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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小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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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刚好合身啊，不错不错。”
“那也不看看人家多瘦。”
“墨舟啊，多吃点勒。”
宁墨舟乖乖地站着，李老师细心地帮他整理衣服，然后像个和蔼的妈妈一样，满意地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个头的学生，黄老师在旁边盘女孩子的发型。
今天是比赛的日子。
六点就要求他们到民乐室来，宁墨舟还带着困意，干啥都无所谓了，然后女生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帅脸了。
“来，张开嘴。”
李老师拿着手中不知道什么牌子啥时候的芭比粉口红，旋着口红底升高。
就在快亲自给他上嘴的时候宁墨舟也不困了，捂住自己的嘴往后退一步拒绝：“我不要。”
“哎呦听话，到时候拍摄影的时候你脸上没色的例。”
可能是相处时间久了，宁墨舟才慢慢听出她的口音味变浓了。
“换一个。”
宁墨舟抱有期望地看向李虹的包里，打开一看发现都是这个芭比粉。
……
看来情有独钟了不是。
“你想要啷个嘛，都是一样滴。”
“……”
不涂了不涂了。
“上这个上这个，同学你自己去涂吧。”
关键时刻还得是年轻人的审美，她们刚涂完清新红木，拉着自己的伙伴面对面比美，黄老师拿根棉签卷了一圈，递给宁墨舟。
看着厕所镜子前的自己，真帅。
他悄悄暗爽，抿下自己的红唇，不会太鲜艳，也不会无色，加上身穿的s码黑礼服，上镜刚刚好。
活十七年第一次见到这副面孔。
“一个个慢慢上啊，别踩着了。”
“欢迎乘客，305公交即将为您开出，下一站，韶关。”
“兄弟，我们坐一起啊？”
宁墨舟没看来人，就应下了。
“都找到位置坐好来了哈，晕车的我这有药丸。”李虹在最前面，背了大包，黄听梦在后面和被女同学包围。
“兄弟，你是几班的？”
“十七。”
“噢噢，那我们很近啊，我是十八班的。”
“嗯。”
宁墨舟靠在窗边，右耳塞了只耳机，金色的光线洒进，屏幕上沾点光，七点的清晨，不刺眼也热烈。
［今日您是榜一哦~］
再次刷新跳一跳榜一的记录。
觉得心满意足了，才放下手机，宁墨舟有点晕车，放了几个塑料袋在包里，风景刷刷的飞过，二十分钟就能到韶关，希望能挺过。
“你是哪个乐器的？我们团的男生很少哦，两个琵琶，两个笛子，一个二胡的，我就是笛子的。”
“二胡。”
“哦哦哦，我记得你，李老师推进来的是吧，那你运气确实很好了。”
“？咋说。”
“曲高这个乐团，他有一定代表性的，不是随便找人就能进的，当时吧，有那轮考核，备选人要弹奏屏幕随机挑选的曲子，错误不超过五个，好听的就过，开头就是慢一拍的都得淘汰，评委是主任。”
宁墨舟小时候经常给师傅拉去比他大多的学长学姐伍里去表演，评委已经习惯了最突出最小的演奏员，刚开始宁墨舟不情愿觉得无地自容，为了不避免被她们嘲笑，后来成功的把琴艺胆量增加了。
“……我来补位的。”
“那也有要求吧，试过音么？”
“没有。”
“看过证书吗？”
“没有。”
“参加过团吗？”
“没有。”
……
一味的没有，又顺利在演出前的一个星期搞定两首曲目的帅同学，给吹笛子的搞崩溃了。
考核那个下午，就剩他一个人，李科迟迟不敢上去，吹到一半紧张结巴了好几次，本来已经下班的评委被他不死心地哭缠。
“老师啊！你再听我一次！最后一次！我能的啊！我只是有点紧张老师你再听我最后一次吧！我真的很想参加！”
抱着大腿不肯撒手，主任推搡过好几次还是没逃离成功，最后干脆住在学校陪他过关了。
李科高兴得边擦鼻涕边吹笛子。
坎过个起伏的路，大巴颠起驶着。
“好吧，你有实力。”
“谢谢。”
比赛场地是别人的高中部，宁墨舟从车侧旁拿出乐器，挎着包等李科。
“那么好啊兄弟，还等我。”
“凑个伴。”
“也行！”
说完李科拿着笛子屁颠颠地跑过去。
太阳照出来了，在外面还是有点热。
背着的乐器不知道落过多少人手中了，无数次的松香、调弦、比赛，但对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感受
跟着大队部爬上五楼，像二胡这种轻便乐器还好，琵琶的学生要被累死了，两个老师在后面抬这所学校没有的大乐器，还要来回跑好几趟，幸亏几个周末不回家的学姐来帮忙。
“吃早餐了吗？”
“没。“
“我也没有，一起吧！”
“我点外卖，这我不熟。”
“外卖不健康，我也不熟，不是有导航么，走，我带你。”
宁墨舟没接话，把乐器和包放好，揣起手机又下楼了。
不愧是韶关的高中部，普高的环境也很好，大的像个小区，道路种了绿植，饮料贩卖机，还有……
“我去？没发现啊，这个食堂跟店一样，兄弟，有找落了。”
布置精美的饭堂，木桌椅，学生来吃前可以在手机上先下单，到食堂再报个单号，就不用着急忙慌地和同学抢饭吃。
宁墨舟也停下来，往那边看。
“哎呦我，你说我妈当时咋就没看到这所高中呢，住宿我也愿意啊！”
曲高毕竟背靠小树林，宿舍经常冒螂哥，人字拖底的蟑螂印，除了实在远的家庭，没人愿意去住宿。
“没开门。”
隔着一道路看，没开灯以为是常情，却没注意到下面的门锁。
“假日休息，麻烦再来哦！~”
一个招财猫门牌上挂着请假条，李科闭了嘴。
“……”
“全程600米，大约需要7分钟~”
本来被看到希望的李科关掉的导航，这时候又响起女音。
“行，走，反正十点半他们才赶来工作人员，男人不怕事。”
就这样，找到校门出口的宁墨舟看着李科原地转一圈，把他拉回反方向出了校门。
有门禁，保安管的负责也严，这次只是看得他们眼熟，确定是来搞活动的，无声地按了开门键。
“谢。”
“还以为要跟他说一番。”
李科接话。
“接下来怎么走？”
“让我看看……”
把他常年静音的手机调回音量，导航音熟悉的再响。
“左手拐个弯，有一条街，那里就是了。”
“行。”
忘记他们身上还穿着的服装，正经到收获无数回头率，特别是宁墨舟最□□，宽阔的校服没能这么如此体现出他的长腿瘦腰，不知情的宁墨舟塞着耳机。
“……哇，你挺有魅力。”
但是敏感的李科注意到了，且提出。
“嗯？人之常情。”
说完宁墨舟想钻洞，好像自己跟彭于晏一样，这是什么逆天及普信发言。
“啊？”
没有狂言的质疑，只有魅力的羡慕。
“我焯，我忘了！这身衣服还穿着呢，我应该披个外套的，我说怪不得街上都看咋俩，合着当显眼包来了。”
“管他，”话这么说，宁墨舟还是加快了步伐，找到了家生意不旺的小店，点了份小笼包。
“您的包子来勒！”
整个店就只有他们这桌客人，或许是能从这么多家大店挑出这家来光顾，老板开心坏了。
李科蘸了点老板端来的花生酱，虽然没吃过小笼包配花生酱的，但还是有点下不去嘴。
“这，能好吃吗？”
宁墨舟吃了一个，含糊着说能。
他背后就是厨房，李科轻声细语，被听到就不好了。
“行吧，我试试。”
“好吃吧？”这时，老板笑嘻嘻地凑过来，看着这家店唯一的客人。
“好……好吃啊！当然好吃，你说你店咋不火呢？”
第一个还没咽下呢，李科开始夸人了。
“是吧，我包的，绝对干净的很！”
“料足，好吃。”
宁墨舟真挚地说着。
“看到你们喜欢吃，我就开心了，我家有一个星期没来过客人嘞，”
“淡得这么差？”宁墨舟边吃边说。
“是勒，两伙子方不方便帮我宣传一哈啊？”
“当然可以！我们就爱助人为乐！”
“是，吧？答应么？……”
虽然说宁墨舟这人看着高冷，也没那么不近人情，看他的性子可能会答应，李科还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帮。”
李科心底承认确实好吃了，花生酱没怎么影响口感。
“不过老板，这家店是您打工的吧？生意能冷到这样，一般人都坚持不下去了。”
“嘿，哪有啊？”
老板笑了笑，坐在他们对面，继续回忆性的说：
“都是我自家店了哩，帮别人干事，没人收我哦，岁数大了。”
宁墨舟吃完了一笼，拿纸擦嘴，李科还剩半笼，好像根本不饿了，边听边吃，时不时还说两句。
“就您一个人在这经营么？”
李科又问，宁墨舟在一旁听。
“是啊，女儿不知道跑哪去嫁人啦，现在也联系不上，但也没找过我要钱，所以这日子还过得去。”
“就生了她这么个啊，从小没委屈过她，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哦！”
这个老板说话也有点口音，但听不出哪里人。
李科跟着愤怒摔筷，把宁墨舟吓了一跳“哪有这样的子女嘛！不孝！老板啊，我就说你别联系她咯，她都不关心你，咱们自己过好日子，和老婆美滋滋的。”
“哈哈，哎呦，我老婆啊，她不能干的哟，她生病啦，住院啊，好多钱喏，搬砖我老婆死都不肯让我去，我也怕把自己也给搞垮，没人照顾她咯！现在我就凭着她以前教我的手艺开了家店，这生意时浓时淡，但我也不放弃啊，这不，盼来了你们这桌客人！”
老板拍拍手，接着，语调变低了说“我们家不富哦，为了给我老婆治病，网上的什么同城找工作软件我都下载哩，没用哦，找不到，所以我就靠亲戚有时候给我推荐点临时保洁，日薪也不错诶，刚好够给我老婆用！”
“叔叔，您今年高寿了？”
“71嘞！”
说道，那个老爷爷用粗糙的手比划，露出不完整的黄牙，笑着。
听到这，宁墨舟感觉有点心酸。
“您老婆什么病啊？”
“肿瘤哦！虽然只是早期，医生说有的救，但我还是好心痛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