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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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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夜幕渐渐降临，但却丝毫不影响灯火通明的宁城市一院。作为宁城最忙碌的三甲医院，这里的人流从来不会因为时间而减少。
手术室里，无影灯大亮着，医生护士们正有条不紊做着术前准备。
“来，帮我拉一下。”江律声把手术服系带递给一旁的器械护士。
“江哥，徐主任到了。”麻醉医生在电脑后抬起头喊了一声。
“好。”江律声把系带在腰上打了个结，走到病人的左侧，和一助开始铺无菌巾。
手术室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洗手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师父。”江律声抬起头打了个招呼，这个中年男人是胸外科的主任徐成，他的师父，今天的技术指导。
“嗯。”徐成应了一声，锐利的目光隔着厚厚的镜片射向江律声，“律声，别紧张，好好做。”
“是。”江律声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看向了手术室墙面上挂的时钟，六点十五了。
“姓名王云霞，性别女，出生日期1966年2月20日，住院号2025508，手术方式胸腔镜下复杂肺段切除.......”
巡回护士的声音混合着心电监护的滴滴声在手术室中响起，江律声凝神看着器械台，本来应该下午三点开始的手术，因为一些问题拖到了现在才开始，情况好的话预计五小时完成，如果情况复杂则要往七上走了。想起今天早上和温聿说的自己七点下班，刚刚进手术室前都没来得及给他发个消息，也不知道温聿会不会生气。
“好，18点18分，手术开始。”
徐成的声音打断了江律声的思绪，他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病人身上，操起手术刀开始手术。
温聿从地铁站走出来，微风拂面而来，带着白天太阳烘烤过后残留的余温。随着人群走进市一院住院大楼，左右看了一下，有些迷茫，他只知道江律声提过自己是外科医生，却没细说是哪个科室。
“您好。”温聿看到一个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护士，连忙上前询问，“打扰一下，请问您知道江律声医生在哪个科室吗？”
“江医生啊，他在胸外，十一楼。”
“谢谢您。”
成功问到江律声的科室，温聿拎着手里给江律声打包的牛肉饭，错身挤上电梯按下十一楼的按键，手机上半小时前给江律声发的消息还没有回复，应该在忙吧。
这样想着，电梯停在了十一楼，温聿走出电梯，入目就是一个半圆形的护士站，有两个护士正在电脑前忙碌。
温聿走了过去，开口询问：“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江律声医生在吗？”
“江医生手术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护士a说这话时眼睛还紧紧看着电脑，今天的医嘱格外多，还有一大片没有核对，她已经忙的有点焦头烂额了。
反倒是旁边的一个年龄稍大点的护士b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抬起了头，在看到温聿那张侧脸后“哎呀”了一声，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病历走了过来。
“你是小江的弟弟吧，长得真像。”
“啊？”温聿被眼前一脸和颜悦色看着自己的护士b的话弄得一时有些懵，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自己长得和江律声很像，会被认错也很正常，“啊，对，是的，我是他表弟。”
“是诶！”护士a也把注意力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看了过来，“长得真像，不愧是兄弟，都是大帅哥啊。”
温聿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
“小江动手术去了，估计要五六个小时呢。”
江律声虽然刚跳槽到这家医院不久，但靠着他出众的外貌和极高的情商在同事间十分受欢迎，护士b此刻看着与江律声外貌有七八分相似的温聿更是爱屋及乌，热络地把他拉进护士站，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
“他和我说他今天七点就能下班的呀。”温聿被拉着也不见外，一屁股坐下后就开始和两个护士拉家常。
“哎呀，有个病人，本来是下午的手术的，结果要上台了反悔了，家属劝了很久才劝动，刚刚才上去呢，估计结束要十二点后了。”
“嗷嗷，是这样啊。”温聿点了点头，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江律声，五六个小时的手术做下来该多累啊。
“你是来给你哥送饭的吧。”护士a注意到温聿手上拎着的袋子，语气惋惜，“这是那家很好吃的牛肉饭！可惜江医生今天没这个口福了。”
“他，平时工作很辛苦吗？”温聿斟酌着语气开口，他想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江律声的生活，江律声也没有主动和他提过。
“辛苦啊，怎么会不辛苦。”护士b一边整理着病历夹一边说，“小江医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之前又在沪市的医院工作，简直是个香饽饽，不然也不会一来就被我们主任抢了过来，成天跟着他学习，上手术。”
“对啊对啊。”护士a转过身也加入了聊天，“前一段五一的时候，江医生干了好几个全夜吧，白天又有手术要做，我看他人都瘦了好多。”
温聿听着护士这么说，想到江律声为了他早日能安定下来一天都没休息就帮着看房子搬家，心里就止不住得感动。
又在护士站唠了会嗑后，看着时间不早了，温聿也就告辞离开。
一份牛肉饭从餐厅拎到医院又从医院拎回家，早已凉透。温聿把包装拆开放进微波炉加热，听着微波炉转动时发出的嗡鸣声，他有些想念江律声，平时两个人在一起还不觉得，如今一看，这个房子好大，好安静。
放了一个搞笑综艺下饭，伴着嘈杂的笑声吃完后，到厨房洗了米开始熬粥。
一个半小时的加工让米粒和排骨已经全部被煮的软烂粘稠，又撒了切好的上海青，一锅喷香四溢的排骨青菜粥就熬好了。温聿找出一个保温桶，装好粥，放进保温袋里出门挂在江律声的家门口。
温水煮鱼:我给你熬了粥，回家记得喝。
温水煮鱼:想你。
凌晨一点多，手术终于结束，江律声脱掉手套后一把扯下口罩。注意力长时间的高度集中加上熬夜带来的双重负面影响让他的头脑一阵一阵发疼。
“还好吗？”徐成揽上了江律声的肩，注意到他有些苍白的嘴唇出声询问。
“还好，就是有点累。”江律声晃了晃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点。
“快回去休息吧，明天给你放半天假。”徐成按着江律声的肩使劲揉了揉，“今天手术很成功，干的不错小子！”
听到徐成的夸奖，江律声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都是师父指导得好。”
“哈哈哈！”闻言徐成爽朗地大笑几声，言辞间全是对江律声的欣赏与赞扬，“你小子！就属你最会讲话！”
“好啦，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啊。”
江律声点点头，摆了摆手，“师父再见。”
江律声洗完手走到更衣室，拿出手机果然有很多未读消息，最先打开置顶的和温聿的聊天框，看到“想你”两个字，心里一阵柔软，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家。
感谢没有夜生活的宁城人吧，一路畅通无阻，平时要开二十分钟的路程此时只用了十三分钟，车就稳稳停在了小区地下室的车位上。
江律声出了手术室后回了一趟科室，从值班的王姐口中得知了温聿来找过自己，想见他的心更是达到了顶峰。只是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这个点温聿肯定睡了，不过见不到人，能快点吃到他为自己特制的爱心排骨粥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江律声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电梯间，出电梯后果然看到自己家门口的鞋架上放了一个保温袋。
快速洗了个澡，脖子上挂着一块毛巾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随意擦了擦半干的头发，站到餐桌前拿出保温桶，正准备把袋子折起来扔掉，就看到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把钥匙。
江律声手抖了抖，这把钥匙他再熟悉不过，前天刚从他手里递出去，这是温聿的家门钥匙。
站在温聿家大门口，握着钥匙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抵不住思念，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
只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江律声心里这样默念，打开了卧室的门，和想象中的黑暗不同，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洒下一圈温暖的灯光。
温聿背对着门的方向侧躺着，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江律声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身体的重量使床垫微微下陷。他害怕吓到温聿，很是克制的没有抱上去，只是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温聿的发丝，眼中是无限柔情与缱绻，五个多小时手术带来的疲惫仿佛在此刻被一扫而光。
动作间，温聿翻了个身，吓得江律声赶紧收回手，害怕吵醒他，然后就看见温聿微微睁开双眼，看向自己的眼神先是迷茫紧接着就变得欢喜起来。
“你回来啦。”温聿还有些迷糊，他揉了揉眼睛，挪动着身子靠近床边的江律声，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嗯，回来了。”江律声垂下眼眸看着温聿抬起头躺到了自己的腿上，不由发笑，“吵醒你了？”
“没有，我知道你会来。”温聿嘟囔着，在江律声腰间蹭了蹭。
“你就不怕有坏人发现了进来？”
“坏人进来我就打死他。”
江律声低声笑了起来，他捏了捏温聿的鼻尖，搂着他顺势躺下，“这么厉害啊我的宝贝。”
江律声的语气充满宠溺，那句宝贝经过他磁沉的嗓音说出来分外撩人。两人离得很近，面对面相贴着，温聿嗅到江律声身上散发着刚刚洗完澡后沐浴露的芬芳混合着水汽的味道，一时间有点心猿意马。
说不清是谁先亲的谁，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律声已经压在温聿身上，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按在枕边，另一只手则缓缓下移到了腰间，掀开睡衣下摆细细摩挲着触感细腻的肌肤。
温聿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气，急促地呼吸着，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双布满湿意的眸子显得格外诱人。
江律声咬了咬后槽牙，身体内气血翻涌，他有些恶狠狠地在温聿的肩头咬了一口。
“你真是让我没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