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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

  •   他不太了解人类在这方面的生活习惯,毕竟平时也看不到不是?白暮识也警告过他,不要在人家洗澡的时候闯进去,否则你会收到一个终生难忘的尖叫,和一顿措不及防的隔空抛物捶打。
      伊西斯不怕挨打,但他很听白暮识的话,让不看就不看,所以活了上千年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洗澡不就是为了清洁身体吗?能洗干净就行了。
      于是他就在寒冬的天气,零下的气温,将一盆普通人碰都不会碰的有些冰渣的水,扑的一下倒在了牧淮全是血的身体上,然后昏迷的人脸就白了几分,手臂无意识地抽触了几下。
      始作俑者伊西斯没在意这些,拿上毛巾就要去擦,这一幕可把从外面进来的老人吓得不轻。
      哆哆嗦嗦地就要上去接过毛巾,“小伙子,伤员不能这么清理!还是让我来吧。”
      他们借住在一户老农的毛草房里,路上遇到老人时差点因为浑身的痕迹将人吓跑,伊西斯用他惊人的速度拉住了惊魂未定的幸运儿,并以自认为友善的语气和表情对他说:“我们要去你家借住,没意见吧?”
      有意见谁敢说啊!伊西斯没意识到他的话有多像劫匪头子,不过好在老人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恐慌了一会儿后就看出了他并无恶意,这么久了连把刀都没掏出来,应该不是坏人。
      所以老头就一脸悲伤地把人领回了家里,心里想的是:两个长相这么好的小伙子估计看不上他这个又穷又老的渔农,抱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侥幸心理,他把两个人独自留在房里,出去拿药品了。
      回来时就看到那个神情冷淡的帅小伙在往尸体一样的同伴身上浇冰水,那场景,特别像在给死人做最后的清洗,毫无手法可言,简单粗暴,差点没给他一口气背过去。
      伊西斯很轻易地就被老人抢去了毛巾,他知道人和蛇不一样,但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清理过程好像也没什么不妥的吧?至于吓成这样?
      老人在那儿叨叨地讲着注意事项,全然没了一开始的害怕和慌张,端了盆热水进来浸泡毛巾,在牧淮的伤口处很轻地擦拭。
      缠住的绷带挡住了他的动作,老人想把碍事的东西扯下来,又发现绷带打地非常紧,而且解不开,痛苦的哀号又一次响彻在他的脑海里。
      “缠这么紧是想把病人活活勒死吗?他好像就只剩一点微弱的心跳了吧!注意一点!”
      老人边教训边处理,伊西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话是一句没听进去,还在想有必要这么小心吗?顶多疼一会儿,而且牧淮现在睡着了,也感觉不到吧。
      牧淮:来来来伊西斯,你听说过一种东西叫极具真实感的噩梦吗?tmd老子现在就是这种感受!有麻醉剂吗?枪也行,总之给我来个痛快吧!
      老人进屋时没关门,找过来的白暮识直接就进来了,一脸沉默地对着一床的狼籍放去目光。
      许久才开口:“我才走这么一点时间,牧淮是怎么了?”
      伊西斯没注意到他异样的神情,只是开心地过去抱住他,还把白暮识往牧淮那边推,“我的杰作,不错吧!”他等着白暮识发出赞叹,这可是他第一次救人,自认为做得很棒,可以打辅助位了。
      白暮识对着那一床的血肉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批评吧,怕打击了伊西斯的自尊心,鼓励吧,又太违心了,他无法面对着牧淮说出口。
      只能拍拍他,缓吐出一句:“咱不做辅助,专心打主攻就好,人不是什么都擅长的,我们不比这个啊”,白暮识说地没头没尾的,伊西斯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好像没得到夸奖,有点郁闷。
      牧淮:(无能暴怒)你郁闷个屁!老子都快死了!
      老人一刻没停地爆粗口,一回头,帅哥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如果不是心理素质强大,早就呼吸骤停了。
      白暮识看着比较温和,与冷脸的伊西斯不是一种帅哥,估计好说话点,还能请他帮忙制住伊西斯这尊无药可救的大佛。
      “你是他们的朋友吗?”老人的语气中带着试探,他很怕白暮识会对自己一个平民老百姓动手,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近年的遇难者特别多,搞得他生意都不好做了,过段时间也要搬走了。
      没想到白暮识意外的好说话,他听了伊西斯的描述,觉得很有点对不起这位大爷,就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握住他粗糙的大手,将一个东西交给了他。
      赔笑着说:“抱歉啊,我这朋友不太会说话,你谅解谅解,这个是我们的借住费,请收下吧。”
      老人一开始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地方,又没有个身份,怕不是偷渡过来的黑户,但在看到手中亮闪闪的金色石头时,态度来了个180°转变,脸上的肉挤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哎呀,客气啥,既然遇到了,就都是朋友,有能帮得上的地方我肯定帮!”
      白暮识微微一笑:“是吗?那就谢谢了。”
      伊西斯好奇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伸手在白暮识衣服里扒拉,想着掏出点其它的,动作从开始的外衣,深入到里面的贴身衣物,再然后撩起这一层……
      白暮识出手制止了他的流氓行为,光天化日,这条蛇想上天?
      老人没在意他们这边的小插曲,捧着手里的东西,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然后笑得更欢了,连忙朝他们摆手:“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聊,我就不留下来打扰了,都饿了吧?我去做点饭,各位都吃点啊。”
      不等他们回答,老人一溜烟儿就冲出去了。
      白暮识和伊西斯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唯有无语说不尽。
      “好了,是薄荷清给我的,她之前提醒我了,这里只是回忆幻境,薄荷清乐意的话要什么有什么”,白暮识在他脑门上拍了几下,动作轻柔,“倒是你,对牧淮做了什么?他怎么好像情况更差了?”
      伊西斯眼神飘忽,他不清楚说出来后白暮识的态度会怎么样,但看老头的样子,肯定不会是好的评价,犹豫中说出来的话删删简简。
      未知全貌,但也足够让白暮识倒吸一口凉气了,他扶额叹息,又走到牧淮的床边坐下,轻抚他冰冷的手背,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单独交给伊西斯的。”
      伊西斯在一旁抿着嘴,他好像真的犯错了,在心里默默打气,以后要找个机会学习一下。
      白暮识坐到床边,朝伊西斯招了招手,让他也过来,脸上的笑没有因为他犯了错而消失。
      伊西斯的确是听话地坐了过去,但他一屁股坐下去后,又把白暮识抱到了他腿上,两人前胸贴后背,白暮识的脸有点发烫,他全程都是懵的,完全没料到伊西斯会整这一出。
      后面的人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过分地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稍微往里带一点,整个鼻腔里都是对方的气味,伊西斯不要太满足。
      感觉到腰间的手紧了紧,白暮识皱了眉,他倒是不讨厌和伊西斯这样亲密接触,只是……他转头,看向还躺在床上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的牧淮,深深地吸了口气,白暮识有些担心他们的这个样子会被人看到。
      虽然是无稽之谈,老农去外面做饭了,很要一点时间,也没有别人会进来。
      但是……在伊西斯第三次用头发蹭他的时候,白暮识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见伊西斯还想绕过阻碍继续到他这里来,白暮识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你把我弄痒了!克制一点!”
      结果这家伙听到后,不仅没有反思自己的行为,还若有所思地用两只手搓了搓自己的头发,看向他的眼神是那么地真诚,说出的话却让白暮识倒吸一口凉气,“不喜欢?那我把头发都剃了,你就不痒了,从这里出去就剃,或者你等不及的话,我去找老头要把剪刀,现在就……”
      “不!”白暮识惊地转过来,□□跨坐在他身上,却因为太过震惊,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亲密,“这样就很好,剃了会很难看的!那我就不可能让你碰了!”
      “但你现在就不让啊”,伊西斯歪头看着他,手不自觉地又攀上了白暮识的腰,“反正都是被我强迫,为什么不让你舒服一点?”
      白暮识的表情僵了又僵,说伊西斯没脑子吧,他又能把话题聊成这样,怼地他无话可说,说他有脑子吧,对话题的关注点又格外奇怪,明明聊的是他不要蹭自己的问题,结果被他跳到了理不理发,重要的是:这条蛇真的想执行!
      他想象不出来伊西斯光头的样子,因为只要有了一点轮廓,就会被他在脑海里砍个稀碎,永远地消失在大脑里。
      “那我剃头你也不让,怎么样才能蹭你嘛”,伊西斯似乎是失去了耐心,抓起他细长的手指在上面揣摩,弄出了几个红印子,低着头,一脸委屈的样子。
      白暮识实在是受不了了,双手齐上阵,在他的那张帅脸上揉揉捏捏,弄出各种表情,“让你蹭让你蹭,但要在没人的时候,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们是变态!”
      伊西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趁着机会在他唇上偷了个香,仅管什么都做过了,白暮识还是红到了耳根。
      但现在还不是和他计较这些的时候,白暮识又说:“不能再想着去剃头了,要是哪天我看见你的头发没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暂时解除,直到你的头发长回来了为止”
      一听这话,伊西斯连忙说不会了,还把头贴到他的脸上,乖巧地顶了顶:“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头发也归你,不剪就不剪”
      “乖~”,白暮识夸奖地在他头上摸了摸,也没有拒绝主动凑过来的脑袋。
      然后伊西斯就说出了下一句话:“那我可以继续和你贴了吗?”
      白暮识大脑宕机了一瞬,嘶……他是不是又被坑了?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将人推开,都怪他太粘人了,白暮识总是败在伊西斯的攻势之下。
      不知过了多久,老农来敲门了:“几位,饭已经做好了,你们看有没有时间出来吃一下?”
      被伊西斯弄地头昏昏的白暮识在这一声叫喊下清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一把推开了埋在他胸口的伊西斯,退下他的腿保持两人的安全距离。
      白暮识拍了拍通红的脸颊,调整好心情后就去开门了。
      老农见门被打开,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不是离他最近的白暮识,而是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一脸阴沉地坐在床上怒瞪住他的伊西斯。
      他感觉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那双血色的红眼睛怎么好像有一瞬间变成了竖直的状态呢,像丛林间隙中潜藏着的毒蛇,因为正在做的重要事情被打断,恼怒地盯着入侵者。
      状态变成了危险的红色警报,黑夜中的寒冷皆出自于这里,粗长的尾巴缠绕上猎物,令他不可动弹,其实就算没有接触,猎物的身体也会因为前所未有的恐惧而变得僵硬,丧失了逃跑的本能。
      老农在看到伊西斯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这样的猎物,人在极致的害怕下会大脑空白,身体一动不动,头上的冷汗直冒,从他颤抖的眼球边慢慢滑落,滴到木质的地板上。
      白暮识本来想和他客套两句,但叫了两声发现没反应,又见老农失神的表情,没有看他,眼神好像是落在他后面的什么地方。
      他疑惑地望过去,除了不省人事完全没有威胁的牧淮,就只剩下了双腿交叠,仰头抱臂靠在床头的伊西斯,白暮识望过去的时候他的目光正好挪开,发觉到他在看,回眸冲着白暮识笑了一下,人畜无害又阳光。
      所以人……老农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个……”白暮识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试图将他的灵魂拉回来,试了几次才有点成效。
      老农回过神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从刚才一直盯着的地方移开,僵着笑容对他说:“饭菜就在外面的桌子上,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避开房间内,将全部的视线都放在外面,语速很慢,而且是边后退边说的,叮嘱完了,也正好到了大门口,手扶在门框上与他做了个告别,就出去忙自己的了。
      这样反常的表现当然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白暮识又一次望向房间内的伊西斯,对方装作无辜地耸耸肩,真诚的表情与他的形象相当违和。
      “暮暮……”他的声音很轻,像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白暮识身体颤了颤,起了一点鸡皮疙瘩,他非常不适应被伊西斯这样叫,双手环抱住揉了揉胳膊,“什么时候学会的叠词?”他堂堂一名统领军事的军人,为什么会被这样叫?
      伊西斯完全没感受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他只是觉得这样叫会很亲密,显得白暮识很可爱。
      “不要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我,用点别的形容词!”
      他托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重要且严肃的事情,然后眼睛一亮,拍掌道:“性感!”
      白暮识爱的巴掌落在他头上,“说点正经的行吗?别什么虎狼之词都往我身上套!”
      “我没说错啊”,伊西斯抓着他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细长的指节上有常年用枪长出的茧,在伊西斯冰冷的脸上刮出了几道不明显的白痕,除此以外还有不少柔软的地方,温热的体温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留下令他舒适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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