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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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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里不易察觉的温柔，在夜色里放大。
陈李桃的手顿住，傻傻地看着他：“你、你喝酒了？”
李女士凑了个脑袋进来：“还没切好吗？”
陈李桃被吓得一退，结巴：“妈你刚刚，在外面。”
“对啊。”
没来由说完，就仓促地转过身，继续埋头洗东西。
厨房里又安静下来，只有水流声。
陈李桃再偏头看他一眼，注意到周自蹊的动作，大声道：“手！”
周自蹊才察觉手指钝痛，抬起来鲜血不断涌出。陈李桃抓着他的手指冲水。
李兰没走，瞧见大呼：“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去找一下创口贴。”
酒。
这人肯定喝酒了。
不对，今天只有陈华自己喝了药酒。
只有哗哗流水声。陈李桃垂头忙活，想起他刚才说的话，语言混乱地帮他解释：“你一个人太无聊了是吧？来找我们玩啊，我爸在家的时候老是说找你……”
他没喝酒，他疯了？这个萨摩耶怎么回事？
陈李桃抬头看他表情，周自蹊嘴角平直，看着她抓住自己的地方。
“桃桃，你把药箱放哪了啊？”
“我来找吧！你小心点，别碰刀了啊。”
陈李桃走了。周自蹊看着还在涌出鲜血的手指。
他好像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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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蹊坐在床上，创口贴上面的图案是好几只小熊。
他靠在床头，点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何涛。照片里搂了个女生。周自蹊嗤了声，点赞。
这人立刻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迟易那傻逼走了？”
“走了。”
“我女朋友漂亮吧哈哈哈哈哈哈。”
话里的嘚瑟劲能把房顶掀开。周自蹊不回话，对面默了几秒。
像是知道这哥情绪不高，何涛也没多说。又讲了点新学校食堂的可恨之处。何涛想起来关心兄弟的情况了。
“你情况咋样啊？”
“一诊还行。”
“你什么时候不行。我问你那个桃子。”
周自蹊垂头，他好像没藏住，而她好像知道了。
“那不更好。”
周自蹊看着窗外的夜景：“她会逃跑。”
他知道陈李桃的心思。当感受到未知的波动时，第一个反应，就是缩回自己的原本的位置。
周自蹊看着窗外的夜景，面前的桌子堆积着还没写完的试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就想逗她，看见她面无波澜的表情出现没见过的表情。
一个电话进来，周自蹊挂了何涛的电话，接通。
“爸，中秋快乐。”
“迟易说你谈恋爱了……”
啪。
周自蹊挂了电话。
再看一眼手机，连番轰炸。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周自蹊想了想，又打开手机，看见何涛发：我说你别那么自信。逃跑的是你还是别人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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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李桃写了几行日记，周自蹊的话仍然就像在耳边一样。
不可能啊。
除了脑子出问题了，有什么理由呢。
[桃桃乐]：今天周自蹊来我家吃饭，我问他为什么我还没邀请他，他就来了。
[好一朵茉莉花]：他脸皮厚。
[桃桃乐]：说他想见我。
……
默数三秒。
[好一朵茉莉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茉打了一整屏的“啊”。
[好一朵茉莉花]：你们在一起了？！！！
陈李桃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她咬唇，思索了半晌继续打字。
[桃桃乐]：没有。
[好一朵茉莉花]：那肯定快了
[桃桃乐]：怎么可能？
[好一朵茉莉花]：你等着吧
[好一朵茉莉花]：小桃子哈哈哈哈！！
[好一朵茉莉花]：你喜欢他吗？
[桃桃乐]：怎么可能？
陈李桃发出去才察觉她发了两次。
不可能。
她不允许。
适可而止吧萨摩耶。
你到底要怎样？
陈李桃把手机关了。
辗转反侧一个小时。陈李桃揉着眼睛又打开手机。白莹莹的光刺眼。
[好一朵茉莉花]：什么可能啊。
[好一朵茉莉花]：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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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越来越早。他们临近期末，各科老师挤压的时间越来越多。就连王国齐也变了，平时让他们在多媒体看电影，现在来的时间越来越多。
一天，李女士睡醒一觉看见晚归的陈李桃，她回来的那条路很黑，几乎也没什么人。她说服让陈李桃打车，这小姑娘也不愿意，便建议道：“要不叫上周自蹊？”
陈李桃果断拒绝了：“不行！”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你们之前不是经常一起吗？”
“他爱睡懒觉，我每次都起很早，放学比我们早，哪里碰的见，也不方便麻烦人家。”
李女士眼睛转了转，没说话。
然而没过几天，一清早陈李桃揉着眼睛开门，就听见楼上的脚步声。她当即飞奔到了楼下，书包带被一扯。陈李桃后退几步：“跑那么快干嘛？”
陈李桃回头。看见周自蹊默然——他也思春期是吗？
要不要他们组团去精神科看看。谁要是被关进去了，还有人出去报信。
陈李桃神游到了其他地方。周自蹊已经买好了煎饼果子：“你的，加两个蛋。”
这天冷了，做饼的大叔手冻得很红，后边还有好多排队等着的人。
“哦。谢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加两个蛋。不对，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上学？！
陈李桃掏了下口袋，又被使唤把钱放了回去。周自蹊说：“下次你付。”
到了晚上，陈李桃突然想到，谁说要和他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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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头天晚自习周自蹊也蹲到了陈李桃。第二天晚自习下课，她故意待到了楼栋熄灯。
在保安叔叔慰问完的第二声必须冲到门口，不然高三楼的大门就会被锁上。
“关门了啊——”
“锁门了啊——”
“还有没有人啊——”
大叔连吼五声，像催命符把陈李桃逼到门口：“这这这这！”
她书包链都没拉上，脚一软半跪之后刷拉拉从后背倒出了一堆。
她又只得顺势蹲下去捡，然而还没蹲到一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
“好巧。”
她看了最新光荣榜。周自蹊名次下滑到了第十。虽然在一班那样的环境里，不浮动不能算是人类。但陈李桃还是有些担心。
看着他平淡的脸，陈李桃嘟哝道：“你这是骚扰你知道吗？”
锁门的保安看了过来，周自蹊朝人搭腔：“大叔，你说这像什么话，我留下来自习，刚好碰见她了她说我骚扰她。”
保安皱了下眉：“你自习？我看见你一直站在阳台啊。”
“……”
陈李桃又看向周自蹊，周自蹊摸了摸后脑勺，解释说：“教室太闷了，出来背单词。”
陈李桃感觉背上一重，齐齐整整的书塞了进去。
陈李桃想说你别再跟着我了。她拐弯抹角地说：“你看见表白墙了吗？”
周自蹊摇头。他几乎不用同龄人爱玩的社交动态。陈李桃把手机屏幕递到他面前。
[报——文理大佬在一起了]
照片上是周自蹊守在二楼楼道的背影。
[文大佬在哪？]
[来的路上，每天都这么等]
[难怪上次我在六楼看见那个周自蹊]
周自蹊敛眸，等他看完陈李桃收了手机：“马上你在双中也要被造谣了。”
周自蹊：“爱怎么说怎么说。”
陈李桃放缓脚步，又骤得加快。
“走那么快干什么？”
陈李桃愤愤：“我怕后面有变态。”
“别怕。”
声音稳稳地落在她斜后方，陈李桃听得嘴角忍不住翘起。周自蹊继续道，“这里最大的变态就是我。”
“……”
陈李桃停了脚步，她看了周自蹊一眼，额发垂落，眉目明朗。
纵使他真的挺帅的。但有时候，她真的好想一巴掌拍死周自蹊。
他们一直走到了楼下。
陈李桃喘着气一刻也没停地走到四楼：“你快回去吧。”
周自蹊挑眉：“我一直在回去啊。”
“明天别等我。”
沉默片刻，周自蹊：“你不想我和你一起吗？”
声音回荡在楼道上。陈李桃没想到他会问这么直接。
“没错。”
陈李桃别过头看他，而少年突然凑了过来。嗓音低沉：“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本来怎么也找不到的钥匙，此刻在掏出来的一瞬，哗啦掉在地上。
陈李桃保持着把包扭在身前的位置。
周自蹊看着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揉了下她的脑袋。他把钥匙塞进她手里：“早点休息。”
世界仿佛都失去了焦点。
她听见楼道上的悠哉哉的脚步声，眼前灯又熄灭。极度紧张后，空落落的情绪泛上来。
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曾经有很多次，就快要宣之于口的时候陈李桃都忍了下去。
她手心慢慢攥紧。
“周自蹊。”
脚步顿住。
陈李桃看他，嗓音发紧：“你是不是喜欢我？”
暖光灯下，他眼睛很漂亮，像幽静的潭水。所有佯装的淡然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打碎。
他的脚步慢慢移动，步步紧逼，跟她四目相对几秒：“嗯。”
陈李桃心跳莫名漏了几拍，她一怔看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听见他说：
“你要怪我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