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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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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血手穿过货架，丧尸的低吼声贯彻整个仓库，金属撞击声不断敲打着三人的耳朵，警告他们危险紧随身后。
血液被鞋重重踩下，溅到三人裤脚，光凭脚踏声来判断，他们身后跟着的丧尸不下于三十个。
许诺安正握着楚延的手腕向出口冲锋，沿途来一切障碍皆被他一手挥开。楚延被他牵着不敢吱声，只是紧抓着资源，奋力奔跑，不愿给师父拖后腿。
陈晖林则在断后，他明显淡定地多，呼气出气似水流顺畅平缓，时不时转头查看身后情况，那是黑压压一片，似狂风暴雨前乌云聚集，离他只有一臂之遥。
“诺安，再快点。”陈晖林掏出手枪举在胸口预备。
“快到了！”许诺安松开楚延，伸手去开那铁门，此刻那门后的，是未知，也是希望。
随着铁门打开，阳光驱散一片黑暗，也刺得疾驰的三人睁不开眼。
待许诺安睁开眼，发现铁栅栏旁，开着后备箱的车已围上一群怪物，他们正朝着北方蹒跚，身旁的徒弟弓着腰喘着粗气，大抵是被吓坏了。
咚————
身后铁门被砸上，撞击声不断，滑腻，闷沉。轰得人听不见外界声音。
“走吧，别愣住了。”陈晖林将身后的门抵上，走到许诺安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许诺安转扶起惊慌失措的楚延，道：“走吧，从后备箱进去”
楚延抬眸迟疑道：“我？”他遥望着那车，原先向北的丧尸已缓缓向他们方向袭来。
“只有你，你需要把这一大筐带进去，然后我给你关门，你爬到后座就行。”陈晖林一把拎起楚延，指着地上最后一筐资源，左右活动着脖颈，向前跨步跃跃欲试。
拿着这一大框从车门进入是很麻烦的，活动空间不够大，况且还要和丧尸博弈，倒不如跳进后备箱方便。
“行了，没有准备时间了，快行动。”许诺安掏出枪冲在前。
砰——砰——
听见枪声后，楚延终于鼓足勇气，大吼着冲向车：“啊啊，救命啊。”
丧尸听见逃命之声更加兴奋，嘶吼着冲过来，跑出万马奔腾之气势。
楚延眯着眼，小臂发力紧抓着购物筐，一跃，一抛，双脚腾空，成功落地！紧接着是车门撞击屁股的痛感叫醒了他。
车外的枪声还没停。
许诺安半只脚踏进车内，身子探出去射杀一群疯狗般的东西，他在给陈晖林争取时间。
陈晖林刚赶到车门前，一个丧尸便扑上来。陈晖林臂膀抵住那丧尸的身，另一只手伸去开车门。
许诺安手中的枪弹夹已空，在他的身前正好也迎来一张血盆大口。无奈他只能上车，够着身子帮陈晖林开了车门。
楚延见状不对爬到前面去想帮忙，却被许诺安一把按回去了。
陈晖林倒在座位上，一脚用力，那丧尸便似被丢出去的水漂般飞出去，连带着追来的其他丧尸给压到在地面上，随后是车轮碾去。
白色带着污浊，血红混杂幽黑，混合，打湿柏油路。
“你小子刚才干啥？”陈晖林猛踩油门，语气却平淡。
“我，我只是想帮个忙。”楚延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后视镜映射出的景象。
车后跟着的丧尸多得似搬家蚂蚁，嘶吼着似饿了五天的雄狮，血液横飞，残肢断臂。
“你师父在前面呢，你帮个...”陈晖林还未说完，许诺安便轻拍几下他的大腿打断了他：“没关系，下次注意。”
“知道了...”楚延有些委屈，他还是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刚才做得不错，作为新手来说你已经很淡定了。”许诺安安慰道。
“多谢师父。”楚延言语中透露着疲惫，他的上眼皮已悄悄罢工，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下来，随后是黯淡，他睡着了。
“晖林，你刚才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吗？”许诺安眺望着窗外，问道。
“嗯，应该是军队的。”陈晖林有些疑惑，上一世军队没有这么快就行动的想，现在才第八天。他问许诺安：“你觉得会不会有人一起重生了？”
“有这个可能。”许诺安头靠在窗上，轻叹一口气：“我希望是善良的科研人员”他把‘善良’二字加重了咬字。
“hope so”陈晖林瞟几眼后视镜，放松了肩颈，终于能轻松驾驶了。
一路颠簸，许诺安也睡着了，只剩陈晖林一人开着车。他只得自言自语：“你俩就这样对我...”
“诺安，醒醒。”陈晖林的声音钻进许诺安耳内，将他从睡梦中拉出。
与此同时，许诺安感到大腿传来反复滑动的热感，努力将眼皮松开，喃喃道：“怎么了...”
“空了。”陈晖林音量提高了些，才把许诺安完全叫醒。
街道上只剩零散的几个丧尸向他们走去，暗红夹杂着一些肉泥覆盖在路面，上面还带着轮胎印记，这明显是被重型车压过留下的痕迹。
“军队提前来了。”许诺安摇下半个车窗，腐败的腥味刺入鼻腔，呛得他捂住鼻子立马关上了。
与此同时，那恶心的臭味也把楚延给刺醒了。“我靠，什么味儿啊。”楚延噌的一下坐起，面部扭曲，五官挤在一块。
“到了。”陈晖林重新坐直，伸着脖子望警局。
伸缩门大开，不少丧尸在停车场内漫无目的地游荡，原先在堵在大门前的车已被移到车场内，门还被上了锁。
“沦陷了？！”楚延惊呼，两臂撑在前排两座位的椅背上，头自中间冒出。
“没有，应该是撤退了。”许诺安右手伸出把楚延的头按了回去。
“现在怎么办？”楚延两手扒在车窗上看着已被怪物占领的警局，伴着年少轻狂与青涩成为腐败之地。
“我把车停靠窗，你们破窗进去”陈晖林思考片刻，又补上一句：“记得给我带把武器。”
“行。”说罢，许诺安便向后爬去。
“师父，我们从...”楚延惊慌失措地伸出双手照在许诺安头上防止他撞头。
“我去后备箱拿东西，你把刀拿好，可能要迎敌。”许诺安爬到后备箱，拨开购物篮，翻出一个千斤顶，对着陈晖林说道：“晖林，把车侧停”
“行”陈晖林答道，挂挡转动起方向盘。
陈晖林的车技可以说是数一数二，停的车距离墙不到五厘米，就算丧尸围上来了也钻不过去。
许诺安摇下车窗举起千斤顶，用顶头对准玻璃，蓄力，奋力一击。
啪————
玻璃如利剑炸开，碎落一地。丧尸立马围上，伸出腐烂不堪的手去够正钻车窗的二人。
“小心点。”许诺安站在玻璃片上，伸手去扶艰难攀爬的楚延。
陈晖林坐在车内，见二人都安全进入，便熄火，点烟，再把车窗摇下半截。
丧尸便接二连三地涌上来，试图把头挤入那狭窄的缝，结果迎接他们的，是一把匕首。
警局内
“师父，我怕...”楚延和许诺安背靠背，各自将匕首举在胸前。
“没事，不用怕，你去把门按下打开，然后转过来换我先出去。”许诺安边后退边安慰着徒弟。
楚延低声回应，按下把手，屏息间迅速拉开门。
一个转身，许诺安便顺利窜出去。
“出来吧。”他悄声说道。
楚延听到许诺安的呼唤后，换口气屈着膝盖潜伏出去。
走廊内还亮着灯，这给胆小的楚延带来不小的安慰。
“楚延，你之前是不是收缴了个管制刀具？”许诺安问道。
“对...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呢。”楚延东张西望，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招惹来什么。
“行，我们去库房。”许诺安把楚延转过来，再次实行背靠背式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