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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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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聿深深吸了两口气,从床上下来,走出卧室,正对上手里拿着一堆礼花的梁成渝,他好像对自己肯出来这件事很满意,脸上表情柔和了许多。
“蛋糕是你做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梁成渝把礼花扔进垃圾桶,然后走过来轻轻摸了摸温聿的脑袋,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温聿觉得无比恶心。
梁成渝果然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被梁成渝拉着手牵到沙发边,轻轻按着肩膀坐下,然后眼前出现一个红色的方盒。梁成渝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玫瑰金色的戒指。
“之前你不是说戒指小了吗?我给你买了新的,是上次你说过好看的那个款式。”梁成渝单膝跪在温聿面前,把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抓起温聿的手小心翼翼戴在无名指上。
看着梁成渝一脸虔诚,那表情好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物品,看的温聿心里只想笑,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哈。”温聿的口中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你记得还真清楚。”
“聿聿,不要生气了。”梁成渝攥着温聿的手,抬起脸看他,微微蹙着的眉好像他有多么委屈似的。
用力想挣脱开梁成渝的手,可是他抓的很紧,于是温聿直接上手用指甲去扣梁成渝的手指。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温聿看着眼前因为吃痛而有些恼怒的梁成渝,“江律声回来的这半个月,你见过他吗?”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半个.....”
梁成渝下意识的回答验证了温聿的猜测,他以为自己会很愤怒,但事实上他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们离婚吧。”温聿听见自己一字一顿地说。
“你开什么玩笑?”梁成渝急了,他站起来跪在沙发上,长臂撑在沙发背上,把温聿困在角落里,“离婚?我不同意!”
“我们离婚吧。”温聿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坚定决绝。
愤怒、不解、质疑、窘迫各种表情轮番出现在江律声的脸上,揉皱在一起,像被打翻了的调色盘,但温聿唯独没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的伤心与不舍。
贱人。
温聿在心里破口大骂。
“聿聿,别闹了,你是很像他,但是我爱你。”
梁成渝的话让温聿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装呢?”原来人被气到极致真的会笑出来,温聿一脚踹在了梁成渝的大腿上,他没收着力气,所以这一脚肯定很疼,从梁成渝扭曲的表情上可以得到验证。
“温聿你疯了!”梁成渝抱着腿倒在沙发另一边,头发彻底乱了,衬衫下摆一半掖在裤子里一半散在外面,他一个最要体面的人,现在可能是他最不体面的时刻。
“我呸!”温聿顺手抄起抱枕摔在梁成渝脸上,“你他妈才疯了,梁成渝,你把我当替身你恶心谁呢!”
温聿气的眼睛发红,先前还为了自己失败的爱情哭天喊地肝肠寸断,此刻被梁成渝一句“但是我爱你”全部堵了回去化作满腔怒火发泄了出来。
“我告诉你。”温聿站到了地上,抓了抓凌乱的发丝,梁成渝没了体面,他可还要,他得潇洒地提分手。
“赶紧把你公司的那些破事放一边,这个星期就出国把婚离了!”
“不可能!”梁成渝的声音一下拔高,他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往温聿面前一站,带着怒气的强大威压就这么笼盖了下来,“我不可能和你离婚。”
温聿气的牙痒痒,手也痒痒,他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但再生气也得保持理智,梁成渝学过散打,他打不过。
舌尖顶了顶腮,后退几步拉开了和梁成渝的距离,这个家目前没法待了,温聿怕自己再和梁成渝待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掐死他或者给他下毒什么的。
“必须离婚。”扔下这句话后,温聿摔门而去。
出了单元楼,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心头的火气才稍稍平复了一点,看了看已经黑了的天色,开始思考今晚的去处。和梁成渝的房子肯定不能回,杨女士那儿也不能去,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去了肯定会被拉着东问西问的,他不想让妈妈操心。去酒店吧,在经历了这么多操蛋的事情之后,温聿只想奢侈地开间最豪华的酒店然后好好睡一晚。
决定了之后,温聿摸手机准备打车,可左摸右摸愣是没找到手机,全身上下外套加裤子就六个口袋,摸遍了也没有。
“我操你妈!”温聿大吼一声,吓得旁边遛狗的小孩频频回头看他,牵着的狗冲着他汪汪汪直叫。
“要不要这么没素质的啦。”小孩身边的卷发大妈斜楞着眼看了温聿一眼,然后紧忙拉着小孩和狗离得远远的。
温聿的眼前又开始发黑,他踉跄着走到角落蹲了下来,北风呜呜地吹着,顺着他敞开的衣领往里灌。
手机没带,钱包更不用说了,现在全身上下掏不出一分钱,别说住豪华酒店了,吃饭都成问题。
温聿围着小区溜达了几圈,约摸着过了一个小时又转回了家楼下。
抬起脑袋看了眼十一层的位置,客厅的灯亮着,窗帘没拉,梁成渝在家。
“ctm个王八蛋,娘希匹良心被狗吃了。”本以为梁成渝会下来找自己也说不定,自己就能趁着这功夫回去拿手机,结果这厮压根就没这想法,纯属自己自作多情。
抓了抓头发,温聿骂骂咧咧地往小区外面走。
已经九点多了,虽然梁成渝的房子地段不偏,靠近市中心,但宁城人没有夜生活,秉持着“过了八点就要回家”的原则,这会大街上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和外卖小哥,看不到几个行人。
四月的宁城刚好入梅,湿气裹挟着寒风往人的骨头里钻,温聿不得不裹紧了外套。沿着道路一直走,路过一家典当行时,温聿看了看无名指上的那枚卡地亚戒指,要不把它当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就被温聿压下去了,他还要和梁成渝离婚呢,万一到时候梁成渝问他要怎么办。
继续漫无目的地乱逛,脚都走痛了,沿着甬江旁边的步道一直走,这会到了市中心,周围变得繁华,虽然还是行人寥寥,但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了温聿一点心理安慰。
江律声开车经过灵桥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降低了车速又多看了几眼,这才想起来这人是今天简慕说要让自己见的梁成渝的伴侣。
他在这里干什么?
江律声心里不禁起疑,从简慕的口中他知道今天是梁成渝的结婚纪念日,好好的纪念日不在家里和爱人一起度过,怎么跑到这来了。
按理来说江律声不该管这闲事,他这会赶着去医院拿资料。但脑子里突然闪过温聿今天看着自己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一怔。
他不会想不开吧?
温聿走到灵桥最中间,实在走不动了,桥下是湍急的江水,温聿想起来小时候杨女士总带她来江边看来往的货轮。
站上栏杆下的石阶扒着栏杆往下看,江面黑黢黢的,就像一张开的大嘴等着猎物往下掉。
温聿打了个寒颤,正准备从石阶上下来,就被一个快速闪来的物体重重扑到了地上。
背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痛的温聿闷哼一声,几乎要吐血。
“你是不是有病!”
“你找什么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温聿借着路灯看清了压着自己的那张脸,刹那所有表情都凝固在了自己脸上,呵呵呵呵,开玩笑,现在让自己看到江律声这张脸和见了鬼没什么区别。
“喂,傻了?”江律声在温聿面前打了个响指,见他没什么反应站起身把温聿拉了起来。
“你为什么在这?梁成渝让你来的?”温聿习惯性后退拉开距离,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低头擦拭眼睛片的江律声。
“什么梁成渝?”江律声不解地抬眼看了温聿一眼,面前人比起下午见面那会变得狼狈多了,眼睛又红又肿,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嘴唇冻得发紫,“感情失败而已,你至于要自杀吗?”
“自杀?”温聿嗓门大了起来,“你回去告诉梁成渝,他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喂你小点声,和梁成渝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吵了一会,最终由江律声先投降喊了暂停,江风太大,他下车时没来得及穿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实在被吹的受不了。
“闭嘴。”江律声竖起一根手指,“既然你不是跳江,那我也没必要管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温聿的手比脑子快,先拉住了江律声的手臂。
“你还有什么事?”
看起来江律声很不喜欢被突然触碰,他的嘴角更加往下撇了。
但是温聿可不管,虽然知道很无理,但现在他完全把对梁成渝的一部分仇恨转移到江律声身上了。
“我和梁成渝要离婚,我没地方去。”温聿摸了摸鼻子,另一只手仍死死抓紧江律声的手臂,就好像他一放开人就会从面前消失一样。
“所以呢?”梁成渝开始后悔多管这件闲事了,车还停在路边,这个地段,肯定要被拍照罚款。
“你得收留我!”温聿直勾勾看着江律声的眼睛一字一句大声说,“都是因为你我才和梁成渝扯上关系,我才会被骗的那么惨!”
温聿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像这个该死的江律声,梁成渝怎么会找上他?
“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