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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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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公寓里静得只剩下打印机工作的 “沙沙” 声。
凌薇抱着一本剧本坐在客厅沙发上，却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 —— 书房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传来沈清垣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复杂的军务难题。
她忍不住放下剧本，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 —— 沈清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宽松家居服，刻意选了带弹性的面料，刚好能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正进行着多人视频会议，画面里是几个穿着军装的军官，神情严肃地汇报着工作。
“西北军区的物资调配必须在周五前完成，” 沈清垣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目光锐利地盯着屏幕，“冬季演习场地的积雪清理方案，我看了，有三个漏洞，立刻修改 —— 第一，增加两台除雪机，确保主通道畅通；第二，医疗小组的位置前移五百米，缩短救援时间；第三，给所有士兵配备加热马甲，防止冻伤。”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每一个指令都精准、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屏幕里的军官们立刻点头应下，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凌薇站在门口，看着沈清垣专注的侧脸 ——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里满是掌控全局的冷静，和平时那个会因为孕吐难受、会因为乐高被发现而羞恼的沈清垣，判若两人。
这才是真正的沈清垣 —— 第一军区的上将，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强者。
会议继续进行，话题转到了新型武器的测试进度上。
沈清垣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开，目光扫过上面的数据，很快就指出了问题：“测试数据有偏差，第三组的弹道轨迹和预期差了 1.2 度，必须重新校准。另外，武器的重量超出了标准值 300 克，不符合单兵携带要求，让研发组三天内给出改进方案。”
研发组的负责人在屏幕里面露难色：“上将，三天时间太短了，重新校准和减重至少需要一周……”
“没有时间给你们拖延。”
沈清垣打断他，语气冷了几分，“边境的情况比你们想象中复杂，新型武器早一天投入使用，士兵们就多一分保障。三天后，我要看到改进后的测试报告，做不到，就换能做到的人来。”
屏幕里的负责人立刻噤声，连忙保证：“是，上将！我们一定在三天内完成！”
凌薇看着沈清垣气场全开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崇拜。
她以前总觉得，军人只是电视里的形象，离自己很遥远，可现在，她真切地看到了沈清垣的责任与担当 —— 他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军区的安危，是无数士兵的生命。
她悄悄退后，回到客厅，重新拿起剧本，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书房里传来的声音。
那些关于军事部署、武器研发的专业术语，她大多听不懂，却能从沈清垣的语气里，感受到他对这份事业的热爱与坚守。
视频会议进行到一半，凌薇忽然听到书房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她心里疑惑，又悄悄走到书房门口，看到沈清垣正靠在椅背上，一手捂着小腹，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比刚才苍白了些。
屏幕里的军官还在汇报工作，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沈清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温水，试图缓解不适。
可水杯刚碰到嘴唇，胃里又是一阵翻搅，他猛地放下水杯，捂住嘴，强忍着没吐出来。
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孕期的正常反应，可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出现不适，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狼狈。
屏幕里的军官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停下汇报，小心翼翼地问：“上将，您没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会议我们稍后再开？”
“不用。”
沈清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依旧坚定，“继续汇报，我没事。”
他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冷静，可放在桌下的手，却一直紧紧捂着小腹，指尖泛白。
会议继续进行，可他的注意力却越来越难集中，胃里的不适感像潮水般一波波涌来，连耳边的汇报声都变得模糊起来。
凌薇站在门口，看着沈清垣强撑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沈清垣好强，不愿意在下属面前示弱，可他现在怀着孕，身体本就虚弱，还要硬撑着处理这么繁重的军务，实在太辛苦了。
她转身走进厨房，倒了杯温水，又从冰箱里拿出一颗酸梅，用温水泡了泡，减轻酸味 —— 之前她听周医生说过，酸梅能缓解孕期的恶心感。
她端着水杯和酸梅，轻轻走进书房，尽量不打扰到会议。
沈清垣看到她，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悄悄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把东西放在桌上。
凌薇把水杯和酸梅放在沈清垣手边，又悄悄退了出去，没有说话，怕打扰到会议。
沈清垣看着手边的温水和酸梅，心里忽然暖暖的。
他拿起酸梅，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瞬间压下了胃里的翻腾，不适感也缓解了许多。
他重新集中注意力，继续主持会议，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坚定与冷静。
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中午十二点，视频会议终于结束。
沈清垣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胃里的不适感已经基本消失了。
他起身走出书房，看到凌薇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却没吃，似乎在等他。
看到他出来，凌薇立刻站起来：“会议结束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煮点粥？”
“不用了，” 沈清垣摇摇头，走到沙发旁坐下，“刚才喝了水，吃了酸梅，已经好多了。”
他顿了顿，看向凌薇，语气柔和了些，“谢谢你的酸梅，很管用。”
“不用谢，” 凌薇笑了笑，把手里的苹果递给他，“吃个苹果吧，补充点维生素，对宝宝也好。”
沈清垣接过苹果，看着上面晶莹的水珠，心里忽然觉得很温暖。
他以前总觉得，孕期是他一个人的事，所有的不适都该自己扛，可现在，有凌薇在身边默默关心他、支持他，让他觉得，这场艰难的孕期，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他拿起水果刀，慢慢削着苹果皮。
苹果皮削得很均匀，没有断，像一条长长的丝带。
凌薇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忍不住说道：“没想到你还会削苹果皮，而且削得这么好。”
沈清垣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以前在军校，没事的时候会帮战友削苹果，练出来的。”
“你们军校的生活是不是很辛苦啊？”
凌薇好奇地问，“每天都要训练到很晚吗？”
沈清垣点点头，一边削苹果，一边简单地给她讲起军校的生活 —— 每天五点起床训练，跑五公里越野，练射击、格斗，晚上还要学习军事理论，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有一次，他在格斗训练中不小心伤到了胳膊，还是坚持完成了后续的训练。
凌薇听得很认真，眼睛里满是崇拜：“你们真厉害，换成我，肯定坚持不下来。”
“习惯了就好。”
沈清垣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凌薇一半，“你也吃点。”
凌薇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心里也像吃了蜜一样。
她看着沈清垣，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外冷内热的上将了。
下午，沈清垣没有再继续工作，而是靠在沙发上，看起了军事杂志。
凌薇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剧本。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惬意。
公寓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 “沙沙” 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这一刻，没有军务的繁忙，没有孕期的不适，只有两人之间难得的平静与温馨。
沈清垣看着杂志，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落在凌薇身上。
看着她认真看剧本的样子，他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 —— 或许，这场意外的同居，不仅仅是为了孩子和信息素，更是命运的安排，让他在冰冷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份难得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