远不够的。”
“我猜,它可能是在借助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来刺激我吗的头脑,改变大脑的……”
“那很危险,没人能允许这种产品在市场上存在。”
“可它肯定是做了什么,否则没可能会反应那么好。”
“它有可能知道我们是谁,经历过什么吗?”
“这不难,通过启动时的定位,爱情魔药就能得到精确的地址,知道我们是谁,然后网络上公开的信息理论上都会被采集到。”
“也就是说它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是怎样的人,爱好和个性,甚至是潜意识。”
“这我不能肯定,有可能是某种性格类型画像,又或是……”鲁斯咬着嘴唇。
“你这样可真性感。”凌丽转过身,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在虚拟和现实两个世界同时吻去。
早餐时,凌丽咬着新烤的面包片,指尖在桌上计量着思绪的尺度。
“看到那双蓝灰色的袜子了吗?”鲁斯焦躁喊起来,“那客户讨厌黑色。”
“洗衣机旁边的蓝色的抹布盒子里,就在运动袜下面。”
“啊,得救啦!”鲁斯的焦躁烟消云散。
“你知道吗?”凌丽靠在门边,“我觉得你说的对。”
“什么?”鲁斯转身寻找与袜子同色的手环。
“或许,爱情魔药的秘密就是调节思维频率,让我们可以在距离彼此太远的时候,回忆起曾经的时光,找回命运纠缠的起点,然后再一次次调频以延续这种状态。”
“真有这么神?”鲁斯接过凌丽递过来的发带套在手腕上,“差不多,应该看不出来。”
“等你回来继续上课。”凌丽探身和鲁斯吻别。
“什么?”
“接受爱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