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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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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和沈婉婷摔在西跨院的青石板上，冰凉的触感让沈婉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夜立刻爬起来，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院中央那架古琴。
古琴摆放在石桌上，琴身是深色的老木，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三根琴弦已经断裂，断口处的暗红痕迹像是凝固的血，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一阵风掠过，未断的琴弦发出“嗡嗡”的低鸣，像是有人在压抑地哭。
“修复断弦……可我们连琴弦都没有。”沈婉婷紧紧抓着顾夜的衣角，目光扫过庭院四周。
西跨院比东厢房更显破败，墙角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杂草丛里隐约能看到几个土坟，坟前没有墓碑，只有歪倒的木牌。
顾夜皱着眉，走到石桌前，伸手想去碰那断弦。“别碰！”沈婉婷突然拉住他，指着琴弦断口处，“那血……好像还在动。”
顾夜眯起眼，果然看到暗红痕迹在缓慢蠕动，像是有生命般。
他收回手，目光落在杂草丛的木牌上，其中一块木牌上刻着“琴师阿禾”四个字，字迹模糊，却能辨认。
“琴师……这古琴说不定是他的。”顾夜扶起木牌，发现下面压着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三卷崭新的琴弦，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弦断音绝，魂归故里；血续旧弦，怨解情牵。”
“血续旧弦？”沈婉婷脸色一白，“难道要用我们的血？”
顾夜握紧拳头，看着沈婉婷害怕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我来。”他拿起一卷琴弦，又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石，就要划向自己的手指。
“等等！”沈婉婷拦住他，指了指古琴琴身的花纹，“你看这里！”
花纹的缝隙里，藏着几缕暗红色的丝线，和琴弦断口的颜色一模一样，“这好像是……头发？”
顾夜凑近一看，果然是缠绕的发丝，发丝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他突然想起纸条上的“怨解情牵”，伸手摸向琴弦断口——那暗红痕迹碰到他的指尖，竟顺着指尖的温度，缓缓褪去了血色，露出里面银白色的弦芯。
“不是用血，是用‘执念’。”沈婉婷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说‘等不到他，弦就不会续上’。”
顾夜一愣，刚要追问，古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未断的琴弦疯狂抖动，发出刺耳的噪音。
杂草丛里的土坟突然塌陷，一只惨白的手从土里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子爬了出来——他的脸腐烂大半，却死死盯着石桌上的古琴，嘴里喃喃着：“阿姐的琴……我的弦……”
琴师阿禾的怨魂爬出土坟，腐烂的手指朝着古琴抓去。顾夜立刻挡在沈婉婷身前，握紧了手里的碎石：“别过来！”
可阿禾的怨魂根本没理会他，径直穿过石桌，身体融入古琴之中。
古琴剧烈震动，断弦处的暗红痕迹开始流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纸条上写‘血续旧弦，怨解情牵’，”沈婉婷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拿出那卷琴弦，“刚才我听到的声音说‘等不到他’”
她拿起一根琴弦，轻轻搭在断口处。
神奇的是，琴弦刚碰到断口，流动的暗红痕迹就立刻缠了上来，像藤蔓般包裹住新弦。第一根断弦，竟然自动接好了！
“有用！”顾夜眼睛一亮，也拿起琴弦帮忙。
可第二根琴弦刚搭上，古琴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阿禾的怨魂再次浮现，痛苦地嘶吼：“不是他！不是他的琴音！”
她想了一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不知何时跟着传送过来），打开扩音功能，模仿着记忆中戏腔的调子，轻轻哼起了一段哀怨的曲子。
这是她小时候经常听奶奶哼的歌，这种时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歌声响起，阿禾的怨魂渐渐平静，第三根断弦也顺利接好。
古琴不再震动，琴身上的花纹亮起淡淡的绿光，弹出一段温柔的旋律——正是婉停刚才哼的调子。
“琴引心核……”沈婉婷突然念出这句话，是刚才苏命在传送前隐约提到的。
古琴的琴尾，突然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枚玉佩，刻着“婉卿”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