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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就在三组人各自陷入困境时,电子音再次在所有人的意识里响起,带着比之前更强烈的压迫感:

      【警告:各组任务进度未达50%,触发倒计时机制。】
      【剩余时间:两小时。】
      【提示1:任务线索可交叉验证,禁止物理接触。】
      【提示2:“同源之血”与“镜中倒影”存在关联。】
      【警告:倒计时结束未完成任务,全体触发“怨魂附身”惩罚。】

      电子音消失,苏命手腕上的寒意突然加重,铜镜上的裂痕越来越多,顾夜和沈婉婷手里的玉佩开始发烫,古琴的旋律变得急促。

      祠堂里的血字开始疯狂蠕动,陈宇手臂上的“悔”字已经渗出血珠。

      古宅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苏命抬头看向屋顶,透过破洞的瓦片,他看到一轮血红的月亮正在升起——那月亮的形状,和铜镜背面的篆书纹路,一模一样。

      “镜碎,核现……”苏命握紧了拳头,看向铜镜,“看来,必须先打破这面镜子了。”

      西跨院的顾夜看着发烫的玉佩,突然想起沈婉婷手机里的照片:“祠堂需要玉佩开门,我们得想办法把玉佩送过去!”

      祠堂里的赵阳盯着石壁上的凹槽,又看了看陈宇手臂上的血字,突然道:“‘同源之血’说不定是苏命的血——他和苏文渊长得最像!”

      苏命盯着铜镜上蔓延的裂痕,刚才那道“谢临”的白影再次浮现,却在靠近镜面时化作了一缕青烟。他猛地攥紧拳头——从传送开始,“谢临”的身影从未真正触碰过任何实物,更没有留下过一丝痕迹。这不是真实的存在,只是某种执念投射的幻象,或许是他自己的,或许是……镜中怨魂的。

      铜镜突然“嗡”的一声,镜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这一次,浮现的不是碎片化的画面,而是婉卿完整的生前记忆。

      民国十七年的戏园后台,穿水袖旗袍的婉卿正对着铜镜描眉。她生得极美,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指尖捏着眉笔,嘴角噙着浅浅的笑。“阿禾,明天的《霸王别姬》,琴弦可别忘了调。”

      镜外,穿粗布衣衫的阿禾抱着古琴点头,眼神里满是敬佩:“婉卿姐放心,这琴跟了我十年,定不会误了你的戏。”

      这时,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走进后台,手里拿着一支玉簪——正是苏文渊。他将玉簪递到婉卿面前,声音温柔:“婉卿,这支‘并蒂莲’,配你正好。”

      婉卿接过玉簪,脸颊微红,却没有立刻戴上:“苏先生,我们只是戏台上的缘分,何必如此破费。”

      “我想让它变成台下的缘分。”苏文渊握住她的手,“嫁给我,我让你再也不用登台卖唱。”

      镜中的画面快速切换:婉卿嫁入苏家,成为苏夫人,却渐渐被苏家的规矩束缚。

      苏文渊的温柔变成了占有欲,不许她再见阿禾,不许她再提戏词。

      直到有一天,苏文渊看到阿禾送婉卿回来,误以为两人有染,怒火中烧的他,拿起桌上的刀……

      “不是这样的!”镜中的婉卿突然嘶吼,画面扭曲,“他只是还我遗失的胭脂盒!文渊,你听我解释!”

      可苏文渊已经红了眼,刀光落下,婉卿倒在血泊里,最后看的,还是那面铜镜——镜中映着苏文渊疯狂的脸,也映着她未说完的遗憾。

      “原来如此……”苏命喃喃自语。婉卿的执念根本不是复仇,而是“解释”——她想让苏文渊知道真相。

      而他看到的“谢临”,他不是谢临。

      而是婉卿记忆中苏文渊最初的温柔模样,被怨念扭曲后,和他自己潜意识里的身影重叠了。

      铜镜的裂痕越来越大,苏命突然想起婉卿最后说的“镜碎之时,核现之刻”。

      他举起旁边的木椅,猛地砸向镜面!

      “哗啦——”铜镜碎裂,碎片溅起的瞬间,一道暗红色的光从碎片中升起,凝聚成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正是“怨魂之核”的雏形!可珠子刚出现,就又要消散。

      “还差什么……”苏命盯着珠子,突然看到碎片中映出自己的脸——和苏文渊有七分相似!“同源之血……是我的血?”他立刻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珠子上。

      暗红色的珠子瞬间稳定下来,散发出柔和的光,镜中的婉卿虚影露出了解脱的笑,渐渐消散。

      此时

      顾夜和沈婉婷握着发烫的玉佩,古琴的旋律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在催促什么。沈婉婷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自动播放起一段录音——不是她之前哼的调子,而是婉卿生前的戏腔,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阿禾,这曲《凤求凰》,你可要记好,等我嫁了人,就再也唱不了了。”

      “姐姐,你要是不开心,我们就回戏园,我给你伴奏,你唱一辈子戏。”
      “傻阿禾,哪有女子唱一辈子戏的……不过,这琴你要收好,要是我想唱了,还来找你。”

      录音戛然而止,古琴的琴弦突然全部绷直,琴身上的花纹亮起红光,映出阿禾的记忆。

      婉卿嫁入苏家后,阿禾每天都在西跨院练琴,等着婉卿回来。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苏家的人抬着棺木出来,才知道婉卿死了。

      “是我害了你……姐姐”

      他抱着古琴,在西跨院挖了个坑,把自己和琴一起埋了进去——“姐姐,我陪你一起等,等你回来唱《凤求凰》。”

      “原来阿禾不是怨魂,是在等婉卿……”沈婉婷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拿起古琴,按照录音里的调子,轻轻拨动琴弦。

      《凤求凰》的旋律响起,西跨院的杂草突然枯萎,土坟塌陷,露出一把生锈的刀——正是苏文渊杀死婉卿的那把。刀身上刻着“文渊”二字,刀柄上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顾夜拿起刀,突然发现刀柄里藏着一张纸条,是苏文渊的字迹:“婉卿,我错了,看到阿禾的琴,我才知道误会了你。可我不敢面对,只能躲起来,让怨魂困着我,直到有人能解开你的执念。”

      “苏文渊也在这里?”沈婉婷惊讶地看向古宅深处,“那他为什么不出来?”

      古琴突然发出一声清响,琴尾的暗格再次打开,里面放着一枚和婉卿玉佩配对的“并蒂莲”玉簪——正是苏文渊送她的那支。

      祠堂里的烛火只剩下最后一寸,陈宇手臂上的“悔”字已经渗出血珠,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全是婉卿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坚持住!”赵阳用力掐着陈宇的人中,林悦则在供桌下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本日记——是苏文渊的。

      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他杀死婉卿后的悔恨:他躲在古宅的密室里,看着婉卿的怨魂被困在铜镜里,看着阿禾自杀。

      却没有勇气出来。他用自己的血写下石碑上的字,希望有人能发现真相,解开婉卿的执念。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吾乃罪魁祸首,愿以魂为引,助解怨核。密室在祠堂石壁后,玉佩为匙,需婉卿之佩与吾之簪相合。”

      “需要玉佩和玉簪!”赵阳立刻把日记拿给陈宇看,“顾夜他们有玉佩,苏命那边说不定有玉簪!”

      陈宇强撑着意识,拿出手机,试着给苏命发了条短信——没想到这次竟然发送成功了,附带了石壁凹槽的照片。

      几秒钟后,苏命的短信回了过来:“我有玉簪,正在过来。”

      林悦惊喜地喊道:“他要过来了!”

      就在这时,祠堂的大门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开,苏命拿着那颗暗红色的怨魂之核雏形,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指尖还在流血,核珠在他手里散发着柔和的光,石碑上的血字看到核珠,立刻停止了蠕动,开始褪去血色。

      “玉簪在这里!”苏命从口袋里摸出那支“并蒂莲”玉簪——是从铜镜碎片里找到的。他将玉簪和沈婉婷送来的玉佩(顾夜托苏命带来的)一起插入石壁凹槽。

      “咔嚓——”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暗的密室。密室中央,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虚影,正是苏文渊的怨魂。

      苏文渊的虚影看到核珠,老泪纵横:“婉卿,我终于能向你道歉了……”

      就在这时,电子音再次响起,却少了之前的冰冷,多了一丝机械的“释然”:

      【检测到“执念消解”,任务进度更新:80%。】
      【新任务:将“怨魂之核”雏形、苏文渊怨魂、阿禾怨魂导入密室祭坛,完成“怨解”仪式。】
      【剩余时间:一小时。】

      古宅开始震动,屋顶的瓦片不断掉落,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快!”顾夜和沈婉婷也赶到了祠堂,几人合力将核珠放在祭坛上,苏文渊的虚影主动走进祭坛,阿禾的怨魂也从古琴里飘出,融入祭坛。

      祭坛亮起金光,核珠开始旋转,苏文渊和阿禾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空中传来婉卿温柔的声音:“文渊,我不怪你了,可我也不想愿谅你,阿禾,我的好弟弟,谢谢你陪我。”

      随着声音落下,怨魂之核彻底成型,散发着纯净的白光,古宅的震动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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