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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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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只余一盏床头小灯亮着。
暖黄的光团悬在半空，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两条挣脱了束缚的河流，蜿蜒着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雪松香与柑橘发酵后的微醺甜香，在空气中反复碰撞、纠缠。
起初是试探性的轻触，像初春的风拂过湖面，泛起细小的涟漪；后来渐渐变得浓烈，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彼此撕扯着、吞噬着，将整个房间都染成了混合的气息。
凌薇的指尖抵在沈清垣的胸口，隔着湿透的衬衫，能清晰地触到他滚烫的体温，以及胸腔下有力的心跳。
理智在脑子里尖叫着 “后退”，可身体里的 Alpha 本能却像被点燃的篝火，噼啪作响，叫嚣着要靠近、要占有。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正在不受控地往外溢 —— 原本清冽的柑橘调里，混进了极淡的辛辣味，像早春刚剥开的第一只柚子，带着青涩的涩意，却又鲜活得让人无法忽视。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状态，像某种沉睡的本能被彻底唤醒。
沈清垣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后，带着隐忍的颤意，温热的气息扫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后颈的抑制贴边缘，那枚浅灰色的胶带早已被汗水浸湿，他只轻轻一勾，胶带便 “嘶” 地一声脱落，露出底下一片细腻的皮肤。
那一小块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瞬间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几乎是同时，沈清垣身上的雪松香骤然变得浓稠，像雪夜里骤然升起的篝火，带着灼人的热度，将凌薇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凌薇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听见了沈清垣的心跳声 —— 两股鼓点起初还隔着距离，后来渐渐变得同步，“咚咚” 地撞在一起，像在为这场失控的相遇，敲打着混乱的节拍。
她听见自己轻轻吸了一口气，那口气里满是对方的味道，冷冽又灼热。
像是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揪住了沈清垣湿透的衬衫领口，往下一拉。
“啪嗒” 一声，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崩落，滚进地毯深处，发出一声轻响，很快便被淹没在两人交叠的呼吸里。
灯影在墙面上轻轻摇晃，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厚重的窗帘将月色挡在室外，只在窗帘缝隙处漏进一线银白，落在床尾的地毯上，像一条蜿蜒的河流，静静流淌着。
雪松与柑橘的气息在黑暗中交织，时而像潮水漫过礁石，带着汹涌的力量，将所有理智都冲刷殆尽；时而像疾风掠过旷野，带着细碎的震颤，落在彼此的肌肤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凌薇的意识像浮在水面的叶子，浮浮沉沉，始终抓不住清醒的边缘。
她觉得自己像被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那股冷冽又灼热的雪松香，像一张温柔的网，将她牢牢裹住。
—— 梦里，她似乎靠在一个滚烫的怀抱里，那温度像冬夜骤然升起的篝火，驱散了所有寒意，却又让她浑身发烫；
—— 梦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软糯得不像自己，还带着未散的酒意与细碎的哭腔，可具体说了什么，却怎么也记不清，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沾着对方的气息；
—— 梦里，有一只微凉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角，带走了一点不知何时落下的湿意，那动作轻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玻璃制品，让她心头莫名一软。
沈清垣的理智早已碎成了齑粉，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在驱使着他。
他想起自己在军校时，学过无数种克制信息素、压制本能的技巧，那些技巧曾帮他度过无数次危机，可在这一刻，却统统失效了。
他也想起母亲沈昭曾经的警告 ——“沈家的 Omega，信息素本就比常人更烈，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可此刻，那些警告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他只记得怀里的人，温热、柔软，像溺水者抓住的唯一浮木，让他无法放手，也不想放手。
当终生标记完成的那一瞬间，沈清垣的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凌薇的肩背，指甲陷进她的皮肤里，留下几道细长的红痕。
那痛感让凌薇的呼吸微微一顿，却又让她更加清醒地意识到，这场失控，早已无法回头。
凌薇俯身，犬齿刺破沈清垣颈后的皮肤，信息素如滚烫的岩浆奔涌而出，在对方体内肆虐游走。
alpha 的气息霸道地覆盖每一寸肌理，将 omega 的信息素彻底压制，烙下专属的印记，宣告着绝对的占有权。
雪松与柑橘的气息在这一刻同时达到了峰值，冷冽的松针香裹挟着酸甜的浆果气息扑面而来，浓郁得令人眩晕，可下一秒，又如同暴雨后的积水般悄然退散，化作一缕轻柔的芬芳，像是冬日炉火旁铺开的天鹅绒，温柔地缠绕着两人。
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交叠在一起，像两株缠绕生长的植物，再也无法分开。
窗外的月色悄悄移动着，一寸一寸爬上凌乱的床单，照在两人疲惫却平静的侧脸上，留下淡淡的银辉。
凌晨三点，帝都的喧嚣终于彻底沉入了水底。街道上的车鸣声、霓虹灯光，都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只剩下无边的寂静，笼罩着这座城市。
1107 房内，信息素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去，却早已失去了之前的锋利与灼热，变得温和而驯顺，像被夜色浸泡过的棉花，轻轻包裹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沈清垣蜷缩在床的一侧，身上的上衣不知何时被推到了腰间，露出一段紧实的脊背。
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月光下起伏如雕塑，深褐色的伤疤交错分布，与颈后那抹淡淡的红痕相互映衬，宛如战场勋章与温柔印记的交织。
地毯上散落着几样东西：三两枚衬衫纽扣，滚落在沙发底下，只露出一小截金属边缘；一条被撕开的浅灰色抑制贴，静静躺在床脚；还有凌薇的一只帆布鞋，鞋尖沾着点灰尘，不知是何时从脚上掉落的。
空气里，雪松与柑橘的余韵依旧交织着，像一场无人知晓的私语，诉说着这一夜的混乱与纠缠。
床头的电子时钟屏幕亮着，绿色的数字无声地跳动着：
03:17
03:18
03:19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天边泛起一抹极淡的鱼肚白，将窗帘缝隙处的银辉染成了浅金色。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普通的深夜里，1107 房内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这一夜过后，那两条原本平行的人生轨迹，已被命运的手强行拧成了一个死结，再也无法解开。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可对于凌薇和沈清垣来说，属于他们的、充满未知与纠缠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